医食无忧[穿越]完本[美食甜文]—— BY:青猫团

作者:青猫团  录入:03-02

吃过饭,苏亭伺候着白海棠歇下,煮了热水灌进家里唯一一个汤婆子里,要塞进白海棠的被窝,白海棠推搡道:“我不要这个,热得难受。亭郎你用。”
苏亭瞧他蜷缩着,指尖冻得发红,不由分说将汤婆子塞他怀里:“我壮实着哪,你快抱着罢!”
待他睡下,苏亭才带门出来,望着屋后一角阴影,卷起袖子,抄起手边物什:“要打要剐你们随意,作甚么要跟我们一路!”他以为对方是那群去后复返的混混,却不料蹦出来个千娇万贵的小少爷,他终于认出来,却也惊讶:“姜公子?”
手里扁担条缓缓放下,姜秉仁趾高气昂道:“苏亭?是叫苏亭罢。开个价钱,屋里那个我买了。”
春风得意楼的姜小少爷,但凡是个信安县人,都知他生性风流,男女不忌。
苏亭横眉竖眼,似炸毛的公鸡,他不禁想起那群地痞们说的浑话,那些不堪入目、不齿入耳的流言,不由心下颤栗,挥着扁担骤然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石星伸手挡下了苏亭,那扁担打在胳膊上,像是打中了一块铁板,竟生生折断了,姜秉仁不慌不忙说:“我可真还算个东西哪,你把他卖给我,我能给他治病呀!最好的大夫,最灵的药石,这些东西我信手拈来,你霸着占着他,又能给他什么?”
苏亭哑了。
是啊,他做不到的,世间自有人能做到,他一穷二白,却有的是人家财万贯。白海棠风光时,那么多公子哥儿捧着他的场,可他却跟了自己。这些年,并非是海棠拖累了他,反而是他拖累了海棠,若是海棠早年间遇到个有出息的,带他脱这苦海,又如何能落得这般下场。
苏亭拿手遮住眼睛:“可我不能卖海棠,死也不能!他若知道,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姜秉仁一双杏仁眼在苏亭身上打转,伸手捏起了苏亭的下巴,仔细一看,这书生倒长得还不错,比之年哥儿是差点味道,但勉勉强强、马马虎虎罢,他忽地促狭道:“他不行,你也成啊。你陪我玩玩,那白海棠的病我找人来看。”
苏亭傻掉:“什、什么?”
“还用本公子再说第二遍?”姜秉仁不耐烦地啧舌,“你是榆木脑袋,用得着我亲自来教?想好了,明日洗干净了去春风得意楼找我,医、药,我决不食言。”
苏亭怔愣着目送两人远去,那小少爷还边走边踢开脚下的石子儿,抱怨道:“这什么破巷子,阴森森的……哎呀,踩到狗屎了!石头……”
姜小少爷一皱眉,那跟在他身边侍卫模样的男子便一弯腰,将小少爷抱了起来。姜秉仁嫌弃脚上的靴子沾了脏物,两脚并着左右一踢踏,直接将一双锦靴踹掉了,两手攀住侍卫的脖子,优哉游哉地任他抱着走。
苏亭愁眉不展地回到小屋,又听到海棠的呻吟,他坐在床边哄得人睡熟了,自己却一夜辗转反侧。
他梦见很久之前那日,海棠说要随班子去到一个老爷府上唱戏,那老爷胭脂生意做得很大,又都说他出手阔绰得很,这回定能赚不少赏钱。海棠的戏好,每隔一阵都会有人来请他们去唱,祝寿、贺岁、庆满月,次次都是大排场,苏亭也未当一回事,只亲手帮他理了戏服,送他上了马车。
那次,海棠去得格外久,整四五日才回来,回来就一头倒在床上昏睡了两天,还烧了一回。但也是那次之后没几天,海棠忽地拿出许多银两来,给他交上了书院的束脩,量身定做了几身新衣,买了最好的笔墨纸砚,亲手缝制了布包,包里面一层还悄悄绣了一朵海棠。
他说:“亭郎,你要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
“亭郎,只要你能好,我做甚么都不亏……”
“亭郎……”
苏亭猛地从木板床上坐起来,浑身湿透,额上尽是冷汗,他转头看了看床上偶尔痛吟两声的白海棠,眼睛里忽然大粒大粒地掉出东西来,冰凉凉地涌进嘴巴里,他翻下床却被旁边的木凳一头绊倒,也没爬起来,径直膝行到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嘴里咕哝道:“不亏,我也不亏……海棠。”
去厨房烧了盆水,顺道煮了几个芋头,然后给自己擦洗干净。刚换上干净衣裳,头发还湿漉着,白海棠就被一只带着笔茧的热手摸醒了,他睁开眼看了看,睡眼朦胧地问道:“怎么一清早就洗头?”
“嗯。”苏亭将手从他额头收回来,“有虱子,拿热水烫一烫。”
白海棠忙说:“烫死了没有,我给你抓去?”
苏亭道:“不用,已经洗干净了。海棠,先别睡。”
白海棠困倦地睁着眼:“怎么了?”
“昨天啊我听巷子里一个婶娘说,有家铺子上招记笔先生,我去给人做几天短工,只白日去,晚上就回来。你好好的,在家不要乱走,也别跟昨天似的到处去找我了,大年下的外头净是闹事的乞丐痞子,你一个人不安全。若是饿了,碗里有煮好的芋头,你多少吃些,晚上回来我再给你做饭。”
白海棠紧张兮兮地问:“你回来吗?”
苏亭笑道:“当然回来。我能去哪,没有你我哪里都不会去。”
“嗯……”白海棠点点头,“我听你的,不出门。”
大年二八,各家欢天喜地,越往城东,富贵人越多,街上铺子虽关了不少,但仍旧人如云涌,春风得意楼前红绸彩灯,门庭若市。地上积雪未化,墙角阴沟里结成了硬实的冰霜,但前来预定年节荤菜的达官贵族们络绎不绝,车辙脚印在台阶下轧出一条条乱痕。
苏亭走进去,便有跑堂伙计迎上来,将他带到二楼一间房外,他抬手敲了敲:“姜少爷……”
“啊——”一声短促的惊叫从房间里发出,紧接着被什么人捂住,有东西被撞下来,砰呲碎在地上,又似乎有翻身打架的动静。
苏亭以为房中进了歹徒,忙伸手推门,门自里面销着,他又跑去推窗,窗倒没锁,却有东西挡住了,只能推开细细一条缝。他歪着眼睛向里面窥视,方要喊人,见到其中景象,眸仁倏忽一缩——只见雪白一截长腿在半空中乱弹,一只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猛地抓上来,不知是水还是汗,顺着指尖滴落。
“好疼……”
啪嗒一下,一声好疼,惊在苏亭心上。
他呼吸微滞,下意识以为那男人就是姜秉仁,这大白日的,他们就在、就在……他脚下连忙退后了两步,本能就要撒腿逃跑,奔到楼梯前,又猛地停住了脚步。
房间里窸窣又响了好大一会儿才歇住,姜秉仁捂着脖子,气得蹬了某人一脚:“大早上发什么春呐!咬我脖子好疼的。”
“小二主子醒了,做仆从的自然要伺候伺候。”石星欺上来,摆弄着人的手指,一顿,又说,“你与那苏生做戏,我吃味了。”
“想折腾我罢了,莫寻借口。”姜秉仁拿被子给小小姜少爷盖上,恼羞成怒地攘了对方一把,石星顺势退开,又痛哼一声,他连忙一个骨碌翻身爬过去,撸起石星袖子看了看,好大一片淤青!他顿时心疼:“昨天挡扁担那一下?本来也打不中我,你去挡它作甚么!”
石星单手扯来衣裳裹在少年身上:“公子不在,你就是我主子。我们做侍卫的,即便是万中之一的危险,也不能让主子经受。”
姜秉仁喜滋滋地套上衣袖,要叫人送点化瘀药油来。
石星道:“好了,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苏亭已经到了,正在外头。”
“管他做什么,叫他等着。”话毕,姜秉仁脸上的不喜之色又瞬间褪去,换上一副小狗腿般的讨好表情,若他有尾巴,此时也早该在屁股后头摇起来了,“明天廿九,春风得意楼也要关门的,晚上跟我回府上去罢?”
石星笑道:“去作甚么,我拐带了他们的小少爷,怕要被打出来。”
姜秉仁扁扁嘴:“我一个人过年有什么意思,我爹见我就要骂我不学无术的,那几个姨娘庶弟惯会在我爹跟前吹耳旁风,你不跟我过,我会闷死!我把你带回去,藏在我的房间里,除夕我在前头吃两口就回来,我们一起守岁呀!好不好嘛?”
“好。”石星捏捏他的脸蛋,“跟你做一回金屋藏娇。”
姜秉仁这才开心了,又给他揉好药油,才出去见苏亭。
虽说是见,却也真只是见了一眼,下一眼就被几个家丁五花大绑捆了起来,一路穿街过巷,扛到了一座城郊的大院子里,院中有磨有碾,热火朝天,香气扑鼻,姜秉仁挥挥手,让人将他放下来:“行了,就在这儿陪我顽罢,做不够活儿就不要回家了。”
这油坊里本是有驴来拉力,但驴子也有病了死了的,一时补不上,这时候就得用人力来顶。姜秉仁说完,石星遣人搬来了桌椅板凳,瓜子果仁、吹弹琵琶,红泥炉上的白梅汤,搞得好端端一个油坊里曲调悠扬,惬意得不像来监工的。
被当做驴子使唤的苏亭:“……”
他这厢汗如雨下,磨绳在肩上嵌出一道深褶,几乎要脱力倒下。那边院墙外,白梅盛绽,雪压梢头,一支独俏,他看了会儿,忽地又有了力气:只要他们能给海棠治病,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别说他是被人当驴使唤,就是让他变成头驴,他也愿意呐。

“八角、草果、桂皮,各一两;山柰、丁香、花椒、茴香、香叶半两……嗯,再放点白糖罢?”一碗面馆中肉香扑鼻,卤汁咸溢,余锦年舀起一勺熬了一宿的白卤水,用舌尖抿了一口,随即又往卤汁锅中添了一份黄酒、一份汤,三两片老姜,又转头去看段明的手艺。
段明那边好一番刀尖翻飞,看得余锦年是眼花缭乱,拍手叫好,他正惊奇着,季鸿突然一本正经道:“段明是侍卫里刀法最好的,杀人取骨,无往不利,能将一整张人皮完整地剥下来。”
余锦年微张着嘴,一不留神就“咣当”一声将勺子掉进了锅里,他忙抓了筷子去捞勺。
段明很是苦恼道:“公子,你莫开顽笑了,我何日剥过人皮。”余锦年心中一松,便又听段明说:“我只剥过猪皮来练刀,这猪脸上的皮最是难剥,剥完之后铺在地上,似毯子一般好大一张。”
余锦年:“……”所以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要练这种剥皮的手艺?
说着话,段明放下刀,捏着鸡脖子将剖好公鸡提起来,右手轻轻那么一抖落,就听噼里啪啦一节节骨头从开膛破肚的鸡肚子里掉出来,顷刻之间,一只肥壮的鸡就脱了骨、去了形,松垮垮地垂了下来,而皮肉处却没有一丝断裂。
余锦年自己虽也会取骨,且仗着专业学识的缘故,还自信剖得很好,却没想到段明的手艺比他还要快而细致。他上手摸了摸,竟然真一根骨头都没有了,不禁又一声惊叹,莫非这就是医生和杀手的差距?
他拿盘子托起脱骨的鸡,兴致勃勃地跑出去给清欢讲这奇事,段明将案板上的碎骨清理干净,再一次感慨道:“小公子真的、真的很好哄啊……”
季鸿面上含笑。
夸张地形容完段明的脱骨术,余锦年才把鸡用盐、酒、葱姜腌制起来,同时将一碟剥好的核桃仁敲碎、炒熟。待鸡腌得稍微入味,便找一块结实的干净棉布铺在案上。
之后脱骨鸡砍去头尾爪,取出腹中葱姜,平铺在棉布上,再将炒熟的核桃仁、洗净的枸杞子,以及碾好的砂仁粉裹在鸡肉上头,并似做酱肘子一般用棉布把鸡肉紧紧地卷起来,两头用线扎牢,放到白卤汁的锅中小火慢煮半个时辰。
时时煮,时时将汤汁上层的白沫撇去。
过两日除夕,届时桌上少不了荤菜,这些耗时候的荤菜冷盘,余锦年就先动火做了,左右外头寒冷刺骨,是个天然冰箱,这些东西也不会坏,反而因为沾上些雪气,更有一种劲道滋味呢。
这道砂仁鸡卷还要炖上一会儿,余锦年先拿出了一袋药材,打算做个土茯苓水晶糕,到时带着一起去白海棠那儿,一是这就过年了,也不好空手上门,二是余锦年对人心生怜情,便总想表达一些善意。
他到处送东西这毛病是改不了了,季鸿也就不强使他改,反正自己这边够他吃喝不愁,他爱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罢,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还有他这个季公子做后盾,这一时半会儿的庇佑个傻兮兮的小郎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土茯苓片加水,煎出一锅药汁来,分作两碗,一碗与甘草水混匀,另一碗则代水将马蹄粉搅成白浆,然后两碗并入一个深盘,用木匙慢慢地搅动均匀。
之后盘上盖一层吸水的棉布,放在饭甑里蒸熟。
土茯苓能够消痈肿瘰疬、除筋骨痹痛、解肢体痉挛,是自古以来公认治疗杨梅疮的药,但这般做食材剂量的土茯苓却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仅能做个无可无不可的小药膳吃吃,算是个聊胜于无罢,至于大剂量的药汤之剂,还得等彻底确定是杨梅疮了,方才好下方子。
忙里忙外的,待有了闲暇去往白海棠家时,已尽傍晚。
见天色已晚,余锦年挎上装了土茯苓水晶糕的篮子,连忙拔脚出门去,他这会儿一匆忙,竟是忘了裹件厚衣,才冻得噗嗤一个喷嚏出来,季鸿就提着件披风走来了。
他也不犟嘴,老老实实听季大公子数落了一阵,缩着脖子叫他给系上带儿,末了嘴一甜:“哎呀,我都快冻傻啦!你来得真及时,我真喜欢你。”
季鸿的数落便戛然而止,简直不能更受用。
那日姜秉仁和石星在屋顶上吵架,说得还真对,这少年就是嘴甜,知道怎么捏着人最软的那块,甜得你四面八方晕头转向,最后浑然不知地被他牵着鼻子走,可不就是个小妖精。
小妖精顺着姜秉仁给他的地址,摸到了后戏坊胡同一扇破落小门前。已到年关,门上连个灯笼都没有,漆黑一片,跟个黑洞似的,还真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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