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黎续还有这破案的本事,如此浪费了就太可惜了,有考虑过为朝庭效力么。”随后盛元帝甩出这样一句话,听得黎续有些云里雾里。
虽不知这盛元帝是何意,但黎续还是恭敬的回答:“陛下谬赞了,瑾竹这些小把戏哪能上得了台面,更何况是为朝廷效力。”
盛元帝的原本打算就没想过让黎续入朝堂,毕竟这天子与臣子的关系可又是隔着一层,以后下手可就不方便了。
“听太子说你府上出现了十日腐。”
“回陛下,是的。”
“瑾竹如何识得这十日腐的药性。”盛元帝也不是怀疑黎续,只是这十日腐出自倭国,这土生土长的临城人怎么会知道,虽说这瑾竹也确实博学,但还是想弄清这其中的原由。
“其实瑾竹也未见过这毒,只是无意中翻了一本典籍,再加上这药奇特,因此就多留意了几下,只是不曾想还能亲眼见上一回。”想了想黎续还是如实的回答道。
“嗯,这事我会让人好好查查,如若真有奸细,也应早早拨除才是。”
于是黎续就陪着盛元帝逛了一下午的临城,虽然盛元帝身后只跟了多福海一人,但黎续清楚,这暗地里也不知隐藏了多少大内高手。
盛元帝是到了快傍晚时才回宫的,而回到府里的黎续先是去昭安苑给黎老夫人请了安,听她叨念了一阵子,提起这刚过逝的李雪艳,双眼一红,双抹了一阵子的泪,最后黎续忍着心酸安慰了半响才消停下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用过晚膳,随后就吩咐小竹子打来热水准备沐浴。
木桶里,黎续伸手抚了抚水面,思绪飞得老远,沉默半响,表情一变,缓缓站起身来。
“小竹子。”
“少爷,怎么了。”应声的推门而入,问着正在穿里衣的黎续。
“明日你去效郊挖一些离合草。”离合草在大凌是一种非常普通的杂草,小竹子一听顿时就有些好奇,这少爷要那草干嘛。
“少爷,这离合草有什么用。”终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拿来钓鱼呢,去多挖些回来。”黎续也不想多说什么,有些敷衍的说道,此时已穿好里衣,朝着床前走去:“这夏日里有蚊虫,晚上你就睡房里来吧,明日去搬一张小床凑合着睡。”
黎续原本就不想让小竹子守什么夜,但至从经过上次刺客事件,说什么这小竹子也要开始守夜。
“是,少爷。”小竹子想想也是,同在一间房也能更好的照看少爷。
“今日就与我挤一挤吧。”
“少爷,这怎么行。”小竹子一听顿时就摆手摇头,与主子同寢,那可是天大的不敬。
“听少爷我的,去沐浴。”黎续脸色一正的看着小竹子。
“哦。”无法,只得同意。
也幸好今是慕阳寻有事抽不开身,否则还不扒了小竹子的皮。
深夜,黎府的另一处院子里,案几旁正坐着一人,手里正拿着一张信笺,斩草除根几个大字格外醒目,看了内容,随手就将纸用烛光点燃,一眨眼,便灰飞烟灭。
随后就将抽屉里的画卷拿了出来,覇气的身影跃然纸上,身姿挺拔,看得黎继极为痴傻,想着今日酒楼里的身影,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受太痛苦了,这连想上去假装偶遇也不敢,因为黎继知道,他心里想要的是黎续,呵,自己名义上的二弟。
如果没有了你,我想陛下一定会爱上我的,毕竟我们如此的相似,不是么,我亲爱的二弟,你可别怪为兄啊,怪只你的命太硬了。
次日一早,小竹子就出城了,临走时让远福到院子里侯着。
黎续起床,拿着手里的外衣,习惯性的开口:“小竹子,在没在。”
远福推开门笑着回答到:“少爷,小竹子出城去了,奴才来帮您穿。”说着就走了过来,将黎续手上的衣杉接了过来。
这黎续不会穿衣服,整个府上的下人都清楚,没办法,在下人的眼里,如此优秀的少年居然不会穿外衣,这可是个大新闻啊。
黎续一听,点点头:“一会你去药铺买些地归子。”
“好的,少爷。”
转眼又到了第三日,这两日黎续都未离开院子半步,专心的捣鼓着手里的东西。
看着手上的黑色小丸子,会心一笑。
这时小竹子走了进来,平日里黎续的院子清静,除了每三天的大清扫之外,黎续也不不让别的下人进院子来。
“少爷,大少爷已经出门了,我让远福已经跟了上去。”
“好,东西都放好了么?”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黎续抬脚往房内走。
“都放好了,天字人三类的房型每个房间都放了一束。”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在云飞酒楼每个包间都放上一束离合草,但这些年的跟随让小竹子对自家少爷产生了一种无条件的信任与服从。
“走吧,看戏去。”
而云飞酒楼此时正是一遍热闹非凡,大堂里满是食客,此时的远福正站在酒楼门是,远瞧着走近的两人,急忙的迎了上去:“少爷,大少爷他们进了天字二号包间。”
“进去几时了。”黎续边走边问。
“回少爷,一柱香的时辰。”
抬脚进了大厅,找了一个比较靠角落的位置,招来了小二将饭菜点好,此时黎续才严肃了起来。
“我上去瞧瞧,你们在这看着。”黎续起身就朝着二楼起去,手心紧了紧。
刚到门口,就看见了端着酒菜上来的小二,黎续迎了上去。
“小二,这是要送往天字一号的饭菜么,交给我吧!”黎续说着手就伸了过去。
小二抬头一看,今日的黎续特意穿了身锦段华服,看起来格外的贵气。
“回公子,这饭菜是二号房客人的。”小二并未松手,只是笑着回拒,四菜一汤,鲜汤的香气四溢,饭菜很精致,看得人一阵食欲大开,不过这样一餐饭可是要花上百两的银子,这文伯侯家的庶子还真是舍得。
“哦,那是我唐突了,快送进去吧。”黎续收回手,轻轻擦过汤盆的边沿。
小二从身边走过,黎续瞧着进了包房,微微一笑,转身下了楼。
黎继,接下来的事,你可要做好准备,齐云才子今日怕是要彻底出名了。
第76章
回到大厅里,菜已经摆好了。
“先吃饭吧!”小竹子一听,顿时就拿起筷子就开吃,惊得一旁的远福目瞪口呆。
“远福,吃啊,你怎么不吃?”小竹子夹着一筷子鸡柳丝往嘴里塞,看着一旁的远福正盯着自己。
远福起身拉了拉小竹子,轻轻的开口:“小竹子,你怎么和少爷同桌吃饭,咱们可是下人,你可不能丈着少爷脾气好就失了规矩。”
“远福,坐下来吃吧。”黎续看了看,也知道远福想什么。
“少爷,可是。”远福一听,顿时松开小竹子,有点局促的开口。
“吃吧,这是私下里少爷恩典的。”小竹子不在乎的开口道。
虽说如此,可远福还是不愿,在他的思想里,这下人与主子同桌用餐那可以大不敬的。
黎续见说不开,也就随他去了,几人正吃着,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黎续抬眼望了过去,正看见一大约十七八岁的美妇走了进来,只是这满脸的怨气格外盛,气冲冲的就直奔二楼,身后跟着两各丫环。
“夫人,请问你有预定么。”这时一小二走了过来拦在了楼梯口。
“滚开。”美妇一见有人拦着,火气直冒,伸手一推,就将小二推倒了,酒楼里其它人一看,都纷纷的望了过来。
眼见到如此,黎续心下也已经了然,暗想这人就是今日的主角了,看样子好戏要开场了啊。
“这女人好野蛮啊,还是我媳妇好,温柔可人。”这时黎续邻桌的男人开口了,看着酒楼如此一幕,摇摇头道,表情极为幸福。
“得了,王兄,谁不知道嫂子娴良淑德,哪像我家那位母老虎。唉。”另一男子叹了口气,想着家里的母老虎,觉得这人生有些黑暗。
“呵呵,好,不谈了,咱今儿兄弟几个不醉不归。”
黎续沉默着吃着饭,但耳朵却是伸得老长,暗想了下,这时间应该快到了。
“啊”楼上传来女人惊慌愤怒的尖叫。
楼下的人一听,顿时觉得不好,而酒楼里的小二冲了上去,而天字号二号房外,正站着刚刚那名妇人和丫环,此时脸上的表情格外多彩,一会白里透红,一会红里透白,而身子却也是有些颤抖,眼里很是震惊。
如此一叫,当然也惊起了其实房间人的注意,这酒楼的包间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听见叫声都纷纷让随从出来瞧瞧。
小二推开二号房门,而一旁的妇人反应过来正想阻止时已经来不急了。
房内的情形一目了然,饭桌不远处有一个小榻,三具身体给蛇般纠缠在一起,场面极其秽乱不堪,饭菜已弄得满地都是,三具身体上都尽情的奔腾着,而最夸张的是居然两人同时都留在另一人的身体里,承受一方的男子却丝毫没有不适,还极其享受,而更可笑的是,房间的墙上还挂着几副丹青,其中在一副上面不写着:‘为人者应懂礼义廉耻,君子当规守礼教,摒弃欲念。’
小二一看,顿时惊呆了,站在房门口不知该如何反应,而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很多人,见小二挡在门口,纷纷都有些不满,涌挤中也不知是谁推了一把就将小二推了进去。
“晆”看见房里的情形,有的人忍不住不住呕吐了起来。
“好恶心。”
“这几人是谁啊,太不要脸了。如此有伤风化的事也敢做,就不怕给祖宗丢脸。”
人群后面还有一两个女子,扫眼一我,尖叫着跑了出去,混乱极了,场面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是啊,太不要脸了,还几个男人苟且,真应该拉去浸猪笼。”
“这几人我认识。”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口了。
“是谁,快说。”
“对啊,是谁,如此我回去定要告诉我爹,让他上奏陛下,治他们的罪,简直是伤风败俗。”人群中一年轻公子开口了,言语极其厌恶。
“三人分别是文伯侯府的庶子,吴迪靖,工部侍郎黎府的庶子,黎继,还有一位是京城守将左权的嫡子,左琅,没想到平日里人模狗样,却不想私下却如此肮脏。”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哗然。
这时房内的几人终于慢慢的清醒了,最先清明的是左琅,看见满屋子的人,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你们是谁,快滚出去。”
“怎么,有胆子干,却没胆子让人瞧是不是。”刚刚那说要让爹上奏的青年又开口了,眼里极其厌恶,尤如看垃圾一般肮脏。
随后两人也渐渐清醒,黎继原本还满脸的风情,但紧接着就是满脸煞白。
“啊”惊慌的尖叫了起来,拿起一旁的衣杉就想穿上,孰不知几人的衣杉早已撕碎贻尽。
“别遮了,这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完了,这堂堂一七尺男儿,还偏偏躺在男人身下,啧啧啧,这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虽然这大凌富贵的人家偶尔也会养几个小倌,但也是极为难已启齿的,明日下这类事情还是让人厌恶。
“你们是谁,快滚出去,谁敢将今日之事传出去,我文伯侯府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吴迪靖恶狠狠的开口,虽然看见满屋子的人,但并不害怕,自家家可以文伯侯府,在这临城那可是权贵。
这时三人总于找到这遮身子的东西:“呵,文伯侯,本王看今日之事他文伯侯也管不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男声,声音中极力压抑着涛天怒气。
众人一听,纷纷往后一天,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通身的覇气让人一眼又瞧出来身份极高,此时他正满脸的杀气盯着房内的吴迪靖。
看见来人,吴迪靖终于脸色苍白,身子有些颤抖,完了,这时他的第一个念头。
此人正是当今皇帝的堂兄,慕容段,爵位乃河亲王。
“本王在想,这吴越成是不是都老得糊涂了,怎么府里的家风如此不正,养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东西。”
黎继一抬头,愰眼间就瞧见了人群中的黎续,只见他淡淡一笑,眼眸中一片深沉。
“王爷,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陷害,一定是个误会,草民几人喝酒喝得好好的,一清醒过来就是如些情形,一定是有人陷害,求王爷为草民作主啊。”黎继心下一惊,急忙是跪到慕容段面前,态度极为诚恳的叩着头。
“这大家都亲眼瞧着呢,唉,想起刚刚那一幕,咱们大凌的民风就要被你等不要脸的败坏了。”人群中有人开口了,正是刚刚说认识几人的人。
原本在场的人一听黎继的话,都有些排徊,毕竟还是说得有几分再理,刚刚进来时如此大的动劲,几人却毫无反应,正常人不是应该马上反应过来么。
此时一听人群中的人如此一话,纷纷都不屑的瞧着黎继。
这时黎继又开口了:“王爷,其一如若草民真与男人有苟且,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抛礼义的脸面不顾,这种事也是私下行为,想必定是被人下了药,其二,为什么草民几人的混乱场面又刚好被发现,而王爷您今日正巧也撞上了,世人都知道王爷您是最尊这君子四义的,对这伤风败俗的事松其痛狠,如此这一连串的事,草民想一定有人都算计好了的,为的就是让草民几人身败名裂,再加之王爷您在,更是让草民几人永无翻身。”
条理很清晰,此时黎继头发散乱,披在身上的外杉也是极为破烂,表情很是委屈,但眼神却是极为坚定。
看得慕阳段一阵欣赏,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却还能镇定的分析出利弊,想必是个人才,只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