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面对祝老二的质问仅是笑笑,“祝有才啥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从来没有指望过,从今以后我走我的路,你过你的桥,如果以后你再来犯我,我和我的家人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这话都被祝炎说到这份上了,祝老二也不想再多做纠缠,他冷哼一声,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个手印,似是赌气一般又道:“你且等着,以后我祝老二再来求你,我家有才就不是我亲生的!”
“噗!”一直在祝炎身旁充当空气的袁宵,在听了祝老二的毒誓后,愣是笑出了声。
本来很是严肃的祠堂,在袁宵笑完之后,变得有些诡异,尤其是祝老二,他看了袁宵好几眼,随后看向祝炎,“他这是在笑啥?你这夫郎平时看着挺老实的,现如今看来坏主意挺多的。”
“坏主意多又咋了?反正我喜欢我宠着,与你又有何干系?”祝炎看了眼祝老二身边的李兰花,走上前对着祝老二低声说道:“至于我夫郎他笑的是啥,我只能奉劝你收回刚才的毒誓。”
“你是怕我再来找你?你放心我祝老二这点脸还是有的,以后绝不来找你,你也别来找我。”祝老二以为祝炎信不着自己,这才和他夫郎笑自己,想到这他想继续解释。
那头祝炎笑着打断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那毒誓发的有点不对劲儿,因为你儿子这事儿,真的不敢保证,万一不是亲生的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祝老二越听越不对劲,他不禁回头看了眼正瞪着祝炎的李兰花。
这边李兰花感受到祝老二探究的视线,忙不迭上前搪塞,“当家的,既然咱们都断亲了,就别和他废话了,他说的话肯定是不想让你好的,你就别听了,咱们回家,有才还在等着咱们呐!”
祝老二结合现在的实际情况来分析刚才的问题,还是选择相信李兰花,因为他今天已经没了大儿子,他以后只有他的继室和小儿子,毕竟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思及此,祝老二拿着另一半契书和李兰花快步地离开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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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祝老二断亲后,祝炎和袁宵过上了舒心的小日子,每天固定时间做豆腐卖豆花,在镇上来回往返,平淡却不失乏味。
转眼间,就到了秋收的日子,对于土里刨食儿的农户们,这一年中除了春种之外,那就当属秋收最重要了。
这一日,在祝老太太的带领下,老祝家的老老少少都跟着下了地,这其中也包括祝炎和袁宵,因家中种的都是黄豆,所以必须用镰刀进行收割。
祝老太太在分发镰刀的时候,特意叮嘱祝炎,“阿炎,你第一次下地收豆子,别着急慢慢来,你铁蛋哥干完了会帮你。”
“阿奶放心我有分寸。”祝炎掂量着自己手里的镰刀,冲着祝老太太呲牙笑着。
祝炎忽悠好了祝老太太,这才继续去找在一旁不知鼓捣什么东西的袁宵,此时的袁宵正坐在豆地的梗子上忙活着什么。
但从侧面看就能看出袁宵有多认真,就连额头上的汗都没有抬手去擦,只见那汗珠从额头划过袁宵那挺翘的鼻尖,掠过薄而性感的双唇,随后顺着颈项调皮地钻进了袁宵的衣襟。
祝炎顿时有些口干舌燥,他为了不让自己浮想联翩,忙不迭上前吭了一声,见袁宵回头,适才坐到袁宵身侧,用手擦了擦袁宵额间的汗珠,装作平时的样子,看向袁宵,“干什么呢?”
“你等等马上就好了。”袁宵这一次没有抬头搭理祝炎,仅是给了祝炎一句话,接着继续摆弄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初次受到这等待遇的祝炎心里有些委屈,但在他看清袁宵手里忙着鼓捣的东西时,便安静了,“袁宵,你缠这东西干啥?”
“当然有用了,你非要阿奶让她准你来地里割黄豆,其实你是没尝过割豆子的苦,咱们这笨镰刀又沉又硌手,一个稍不留神还会伤着自己,我真不想你干这活儿。”袁宵说完话后,也把自己手里的镰刀把全用粗布缠上了,并在祝炎的注视下,把加工好的镰刀拿到了祝炎面前,“喏,这样就不硌手了,而且这把镰刀是我之前用的,还挺顺手的,就给阿炎用。”
“那你呢?”祝炎低头凝视已经被袁宵放到自己面前的镰刀,心软得一塌糊涂。
袁宵则一脸满足地靠在祝炎肩膀上,随口说着,“我用阿炎的就好啊。”
“袁宵,谢谢你。”祝炎伸出手摸着正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瓜,声音低沉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把我的镰刀缠好再给你。”
就这样,祝炎又在袁宵的帮助下把另一支镰刀的把缠得结结实实,这才放心的让袁宵去地里干活。
秋收当天的天气对于农民来讲至关重要,如果秋收那天忽然下了雨,那对于收了一半庄稼的农民来说,简直就是煎熬,所以选择哪天来秋收都是靠这一家当家的决定的。
老祝家的祝老太太平日就有开光嘴之称,每一次秋收的日子都是由祝老太太决定的,这一次她又没有失职,这秋老虎的天气想阴天下雨都难。
大家在地里忙活了一个上午之后,各个汗流浃背,祝老太太见回家做饭的祝春丫已经挎着篮子过来了,便让大家到自家豆地前的老树下准备吃饭。
在秋收的时候,家家户户的晌午饭都是在地里吃的,每一家都会在快到中午的时候派一个人回去准备午饭,做好再带到干活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说话,祝春丫有些耐不住寂寞,便把今天在路上遇到祝有才的事说了出来,“我咋那么膈应祝有才呢,家都那样了,还天天显摆他吃肉吃啥的,还有他家东西有多好,他自己有多好,让人听了都烦。”
许久未说话的祝铁蛋,啃着干粮瞟了一眼祝春丫,安慰道:“他就那样别理他,估计他家虱子都是双眼皮的!”
祝铁蛋再爆金句,大家听了之后,纷纷笑了起来,尤其是祝老大,捧着肚子笑出了眼泪,他看向祝春丫,“你这傻孩子,其实你也能和他显摆显摆。”
“我能有啥好显摆的吗?”祝春丫以为自己有了希望,杏眼里尽是希冀。
祝老大也没卖关子,笑着指了指自己,“你爹我啊!你爹这么好,和祝有才的亲爹祝老二相比,我是不是很厉害吧!”
随着祝老大说完,在场的大家也都安静了,仅有祝老太太在一旁帮衬着说道:“老大这话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老大虽然比不得咱们阿炎和铁蛋,但与祝老二比还是绰绰有余的。”
得到了自家老娘的肯定,祝老大更飘了,他点头附和道:“那是,你们看我会种地,肯走街串巷的卖豆腐,这哪是他祝老二能做得出来的?”
白珍忽然想起自己最近凑巧听到的消息,四下看了看,小声道:“最近我听说祝老二走了,说是去其他村子的地主家做帮工去了。”
“啥,那自家地就不管了?”祝老太太略微惊讶地看向白珍。
白珍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大概是他们家的地还不需要秋收,所以先出去干活了?”祝炎也跟着猜测起来。
“阿炎说的在理,你们瞧祝老二家的豆地,再瞧瞧咱们家的,咱们的豆荚那是一串接着一串的,等他家呢?”祝老太太说完,看向自家豆地笑得一脸满足,“今年咱们的豆子能丰收啊。”
祝老二家的地和老祝家的地是挨着的,所以豆子的好坏,一眼就能看出来,老祝家的豆地因有祝炎的泉水滋润,豆株比祝老二家的粗壮很多,而且成熟的豆荚也多上许多,两者一相比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时间里,晌午饭就吃完了,每个人活动活动就打算去地里继续干活,却不想从远处来了几个村妇,直接找上了祝老太太,告诉祝老太太狐狸精又出来了,要盯紧家里的鸡鸭。
这对话祝炎听了一半,便看向自己身侧的袁宵,只见袁宵摇晃着脑袋,表示自己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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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炎:你又使坏了?
袁宵:我已从良好多天,绝对不是我啊。(大家相信我)
第二十六章
“也不知道这袁家村是中了什么邪, 每次最先闹妖的都是他们村,老姐姐你且记住我们刚才说的话,这几日勤盯着点家里的鸡鸭。”
说话的老妇人是村里的大喇叭程婆子, 凡是谁家有个事儿, 她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如今正带着几个老姐妹, 和祝老太太唠起了村里最热闹的事儿。
祝老太太答应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小声说道:“也不知道这狐狸精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专吃坏人家的鸡。”
“我看未必, 就袁家村那刘老婆子,出了名的好心眼儿, 她家是第一个丢鸡的。”程婆子眼珠儿转了转, 又对着祝老太太说, “依我看这狐狸精也变坏了, 专欺负老实人家。”
“这不太对啊。”祝老太太迟疑的思索片刻,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也便不再做多想,和面前的这几个老姐妹, 说起了家里的豆地。
另一边,祝炎见没有什么能听的了,转身和袁宵去了豆地,准备继续割豆子,他抬头见袁宵一脸的心事, 索性放下刚提起的镰刀,走到袁宵身边,用手摸了一把袁宵的头,“怎么了?在想什么?”
“唔?”袁宵没有立刻说话,仅是用拇指摸索着缠在镰刀把上的粗布,随即抬头凝望着祝炎深邃的双眼,委屈道,“阿炎,不是我干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干的,我听她们说的,就知道不是你,你从来不会伤害无辜的人。”祝炎伸出手给袁宵的脸擦汗,同时又凑近袁宵的耳朵,轻声道:“况且,这段日子咱俩形影不离,你这么粘我,哪有时间去干那个。”
“阿炎。”袁宵喊了一声祝炎,双眼的疑虑和担忧皆因祝炎的话烟消云散,他将镰刀扔到地上,用双手环绕着祝炎的腰身,绵软的脸蹭着祝炎裸-露在外的胸膛,说起话来轻快喜悦,“只要阿炎相信我就够了,嘿嘿。”
祝炎在面对袁宵突然间的投怀送抱,险些没有招架住,他的胸膛感受着袁宵软软的脸颊,心也跟着软了下来,随后他又开始想起那一夜,两个人互相安慰的情景,越想越无法控制自己,他见大家都各忙各的,都没主意他俩,便把袁宵从自己怀里抱出来,捧起袁宵的脸颊,吻了一口袁宵的嘴唇,在袁宵脸红之际又道:“阿奶他们在这,咱们不好做别的,回家再好好亲你。”
“嗯,都听阿炎的。”袁宵嘴上虽说着听祝炎的,可是实际上又抱住了祝炎的腰,在大家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又蹭了祝炎好几下,适才松开手臂,想到了其他事情,又仰头小声说道:“阿炎,咱们要找出那个冒充我的坏家伙吗?”
祝炎摇摇头,凝视着袁宵黑白分明的眼眸,低声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不用管他,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
“嗯。”
经过上午的割豆子练习,祝炎干活的速度有了很大的提高,他干完自己的活,就会回头帮袁宵干活,这样下来家里的活完成的很快。
就在祝炎喝完水,准备继续帮家里人干活的时候,那头就传来了陆招福的声音,刚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他看向袁宵的时候,他从袁宵的神情里便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他顺着声音看去,入目的便是陆招福和齐连海两个熟悉的身影。
“祝老弟,你们家的地可让我们好找啊。”齐连海自从抓着了祝炎的身影,就喋喋不休起来,“我们俩先是去你们家找你们,这才想起你们家今天秋收,之后我们又从邻人那打听到你们家的豆地的具体位置,找了半天才找到你们这。”
祝炎给齐连海递了一碗水,在齐连海说完之后,适才问道:“那你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来找我们,是有啥急事吗?”
“没有。”齐连海摇摇头,随后看向旁边和袁宵说话的陆招福,无奈的叹了一声,“还不是招福,他说你们不摆摊,他想你们,便缠着我,让我带他来找你们,你说我有啥办法拒绝?”
“哈哈,确实没有。”面对齐连海那一脸的痛并快乐着,祝炎对之报以同情的笑容。
那头祝老太太见齐连海过来了,便领着家中老小过来打招呼,毕竟齐连海之前帮过他们,而且还是个衙役,自然是要好好相处的。
打过招呼后,祝老太太遣散家人,便又叮嘱祝炎和齐连海,“连海啊,你和阿炎去树底下唠,这地方晒。”
“没事的,祝9" 种豆南山下0 ">首页11 页, 家阿奶,我不怕晒。”齐连海对着祝老太太笑了笑,和祝老太太说起了此刻正缠着袁宵的陆招福,“招福刚才还说,吃你们家的东西吃上了瘾,一天不吃想得慌。”
“招福这孩子怪有意思的,你们今儿就留下来吃晚饭吧。”祝老太太顺势留住了齐连海,与此同时交代祝炎,“阿炎,你和袁宵带着连海他们先回家准备做饭,咱家今天的活儿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我和你阿爷他们收拾收拾,你们做好饭的时候,我们也就回家了。”
来者是客,总不能让人家齐连海和陆招福一直站在豆地里看他们干活,祝炎想了想便带着袁宵他们往家走去。
因为今天大家只忙着秋收,并没有泡豆子,所以豆制品祝炎暂时是没办法做了,但好在如今正值丰收季节,家中还有很多其他的食物。
祝炎握着祝老太太给自己的储物间钥匙,在储物间犯了难,家中确实有很多菜,但是肉却极少,唯一算得上肉的就只有腊肉和鱼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