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干房?”
“嗯,就是一个可以用来烘干腐竹的屋子,现在马上就到冬天了,把腐竹拿到外面晾晒,怕是还没晾干就被冻上了。”
随着祝炎解释完,袁宵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就是要一个烧得暖暖的屋子呗,用这个房间来把腐竹烘干。”
“嗯,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祝炎抓住袁宵的手,来给袁宵捂手,同时又叹了口气,“哎,所以说咱们这个铺子不好找,就算能找到,也不一定满足咱们的条件。”
这头袁宵见祝炎犯了难,自己也开始安静下来,仔细帮祝炎想办法,夫夫两人在陷入沉思的时候,那头齐连海带着陆招福走了过来。
“祝老弟你俩这是咋了?吵架了?”齐连海打断了祝炎和袁宵的沉默,他见对面的小夫夫各个满脸愁容,就再一次询问道:“你们可是遇到难事了?不如跟我说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不能帮的也会想办法帮。”
祝炎考虑到齐连海因在衙门做衙役,常年混迹于镇上,应该了解很多铺子的相关消息,于是他一边招呼着新来的食客,一边和齐连海说起了自己的难题。
齐连海听了沉吟片刻才又说道:“你想要可以烘干腐竹的大房子,这确实有点难找,但是我会尽量帮你找的,我若是找不到,还有衙门的兄弟呢,这么大的镇子肯定能有。”
“好嘞,那就谢谢兄弟了!”祝炎说完就给齐连海和陆招福盛着豆花,但又想到了其他的,忙不得补充道:“连海兄,我们家现在银钱还不够买铺子,只能租铺子,你在帮我们打听的时候,一定别忘了说这个。”
“成,这事儿包在我身上!”齐连海听了,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不得不说齐连海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他在第三天就帮祝炎找到了合适的摊位,祝炎更是在收摊后的下午带着袁宵和祝老太太一起随齐连海去了那个铺子。
到了地方,祝炎才发现这铺子是之前自己和袁宵路过而没进去打听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进去打听,主要就是这铺子刚刚建成,试问哪家会主动卖新建成的铺子?
祝炎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复又问起齐连海,“连海兄这铺子真的往出租?我看这分明是刚收拾好的。”
齐连海在铺子老板没有出来的时候,在祝炎耳边小声嘀咕着,“我刚开始也不信,这是我衙门兄弟的亲戚家,是个富户以前就买了这块地,今年打算在这开家店,才开始收拾,不过他们皇都城那边好像遇到了急事,这才放弃在这经商的。”
有了齐连海这句话,祝炎这才放下心来,站在外面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铺子,这铺子和其他铺子一样属于前店后坊格局,虽然不在主街最显眼的位置,但是因为这阔气的门面,也能招来不少人的注意。
正当大家准备敲门的时候,那头铺子的老板就打开了门,他在见到祝炎的时候,有些怔愣,但当他看见旁边的齐连海时,这才恍然大悟,“你们是来看铺子的吧,来快请进。”
经过大家的自我介绍之后,祝炎才知道如今正带着大家观摩房子的人姓赵,人称赵老板,家住在皇都,常年经营饭馆生意,并有意在镇上开分店,适才大肆装点这间铺子,可是皇都那边突生变故,他又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打算,提早离开这里,这才又托人把铺子租出去。
“诚如大家所见,这铺子我是刚收拾完,但无奈家中突生变故,不能长留此地,适才有了租铺子的想法。”赵老板带着大家看了前面的铺子,有领着大家去看了后院,紧接着又介绍道:“后面也是我刚收拾完的宅子,里面只有火炕铺好了,至于其他的还要靠你们自己添置。”
祝炎闻言点点头,继续看着后院的陈设,后院不比前面的铺子小,院子里有一口水井,正好可以用来平时的日常起居,房间分为堂屋和和主屋,以及东西厢房各两间,足够老祝家人住的了。
最重要的是,这家铺子除了前面的厨房,还有一个用来烧厢房火炕的柴房,那柴房面积也不小,正好可以用来点豆腐和烘干腐竹。
祝炎很满意这一点,他和家里人看了看,就开始征求袁宵和祝老太太的意见,袁宵素来是追着祝炎跑的,他见祝炎一脸的满意,自己也表示赞同,而祝老太太更是稀罕面前的大房子,这刚建好的铺子和宅子自己用着也舒坦,她对这祝炎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祝炎见状,对着赵老板开门见山道:“老板也能看出来,我们一家都是乡下来的,一直在外面卖豆花,这眼看到了冬天,就寻思找个铺子稳定经营,不知老板这价钱是怎么定的。”
老板见祝炎直言快语,他也不拐弯抹角,“我听齐兄弟说起过,你们是好兄弟,我这边也就不出虚价了,五两银子一个月。”
早在之前,祝炎就打听过镇上铺子的租金价格,不是主街的商铺都要到了九两银子一个月,这主街的铺子能给这个价格,真的是很良心了,而且这后院的宅子都是新的没住过人,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
祝炎又和家里人商量了一通,便同意了这笔交易,付了银子,签了租契之后,祝炎接过赵老板递过来的钥匙,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赵老板,你这铺子买断价是多少?”
“嗯?你打算买下来?”赵老板抬眼看了看祝炎,见祝炎一脸坚定,这才说道:“这铺子费了我不少心血,价格有些贵,我要一百五十两。”
祝炎现在手里的银子东拼西凑还不过百两,但他实在太喜欢眼前的宅子了,他想了想便又说道:“我现在银钱还不够,但是我相信我能赚够,我希望这宅子赵老板就不要给别人了,到时候我一定买下。”
赵老板觉得祝炎的人品还不错,便点头答应道:“也成,反正我也不打算在这镇上了,你若一年攒够一百五十两,我就卖给你。”
有了赵老板这句话,祝炎干起活来更加有劲儿了,在租下铺子的几天之后,祝炎就开始带着袁宵和家里人装点铺子。
因为祝炎要开的是豆食坊,所以店铺里面要像饭馆那样有桌有椅,可是镇上的木匠铺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关了,无奈之下祝炎只好带着袁宵去了隔壁镇的木匠铺子定制桌椅。
奈何两人这边刚刚订好了桌椅,在出门的时候,就碰见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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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阿炎, 怎么在这还能碰见他啊。”袁宵朝着不远处站着的祝老二翻了个白眼。
现如今祝炎和袁宵正在隔壁镇上办事,在这能遇见祝老二,除了是罪恶的孽缘之外, 再者有可能就是祝老二跟踪自己, 可从祝老二的种种表现上来看, 祝老二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从远处看去, 祝老二挎着一板豆腐站在街上,那模样仿佛还带着一丝丝慌张,卖豆腐会让人紧张吗?
就在祝炎纳闷的时候, 袁宵也跟着疑惑起来, 他在祝炎耳边小声说道:“阿炎,卖豆腐不用叫卖的吗?他那样子能把豆腐卖出去吗?”
“我觉得不能, 他这样子, 反而让我觉得他不是在卖豆腐, 而是在等人, 还是很重要的那种。”祝炎和袁宵隐在暗处,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不远处的祝老二, 很坚定自己的猜想。
但事实上,祝炎这一次没有猜中, 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衣服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祝炎的视野中,他走到祝老二面前,很淡定的买走了一大板豆腐,祝老二更是接了一个钱袋子, 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眼前的一切,让祝炎很是不解,这到底是什么走向?现在卖豆腐怎么搞的像地-下-工作组-织那样神秘?
“阿炎,我们跟上去吗?”袁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祝老二的身影,并等待祝炎的回复。
祝炎则抬头看了看天,如今已是秋末冬初,天黑得早,他和袁宵还有很多东西要买,至于祝老二,只要他不来干扰自己和袁宵的生活,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他想了想便摇头说道:“不用了,咱们俩还有很多东西没买,现在盯上去也不一定能发现什么,还要耽误时间,不值得。”
有了祝炎的话,袁宵便收回了视线,跟着祝炎去了别处买东西,家里的铺子和宅子都是全新的,很多东西都没有置办下来,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一起置办。
这边祝炎领着袁宵买了许多开店要用的东西和其他零碎物品,在把东西置办完全了,也已经到了傍晚黄昏。
秋末的傍晚还带着秋天的颜色,与天边的火烧云一起营造出一种极暖的色调,祝炎帮袁宵拿着东西,走到自家驴车面前,装车准备离开,可就在祝炎准备赶车的时候,那头袁宵“哎呀”一声,就红着脸跳下了车。
“袁宵,你咋了?”祝炎盯着袁宵那张因着急,而有些发红的脸,顿时有些懵了。
跳下车的袁宵慌张的拿起钱袋,对着祝炎歉意说道:“阿炎,我,我忘买东西了。”
“嗯?那我和你一起去?”祝炎下意识的想要从驴车上跳下来。
袁宵见状更是连连拒绝,他如今耳朵都跟着红了起来,“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阿炎你在这等我。”
祝炎还想继续挽留,那头袁宵早已跑的无影无踪,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在驴车上等着袁宵回来,奈何祝炎这一等再等,实在忍不住了,起身把驴车的缰绳再一次绑在地上的木桩子上,自己拎着东西下了驴车,开始沿着袁宵离开的路线,寻找着袁宵。
路越走越远,祝炎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也没能寻到袁宵的身影,同时又担心他们两个人彼此错过,他就准备拎着东西回去。
可就在祝炎抬腿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发现不远处一个名叫仁义医馆的前头,有一个小摊位上摆放着他许久未见的东西,山楂卷!
山楂卷这个东西不是特别难做,但也讲究很多手法,而且在这个时代能把山楂卷做得如此精致,那人如果不是大神,那就是他的老乡。
怀着激动的心情,祝炎拎着东西快步走上前,他端详着面前的高壮男人,个子虽然不及自己高,但身材还是很矫健的,而且那右眉骨的疤,给整个人添加了很强的气场,但当他看到面前的断眉青年额间的一抹淡淡红晕后,这才意识到,这人和他家袁宵一样,是个小哥儿,他整理好思绪,故意说起了老乡才能听懂的话,“你这果丹皮里加了苹果吗?”
“果丹皮?苹果?”断眉青年有些懵,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又纠正道:“客官,这叫山楂卷,酸甜可口不粘牙,要来一份吗?”
祝炎站在原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从兴奋驶向了低落,对面的人不懂他口中所提的果丹皮,而且更不知道果丹皮里加了苹果会引甜,看来对面的断眉青年是实实在在的本地人无疑了,在这能遇到老乡什么的,果真都是他的妄想。
正当祝炎若有所思的时候,袁宵从另一边匆匆赶了过来。
“阿炎?你怎么在这,我找你很久了。”袁宵适时出现,拉住了祝炎的手,他见祝炎一脸沉思,随后又扫了眼对面的断眉青年,心里微微发酸,于是在祝炎未说话的时候,低头看着茶盘上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晃了晃祝炎的胳膊,“阿炎,你想吃那个东西吗?”
祝炎终于被袁宵晃回了神,他转过头对着袁宵笑了笑,随后又道:“不了,我就是看看,咱们回家吧!”
“嗯!”袁宵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在与祝炎一同离开的时候,回过身又仔细看了眼仍在摆卖东西的断眉青年,在他注意到那断眉青年正和刚刚出现的汉子柔情蜜意时,他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
到了自家驴车前,祝炎在袁宵坐稳了驴车后,这才把绑在木桩子上的缰绳解开,驾着驴车往自家镇上赶去。
在路上,祝炎侧目瞧了一眼袁宵,袁宵正宝贝的抱着一个油纸包,这才想起袁宵刚才去买东西的事儿,他不禁开始好奇袁宵究竟买了什么回来,于是目视前方,边赶车边问道:“袁宵啊,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刚才去买啥了?去那么久。”
“喏,就是这个啊。”袁宵在一旁将怀里的油纸包打开,并用手托着那一包东西,给祝炎看,并催促道:“你快吃吧!”
“这,这是包子?”祝炎垂眸15" 种豆南山下0 ">首页17 页, 看了看袁宵手上正冒着热气的大包子,开始泛起了疑惑。
袁宵眨巴着大眼睛,满眼希冀的点了点头,在他看见祝炎脸上的狐疑神色时,眼睛转了转又解释道:“我之前就听玉竹哥夫说起过,这个镇子上的包子最好吃了!阿炎和我赶了这么久的路,还买了那么多的东西,肯定很累,不如吃几个包子补补啊!”
祝炎听了嘿嘿一乐,知道自家袁宵这是又在给自己开小灶,他笑着开起了玩笑:“夫郎,你夫君现在赶车空不出手,但又很想吃包子,这可咋办啊?”
“嘿嘿,那我喂夫君吃。”袁宵笑得眉眼弯弯,贴在祝炎身边,拿起油纸上的一个大包子,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便递到祝炎嘴边,软声软气道:“夫君,张嘴。”
在平时袁宵很少会叫祝炎夫君,因为两个人相处了太长时间,互相唤着对方的名字已经习惯了,便也不再彼此纠正,如今袁宵这一声甜过一声的夫君,把祝炎撩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他很是听话的张了嘴,咬了一口包子,咀嚼片刻便惊讶道:“这是羊肉馅儿的?”
“嗯,羊肉馅儿包子是他们家的招牌,我还买了鹿肉的,这鹿肉的包子比羊肉的还要贵,夫君也来尝尝。”袁宵脸上再一次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随后又把旁边带着标记的鹿肉包子放到祝炎嘴边,继续投喂祝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