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也行,可本汗要做,自然也只做那正宫皇后,”那大汗哈哈大笑一声后退,那威势赫赫的兵马往后撤去。
温庄晏本是战意汹汹,如今却突然改口,将士们不敢多言,只等回到了城中,那些心腹将领们纷纷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直到温庄晏开口说了一句:“那是皇后。”
士兵面前不可多言,以免扰乱军心,可是若想将林曜救出,却需要心腹们出谋划策。
无人去问皇后怎么会跑到了那里,这三年朝中自有一股暗流涌动,虽是谁面上也没有说,可是人人心照不宣,皇后并不在皇宫之中。
“陛下,国母不可受辱,”一位将军说道,不管林曜之前的身份为何,但当他为皇后时,若是受了侮辱,只怕整个萧国都会面上无光。
“臣等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另外一位将领说道,陛下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于他们这些这些忠心耿耿的人却从来厚恩相赠,他们自然也能将命奉上。
“臣等听从陛下调遣,”将领们纷纷跪地。
“朕欲今夜营救,先遣使团已经前往,希望能够暂且安抚,尤许,严华二人各带一路兵马出城,骚扰敌军左右两翼,其他人留守城中,营救之时朕亲自前往。”
“陛下不可,若是陛下身陷敌营,只怕萧国都要乱了,”将领们纷纷请命,“请让臣去吧。”
“不是朕信不过你们,而是必须朕亲自去,”温庄晏抚摸着剑柄笑道,“朕夺得江山,一直以来谨言慎行,不求功业千秋万代,只求家国得保,百姓得安,唯一的任性是娶了皇后,如今便让朕再任性一回吧。”
他极少动情,唯一一次便是深入骨髓,即使他到处乱跑寻他不到,可每每有信函总是知道他是平平安安的。
这种情况下相见,还不如不见,身陷十万敌营,他该是怎样的不安惶恐。曾经那样的惶恐是他带给他的,本以为一生仅一次,以后都能护他周全,谁能想竟是又让他经历一次。
温庄晏于国事上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迟疑冒进,可是在那个人的身上,将领们左右看了一眼,却也知道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是不可更改的。
情之一字实在可怕,便是堂堂帝王也逃不过。
使团觐见,却被那坐于王座之上的大汗给冲击了一番,立于城池之上时只觉得强悍,可是站在面前才发现那手臂肌肉纵横,整个人的块头比他们卓蒙将军的块头还要大。
他们的皇后虽是男子,但那身量却比普通的男子略纤细,也没有这般的肌肉纵横,虽是未见面容,但是跟那刑车上如仙的男子应该是差不多的。
可这大汗不仅拥有这样的块头,那脸还漆黑一片,凶悍无比,毛发旺盛,娶这么一位当皇后,怕不止是给陛下添堵,整个萧国的百姓心口都得堵上一堵。
使团下去休息了,那刚刚还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大汗却端着切割整齐的羊肉去了后帐,刑车上的美人还捆在那里,可那大汗却连上手都不敢,而是小心翼翼的端着盘子去喂他吃东西。
“大汗,您说那皇帝真的会来么?”粗壮的男子问道。
“当然会来,”林曜面色冷淡,“我的话你还不信?”
“他那不是还派了使臣来么,”那男子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吃肉吞咽了一下口水。
即使是草原儿郎也是懂得欣赏美的,草原的姑娘热辣,虽是个个也都漂亮的很,但那马背上上来下去,天天在太阳底下晒的人,个个也都肤色发黑。
只有他们的大汗来自中原,那一身的皮肤就像是山顶上的积雪一样,不管那太阳怎么晒,都白的很,他的眉眼既不像是草原上的汉子,也不像姑娘,而是长的就像是很多人描绘的江南水乡一样。
处处精致的不得了,也处处漂亮的不得了,他虽是中原来的,可是这里的牧民和士兵却只认他,因为他在这片土地要将人饿死的时候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他们不再需要中原人的接济就能够吃饱肚子,就能够过上富足的生活,他们崇敬他,可无数的汉子也爱慕着他。
只是就算大汗下令,谁要是能打的过他,谁就能迎娶他,至今也无一位勇士能够如愿。
“回神了,”林曜填饱了肚子招呼了他一句。
那汉子连忙涨红着脸放下了盘子,给他递上了马奶酒。
林曜摇了摇头道:“今日不能饮酒,会被闻出来的,只需要清水即可。”
“是是是,大汗,要不我先把您放下来,”汉子道。
“做戏要全套,打草惊蛇了不好,”林曜咬着那水壶喝了些水道,“今夜安排妥当,士兵帐内别留人,别露了马脚。”
“是,大汗,”那汉子端着盘子恭敬的走了出去。
深夜的风越发的猛烈,篝火燃烧的营帐有人在值守着,突然却左侧有兵马出现,投放了无数的火把过来,等到骑兵去追的时候却调头就跑。
有救火的,有追人的,本是乱成一团的时候那大帐之中的使臣竟也消失不见了,右侧又遇火把,整个营地都仿佛乱成了一锅粥,大汗从营帐之中走出,头领纷纷来报:“大汗,左右两翼都有敌袭!”
“留下一部分人救火,另外一部分人左右分拨给我追!”大汗跨上了马道,“另外一部分随我来。”
兵力倾泻,混乱中一个身着骑兵衣服的人却悄悄用匕首割裂了那十分显眼的王帐,王帐之内美人眉目微阖,被捆缚着站立一天精力已然到了极限。
林曜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来,看着那骑兵的衣服眸色微微黯淡,可等到那人转过头来,看见那帽子下的脸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小曜儿,一别经年,我们又见面了,”温庄晏割断了束缚着他手臂的绳子,将那软下的身体抱进了怀里,看着他木愣愣的眼神道,“看傻了?”
“没,”林曜摇头,终于能够开口说话道,“你怎么真的来了?”
“你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温庄晏蹲身而下,将后背完全展露给他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走,我们的账回去再算。”
林曜上了他的背,将头放在了他的肩上51" 快穿之殊色0 ">首页53 页, 任由他背起,只是下一刻原本安静的王帐却突然热闹了起来,火把明亮的围了一圈,床底下更是钻出了无数的人。
火光之下,马刀所指的围了一圈,那本来应该被调开的粗壮汉子鼓着掌走了进来:“萧国的皇帝陛下真是好计谋,只可惜没想到我们棋高一着吧。”
“便是十面埋伏,朕想从这里出去,你们拦得住么,”温庄晏虽是这样说,心中却有些荒凉,若是他一人,便是千军万马也敢闯,此处离边城不远,想要回去虽是困难,却并非毫无机会,可是他的背上还有一人。
“凭他们想拦陛下的确困难重重,可凭我一人足以,”一把弯刀从身后架上了脖颈,那只素手还扶在他的肩上,可是另外一只手却牢牢的握着那把刀,逼迫着温庄晏抬起了头来。
看起来最是毫无威胁的人却最是致命,那刀虽未伤及分毫,却比扎心更痛。
温庄晏笑了一声道:“小曜儿,你是谁?”
林曜不语,那粗壮的汉子却跟周围的士兵纷纷单膝跪了下去喊道:“参见大汗,此次能擒获萧国的皇帝,大汗神机妙算。”
“陛下,你说我是谁?”林曜从他的身后解下了他腰间的刀,夺过了他手上的匕首轻轻道。
温庄晏武器被夺,双手也被林曜亲自绑住,然后被捆绑上了那刚刚的刑架,眼睁睁的看着他要来解救的人坐在了那宽敞的榻上揉着手腕轻笑:“他们已经告诉你了,我就不多说了,捆你的不是麻绳,而是用油浸染过的牛筋,越是挣扎越是紧,为了陛下的手腕着想,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们都下去吧,清点烧毁的营帐和亏损,以后都是要向陛下讨回来的。”
他的命令下达,那个汉子和士兵们纷纷收起刀退了下去,这样的威势,除了大汗别无他人。
被割裂的营帐被人在外面修补着,声音很小,可是在此刻安静的营帐内听来却大的很,两人对视,一人俊美无匹,一人漂亮若仙,若是站在一起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登对,可惜他们却是敌对的双方。
林曜揉好了手腕,看着那沉沉的黑眸轻笑了一声,拿起了旁边的匕首,铮的一声拔了出来,尖端架在了温庄晏的脖子上,慢慢的顺着脖颈划到了下巴,在那喉结上停住,长睫微抬道:“陛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如何?”
“很好,好的很,”温庄晏也笑,“小曜儿骗人的本事又上了一层楼。”
“那还不是因为陛下的兵力太过于强大了,真的硬来,我心疼我的子民,想来陛下也是心疼的,这样对谁都好,对不对?”林曜将匕首收回,将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道,“多年不见,陛下比往日更加俊美了,真是让人想念。”
“对,”温庄晏看着眼前的人,那双眸仍然泛着水意,漂亮的像是日夜浸润在那江南烟雨之中一样,可是谁又能想到他竟来了这样寒冷荒凉的塞外。
“陛下真是聪明人,当初我落在你手上的时候,日日担惊受怕,就怕陛下一不小心就把我给杀了,”林曜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摩挲,“如今陛下落在我的手中,我要是一个不高兴,也能把你给杀了,怕不怕?”
“怕,”温庄晏相信他会杀人,因为想要让塞外统一,以中原人的身份坐上现在的位置,本就比这里的人还要困难的多,只是崇敬自然不行,还需要绝对力量的威慑,“之前我怕你出事,现在不怕了,若是死在你的手里,比我之前所想的死在别人手里都好。”
或许爱上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劫难,但是从打算到这里来的那一刻起,本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没想到要救的人竟然是设局的人。
温庄晏知道他心思敏捷,有心算无心,给他留的时间很短,更多的细节根本来不及思考,他只能乖乖入套。
“可我偏偏不杀你,萧国的皇帝在我的手上,自然那皇位也唾手可得,”林曜松开了他的脖颈,就那么直直的躺在那大床之上,四肢舒展,他叹了一口气道,“等我拿回属于我的皇位了,到时候再杀你。”
“你不是觉得当皇帝很累么?”温庄晏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扫过,那展开的身段美的很,广袖长袍,腰带勾勒出漂亮的腰肢,从袖口出露出的手腕仍然细腻的仿佛美玉。
即使是塞外的风霜也无法摧残他一丝一毫,仍然美的让人心动,心计深的让人心惊。
“当然是骗你的,”林曜翻了个身单手撑起了头看着他道,“谁不想做那天下之主,想要让陛下您放心,自然也要装的惫懒无用些。”
[嗯?宿主你那个时候不是真的懒么?]系统嘀嘀咕咕。
林曜微笑抚摸系统狗头道:[当然是骗人的。]
[骗他还是骗我的?]系统终于有了一点点小聪明。
林曜的回答却似是而非:[你猜。]
系统:[……]
宿主嘴里无真话。
“又是骗我的,”温庄晏闭了闭眼睛笑道,“我早该想到。”
“可惜你没有想到,”林曜也笑意盈盈,仿佛他们不是对立的双方,而是在一起闲来无事谈话的好友,“如果重来一次,陛下会不会见到我的时候立刻杀了我?”
“不会,我只是在好奇,若你对帝位有所求,为何之前那般治国,”温庄晏说道。
系统:[哦豁。]
林曜:“……”
当然是因为之前那个又笨又懒,而他只是懒。
“陛下曾经也说过居安思危,人在安乐窝里面久了,就会无法脚踏实地,”林曜悠悠道,“若我不如此,你何来机会荣登九五,好了,你的问题也问的差不多了,我记得你入京时对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体验民生疾苦,陛下想不想自己也尝试一下。”
“我说过,我连树皮草根都吃过,你若想出气,不如换别的方法会更好,”温庄晏好心的提醒道。
“陛下这么好心,本汗怎么能辜负呢,”林曜撑着头直接问道,“你怕什么?”
“我怕死,”温庄晏笑着答道。
“人人皆怕死,”林曜勾了勾唇角道,“换一个。”
“我怕……”温庄晏的目光从他的身上划过,“我怕见不到你。”
林曜微怔,随即笑道:“此时跟我谈感情捏着任何的作用,反而会让我看不起你,陛下也该放聪明些。”
“既然总是要死的,总要将心思说出来才好,”温庄晏微微叹气,“这是我怕的东西,你可以任意施为。”
[宿主,他肯定在骗你,老奸巨猾,]系统信誓旦旦道。
[不,他在说真的,]林曜自认看人很准,人的行为举止或许会说谎,可是眼睛不会,所以他每次说谎时,眼睛都会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那……好像还蛮可怜的,]系统可怜巴巴。
林曜哦了一声不理它了。
“任我施为,”林曜眼睛转了转道,“那就有意思了。”
他躺在床上,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动作慢悠悠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然后将那衣带缓缓的扯开。
衣袍滑落,里面露出了白色的亵衣出来,那衣衫有些薄,微微蹭开的领口露出了里面漂亮的肌肤出来,偏他脱到一半,看着呼吸有些微沉的男人眨了眨右眼,魅.惑丛生。
这美好到极致的人展露了最美好的风景,可那观看的人却被束缚了手脚,无法触碰他一分一毫。
系统没忍住:[哇塞⊙ω⊙]
然后被无情的关进了小黑屋。
“小曜儿,你在做什么?”温庄晏的声音带了些喑哑,低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