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完本[快穿]—— BY:骑鲸南去

作者:骑鲸南去  录入:04-27

罗叔把通信证递出,插入一侧的读卡器上。
读卡器连接着电脑,但信息迟迟不显示,负责核对的新人类烦躁地点了两下鼠标,骂了声“破电脑”,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抱臂等着。
车辆讯息最先刷出,紧接着是车主信息,唯有车主照片一栏是空白,迟迟未能显示。
颜兰兰现在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情况,只得一迭声催促孙彬:“好了没,好了没?”
孙彬哭丧着脸:“没有没有。完了完了。”
大家想,好,这下稳了。
下一秒,电脑上照片缓慢刷新了出来。罗叔那张还算英气的脸出现在了屏幕右上角。
孙彬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罗叔手持钥匙从驾驶座上跳下的声音。
孙谚忙压低声音道:“快收起来,他们要来查了。”
孙彬心理承受力比小羊崽强不到哪里去,慌得差点把手持电脑摔掉。
下一秒,后车厢就被拉了开来,三个端着上了膛的枪的新人类牵着两条个头巨大的狼狗,并排出现在外。孙彬被陡然出现的光吓得往哥哥怀里避去,孙谚眼疾手快,就势把弟弟往怀里一揽,也挡住了他手上紧握着的电脑。
那人手持手电筒,将一道强光扫了进来。
打眼看去,这里基本都是男人,个个剃着短发,衣衫褴褛,不仔细看还真分不清性别,每人腕上都扣着沉重的锁链,卡车底部铺着的油毡布散发着刺鼻的油腥味,冲得人眼花。
经过初次鉴定,这批旧人类质量不坏,有五六个都是中人之姿,还有两个长得特出挑的青年被拷在一处,筋骨看着也结实,卖去当苦力或者禁脔都合适。
领头人心情不坏,对那两只狗道:“去,除了最靠右那两个男的,挑个你们喜欢的,慢慢吃。”
他一撒手,两条狼狗便跃上了车。
只要是在末世生活超过三个月,谁都能轻易辨认哪些动物是发生过变异的。
这些动物特别喜欢用曾经人类看猪的眼神看人,似笑非笑,满是嘲讽。它们同样喜欢在一行人面前闲庭信步,花上一刻钟时间,一个个挑选过去,筛出它们的猎物,并欣赏在它挑选期间人类两股战战的滑稽表情。
不仅是它们,这个节目也是奴隶镇新人类们的最爱。
谁想这回,节目还没开始就收场了。
两条狼狗刚一上车,鼻子耸了两下,后背的毛便轰然炸起,尾巴立即夹紧,头也不回地奔逃下车,竟是连主人的呼唤也不顾了。
领头人饶是有些怀疑与惊讶,也不认为这外观普通的卡车里会有什么能把狼狗生生吓跑的东西,只以为是这里味道太冲,便随手挥挥,示意其他两人快把狗找回,自己则顺手挂带上了后厢车门,并对罗叔说:“带他们去西头的仓库,卸货后,拿了钱,你就可以走了。”
车内的人俱松了一口气。
车辆发动后,几人自觉分开,各自占了一个隐蔽窥窗,向外张望。
傍晚的奴隶镇雾气笼罩,街道也有些萧条,只有满脸倦容的新人类工人在安装看台。
但只要到了夜晚,此处就是新人类狂欢的酒池肉林了。
他们可以买走漂亮的女奴,当街发生关系都无所谓,更遑论在她的丈夫面前;也可以把买来的男奴成群结队地绑在汽车后,放气球似的绕城一周,以炫耀自己丰厚的战利品。
这些都是那两个负责押送奴隶的新人类说的。
为了保命,他们把能说的都说了,包括镇子只有东西两个出入口,镇中军火库的具体方位,每个大型奴隶展览区起码有十个持枪者维持秩序,小型的也有三四把枪镇守,云云。
在入镇不久后,池小池咦了一声。
罗叔问:“丁队,怎么了?”
池小池说:“七点钟方向。那个是什么?”
罗叔把车速放慢,顺着池小池指向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座冰雕,看样子是名少女,也就二十岁刚出头的模样,赤身被冻在一块巨大的剔透的冰中,冰下有一块岩石当做底座,像是件用以展览、惟妙惟肖的艺术品。
池小池起初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他看到冰中少女微微眨了下眼。
活人?
等看清她肩胛处那片梅花似的尸斑时,池小池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是个新人类。
……一个在接受某种惩罚的新人类。
罗叔把车子缓缓停下,问正在指挥搭建看台的新人类:“请问一下,那个雕塑是干什么的?”
他顺手敬了一包烟,那新人类收下烟,自然是言无不尽。
“外来的吧?……哦,送奴隶的,怪不得不知道。前两天这里出了个大事儿,就那个……”
他指指少女,道:“那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策划让奴隶逃跑,还打算杀了镇长,想抢AI的控制权,幸亏有人提前把事情捅破,把她给控制了,不然她可得搞出天大的事来。……好家伙,炸弹都做出来了。”
颜兰兰用口型比了个“乖乖”。
孙彬也想瞻仰下这位猛士,却被颜兰兰一脚踹开:“去去去,看什么看,男人都给我把眼睛闭上。”
谷心志一语直切重点:“这几天的警戒一定会严。”
池小池默认了他的看法,并道:“这姑娘还不错。兰兰,想个办法把她弄出来,就算弄不出来,也要用她制造动乱。时机怎么把握,看你的了。”
颜兰兰应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一枚特制的纹身贴,贴在自己颈侧,并麻利脱掉已经烂成棉絮的外裳,露出内里能自动保持人体恒温的薄款修身毛衣,扯去了头上鸟窝似的假发,用脚蹬开地毯,揭开卡车底部的隐形门闸,纵身跃入,顺手撕去了颈部纹身贴的胶带,在颈边留下了一片类似尸斑的驳点。
完成这一切,她大概花了两分钟。
随即,她轻捷地从门闸潜下。
罗叔与那新人类又多聊了一会儿,得知,那姑娘叫舒文清,是被身为旧人类的男友背叛举报的。
舒文清是军队大院里养出的姑娘,父母均为烈士,灾变发生时已从军四年,刚被检查出骨癌晚期来,灾变就发生了。
她失去医疗资源,很快死去,但又很快复活。
她找到了男友,并和他一起逃至此地,找到自己的叔叔,得了一片安身之地。但此地很快沦为奴隶镇,她凭强悍的实力成为了镇内守备队的一员,才一力护住了男友免遭伤害。
但事实上,她根本无法忍受人类贩卖人类这种事情。
她希望情况有所改变,于是,她选择造反。
但男友怕她造反一旦失败,自己不但会失去庇佑,反而会惨上加惨,劝阻她几次,发现她并不打算听从,干脆一咬牙,向上举报了她。
事情败露后,为了撇清和她的关系,男友亲手用一瓢瓢的冷水,把她冻成了一座活冰雕。
和她共同策划此事的人,只要被抓到,都被残忍屠杀在她面前。
只有她所有的同伙都被杀尽,她才被允准死去。
新人类一面唾弃意图破坏他们现有稳定生活的舒文清,一面又鄙薄那个软骨头男人,很是八卦了一会儿,才解了聊天的瘾头,打算继续回去干活了。
他冲罗叔一招手,罗叔也发动了车子。
卡车开动后,从卡车侧面出现了一名青春洋溢的长发少女,戴着耳机,单手插在兜里,手铃叮铃叮铃地响着。
那新人类见那是个身板挺瘦弱的姑娘,就没往心里去,还冲着她的背影吹了声口哨。
少女没听见,朝着那冰雕晃去。
本来打算转身回去的新人类被吸引了注意。
这些天,镇中没人敢接近那雕塑,生怕被人误会是舒文清的同伙,招来祸端。
这姑娘是脑子不好使?
他眼看着少女走近冰雕,绕了好几圈,蛮好奇地抚摸着冰层,一点都不像担心,反倒是一副觉得很有趣的模样,还伸脚踢了踢,便想,看来是真缺心眼。
颜兰兰转了两圈,已经大致计算出了她背包里放着的炸弹可以放在哪几个定点上。
她仰头望了一眼舒文清,恰好与她四目相接。
舒文清本就是张清冷秀丽的脸,透着冰层看去,眼神和表情更是冷入骨髓。
她比了个口型:“滚。”
这些天来,凡是与她稍有亲密关系的人都遭了殃,她不想再害任何人和自己扯上不必要的关系。
但因为她做不出太狠厉的表情,颜兰兰没看懂这个口型。她想了想,抬手打了个招呼,手铃叮铃铃地响,给出了相当友好的回复:“嗨。”
舒文清:“……”
颜兰兰看着她的身材,感觉有点脸热,但苦于无法替她遮挡,干脆从背包里抽出一件衣服,踩上基座,把她的脸盖住了,旋即挑了块石头坐下,拿出包里丁秋云的素描本和铅笔,开始比照着写画。
她这个举动过于招摇,很快招来了不远处的看守者。
他快步赶来,粗鲁地夺过素描本,翻了几页后发现没什么异常,把本子丢回,喝问:“干什么呢?”
颜兰兰瞥他一眼,嫌弃地掸了掸素描本封面:“人体素描,没见过啊。土鳖。”
看守者:“……滚滚滚。这不是你画画的地方。”
颜兰兰:“滚你个头啊。这地方是你家?你撒尿在这儿圈地盘了?”
看守者被颜兰兰堵得邪火直冒,但看她的衣服不像穷人,不晓得她是哪家奴隶买卖大户的大小姐,气焰又这么嚣张,不敢轻易得罪,竟不自觉放软了语气:“你……那你把衣服拿下来。”
颜兰兰理直气壮:“我画画,她盯着我,我不舒服。”
看守者:“……你这样,我会被扣工资的。”
颜兰兰“切”了一声,一副“算了给你面子”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把她刚搭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看守者也怕了颜兰兰,不敢再多和这个脾气大的大小姐纠缠,只好回了原位,远远观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真的只是低头写写画画而已,警惕心也轻了些。
但舒文清却已经发现了不对。
她视力很好,又是自上而下的视角,因此,她轻而易举地看到颜兰兰在纸上涂抹的内容。
……她在画炸弹的安放定点图。
颜兰兰察觉到自上而来的视线,反看回去,眉眼漂亮又开朗地一弯,旋即低下头去,哼哼唧唧地唱起“快乐的池塘里有一只小青蛙”,铅笔在纸面上有节奏地刷刷响着,列出一系列公式。
替丁秋云重活一世,池小池从无意把队员教成只能依靠他的废物。
即使没有丁秋云,他们也必须能独当一面。
她一边哼小调,一边朝不远处张望。
先到来的是士兵,人也随着音乐声渐渐聚来,渐成人山人海之势。
在四合的夜色中,奴隶市场开幕了。
第140章 我在末世养大猫(十九)
西头的仓库里,新一批的“奴隶”被押送入库。
接收流程和往常一样。新人类看守者很少提防戴着镣铐的奴隶, 更何况是体质比新人类弱上数倍的旧人类。
他们拿特制的小刀在每个人的手臂上划了一个小口子, 伤口均未痊愈, 坐实了他们旧人类的身份。在这之后, 他们单把丁秋云与谷心志提出, 押往较高级的A库, 其他人均押往B库。
拖着沉重的锁链往地库走去的途中, 丁秋云道:“谷副队要是早早答应向新人类投降,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了。”
谷心志看了丁秋云一眼:“现在说这个?”
丁秋云嘲讽一笑:“哈。”
谷心志问:“笑什么。”
丁秋云说:“笑谷首领变成了阶下囚啊。”
谷心志反问:“这是丁队长希望的吗?”
丁秋云抖抖手上的镣铐:“差不多吧。”
谷心志掩饰了一下嘴角的笑意:“那就好。”
负责押送的一名新人类甲乐得见到两个落魄的人彼此攻讦埋怨,他甚至喜欢在监牢里投入少量食物, 看到那些曾经衣冠楚楚的旧人类为了丁点儿薄利大打出手。
两人这种不痛不痒的对话显然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于是他一脚踹上了丁秋云的后腰。
丁秋云就势单膝跪地,胸口的新伤被扯了一下,眉头轻轻一拧。
与他被同一条锁链铐着的谷心志为了避免拉疼丁秋云,也就势往前一栽, 恰好撞见了他一闪而逝的吃痛表情。
那新人类甲不知死活, 笑道:“吵啊,继续吵。……你,站起来。”
他啪地拍了下谷心志的后脑勺, 又抬脚肆无忌惮地踩住了丁秋云的肩膀, 对丁秋云说:“数你怪话多,让人遛着你爬去地牢。……快爬。”
身为新人类的同伴乙对此有点反感:“别玩了,早点把他们扔进去, 早点完事儿。再过20分钟就该交班了。”
甲笑嘻嘻的:“瞧狗遛狗多有乐子啊。”
乙颇不赞成地走到丁秋云身前, 想把他拉起来:“别装死, 你……”
就在这时,丁秋云与谷心志同时动了。
丁秋云一头撞在乙小腹上,趁他身体失衡时,拿左脚脚尖迅速勾住了他斜背的枪带,牛皮枪带应声而断,乙也因回力跌摔在地。
丁秋云把枪身踩在脚下,右脚往地面一磕,脚尖处就自动弹出一根锋锐的尖刃,匕首似的直指他的咽喉。
而谷心志直接把绑缚着二人双手的铁链绞缠上了甲的脖子。
铁链沉重且带刺,不等甲发出一声呼喊,脖子就被谷心志生生绞断!
……想要彻底杀死新人类,只有在短时间内制造出不可修复的伤害,因此总体来说,断首和烧死最有效。
一股温热溅射到了丁秋云侧脸上。
他头也不回,用肩膀擦去脸颊上的血。
谷心志带着一脸的血,把那颗骨碌碌乱滚的脑袋踹到一边去,走到已惊得白了脸、叫也叫不出来的新人类乙身侧,歪头打量,似是思索他该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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