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完本[快穿]—— BY:骑鲸南去

作者:骑鲸南去  录入:04-27

白安忆被他直白却又挑不出毛病的话弄得有些窘,没话找话道:“……你困吗?”
“你睡吧。”“白安忆”说,“跑了一天,辛苦了。”
白安忆说:“不行,不能在水边。可能会有很多人来水源边蹲守……”
“白安忆”:“你放心。我在呢。”
白安忆有些不好意思:“可我睡了,你怎么办?我还是每一个小时都起来一次,照一照水面……”
“不必。”
“白安忆”伸手入兜,摸出一面从后视镜上敲下来的小圆镜,插在土里,做出“请”的绅士手势。
白安忆盯着他:“你有镜子?”
“有。”“白安忆”镇定自若地回答,“今天赶走那个人前,从一辆车上取下来的。”
白安忆:“那为什么……”
“白安忆”蹲下身,平视着他:“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叫我出来。”
白安忆有点心疼,道歉道:“是我不好。”
“白安忆”大概是做好了被责怪不信任他的准备,没想到得了个道歉,一时愕然:“你……”
白安忆说:“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的保证。但请你相信我,我很感激你,也很需要你。这种需要,不只是人身安全方面的。我是第一天认识你,还想多和你说一说话,多了解你一些……”
说着,他把自己在路上捡来的一支尖树枝:“给你。”
“白安忆”接过树枝,望着他一板一眼地讲着道理的小学者,目光柔和:“这是什么?”
白安忆认真道:“我在路上捡来的,打算用来防身。现在给你。”
“白安忆”几乎要笑出声来:“这能防什么身?”
白安忆有些羞窘:“……这,这是我最后的武器了。其他的东西,我都拿不动。我把这个给你,你信我,可以吗。”
“白安忆”不再应话,把他按到一边的树下坐好,压下他的眼皮,半命令道:“睡吧。”
白安忆就乖乖地睡了,很是安心。
他有久在学校读书、从未出过社会的人的所有毛病,其中之一,就是一旦相信一个人,便对他毫无保留。
这种毛病,在经历过焦清光的事情后,仍然会间歇性发作,也不知道该笑话他幼稚,还是别的什么。
“白安忆”静静靠坐在他身侧,镜子内,映出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有自己在,他大可幼稚。
休息一夜后,二人重新上路。
换“白安忆”背着白安忆出发,白安忆只需抱着镜子,在他身形变淡时照上一照便可。
路上,他们聊了很多。
而聊得愈多,了解得愈多,白安忆越意识到,他与这个人格,果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白安忆”的身体素质近似于一个全运会冠军,身手敏捷,能在十秒钟内爬上一棵高树摘果子,思想也比他成熟许多,接受现实的速度极快,毫无侥幸心理,在学术上也不差他多少,对生物学有研究,对天文、地质都有涉猎,还会做饭,感觉处处都比他强上一头。
某日吃饱了饭入睡前,白安忆躺在“白安忆”铺好的蒲草上,忍不住问他:“我为什么会分裂出你呢?”
“白安忆”正在吃他吃剩的烤兔,闻言转头。
白安忆很快意识到这样不大礼貌,急忙补救:“抱歉,我不是说你是我的衍生……”
不等他解释完毕,“白安忆”就直接答道:“因为你需要我。”
不知道为什么,“白安忆”对他总是这样坦诚,坦诚到让他脸红耳热。
“白安忆”反问:“……还有问题吗?”
白安忆摇头。
“白安忆”拨一拨火堆:“那就睡觉。”
几日下来,他们除了那个会使用生物电的异能者,没遇见任何人。
白安忆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他每日趴在“白安忆”的后背上,绘制简易地图,记住他们走过的路,以及观察周围的情形。
为了方便称呼,白安忆想叫“白安忆”白哥,却被“白安忆”否决。
他说:“叫我白学长。”
白安忆搂着他的脖子,乖巧地叫他:“白学长。”
称呼问题解决了,他们便继续行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荒岛。
“白安忆”问过他:“这个游戏,你想怎么玩儿?”
白安忆说:“我们两个,就这么走下去吧。”
“白安忆”扶一扶眼镜,戏谑道:“啊,我的小和平主义者。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白安忆答说:“如果没有学长,我会自杀。”
“白安忆”不说话了,凝视着他的眼睛。
白安忆苦笑一声:“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要自杀,我为什么不选择死在那个生物电的手里?……我不想死在任何人手上,成为他们的点数,经验值,或是罪业……尽管那些想要活命的人不会认为这个是罪业。……我不会玩这种恶劣的游戏。”
见“白安忆”不答话,白安忆自嘲地笑了一笑:“我知道,我太幼稚了。”
“不。”“白安忆”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坚持。”
“可有了你,又不一样啦。”白安忆说,“我想活着。因为只要我在,就有你在。”
“白安忆”笑了:“那就听小学弟的。我们两个,就这么走下去。不玩了。”
他们的旅程很是安然。
偶尔,白安忆一觉醒来,“白安忆”会告知他:“夜里有人来过。”
在白安忆紧张起来后,“白安忆”又笑道:“不要怕。已经被我赶走了。”
“白安忆”很爱这样吓唬他,享受他一点点的惊慌失措。
而白安忆又很不争气,每每都会中招。
在他们进入这个世界的第七日,他们走到了一处小树林里,“白安忆”突然“嘘”了一声,并站住了脚步。
白安忆跟着屏息。
“白安忆”略冷了脸:“有人跟踪。跟了我们一公里了。”
白安忆先是紧张,又疑心他是骗人:“那怎么办?”
“白安忆”说:“你躲起来。我出去看一看。”
白安忆被“白安忆”塞入了一棵被蛀得空了心的巨树树洞内。
他从洞外伸手,摸一摸白安忆的脑袋:“稍等。”
白安忆这一等,就是足足一刻钟。
他越发着急,频频望向腕表。
前五分钟,他还怀疑这是一场玩笑。
过了五分钟,白安忆便无法轻松了。
……“白安忆”不是那种无节制地开玩笑的人。
眼前有无数尘埃飞舞,白安忆为了分神,一直盯望着眼前那莫名的飞尘,想,这究竟是什么呢。
一刻钟后,树洞外响起了脚步声。
白安忆的心中腾地升起了希望,想伸出头去打招呼,叫他把自己拉出来。
……他看到一双靴子,咯咯吱吱地踩碎了干枯的落叶。
那双鞋不属于白安忆。
来人不知男女,穿着从监察中心里统一发放的白裤子,有液体滴滴答答,从上方坠落,随着他的脚步,一滴滴落在他的脚边。
白安忆登时屏息,缩在树洞里捂住嘴,不敢出声。
而那脚步却不肯放过他,慢慢踱着步子,距离树洞越来越近。
最终,一张微笑的脸,出现在了树洞外。
第215章 大逃杀:绝地求生(五)
那张脸的眼睛不大正常, 眼皮是薄透的粉色,像是新生出的肉, 从上面看, 毛细血管根根分明, 甚至能看到眼球的完整形状。
两只眼球在近乎透明的眼皮下灵活转动,发出令人牙瘆的“骨碌碌”的水液声, 仿佛是玻璃体在内彼此挤压的结果。
他的皮肤粉嫩,像是个新生儿,包括那上翘的嘴角也是粉皮的,嫩得一戳就破。
……那双眼睛,并没在洞内捕获到他想象中的猎物。
白安忆自上而下, 打量着那张在树洞外若隐若现的脸。
早在认出那双脚不属于“白安忆”时,他就有了动作。
……他远离了树洞, 用后背蹭着树干内部,脚踏在干枯嶙峋的内侧树干,靠腰力把自己一点点顶上了树洞上方的空隙处。
那人在外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树洞。
但只要他把头伸进来, 稍微转动一下……
白安忆握紧了手里的石刀。
在这样狭小的地方,来人要是发现了他,那他就是十死无生。
但要是他死了,“白安忆”要怎么办?
他不是一个人,他的生死, 关乎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但最可怕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那人的脸一晃, 在洞前消失了。
白安忆却没有丝毫懈怠, 手握石刀,用脚跟卡死树洞内的褶皱,纹丝不动,呼吸也只用鼻子,保证最低限度的氧气含量。
在这一瞬,白安忆的头脑异常清明。
他盯着眼前色彩各异的飞尘,想了许多事情。
他的后背因为渗满了汗水,痒痒麻麻。
有一只在洞顶栖息的蓝翅大昆虫落在他脸上,挪动着足肢咯吱咯吱地从他的右脸爬到左脸,他也像是老僧入定,浑然无觉。
因?11" 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0 ">首页113 页, 梅置鳌?br /> 外面,没有任何踩碎枯叶离开的脚步声。
事实证明,白安忆的躲藏技术实在不算高明。
……因此,那人没有离开,一直在树洞外,等他出去。
体重、空气的重压、和一颗怦怦乱跳的心的重量,让白安忆喘不过气来。
他举着镜子,对准自己的脸。
树身上有着稀疏的小孔洞,向内透着光,映出一张茫然失措的脸。
而“白安忆”根本没有出现。
白安忆怀抱着一把石刀,想,自己觉醒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技能?
他之前没有来得及好好试验,就被焦清光举报,进入监察机构;在进入这个世界后,即使有了“白安忆”的保护,他也不止一次摸索过,却每每以失败告终。
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用劲,就像明知道山中有宝藏,却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铲。
“白安忆”让他别急,慢慢找。
但眼下,那人就在树洞外,耐心地等待他气力耗尽。
他究竟还有什么逃出生天的办法?
心乱了一阵后,白安忆手捧着镜子,闭上眼,无声背诵了几个喜欢的公式,好稳定心神。
在默诵时,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动静。
一声隐隐约约的“咦”声响起,让他睁开了眼睛。
当沉寂已久的树洞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时,即使白安忆早有准备,也还是不免炸出一身冷汗。
他抱着仅有的一丝侥幸,希望那人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或是有急事离开。
但是,那脚步声追出几米后,便站停了下来。
来人笑嘻嘻道:“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异能,原来是障眼法?”
外面传来的疾奔的脚步声,让白安忆断绝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突然抬起脚,猛踹向树干内侧。
树皮在他的脚下簌簌而落,发出脆亮的断裂声。
就在落下的树皮中,一颗脑袋从树洞外探了进来,翻折着,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那明明是一个成年人的头颅,脑袋上却没有生出几根毛,色泽粉嫩,声音也带着股男女不辨的娇软,幼童似的声线在树洞内荡出恶心得让人冒出鸡皮疙瘩的回音:“……你果然在这儿呀。”
白安忆没有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从屈身躲藏的树洞顶端一跃而下,右手石刀对准他的脑袋,狠狠刺下!
想象中皮开肉绽的声音并未响起。
一只柔软如蛇的手臂以一个反人体工学的角度,匪夷所思地钻了进来,提前捉住了白安忆的手。
那稚嫩的声音眨一眨眼睛,笑嘻嘻道:“捉~住了。”
而白安忆只借着从洞口透入的光,看清了他手上已渐渐凝固的、铁锈一样的血迹,眼眶立时一阵烧痛。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连白安忆自己也没看懂。
生死关头,他爆发出了强烈的力道,用左手抓住他的胳膊,把那人硬生生拖入了那基本没有躲闪余地的树洞里!
混乱中,白安忆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笨拙地锁住了那人的喉咙,他像一条粉红的鲶鱼,拼命挣扎,拿手肘怼他的肋骨。
白安忆只想着一件事。
要活,活着出去,去找白学长。
最终,挣扎着爬出树洞的,是白安忆。
接触到外面虚假的天光,他像是浑身被浸入了凉水,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向那黑漆漆的树洞。
旋即,他低下头,看向双手。
他的手上,是大片大片诡异的线状伤痕。
那些线把他的皮肉勒出了一丝丝的血,沁满了整个手掌,他用手背蹭去血,才勉强看出伤痕的形状。
……哪里来的线?
他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重新将目光投向树洞。
作为象牙塔里的学者,他的确比常人天真一些。
但同样,他又有着自成体系、常人难以企及的严密逻辑。
就像在实验室里一样,想要安全完成实验,就必须消除一切可能的隐患。
白安忆把出来时就慌乱揣进怀里的石刀取出,走到树洞前,探身入洞,摸索着割断了他无端伤痕累累的颈脉。
奇怪的是,他的血没有从脖子里涌出多少,血液颜色也是诡异的淡粉色,像是被稀释过似的。
白安忆把手抽出来,安安静静跪坐一会儿,又为了确保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不会发生,再次探身入洞,在他的心脏和脑门上各钉一刀。
这下,是彻底死透了。
白安忆撑着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向“白安忆”离开的方向。
走出几十步后,他站稳了。
“白安忆”躺在地上,胸口钉着一个巨大的木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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