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完本[互宠]—— BY:封玖

作者:封玖  录入:05-05

“玄石兄,文秀兄,是否有事?”容奚问道。
二人俱摇首。胡玉林见容奚与姜娘子面带微笑,心中之疑越发显现,蹙眉目送二人离开。
他是否应当告知姜大郎?思虑半晌,还是罢了,若是自己猜错,岂非不妥?
容奚随姜娘子至姜氏铁铺,姜卫平正在锻铁,听闻立即抛下手中活计,来见容奚。
“守原兄,我此来是要请教姜娘子,你莫要因我耽误活计。”容奚歉然道。
他虽未明言,姜卫平却也不问,只颔首道:“你们自去。”
容奚于正院中等候,须臾,姜娘子携针线粗布等用具行至。
她非专业绣娘,然技艺不俗,教授容奚由浅入深。
容奚从未接触此道,初听只觉如遮云雾,经姜娘子耐心解惑后,方领会一二。
他本就不蠢,且记忆超群,动手能力不弱,在姜娘子教导下,已然学得有模有样。
估计再学一些课时,便可自给自足。
待未时正,容奚离去,携刘子实一同回归容宅。
晚膳毕,及日沉西山,容奚于卧房,就灯练习缝制衣物。
他若下定决心,不论多艰难,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然,于缝衣一道上,他确实没什么天赋。不过好在贴身衣物不显露人前,即便样式丑陋,他也不在意。
夜幕暗沉,秋风寒意入骨。
窗棂处呼呼作响,窗纸被风吹得手舞足蹈,冷风猛然灌进屋内,容奚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窗纸不知糊了多少次,隔几日便这里掉落一角,那里掉落一块,刘和糊都糊不过来。
若遇冬季下雪,寒风肆虐,窗纸压根不管用。
要是有玻璃就好了。
容奚神思恍然一顿,他确实清楚玻璃制法,然当前并无制造条件。可冬季降临,?" 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0 ">首页6 页, 裟芙爸交怀刹AВ蹦苡簧佟?br /> 此事需得提上日程。
半月后,在姜娘子尽心指导下,容奚终于成功缝制一条贴身小裤。有一便有二,趁手艺未生疏,他一连缝制十条,轮换着穿,也能穿上许久。
小裤为平角,大魏无弹力线或橡胶绳,容奚只能以细线穿孔束之,虽不甚完美,然比先前,到底多了几分安全感。
在这半月内,郑氏推出新糖。白糖一经问世,便得时人追捧。
晶莹剔透之物,无论何种时代,都会引人注目。
郑氏白糖风起于濛山,后来广传大魏,甚至风靡于邻邦部族。
如今的容奚,已非数月前的清贫少年。煤炉之利、锦食轩之利、白糖之利,均源源不断滚入他的腰包。
连他都不知,自己如今,到底身价几何。
然而,除却姜、胡几人,根本无人知晓,近来濛山县不断生出新奇之物的首功之人,正是声名狼藉的容氏子。
盛京容府。
钱忠将临溪所见所闻告知容尚书,容尚书拍案怒起,“逆子!”
他却不知,钱忠所言,俱为市井小道,且他所亲见,不过容奚故意误导之,当不得真。
正盛怒之时,一少年郎出现屋外,先行一礼,得容尚书允许后,方入内问道:“阿耶,何事动怒?”
少年郎面容清俊,携书卷之气,气度不凡。他乃容尚书之庶子容连。
虽为庶子,却天资聪颖,于十四岁时,便取得秀才功名。
他如今十六,仅比容奚晚生两月。
容尚书对其颇为看重,见他询问,脸色和缓些许,挥袖令钱忠退下,长叹一声。
“你阿兄……唉!”
容奚之名,早已为盛京之人耻笑。容尚书每每上朝,都觉同僚在心中讥讽于他。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却屡教不改,他实在无力管教,索性遣送祖籍临溪。
却未料,容奚喜好男色之名,竟再次传至盛京。
虽未言国丧期间不许行床笫之事,然无论如何,叫人看见,于名声有碍。
科举入仕一途,已然绝路。
容连亦听闻传言,同窗皆暗中讥笑阿兄。他素来自傲,少与他人深交,然到底意难平,心生怨。
且此前阿兄妄图强迫梁弟,他心中已藏不悦。
“阿耶,阿兄虽顽劣,然此前于学堂,倒也尊师重道,不敢妄动。不若请夫子教授于他,看管一二。”
他虽怨容奚,却也真心望他变好。
容尚书思虑片刻,觉此事可行,捻须颔首道:“为父再想想。”
容连退离回院后,书童奔来相告。
“二郎君,梁小郎君于外候您呢。”
他神色微喜,却又瞬间恢复原状,以清高孤傲之态,出宅面见梁司文。
梁司文与他同岁,比之晚生三个月。
少年身着劲装,乌发高束脑后,面容俊朗不凡,肤色如蜜,身形修长,观之精神奕奕。
“容连,随我来。”
见梁司文招手唤他,容连依旧端足姿态,神色平静,随他至旁边巷口。
“你寻我何事?”
眼前之人,身具松竹之风,为盛京人人称赞的才子,梁司文见之欢喜,捏其袖口,道:“我过几日要去青州,我知你祖籍乃青州临溪,特来知会你一声。”
容连面色不变,矜持道:“路途遥远,保重。”却未抽离衣袖。
得他关切之语,梁司文高兴至极,凑近他耳畔,小声道:“阿耶与我同行,你不用担心。”
梁司文所说“阿耶”为其义父秦郡王。
新皇登基后,似有传言,帝欲擢其爵位,觉区区郡王不足以表其功,却被秦郡王拒绝。
容连眉梢微动。秦郡王欲行青州一事,似未听闻,莫非是微服私访?
“你可不要同别人说,你阿耶也不行。”梁司文继续咬耳朵。
容连颔首,“你且宽心。”
“容奚被遣青州临溪,要是此次途径临溪,我定要揍他一顿出气!”梁司文思及此前之事,愤怒挥拳道。
容连叹声道:“他已受惩罚,你手下留情,莫要伤他。”
他虽不喜阿兄作为,然本为同根,自当维护一二。
“也罢,”梁司文皱眉轻哼,“看在你的面上,我不伤他,但我也要骂够他出出气。”
容连心生柔软,唇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随你。”
他知梁司文心地良善,不会伤及阿兄,方才所言,不过气话。
见他展颜,梁司文喜不自胜。
“其实我不想去的,可阿耶说要带我出去见识世面,他的命令,我可不敢违抗。”
少年郎鼓脸小声抱怨,实则心中高兴。
容连知其性子,却还是道:“郡王是为你好。”
“你说得对。”梁司文重露笑颜,“要是遇上趣事,等我回来,定与你说道。”
两人目光相对,梁司文似被灼到,乍然退后一步,面色微红道:“我先回去啦!”
少年转身离去,脑后青丝万千,垂坠于背,随身摇摆,似在搅乱心湖。
容连蓦然握紧拳头,满目落寞。
他欲入朝为官,断不能与男子相伴。他心性高傲,又不愿明知不可,却还与人立誓。
有些话,他真的无法说出口。
青州临溪。
容奚惬意自在,于院中锻炼身体。
陈川谷药方已现成效,且他锻炼一天未落,两者结合,便觉身体日佳,身上余肉消减几分,脸也瘦小一圈,如今观之,远不及先前胖硕。
“郎君,张家来人。”刘和行至禀告。
容奚只好停下,以巾拭汗。
“请他们进来。”
须臾,张家人入院,见容奚便行大礼,张郎君感激道:“托郎君之福,家父身体已无大碍,今日特携子拜谢。”
“张郎君不必多礼。”容奚笑着请他入座,数名孩童则于院中,同刘子实玩耍。
“容郎君,今日拜访,另有一事。”张郎君肃容道,“先前您所说佃户一事,不知如今可还作数?”
容奚知其心思。之前只提及佃户一事,但因其父突犯病症,他们未及细谈,遂不了了之。
“你若愿意,今日便可定约。”容奚干脆利落。
张郎君大喜,起身长揖,“郎君大善!”
容奚亦展颜欢笑。
他正需人手,张家人来得及时。
作者有话要说:
梁司文是原书主角受哈~
第18章
时值深秋,寒霜欺人。
如今农闲时节,农夫无事可做,无银钱入账,心中俱焦急万分。
乍听闻容宅雇人劳作,工钱日结,纷纷前来打听。
容奚将此事交于张志,并吩咐其挑选身强体壮之人。
张志成为容氏佃户,众人皆有耳闻。此前见其卖田救父,众人还唏嘘哀叹世事无常。
如今张志精神爽利,面带笑容,据说容郎君厚道,予其厚利,真是羡煞人等。
张志尽心尽力,挑选出二十位农夫,俱为干活好手。
“张大郎,容郎君要做啥子?”有人好奇问道。
其余人纷纷附和。
这个季节,田地里哪还有事可做?
张志亦不清楚,他只是奉命行事,遂道:“到时候自然知晓,反正都得听郎君吩咐。”
他话音刚落,就见刘和行至,连忙见礼,问:“刘翁,郎君有什么吩咐?”
刘和自己也有些懵然,却将容奚之言,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什么?将庄稼秸秆埋在地里?”
“我没听错吧?容郎君真是这么吩咐的?”
众人只觉莫名其妙,还有种荒诞之感。
张志再次问清之后,只好说道:“既然是郎君的吩咐,我们一定努力完成。”
他语毕,众人便也颔首。反正有钱赚就行,又不是杀人放火,管那么多作甚?
张家的几块地,因父亲患病之事,秸秆一直未曾处理,如今恰好可用。
一般人家,秸秆都会拖回家烧火,或就地燃烧成灰。
刘子实一身劲没处使,也参与进去。
有相熟之人调侃他,“我瞧你成天往县城跑,做啥?”
有容奚吩咐,刘子实口风很紧,“我去学手艺。”
“呦,容郎君还给你学手艺哪,”男人凑近他,小声问道,“他待你好不好?有没有经常打你?那些流言可不怎么好听哩。”
刘子实狠狠瞪他一眼,挥起拳头示意,“你莫要说郎君坏话!郎君仁善,那些恶言不过是他们心木眼瞎!”
在他心中,郎君是除阿翁之外,待他最好之人,他容不得旁人恶言评判。
“哈哈,莫恼,我跟你开玩笑哩。”男人见状,不再言语。
临溪镇民众并不蠢笨,自容郎君落水被救后,容宅似乎过上了好日子。
刘氏祖孙换上新衣,经常去集市采买粮食,若搁在以前,哪有这些钱帛可使?
不过思及容奚身份,众人便都释然。
虽说容尚书一怒之下,遣容大郎至祖籍,可容大郎毕竟为其嫡长子,怎会真的忍心让他清贫度日?
容宅。
晚膳毕,刘子实消食后,于院中挥拳踢腿,容奚见他认真努力,心中欣慰,问:“子实日后有何打算?”
刘子实想也不想,“自然是随侍郎君左右。”
“除此以外呢?”容奚并非要将少年拘在身边,若他有志向,自己必定支持。
刘子实思虑片刻,忽面色发红,小声道:“仆想成为秦郡王那样的大英雄。”
秦郡王。
容奚略有耳闻。
传言其为大魏战神,在大魏邻邦中,素有“阎罗”之称。一是因他骁勇善战,在战场杀人无数;二是因他喜以狰狞面具覆面,状似阎罗。
故知其真实容貌者,极少。
然,不论其容貌是丑是美,在大魏百姓心中,他都是当之无愧的保护神。
在与胡玉林等人闲聊时,他曾听闻关于秦郡王的事迹,皆被刻画得犹如天神降临。
容奚面露微笑,抚少年发髻,“英雄难当。”
尤其是在皇权时代,被百姓奉若天神的秦郡王,定如履薄冰。
刘子实不知其意,憨然笑答:“仆只是想想。”
“嗯,上阵杀敌,保卫家国,亦为英雄。”容奚鼓励道。
刘子实却摇首:“仆要是上战场,郎君就无人侍奉,仆还是留在郎君身边。”
他话语真挚,目光澄澈,容奚听闻,心中如暖流涌动。
孤身至异世,面上再从容淡定,也掩盖不了心中寂寥。但所遇之人,皆良善热忱,令他逐渐心生归属。
“早些歇息。”容奚淡笑嘱咐,后转身回屋。
数日后,田地之事尽数完毕,农夫又无事可做。
听闻容郎君又雇人修造石磨,不由蠢蠢欲动。刘和挑选经验丰富之人,不过几日,石磨便在院中新鲜出炉。
容奚已在此前收购不少黄豆,储于仓室之中。
正欲动手磨豆,却听宅门被人敲响。
刘子实迅速跑去开门,见门外一老翁,面容严厉,美髯飘摇,惊诧问道:“高夫子?您怎会来此?”
老翁姓高名柏,是镇上学堂的教书先生,刘子实在学堂外偷听过,认得他。
高柏轻哼一声,架子颇足,“容奚何在?”
被他气势所震,且刘子实对夫子心存敬畏,不由失语,几息过后,方恍然回神。
“高夫子何事寻郎君?”他虽敬畏,却懂本分。
高柏睨他一眼,显然有些不悦,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己无力拒绝,只好亲自前来。
惟愿容氏子,并非传言那般顽劣。
“将此信交于容奚之手,他观后便知。”他于袖取信,递与刘子实。
刘子实接信返回院中,交于容奚。
容奚展信观之,后无奈摇首,起身至宅门前,躬身长揖,不卑不亢道:“晚辈见过高夫子,方才怠慢高夫子,万望海涵。”
言毕,将高柏迎入宅内。
见其礼数周全,高柏心中稍稍松口气,至正堂入座后,抚须道:“令尊亲笔书信,你已看清。不知你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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