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完本[互宠]—— BY:封玖

作者:封玖  录入:05-05

神情、语调皆不自觉柔软。
容奚回神,倏然触及秦恪关切目光,忽乌云转晴,展颜露齿。
如秦肆之这般人物,英年早逝着实可惜。
他忽道:“北蛮常于冬季犯边,抢掠大魏百姓粮食,不知今年会如何。”
青州已寒风肆虐,更何况大魏以北,蛮族居处定已天寒地冻。
雪落草枯,蛮族牛羊马匹或冻或饿,他们为谋生存,定会侵犯边疆。
“北疆有良将众卒守护,你不必忧心。”秦恪以为他担忧战事,遂安慰道,“青州定安全无虞。”
容奚摇首问:“倘若蛮族当真进犯,你可会去镇守?”
秦恪闻言微怔,容大郎是因忧心于他,方愁眉不展?
男人倏然展颜,他容色本就盛极,然平日冷淡严肃,气势凛然,旁人皆忘其容貌。
这一笑,当真是言语无法描述其半分容色。
如珠生辉,如玉无暇。
容奚呆愣于阶上,唯闻心跳鼓动之声,咚咚不止。
笑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秦恪伸手抚其鬓发,眸色极柔软,“我若去,你如何?”
容奚脱口而出,“让工匠多造火弹、弓.弩,还有望远镜。”
回答得相当朴实。
“嗯。”秦恪轻笑,“我之性命,全系大郎之身,有劳大郎了。”
容奚顿面颊发热。
大魏战神,骁勇善战,何惧北方蛮敌?那些器物,于他而言,不过锦上添花。
自己确实帮不上忙。
“若他日破灭北蛮,大郎所造之器,当居功甚伟。”秦恪神色诚挚,语意坚定。
容奚羞愧一笑,同他一起上马。
两人并骑,至城门口,忽遇一商队。
商队共八人,服饰与魏国迥异,容奚一时难辨其来处。
商队以骡马驮拉货物,这些俱稀松平常,然令人惊奇的是,一木板车上,囚笼伫立。笼中瘫坐一人,那人金发碧眸,肤色极白,身着单衣,只用一毛毯御寒。
他面容憔悴,正瑟瑟发抖。
在大魏,这种异域来客,被称为色目人。
也不知这人是如何来到大魏的,还叫人囚住,看这模样,应是要被当做奴仆卖掉。
许是他注视时久,笼中之人忽有所觉,瞬间扭首与他对视。
容奚正欲移开目光,却见那人拼命朝他挥手,口中狂喊,然语言不通,旁人不明他所言。
恰好,容奚约莫听个半懂。
他在说,救我。
容奚并非同情心泛滥之人,然他见这人目露绝望,将自己当作救命稻草,不免受其触动。
他亦为异世之人,初至大魏,难免无所适从。经数日,与原身记忆相融,方生出些许归属感。
后与数友相交,才淡去心中寂寥茫然。
他这一犹豫,落入商队主事眼中,主事见他穿着不俗,气度不凡,遂上前笑道:“小郎君,可是瞧中了这仆?”
金发碧眼手握笼柱,殷殷期盼。
见他着实可怜,容奚心生恻隐,面上却未显。
“不过色目人,有何稀奇?”
主事见他神色淡淡,心中略慌。
一路行来,他遇不少富贵之人,货物倒是卖出不少,可就这人,竟无人问津。
见与己迥异之人,寻常人皆会心生提防。
金发碧眼虽稀奇,然无福消受。
“小郎君有所不知,此仆身强体壮,气力能比两个健仆哩!”主事谄笑着夸大事实。
容奚略露兴趣,“当真?”
“千真万确!”主事狠狠点头。
他见容奚生得软和,且年纪小,不知世事,定极好骗。
“定价几何?”容奚坐于马背,俯视主事问道。
主事搓搓手心,笑嘻嘻道:“五贯钱。”
容奚尚未应答,就听身旁秦恪淡漠嗓音:“色目人无甚稀奇,勿买,归家罢。”
主事一听,忙改口:“小郎君,三贯!三贯!不能再少了!”
容奚无奈拒绝,“兄长不允,我亦无法。”
作势要离。
“两贯!两贯!”主事急得嗓子都喊哑了。
再卖不出去,还得耗费粮食养着,能卖则卖罢!
容奚瞬间展颜回道:“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安慰,谢谢地雷和营养液!么么么么哒!
有小可爱问我,昨天因什么被骂。
无关剧情或人设,而是文风。说既不是文言文,又不是白话文,作者古文水平低,让我多看古文,多多学习哈哈哈哈,或者让我全篇改成白话文,不要东施效颦哈哈哈。反正好多都这样说,我码字的时候都不知道该11" 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0 ">首页13 页, 怎么措辞,头秃了。
我会努力调整心态哒~字数有点少,抱歉啊~
第31章
与商队主事交易后, 容奚瞅着金发碧眼,有些犯难。
主事见他神色, 恐其反悔, 遂道:“小郎君, 天色不早,某须尽快进城, 否则城门落下,某就得野宿了。”
言毕, 急忙招呼人进城。
寒风中,金发碧眸颤抖站立,如丧家之犬,可怜兮兮瞅向容奚。
商队主事尚不算黑心, 留下毛毯, 供他披身御寒。
三个人,两匹马,如何归宅?
容奚不禁看向秦恪, 正欲启口,却听秦恪冷漠嗓音。
“你我共乘,雪泥予他。”
此举可行,然这异域人会马术吗?
不及他问, 金发碧眼便手指自己,再指雪泥, 狠狠点头。
“你能听懂?”容奚神色微喜。
金发碧眼开心展颜,再次点头, 后轻戳自己小指指甲盖,表示他仅懂一点。
他神情夸张,形态滑稽,容奚不自禁笑出声来,又觉自己不厚道,忙抿唇克制。
金发碧眼见他笑,极为高兴,双掌贴合,似是作揖拜谢。
他举动实在有趣,连秦恪也不禁柔和了神色。
金发碧眼颤巍巍爬上马背,好在雪泥温顺,若是赤焰,被陌生人碰触,定会蹄足相加。
容奚在秦恪助力下,落于赤焰背上,娴熟抱腰。
及申时正,三人方归宅。
容连几人正于宅中等候,见容奚、秦恪二人并骑,均面露讶色,后见金发碧眼,更是目瞪口呆。
刘和瞪大眼睛,问:“郎君,您怎么捡了个色目人?”
刘小少年和洗砚,则好奇打量金发碧眼,并凑近小声评价。
“发色为金,太神奇了!”洗砚眼中盛满惊叹。
刘子实狠狠点头,“眼珠子也不一样。”
容奚嘱咐刘和:“你且去烧水,稍候将他拾掇干净。”
刘和领命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容奚示意金发碧眸坐于软垫上,放缓语速,问他。
金发碧眸抓耳挠腮,终吐出几个音节。
容连等人:“……”
叫什么?没听清啊。
容奚无奈一笑,继续问:“你以后就叫‘金吉利’,如何?”
他观吉利发色如金子般耀眼,便借用金姓。“吉利”二字,则是音译而来。
金吉利迅速点头,咧嘴一笑。
于容连等人而言,金吉利相貌奇特,不合几人审美,只觉怪异。
容奚后世常见异国之人,不觉为奇。他细观金吉利容貌,天庭饱满,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肤色极白,当真算得上美男子。
尤其是眼眸,碧色如洗,清澈透亮,令人见之忘俗。
见他紧盯金吉利面容,秦恪长睫低垂,忽问:“何时用膳?”
容奚这才回神,速起身歉然笑道:“刘翁应已备好食材,我这便去。”
他正欲离屋,却被金吉利扯住袖口,不禁低首望去。
金吉利似被主人抛弃的金毛犬,一双大眼睛碧汪汪的,好不可怜。
让人不自觉心软。
容奚伸手摸摸金发,嗓音低柔:“我有事,你松开。”
金吉利傻笑,却未松手。
在城门口时,他本满心绝望,但见容奚注视自己,面容柔善,应是好心之人,遂拼命求助。
他赌运不差,竟真遇上善心主人。
秦恪眸中暗芒闪逝,倏然上前一步,面容沉肃,强硬将容奚袖口从金吉利手中救出,低首冷视。
许是他目光过于寒冽,金吉利不禁瑟缩一下,神情略显害怕。
“子实,稍候你引他沐浴。”容奚嘱咐后,离屋去往灶房。
不久,膳食置案,金吉利亦洗刷干净。
容奚、秦恪、容连三人共食,金吉利被刘子实拖拽至灶房用食。
膳食之丰盛,令金吉利流出几滴眼泪。
他发誓,自己打死也不会离开小主人!
膳毕,容连回屋读书。
容奚本欲去书房,似想起什么,直接转身,却恰与他身后的秦恪碰上。
眉心与下颔相撞,容奚迅速后退一步,伸手捂额,秦恪虽有痛意,可此等小痛,于他而言,微不足道。
倒是容大郎皮肤白嫩,令他心忧。
他虚握容奚手腕,移离额头,见其眉心泛红,眸中懊恼闪现,道:“去陈川谷处取药。”
容奚摇首无奈笑道:“无碍,不疼。我正要问,近日为何不见陈兄?”
若是平常,陈川谷定日日来蹭食。
见他确实无事,秦恪心中稍定,回道:“他正替人治病。”
既是私事,容奚便不再多问。
两人至书房,并坐高案前,容奚于案屉取图纸,凑近秦恪,声音极轻。
“今日将图纸交予程叔,图上所绘,仅地表坊室而已,”容奚眸如晨星,神色似在邀赏,“我欲在地下设密室。”
秦恪眉梢微挑,极感兴趣,“密室作何之用?”
“避免有心人窥伺,”容奚复取纸,其上布满铅笔字迹,“地表可取木材营造,至于地下,我欲以新式材料修建。”
作为军工厂,怎能没有地下暗室?
“新式材料?”秦恪眸色愈暗,凝视容奚玉白面容,低笑道,“大郎又生妙思?”
容奚微笑颔首,作乖巧无辜状。
烛光下,少年愈发秀致温雅,观之可亲。
秦恪心随意动,伸手捏少年脸颊,确实如想象般绵软,同他性情一般。
脸颊突被袭击,容奚蓦然愣住,傻傻任由秦恪反复揉捏,待男人离手,他方回神,诧异道:“肆之兄?”
捏人脸颊这番举动,似与某战神人设不符啊!
原书中,战神秦恪虽仅为配角,然被刻画极深,性格冷漠,不喜与人亲近,俱为其独特之处。
可眼前之人,虽琥珀色眼眸略显冷淡,然眉目柔和,笑意弥漫眼尾、唇角,与刻板印象中的大魏战神截然不同。
但更具人情味,更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秦恪方才未曾多思,见容奚满目诧异不解,顿觉自己过于孟浪无礼,然事已做出,无法挽回,遂故作轻描淡写,转换话题:“你不必再减重。”
如此,甚好。
容奚:“……”
他揉揉脸颊,弯眸调侃道:“减重之事,当持之以恒。”
秦恪抿唇,注视他良久,方低叹道:“也罢,随你。”
浅淡眼眸中,似染几分溺宠,但转瞬即逝,仿若从未有过。
两人细谈至亥时,方各自回屋歇下。
躺下前,容奚眉心微蹙,似有什么事忘了。罢,不想了,睡觉!
与此同时,金吉利眼泪汪汪,被刘氏祖孙绑于卧房,阻其打扰郎君。
金吉利欲哭无泪,他只是想前去拜谢而已!
翌日清晨,金轮初现,容奚同刘子实于院中锻炼。
秦恪在旁教授刘子实拳脚,容奚独自慢跑。
须臾,一道金色闯入眼帘,金吉利兴奋而至,见容奚,笑容大盛,手舞足蹈,口吐异语。
因古语与后世之语存在差异,故容奚听得一知半解,只能捕捉几处关键音节,推测其意。
容奚笑言:“不必谢我,我不白养你,你需做事。”
他语速极缓,避免金吉利听不明白。
金吉利好似听懂,狠狠点头,后躬身及地,连拜数次,方直腰,伸手指指灶房。
容奚颔首,“去罢。”
得少年应允,他立刻奔去灶房,作势要帮刘和添柴加火。
被囚于商队时,商队主事常令他做粗使活计,他相当擅长。
刘和见他娴熟,赞他一句。金吉利只微微一笑,与在容奚面前迥异。
院中,刘子实得秦恪指点,激动地左右挥拳,练得极认真努力。
秦恪不再管他,行至容奚身旁,问:“可愿习几分制敌之术?”
此前容宅遭贼人硬闯,若非秦恪未雨绸缪及两小少年拼死相护,容奚恐已遭难。
日后他若远离容大郎,容大郎习得制敌之法,便多几分破敌之机。
容奚闻言,惊喜道:“肆之兄愿意教我?”
他确实有此想法,然素有自知之明。于学问理论一事上,他无甚压力,可涉及武学,他当真不敢自夸。
毕竟他在体能课程上,素来只得低分。
秦恪见他有意,心中微喜,“为何不愿?”
容大郎若想学,他自当尽力教授。
幸容奚已锻炼身体数月,学习招式不算过于吃力。只因年纪不小,身体略显僵硬。
秦恪稍稍一瞧,便知他确无天赋。可即便如此,他亦乐意之至,不惜光阴。
须臾,容奚额际细汗滋生,气息微喘,腿足手臂俱酸痛难忍。
见他吃力,秦恪心有不忍,但思及少年安全,他略一狠心,继续教授。
至金轮光芒大盛,容奚方得停歇,已汗如雨下,四肢酸软。
抬步上阶时,忽足软相绊,眼见欲倒,斜后方伸出长臂,轻松一揽,将人带至怀中。
容奚顿觉羞赧,于秦恪扶持下立身,道:“多谢肆之兄相救。”
“是我苛求,致你劳累。”秦恪眸色歉然,“今日于宅歇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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