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不聚集在城门外,拼命的伸出脖子、踮起脚尖,都想瞧一瞧这位年轻的阜安大将军。
阜安大将军的功绩早在三日前便传遍满皇都。什么用兵如神、以一敌百这一类的词语用在阜安大将军的身上都不嫌夸张。
年纪轻轻便指挥一半的军队消灭近两倍数量的敌人,尤其是对面还有地形优势的前提下——可不是用兵如神?!
百姓大老远便瞧见天际的那个黑点,一只浩浩荡荡的军队向皇都走来,空气里也因为他们的来到,而充满着滦州的干燥气温,仿佛令这寒冷的冬季暖和了不少。
阜安大将军一人骑一马走在大军前,何等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他也因此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尤其是年轻貌美的闺阁女子,每当她们带着羞怯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为首那人的身上,她们在心里也已经确定了此生要嫁的人——我的男人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大将军!!
司马殷杰对于热烈欢迎自己的百姓并没有表态,他身为“离去无人知,归来百家闻”的核心人物,此时只想赶紧回到皇宫,跟许久未见的高玦见上一面。
官兵入道,百姓退至两旁,怀着憧憬又畏惧的眼神看待面前的士兵。身为军队首脑的阜安大将军头也不回,驱马直入皇宫,一路无人阻拦,可谓地位崇高。
……
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一如往日,四排大臣位列大殿两侧,高玦独身一人坐在高位之上,俯瞰众生。
又与往日有所不同,他们都在等待——他们都在等一个人。
殿外响起脚步声,由远即近。一人身冒着金光,踏着阳光来到大殿内,跪在高玦面前,拱手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玦一见那人,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笑意,他回答道:“司马爱卿速速平身!”
司马殷杰依言,站起身,继续拱手,“臣不负陛下期望,剿灭滦州土匪连带州际附近的马匪共一万余人,土匪收敛来的不净之财尽数充公。”
高玦衣袖一甩,大喝道:“好!阜安大将军果然没让朕失望!阜安大将军大功显赫,朕便赐你数千珍宝,府址一栋,良马十匹!”
“谢陛下!”司马殷杰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接受。
“朕高兴,在场的诸位都有赏!”高玦把自己的喜悦化为行动,分享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会一结束,高玦便马不停蹄的赶去御书房,司马殷杰跟高玦的身后。二人美名其曰去商讨剿匪后的事务。
一进书门,高玦便迫不及待的揽住司马殷杰的腰,让自己的整个身子都靠在他的身上,大口呼吸司马殷杰身上的气味,熟悉的气味使得一颗久悬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你可知我有多想你?”高玦闷声说道。
“我也想你。”司马殷杰安慰高玦道。
二人依偎良久,高玦才想起自己近几日来忙活的礼物,“对了,殷杰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刚才不是送了许多吗?还用送什么?”司马殷杰表示不解。
高玦转身,替司马殷杰去拿礼物,他边走边说道:“这一份礼物跟刚才那些可不一样,那些是师济国给予你劳动的报酬,这一样才是我赠与你的真正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四个字让司马殷杰的脸彻底红了。
第29章 前世之旅
敛生被高玦跟司马殷杰当成保命符,算不上是定情信物,也许这一件礼物才能让二人真正的定情……
高玦拿来一个长匣子,递给司马殷杰,“打开看看!”
司马殷杰小心翼翼的打开匣子,发现躺在匣中的一管萧。
萧身修长,通体圆润,萧的颜色看起来就像是月亮,温和微黄,其上一排整齐排列的声孔大小一致。气孔下方还有一个雕刻精细的律字,律字说明了这一管萧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司马殷杰一人的。
高玦笑问:“这管萧我给它起名一月满舟,寓意我对你的感情就像载着月亮的小舟——感情深重。殷杰,你可喜欢?!”
“一月满舟吗……我很喜欢!”司马殷杰用指腹轻轻的摩挲一月满舟,回答道。
高玦露出计谋得逞的笑,说道:“殷杰,收了我的礼物就是我的人了哦!”
“嗯,我是你的人。”司马殷杰红着耳根承认。多日分离的相思之苦让他充分见识到自己对季安的心思,跟恋人分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状态一样。司马殷杰还愿挣扎逃离吗?不!他只想要得到高玦这个人!
“殷杰,你会吹奏乐器吗?”高玦清楚的记得,后世的司马殷杰一直吹奏一首名曰“一别又今朝”的曲子,这首曲子应该对他很重要,不然,失忆的司马殷杰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司马殷杰摇头,“此前从未接触过乐器,所以不会音律,但我会努力学习萧的!”司马殷杰激励自己。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高玦伸出手拍拍司马殷杰的肩膀,又道,“你是连夜赶来的吗?怎么眼底都有红血丝了?!”
司马殷杰垂眸,乖乖认错,“因为着急回来见你……所以……”
“朕罚你现在去侧室的床榻上休息,这是命令,不可抗拒!”高玦摆出君威,目的却是为了司马殷杰的休息。
“是!我的陛下!”司马殷杰低头,在高玦额头上留下一吻。
下一秒,司马殷杰红着脸逃到侧室,堂堂阜安大将军竟然有几分逃难的既视感。
高玦伸手抚摸温度未散的额头,看着司马殷杰仓皇逃离的身影,他噗呲一声笑出来。
“我的大将军怎能如此有趣?!”高玦低声感慨。
下一秒,高玦回归日常,又坐在桌前,埋头处理起国家事物来。
司马殷杰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未时,许是回到高玦身边,近日积压的劳苦都在这一刻消失。
司马殷杰从床上坐起,他的第一个举动,便是拿起床头边的一月满舟,揣在怀里。下一秒,司马殷杰推开侧室的木门,走到高玦工作的书房里。
书房内有两个人正在商讨计策,因为司马殷杰的突然闯入导致他们不得不停止交谈的话题。
屋内二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到司马殷杰身上,一人脸上带笑,目光柔情似水;另一人则是惊讶万分,嘴巴差点合不拢。
“殷杰,你起来了。”
高玦站起身,拿过桌子上摆放的外袍,走到司马殷杰身边,替他盖上。
“陛下,他是?”司马殷杰瞧见同高玦谈话的男性,率先发问道。
第五容熹缓过神来,朝着司马殷杰拱手,同时回答道:“阜安大将军,臣乃师济国当今丞相,臣姓第五,名彦,字容熹。”
“第五丞相?”司马殷杰不了解朝堂近日发生的事物,转过头去询问高玦。
高玦替司马殷杰做一番细心的解释,连带他同第五容熹消灭贪.污.腐败世家的事迹。第五容熹也是因为反腐的事情,才能当上师济国的丞相。
趁着高玦替司马殷杰做解释的空隙,第五容熹大概猜到司马殷杰的身份。能让安祯帝如此细心的对待,还能御书房的侧室走出来,再看他揣在怀中的一月满舟。安祯帝以前告诉过他,一月满舟是他心上人的东西——难道说司马殷杰就是安祯帝的心上人?!
得到这个答案,第五容熹一脸震惊,他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想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安祯帝杀人灭口啊喂?!
“原来如此。”司马殷杰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那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学萧了。”
“嗯,不要累到自己知道吗?”高玦不忘叮嘱司马殷杰。
“知道。”司马殷杰落下这两个字,便离开了御书房。
高玦等到司马殷杰的身影从他的眼界里完全消失,他才转过身,继续同第五容熹商讨刚才的办法。
……
……
“便是如此。”高玦说道。
“陛下不愧为青年才俊,想出的法子都如此英明。”第五容熹拍马屁道。
“朕并不需要这些无用的夸赞。”高玦很看得清。
“是,陛下。哦!对了陛下,长夷国的金冕王爷不日便要访问我国,可要设宴大张旗鼓的庆祝一下?”第五容熹反问高玦。
“长夷国?金冕王爷?”这几个名词对高玦来说可不陌生。高玦对这个国家的人可没有什么好感,他也想不通,他们没事要来师济国作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第五容熹你就不必操劳了,随便找个地方安置金冕王爷即可。”
“是!”第五容熹一拜。
……
由于外国使臣的来访,师济国的朝会加开一天。
司马殷杰一战成名,身为阜安大将军的他也有资格参加师济国朝会。
太监掐着嗓子,尖叫道:“金冕王爷到!”
一众大臣齐回头,目光紧缩大殿口。
金冕王爷背着光,大家只瞧见那个朦朦胧胧的身影。随着金冕王爷的移动靠近,他身上的光圈一点点退散,等到他来到高玦面前,大家伙终于看清此人的模样。
一扇执于心口,一笑万千雍容。他生得眉目清秀,像那些闲云野鹤——不喜朝堂的水深火热。他一身蓝袍绣着白云纹,衣角翩翩飞舞,踏着黑靴,华美中带着慵懒。
金冕王爷一拜,道“长夷国金冕王爷拜见师济国安祯帝!”
高玦抬起右手,说道:“免礼,平身!”
“谢陛下!”金冕王爷起。
“不知金冕王爷突然来师济国是为何?”第五容熹率先发问。他也不清楚为什么金冕王爷要来师济国只是写清自己的名字跟居住的日期,所为何事他居然一个字也不提?!神了!
金冕王爷一甩衣袖,回答道:“本王的皇兄对师济国文韬武略、用兵如神的阜安大将军十分感兴趣,特命本王来师济国同阜安大将军学习兵术。”阜安大将军一战成名,名声都传到长夷国去了。
闻言,高玦皱起眉,金冕王爷吕徇乃是长夷国唯一的王爷,他口中的皇兄必然是长夷国的皇帝吕纪。
说来也是奇怪,当年长夷国争夺皇位时,原有十个皇子,跟吕纪同父同母的兄弟也有,为什么一番权利争夺下来,吕纪会放过吕徇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要知道吕纪连自己同父同母的兄弟也没有放过啊!偏偏放过吕徇,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原是如此。那金冕王爷便暂住阜安大将军的都府吧,跟阜安大将军学习。”要彰显师济国的风范,高玦不能说拒绝的话,只能替金冕王爷做进一步妥善的安排。
他既然安排吕徇居住到阜安大将军府,也打算让阜安大将军来皇宫睡龙床,故意让两个人分开。毕竟,他对长夷国的皇室并没有任何好感!
“谢陛下!”吕徇再拜。
……
朝会落幕,一群大臣接连离开大殿,金冕王?4" 敛生0 ">首页16 页, 惨∽派茸永肟吕创说兀匀皇窍热コ院韧胬忠环倮囱氨酢?br /> 一时间,大殿只剩下司马殷杰一人,司马殷杰踏上阶梯,走到高位左侧的侧室里,高玦正在那里等着他。
“殷杰,快让我靠一会。”刚刚还高高在上的陛下下一秒便展露疲态。
司马殷杰搂着高玦,伸手拍拍高玦的肩膀,安慰道:“是金冕王爷的到来让你烦心了吗?不必紧张,我不会传授他什么有用的兵术的。”
“倒不是因为这件事。只是……我对长夷国皇室的人一点好感也没有,看见他就觉心烦!”高玦埋首于司马殷杰怀中,闷声道。
“既然见他心烦就不见!我替你应付他。”司马殷杰抚慰道。
“不!你也别去见他,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接待他的事物我都交给第五容熹去办。你这几天都来皇宫睡龙床吧!”高玦道。
“我真是运气太好了,还能睡龙床,也不知何时能睡到安祯帝呢?”司马殷杰为转移高玦的注意力,出此下策。他红着耳根说出这种话。
高玦果不其然被司马殷杰的话转移注意力,他用手指挑着司马殷杰的下巴,仰视司马殷杰的眸子,道:“想睡我?那朕便大开慈悲一回,让你今晚睡安祯帝!”
“谢主隆恩!”司马殷杰低下头,吻过高玦的额头。
由于金冕王爷一天都在外游戏,没来打扰二人,二人接下来做的事情跟往日一样,高玦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司马殷杰则是去后山吹箫。
滴滴答答,时间终于来的晚间申时。
高玦拉着司马殷杰的手,来到安静的龙安殿中,龙安殿其实就是高玦的寝宫,殿内一张大床足够睡五个人,在龙床上任意翻滚,十分舒适又不怕会掉。
高玦心跳如雷,紧张又贪婪,紧张是因为自己要同司马殷杰做那种事,头一次尝试很是紧张。贪婪又是因为他很想要,早点跟殷杰做了,定下实际的关系,就不怕到时候死而无憾了。
高玦吹灭所有蜡烛,躺在龙床上,司马殷杰躺在自己身旁,高玦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话说自己是当0还是1呢?!
高玦来不及细想,下一秒,感觉身上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摸进自己的衣裳里头。那好像是一只手,三两下便替自己褪去身上的所有衣物。
“殷杰……”
“嘘!季安,别说话。”
……
“陛下,我的陛下!”
“嗯……”
……
“殷杰,我腰疼!”
“陛下,我替你揉揉。”
风卷残云过后,高玦因为刚才玩得太疯,导致这腰有点脱轨。
“好困。”高玦依偎在司马殷杰怀里,缓缓闭上眼睛。
“累了就睡一觉,没人能打扰到你的。”司马殷杰摸摸高玦的后脑勺,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