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判官那些年[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梅子留酸

作者:梅子留酸  录入:06-08

  那手指似利刃一般,正要碰上崔涣之,便就被萧越挡住了。萧越提剑,和崔将军打斗到了一起。
  其余站着的护卫纷纷朝蔓雅攻去。
  “呵呵。”蔓雅轻笑一声,竟站在原地不动。
  “铮——”古琴古朴的声音带了几分凌厉,在这荒山野岭里,似风卷残云般扫荡而来。
  侍卫身形一滞,随即像吊了线的木偶一样迟缓的转身,把剑对准了崔涣之。
  江栩抱着琴缓缓地从林中走出。
  他仍旧是一身白衣,脸上挂着波澜不惊的浅笑。待走到侍卫身边,他便朝崔涣之温柔惊喜地笑笑:“好巧啊,崔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惊喜个鬼啊。
  崔涣之冷冷一笑,朝江栩道:“先生真是好兴致,弹琴弹到这里来了。”
  江栩还要说些什么,就被蔓雅不耐烦地打断:“阿栩,莫和他们废话,直接动手便是!”
  江栩敛了面上的笑意,微垂下意味不明的眼眸,恭敬地朝蔓雅道:“是啊栩多言了,母亲勿怪。”
  这两人是母子?
  崔涣之来不及想,便见护卫齐齐地攻了过来。他握紧了匕首,快速躲过利剑,顺便用力踢了护卫一脚。
  人数过多,崔涣之根本应付不过来。他左右闪躲,不一会儿手上就被划了道口子。
  血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裳。但那些护卫闻到了血迹,似乎越发的疯狂躁动。
  萧越见到崔涣之这边的情况,便不顾自己的危险,迅速赶到他身边,一边对付跟了过来的崔将军,一边帮忙崔涣之挡住些护卫的攻击。
  崔涣之见形势危急,只能令判官笔现出本体来。
  手握上笔的一瞬,崔涣之身上便无端多了分威压。
  小世界压制力量,但是判官本身灵魂的威压,判官笔本身克邪的能力并不会因此就完全丧失。
  崔涣之提笔迅速挡在萧越身前,在他讶异的目光里,飞快把笔尖虚虚点在护卫眉心。
  那护卫攻击的动作显然慢了下来,连眼神逐渐清明。崔涣之心里大喜,又朝着他旁边的侍卫同样动作。
  侍卫一个个清醒,崔涣之才有机会看向和萧越缠斗得正凶的崔将军。
  “这怎么可能!”蔓雅见侍卫纷纷向他们提剑而来,便神色狰狞地朝崔涣之问道:“你是什么人?崔阮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懂这些?”
  崔涣之却不理她,只专心的和萧越合作,尝试把判官笔笔尖点到崔将军眉心,以压退邪祟污物。
  判官笔点上崔将军眉心时,崔涣之发现似乎有东西在他的脸上游走。
  崔将军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然后就拼命挣扎。
  蔓雅打斗中嘴里就喃喃念起了古怪的话语,而江栩却时不时地拨两下琴弦。
  他弹的琴音不经意间就让护卫的动作迟钝了一瞬,接着蔓雅就配合的把刀捅进护卫身子里。
  崔将军挣扎许久,崔涣之便见到有比发丝还细的虫子从他鼻腔中钻了出来。
  判官笔见了这东西,就忍着恶心,脱离了崔涣之的手,把自己的笔尖点到瑟瑟发抖的虫子上。
  “不!”蔓雅见到这一幕,睚眦欲裂。她只感觉自己多年精心的布局,正在一步步瓦解。
  那发丝般极细的虫子被笔尖碰到之后,便如青烟一般灰飞烟灭。
  见任务完成后,判官笔也消匿于空中。
  崔涣之扶着略虚弱的崔将军,刚把视线投至蔓雅身上,就见她吐了几口血。
  然后,她身旁的江栩勾起了一抹风光霁月的笑意,在一行人不可思议的目光里,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地捅向了毫无防备的蔓雅。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评论了,好开心~\(≧▽≦)/~


第17章 傲娇世子与高冷将军女
  江栩利落地把捅进蔓雅的刀子一瞬间抽了出来,面容依旧温柔地笑看着蔓雅的血从身体中涌出。
  他似乎不是在杀人,而是像完成一副丹青后,悠闲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蔓雅捂住伤口,嘴里有血流了下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栩,断断续续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您不清楚吗?”江栩用洁白的帕子把匕首擦拭干净,第一次面无表情的看着蔓雅:“你忘了,十多年前的白家是怎么被你灭门的?”
  “原来你还知道!”蔓雅眸中情绪万千,有震惊,也有恍然大悟,“既然如此,我……也算……死了个明白。”
  她说完身子便软到在地,在最后的时间里,她竟拼尽全力看向了崔将军的方向,然后才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世子!”有个护卫惊恐地看着蔓雅的尸身,下意识地唤了萧越一声。
  崔涣之朝蔓雅看去,只见她的身子里迅速地爬出了密密麻麻的虫子。长着黑甲的虫子爬出后,并未离开,而是爬满了尸身。
  蔓雅的身子上净是黑压压的一片的一片虫子,那些数不清的虫子还发出了极为细小的吞噬声音。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具身体上的血肉便被啃食得一干二净。虫子吃完后,开始往四周逃窜。
  转眼间,野地上就只剩下了蔓雅白惨惨的骨架。
  在场目睹了这个过程的,有的受不住了,弯腰作呕。崔涣之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莫怕。”萧越声音放柔了一些,又动作自然地把崔涣之的手紧紧牵住。
  崔阮是个女儿家,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吓得连脸都木了。他与崔阮打小定下婚约,在这样的场面下,牵个手也算是合乎礼数的。
  木着脸的崔涣之其实看过了地府各种惩罚,所以并未觉得有何恐惧。所以他对上萧越肉麻兮兮(爱怜)的眼神时,下意识抽了抽自己的手。
  结果,居然没抽出来……
  “妖妇!”这时,崔将军对着蔓雅的骨架冷斥了一声。
  崔涣之把视线移到现场,便没有管耳根发红,眼神兴奋的萧越。
  “将军所言极是!”江栩抱着琴,浅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只是,她对将军也算情深义重。将军这般,当真是心狠啊。”
  “心狠?”崔将军咬牙切齿:“我恨不能再心狠些,这样,当年这毒妇才害不了我夫人。”
  崔将军说着眼眶便红了,往事一幕幕回放,他心里的悔恨几乎逼得他想去殉了自己的夫人。
  然而,他又不得不管着崔阮这孩子。
  “说这些有何用?”江栩冷笑一声,他一贯春水般柔和眼眸里变得冷漠无比:“我可不想听那些古早的旧事,现在该是你偿命的时候了!”
  说完,江栩就狠狠地勾了下琴弦。
  琴音似乎夹杂着风刃,卷袭着落叶,奔向了崔将军。
  多年的警惕让萧越一瞬间回神,他单手举剑,竟不费力气地挡住了江栩的琴音。而他另一只手,却仍然紧紧的,偏执的抓着崔涣之的手。
  “你该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萧越冷晲了江栩一眼,满身都是杀气。
  崔涣之轻轻挣扎了一下手腕,却突然感觉到萧越的手指极为轻柔地摩挲了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这是干嘛?蓄意挑.逗吗?崔涣之看了眼萧越紧绷的面庞,在大家都看不到的角度撇了撇嘴。
  啧,这人越来越肉麻兮兮了,崔涣之腹诽。
  两人的小动作自然无其他人知道,崔将军看着神色决绝的江栩,终究忍不住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
  “无冤无仇?好一个无冤无仇!”江栩随手拨了古怪的调子,地上便渐渐爬满了各种毒虫。
  “你才貌皆备,不好好走上正道。竟学了那毒妇的邪门外道!”崔将军扫了一眼地上的虫子,继续劝江栩:“你也明知你不是世子的对手,又何必求战。”
  “将军以为我想这蛊术吗?” 江栩嗤笑一声,他脚旁的虫子受他心绪感染,开始躁动,眼见便要向崔将军爬来。
  “先生!”崔涣之突然朝江栩道:“我知今日之事可能避免不了。但我仍想问先生,为何要如此针对家父?”
  “你我还算有缘。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江栩朝崔涣之看了一眼,神色竟可以说得上温和。
  萧越立即警惕攥紧了崔涣之的手,朝江栩冷声道:“我劝你莫耍小心思。”
  再是雄才大略,这世子在情之一字上也不过是只呆头鹅罢了。
  江栩嗤笑一声,只朝崔涣之道:“当年,你父亲将南疆女蔓雅逐出将军府。她是心怀仇恨,一心想要报复,但她清楚,现在不是时候。于是计上心头,她便以蛊术杀了我父亲母亲,把尚在襁褓中的我掳走。待我年岁长了一些,她便教我蛊术,谎称自己是我母亲,说崔将军抛妻弃子,要利用我去将军府报仇。”
  “胡说!分明是我该找她报仇,如此颠倒黑白,当真是无耻!”崔将军简直不敢置信地打断江栩:“当初她被夫人所救,夫人待她情同姐妹。不料她却包藏祸心,在我夫人背后,经常……”
  崔将军顿了顿,有些难堪道道:“她.勾.引我,被我拒绝后,竟在府中长廊里推了我夫人一把。那时,我夫人怀了阿阮,已经八月了。可怜我夫人早产,竟就这么去了!”
  “我与那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岂料我正提剑找她时,她却没了踪迹。”
  揭开往日的伤疤,崔将军表情不变,垂在身侧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原来,原主的母亲去世是人为造成的。
  江栩对此事不置可否,他本来带着恨意的眼眸却突然变得平静:“可惜她不知道,我那是虽在襁褓,却是生下便能记事。那时,我虽不明了她在做什么,但我却记得她不是我的母亲。”
  崔涣之心里震惊又复杂。
  生而知之的人,一出生便有极高的天份,生来便能记事,这是上天的恩赐。但也说明,江栩尚在襁褓就记得是蔓雅杀了自己的父母。
  年岁渐长,他明白了生死含义。却为了生存,不得不认贼做母,苦练蛊毒。生而知之者,虽聪慧敏觉,但心思却极为细腻。
  只怕江栩每和蔓雅说一句话,表面上尊敬,但心里定是在压抑着杀意的。
  从出生时便记事,这样的天赋,于江栩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崔将军听完愣怔了片刻,看着表情淡漠的江栩,半晌才道:“那你如今,还打算杀我吗?”
  无论是什么原因,江栩的灭门之灾,起因到底是和他家有关。如若那时,他警惕一些,那自己夫人可能就不会死,白家也不会灭门。
  可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这么多年了,崔将军也累了,他有些想自己的夫人了。
  所以,他面容温和的看着江栩,道:“我知你心结难解,你白家之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若要动手,便冲我一人便好,我是绝不反抗的。但阿阮那是时才刚出生,什么都不知道。你杀她,便也如那妖女一样,落了下乘。”
  “崔小姐……”江栩并未理会崔将军,只喃喃了一句,便朝崔涣之走来。
  萧越目光微沉,他提剑迎上,只觉得江栩着实不安好心。
  “先生有话要与我说起?”崔涣却之按下萧越的手,绕到了他身前。
  江栩目光澄澈中夹杂着疲惫,竟像历尽沧桑,像看破了红尘一般。唯有看着崔涣之,他眼里才微有些暖色。
  “小姐,您能再听我谈一琴曲吗?”江栩声线温柔,眼神祈盼。
  “好。”崔涣之挣开萧越的手,率先席地而坐。
  江栩看着如此爽快的崔涣之,终究忍不住笑了出声。他坐到崔涣之对面,看了崔涣之片刻,才低头抚琴。
  《高山》《流水》两首曲子,本是极为熟悉的调子,但江栩却觉得,这是他弹过的最认真的一次琴。
  昔日以琴为武器,控制人心。今日,借琴为口,诉说心绪。崔府的日子里,是江栩人生中觉得最为轻松满足的时光。
  琴音消融了杀气,似春雪消融般暗藏欣悦,竟与这遥山山水呼应了起来。
  一曲罢,江栩才笑问崔涣之:“小姐觉得我弹得如何?”
  崔涣之心有所感,只道:“先生品格甚高,到如今我仍是觉得您是高洁名士。”
  江栩闻言,爽朗一笑。
  他面上是极为洒脱的神色,笑了一会儿,他才朝崔涣之郑重道:“小姐,我可以唤您的闺名吗?”
  “你我真诚相交,自然可以。”崔涣之道。
  江栩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才小心翼翼道:“阿阮。”
  “嗯。”崔涣之含笑点头。
  “阿阮。”听到崔涣之的回应,江栩睫羽轻颤,声音暗含了惊喜。
  “阿阮,阿阮,你还要叫几声!”崔涣之还没回答,萧越便急急出声。
  江栩看着似乎浑身都长了刺的萧越,觉得自己闻到了空气里浓烈的醋味。他挑衅地看了萧越一眼,又故意朝崔涣之道:“我生而知之,一直记得许多事,许多人。不知阿阮以后,可会记得我。”
  “记得。”崔涣之与江栩相视一笑。
  萧越蹙蹙眉,按捺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只觉得自己心里气愤又委屈。
  “既然如此,那阿阮带着崔将军出遥山吧。”江栩浅浅一笑,语气却很坚定:“我要走了,你也莫阻我。”
  崔涣之站了一会儿,看着这样的江栩,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明知道不可能,但他还是问道:“先生不和我们一起吗?”
  “不一起了,我累了。”江栩说完,便转身就走,把崔涣之一行人抛在了身后。
  萧越悄悄拉起崔涣之的手,眉眼竟有了几分感慨: “阿阮要去把他追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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