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到人也是绕路不与人打招呼,自己同他有过交往也不过是在因为南坷还是个凡人时,他下凡采药在凡间遇见他受了伤,给了株仙草治伤,没想到此人竟如此有仙根,经历了不少的劫难飞升了!
飞升之后就经常来寻他,话不多人倒是还可以,有时他在就聊几句话,他去干别的南坷就自己一个人坐着喝茶也不打扰他,两人也因此成了天界少有的忘年交。
这是这次,不知南坷来寻自己又有何事?
难道又受伤了?陆铭打量了南坷一眼,看这样子不像手上了的,难道是别人?
南坷看着陆铭打量他,知道他又想错了,于是不等他说话,拽着他就往天上走。
“哎哎哎,我的药啊我的药。”陆铭欲哭无泪,他这出来采个药是得罪谁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他安生。
“治病,救人。”南坷心里急得很,面上还是如此面无表情。
陆铭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昆仑山,罢了罢了,下次再来吧。等给这小子救了人,可得让他给自己采点稀缺药材,这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南坷顾不得说其他的,心里焦急的不行,生怕晚了再让于戈出了什么乱子,毕竟自己不是大夫,只能凭借神仙的一点点直觉来判断。
“别急别急,慢慢来。”陆铭被南坷狂拽着一路疾行,连歇一歇都来不及。
南坷都忘记了飞起来两人走的更快,陆铭好奇的想,要救治的这人究竟是谁,会让南坷这冷冰冰的性子如此着急,真是好奇的紧。
陆铭不急南坷很急,急得不得了,恨不得眼睛一眨就能回到于戈身边去。
☆、第十章
于戈,果真是被他放在了心尖尖上,碰不得骂不得。
他自己都不舍得让他遭受如此的痛苦,别人怎么可以?南坷的怒气一下子被带了出来,却被陆铭拍了一下压住了。
“小伙子,消消火,都成神仙了还这么焦躁,迟早让你憋出心魔来,得不偿失哟。”陆铭在南坷起了变化的时候就发觉了。
这火气,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啊。
陆铭若有所思的看着南坷的身影,这小子又不知去了哪里,身上沾染了一股子邪气,整个人一生气心里有了计较就特别容易被钻了空子。
……
陆铭被南坷带到了自己的小破屋里,直到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影,南坷才停了下来。
“就是这人?”陆铭打量了床上的于戈一眼,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思索了片刻。
“眼睛,耳朵。”南坷眼神微变说道。
陆铭只听南坷这几个字就知晓了床上这人的大体情况,眼睛瞎了耳朵聋了?竟还是个人类?能让南坷送到自己这来,可不简单啊。
“你去一边,拿出我柜子里第二层第十个白色的瓶子,拿出三颗药丸泡上先喝了。”陆铭一边走过去给于戈把脉,一边还不忘嘱咐南坷先去去火,这邪气有些难去。
弄不好,会出些什么乱子,陆铭也拿不准。
陆铭是天界出了名的老好人大夫,而且啊这天界就这一个大夫。毕竟天界的大夫不怎么吃香,油水也不足,况且都是神仙了一般不会生病,所以啊这天界大夫少的很,在陆铭刚当上大夫时,还有过几个,不过也只有陆铭坚持到了现在。
因着他是个老好人,所以啊这一个个的神仙有了什么毛病都愿意让他来瞧瞧看看,顺道带些能用得着的药材回去。也是挺受人欢迎的。
最重要的医术没的说,他数天界第一没人敢说第二,人都不称他药神星君,直接称为老药神。虽说都是神仙了,可是神仙身体就没毛病了吗?多得很。
他自己就有些老毛病了,也不是拥有更多的神力就能解决的,所以说年轻人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啊,整天熬夜什么的,十分容易猝死呀。
……
陆铭觉得于戈还活着当真是福大命大了,这耳膜被震破的程度,远远不是一个凡人所能承受的。
听了南坷说的事情经过,夔的声音在普通凡人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被听到,可是会当场死亡的。
于戈仅仅是耳膜震破了,听不到流了些许的鲜血,这已经超出了陆铭这个神仙的认知了。
就是这眼睛?陆铭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把脉没有问题,扎针也没有,按理说这眼部神经敏感的很,他都用的力度这么大了,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
不正常,很不正常。
于戈不是个普通的凡人,这是陆铭总结出来的。
陆铭实在没辙,先治好耳朵,然后去查一查资料记载,这眼睛复明慢慢来吧,不急于一时,总归是还有命。
于是给于戈上了些上好的药材,涂抹在耳朵上,眼睛上,这药量用的他格外肉疼,这可是他存了好几年的药材,一下子给用没了。
用纱布把眼睛办包了个严严实实的,缓解下眼部神经的压力。
“可好?”南坷看着老药神擦了擦脸上的汗转过了身来,忙上前递了杯茶问到。
“无妨,就是眼睛有些麻烦,人倒是无大碍。”陆铭接过了茶杯,嗯,这泡的茶还不错,有长进。
“那就好。”南坷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看向了还躺着没有睁开眼睛的于戈。
于戈,索性你无大碍,要不然我只怕是要废掉修为,与你共享这性命了。
“哎呦,可是累死我这个老头子了,你别傻站着,去那边煮药去,我给你药方子你看着抓,不可偷懒。”陆铭坐在桌子旁,累的敲了敲自己的胳膊,看来这身子骨确实是老了,不中用了。
“我这就去。”南坷拿着看了一眼药方子,记了下来就往药房走。
“等等,你别急,我给你把把脉。”陆铭又把南坷给叫住了。
“无妨,等于戈醒了,你再替我查查。”南坷没有在意,转身离开了。
“你啊你啊,关心则乱。”陆铭看着南坷离开的身影,不由得摇了摇头,抿了抿嘴角,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是急躁啊。
南坷撩开碍事的衣衫,坐在凳子上,劈了柴火,点燃了放在炉灶下边,拿着扇子扇着火,待火烧的差不多了,放上药炉,倒上从长白山收集的雪水,待水沸腾再将主药放进去,后将其他药叶子放进去。又拿扇子扇着火,调节大小,只待水沸腾。
南坷没做个这等活,不过经常看陆铭熬药也会个差不多,就是整个人被这烟呛得有些喘不动气。
脸上也落了些灰尘,索性身上的白衣还是那身白衣,丝毫看不出是在药房里烧了火熬了药。
如此没有烟火气息的南美人,如果让于戈见到了,少不了惊呼,这尘世间玷污了他的南美人。
沾染了烟火气息的南坷也没有丝毫的不一样,仍旧如谪仙一般。
可是,即使喝了药,于戈也没有醒过来,只剩下心脏的跳动,还能证明他还活着。
倒是陆铭摸着这耳朵倒是好多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听觉上的障碍了,就是为何还不醒,他也不知道。
这当初夸下的海口说于戈无碍,结果现在彻彻底底的被打了脸,可是于戈的身体迹象已经明显好转了,这为何还不醒,确实说不清。
南坷也没多说什么,心里都不知焦急成什么样了,仍旧该煎药的煎药,该擦身体的擦身体,事无巨细的都做了,就等着于戈睁开眼叫他一声南坷了。
入夜了,天界的星星比凡间的要清晰,星星点点的点缀在夜空中,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
南坷坐在于戈的床前,他已经把于戈给带回了自己的宫殿,毕竟也不能一直麻烦老药神,就一间屋子一张床的,睡不好吃不饱的,还不如回来。
老药神:……
看着远处的星星,南坷想,于戈如果你能醒过来,你想要这星星我也给你摘了下来。
南坷轻轻贴在于戈的耳边,叫着于戈的名字,就像一颗小石子被扔进了一堆宝石中,平平淡淡,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
天帝估计的四个月会归体,估计错了,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只是最近已经感受不到自己分魂的动静了。
他又无法谈查到关于分魂的分毫,毕竟天帝的分魂下凡历劫,怎能被外人知晓?这星君写下的生死簿他看不得,看了这历劫也就毫无用处了。
这天庭的动乱稍微有了点趋向缓和的姿势,虽然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总会给了他些许的喘息机会,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他手里的牌还能打一打。
看来不知是谁透露了自己身上的事情,一个个的蠢蠢欲动的欲望都被勾了起来,天帝自嘲了一声,星君?呵不过是一群欲望更强的人。
这折子这上报的信息越发的不真实了,也不知有多少小仙都被在天仙桥那拦了下来,这星君的数量只减不增,怕是这天界也要变了天啊。
天帝无奈的摇了摇头,天界都不安稳了,哪里还会安生呢?
……
于戈被困住了,他醒不过来了。他的意识落入了无尽的空洞中。
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只想看看外面的太阳,奈何只能被迫朝前走,往前走,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直到一束强光照射了进来。
是一片荒漠,吹着黄沙刮着大风,整个天都布满了沙子,都看不出哪里是交界,哪里是地面。
于戈紧紧抱了抱自己的胳膊,这沙漠诡异的紧,说不出话来,连喊一句“有人吗?”都做不到。
他被迫的往前走,嘴里被吹进了些沙子,他脱了件衣服捂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眼睛探寻方向。
还好古代人衣服一件一件套的比较多,要不然光这风沙就把自己给吹傻了。
于戈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还是必须去干什么,他只知道这股子力量在推着他,不让他后退。
可是,他害怕,他想南坷了,如果南坷在他身边的话,他是不是就不是一个人,如此孤独被动的去做一件事情。
他的南美人啊,他记得睡之前还是南美人抱着他的,当时没来得及高兴,现在微微补上,就是不知南美人看到自己昏迷的状态会不会着急。
于戈知道这只是他的意识,他的身体应该是跟南美人在一起的。
想到这,心里有些许的暖意缓缓流出,在这荒芜的沙漠里给了于戈莫大的信心。
他要走出去,他一定要见到南坷。
可怜的于戈进入沙漠的一瞬间就热炸了,真的超级热好吗?
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空升腾起一股又一股的热浪,叫于戈感觉他快要窒息了!
他快要被烤化了,这地方真的不是人呆的,刚才没进来时还冷的很,现在已经不能用热来形容了。
☆、第十一章
这时于戈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空调的好,他现在只想坐在空调底下舒舒服服的喝冰汁吃西瓜,就算闹肚子他也心甘情愿!
这波骚操作,他觉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火辣辣的太阳,一抬头感觉就能跟太阳肩并肩了,着实令人绝望。
脸上豆大的汗珠还没来的急掉落下来,就在半空中蒸发了,消失不见了。
这过程十分的煎熬,于戈想哭,他本来就特别怕热,对于一个夏天从来不出门的人,这真的算得上酷刑了。
苍茫的戈壁滩,凹凸不平的沙丘,在一次又一次的暴晒下显得越发的不真实,于戈的双腿如同灌了铅,走一步要迈好久才能迈出去,眼前的路开始模糊,分不清直线跟曲线了。
前方茫茫一片,哪里是个尽头呢?
于戈走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虚脱了,长时间没有水的支撑,怕是还没走出去就被渴死了。
他的嘴巴已经干枯爆皮,连用舌头舔一下都会觉得疼痛不已。他真的走不动了,一屁股坐了下来,腿软的不行,直直的躺在滚烫的沙子上。
这沙子烫的屁股疼,可是再疼也比继续走好受的多,是心灵上的舒畅。
于戈总算体会到了人家说的到了沙漠你就别想走出去,死路一条,那他这算不算自寻死路,是不是要挂了啊?
他不敢想太多,他怕自己没了生存的勇气,人总得有些希望跟信念。
这沙漠里总归得有点野生植物什么的吧!对了自己不是还种过好几颗梭梭树吗?马云爸爸也不知把自己的树给种哪了,反正这么黄乎乎的一片,就算有也被埋葬了吧。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越来越多的黄沙包围了,他的嘴里都开始进沙子,他用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连吐出这粗暴的沙子都办不到了。
他一点也坐不起来,连抬抬手指头都有些困难,呼吸都不通畅了,他想着自己的身子还没死去,自己的意识就要被这狂暴的沙漠给埋葬了。
于戈想最后睁开眼看看这魔鬼般的沙漠,结果仿佛看到了一片绿色,还有哗啦哗啦的水!
于戈一下子来了精神,水的魔力诱惑太大了,他用他从未有过的力量挣扎着扒开堆在自己身上的沙子,使劲将自己的身子拖出来,就算爬着走,他也想要喝口水。
海市蜃楼吗?不是的,他真的看到了,而且现在还存在呢,于戈摇了摇脑袋,打消了这个念头,有水就能生存,自己还是想活下来的。
谁不想好好活着?
他就跟魔障了一样,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眼里只有那抹绿色跟哗哗流淌的水,再走走就到了,再走走就能喝到水了。
一想能喝到水,嗓子就火辣辣的疼。
于戈靠着这股子劲,从白天的酷暑走到了夜晚的寒冷刺骨,最后踉跄了一下,直直的躺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