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在想,还没喝到水呢。
没过多久,于戈的意识又到了一片绿洲中,他不知道刚才是海市蜃楼还是现在是,他贪婪的饮着小溪里的泉水,眼睛里泛着光。
正中央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潺潺的流水,在小河两岸,随处可见柳树、杨树翠绿喜人,交相辉映,盘根错节的。
于戈在里面边走边瞧,好奇的看着这简单的构造格外的舒心。一条沟壑过去又是一片,穿梭在里面,心情无比的舒畅,连整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了。
于戈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死的,如此充裕的水源,如此优美的环境,再有几只小鸟唱着歌,当真是在再幸福不过了。
谁舍得自己离开这种环境呢?
正当一切都很美好,按部就班进行的时候,一阵猛烈的巨浪打了过来,冲的于戈一阵踉跄。
什么情况?怎么还出现浪潮了?
于戈愣了一下,使劲揉了揉他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上的巨浪,该死的,刚才是把自己给旱死,想让自己干枯而亡,结果自己刚刚呼吸了没几口新鲜空气,这是又想把自己给捞死了?
什么狗屁玩意儿,那他究竟是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意识里,回归他的身体,他想见他的南美人了!
这巨浪来的很猛,于戈只能拼命地往前逃跑,他怕水啊怕水怕的要死啊,要让他在水里憋气还要靠游泳维持基本的存活,他真的是要嗝屁了。
于戈跑到了个比较高一些的地方,结果没待了几分钟,巨浪又打了过来,吓得他又往前跑,继续找地方躲藏。
结果就是他往哪跑,巨浪跟着他往哪里走,路线都不偏一点,于戈欲哭无泪整个人害怕到不行,倘若因为这个他意外的嗝屁了,那他做鬼都不会放过这不知该死的什么人的。
直到于戈被恐惧支配,吓得腿软瑟瑟发抖不敢动弹的时候,更强的一个浪花涌了上来,直接盖过了于戈的脑袋。
于戈在窒息的那一刻想,他再也不想要碰水了,这辈子也不要去有水的地方了,这该死的巨浪。
……
于戈一阵猛咳,从睡梦里惊醒了,他这又是来到了哪里?
他刚刚在做梦?这该死的梦也太真实了吧?
他环顾了四周看了一下,这又是哪里?
等等,为什么感觉这个地方十分的不对劲,四周如此的模糊还格外的冷清。
于戈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脚下踩着的石头,凹凸不平,往边上走了走还有些树,刚要往下看,一下子打了个激灵,该死的这不会是半山腰吧?
于戈颤颤巍巍的摸着一旁的石头,慢慢的蹲在地上走,让自己不至于一不小心踏空了,这一不小心可就是万丈深渊了啊。
他真的不想就在梦中嗝屁了啊!
于戈手脚并用,想下去却被雾霾遮挡着,看不着下去的路,只好顺着一条路往上爬,坑坑洼洼的十分容易崴脚,他心里有些发毛,腿已经软了但是不能停,一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路了。
他还能坚持,他一定要坚持住,使了一把劲,让自己保持匀速,结果一个不小心还真让他崴着脚了。
……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这该死的破路,不能修缮下吗?不知道会崴脚特别疼的吗!
一步两步三步,于戈的脚开始发软,腿开始发麻,机械似得走动着,胳膊扶着一旁参差不齐的石头,抬头看了看雾蒙蒙的天气,完全不知前方还有多远的路,自己还需要走多久才能到达山顶。
虚弱感无力感包裹着他,这越往上空气越发的稀薄,温度也越来越低,于戈紧了紧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感觉一切都是真实的,格外的真实。
于戈全身冻得发颤,哆哆嗦嗦的只能一个劲的往上走,似乎有一股子力量,倘若自己不往上走了,也不知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下方什么都看不见,一脚踩空了,可是彻彻底底的不存在了。
于戈头晕脑胀的,看着前面的路都开始模糊了,突然前面一个大转弯,于戈一个不留神差点滑了下去,幸好拽着一旁的栏杆,离掉下去也不过一尺的距离了,于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缓了下。
可是,过了一会儿悬在半空中的于戈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符合常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栏杆?
古人难道这么聪明了?这个时候有铁了?
结果于戈一低头,差点给吓个半死。
他、他、他手里握着的根本、根本不是什么铁栏杆,是他娘的一条大蟒蛇!
于戈攥着蟒蛇的手开始冒汗,有些抓不大住了,豆大的汗珠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这、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活下来吗?
这他娘的抓着一条大蟒蛇他还能活吗?于戈心里都快急疯了!于戈想悄悄地、悄悄地将腿挪到石头上,然后悄悄地离开这条不怎么友好的蛇。
结果一转头,就看见这蛇扭了扭身子,转过了头,死死的盯着他,嘴里还不时吐着信子!
于戈的冷汗刷的一下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朝着那诡异的蟒蛇尴尬的笑了笑,立马转过了脑袋,伸出去的脚也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他快要吓死了,他不敢动啊真的不敢动!于戈的心脏跳的飞快,他已经麻木了的双腿越发的不能动弹了,心里已经开始祈祷,自求多福了。
那蛇微微蜷缩着身子,看着挂在他身上的于戈还不时朝他咧嘴一笑,这蛇也张开两颗青白的牙,牙上还滴着十分令人作呕的毒液,突然猛的一下,朝着于戈咬了过去,于戈猛的一阵刺痛。
该死的,这是被蟒蛇给咬了,这毒液该不会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了吧?
于戈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果然伤口处已经变成紫黑色,暗黑色的血从伤口处流出。
于戈本能的要从蟒蛇的嘴里抽出胳膊,与其据理力争倒不如尽力摆脱这只似乎带有剧毒的窜出的蛇。
殊不知这条毒蛇死咬着不放,于戈胳膊被咬的地方痛觉逐渐加深,毒液在于戈体内迅快速的扩散开来。
☆、第十二章
于戈觉得自己这次应该不是坠崖而亡,而是被这该死的毒蛇给咬死了。他的意识渐渐消失,一点点的,完全没了理智,手上也没了力气,脚上还悬空在半空中,看着格外的刺激跟惊险。
只要自己一松手,就会坠入万丈深渊了,于戈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一只手被咬已经无力,另一只手已经无力支撑全身的重量。
终于,于戈筋疲力尽,整个脸都发紫了,青筋暴起,被毒素侵染了的另一只手慢慢的松开了抓着蟒蛇的手。
整个人直直的往下坠落,高空坠落的感觉着实不怎么美好啊!
得嘞,沙漠,巨浪,坠崖,下一个会是什么呢?
于戈再也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情了,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在于戈就快要粉身碎骨时,不知被谁给拽住了,一下子刹住了车。
于戈谢天谢地的想,自己就算中毒而亡也比这坠崖摔个粉身碎骨的强,虽然只是意识,但是能活着就是好的。
想转身看看是谁救了他,结果,自己一动弹又掉了下去。
……
原来是被树干给挂住了衣服,于戈又开始嗷嗷直叫,得嘞,这下怕是真的要粉身碎骨了!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注1]。于戈此刻想到了这句诗,但是他还是只想活着!
清白算个毛!他宁愿被南美人给那啥了!天天在床上拿啥,你说说都死了还要啥清白!要啥自行车!
悲催的于戈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纠缠,结束了他的第三次重生。
他期待的第四次重生,并没有到来,因为……因为……因为……
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
现实中的于戈还是没有醒过来,陆铭不时的过来转一圈然后把南坷推去睡觉休息,自己留下来把于戈当小白鼠研究一下子,但是各项生命特征都完好无损,眼睛也没什么大碍了,这人就是醒不过来。
陆铭好奇的紧,但是也知道有些事他也无能为力。
比如现在。
现在南坷拒绝翻山越岭去为他采药,他就算气愤也无可奈何。
连天帝派人来请他,他都一口拒绝掉,这天帝还不恼羞成怒,陆铭觉得不合理很不合理。
可是这事与他何干呢?他不过是个大夫,救死扶伤罢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
于是,又开始对于戈的研究,誓不研究透彻不罢休。
……
南坷在于戈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把所有的事情都撂了挑子,除了安安稳稳的照顾于戈,让他尽快醒来。
这远古荒兽不处理了,连带着末世的丧尸也任由他们去毁灭异世界。
直到天帝通知他,如果他再不处理这些事情,协助他将异世界的事情处理清楚,于戈这人也将不复存在,如果处理好了,他将会分一点精神力给于戈,让他尽快醒来还可以得道成仙。
南坷当时听到这话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恨不得同天帝来一场斗争,可是他知道,此时的他,确实还弱一些,如果于戈能得到天帝的精神力依然是最好的。
这样,于戈不仅可以醒过来,还可以成为仙人同他一起,只要于戈能醒过来,南坷有什么做不了的呢?
南坷干脆的答应了,但也干脆的不放心了天帝,对于天帝,他开始有所保留了。
毕竟天帝开始拿于戈的性命来要挟他了。
南坷临走前深深的看了于戈一眼,将于戈嘱托给了陆铭,让他帮忙照顾下于戈,如果他醒了,直接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回来的。
陆铭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太过于担心,于戈只是陷入了昏迷中,身体正常并无大碍,等他再研究研究,定是能让他醒了的,醒了第一时间肯定会通知他。
还推着南坷让他快走,早处理完事情早回来,还能给他搭把手。
南坷没有搭理陆铭,只是看着还在昏迷中的于戈一阵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转身离开了。
南坷转身太快,也没看于戈微微动了的手指头,快的很一闪而过,连陆铭也没有看到。
于戈就这样留在了南坷的宫殿里,南坷回到了夔在的异世界。
南坷看着面前凶狠无比的夔,放在以前还可以软软心让它不必遭受折磨痛快的死去,可是现在,于戈都因为它的原因处在了昏迷中,如何能饶过它?
就算于戈好心原谅了它,他可不会心慈手软,当他是闹着玩的吗?
夔庞大而又丑陋的身躯站在南坷的面前,怒吼的声音呼啸着,那狂吼的带着风的气息从南坷的耳边吹过,南坷手里空空如也依旧面无表情。
不想再过度与夔周旋,这畜生,留着也毫无用处,势必是要斩草除根的,活了这么多年,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活的太久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南坷不出手,一身防护膜保护着他,让他处在一个安全的状态下,夔一动,他也跟着动不让他碰到自己分毫。
静静地观察了许久,眼睛一亮突然看到了夔身上一个十分薄弱的位置,夔死死的护着不让这个位置暴露在空气中,这应该,就是它最致命的地方了。
如果自己可以一击碰到夔的这个位置,那么夔的寿命差不多可以终结了。
南坷一手收了屏障,另一只手一伸,一团绿光在手里闪烁,一闪而过的绿光直直的朝着夔的薄弱点冲了过去。
夔知道自己有一击致命的点,所以死死的防护着,不被南坷看破,只一个劲的怒吼,让自己的声音攻击去干扰南坷,它不过是远古荒兽里最弱的,除了声音其他的并不突出。
而恰恰神仙对于它们这种级别的声音,有着十分强悍的防御能力。
此时的夔,说句实话,就是待宰羔羊,天帝还要管这事,无非是异世界不够用了,被毁灭的太过了,才想着不如全部毁灭。
毁灭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不过,南坷有些许的失望,他并没有一击命中,相反因为夔的庞大的身形以及厚厚的外壳,以至于将他的攻击给反击了回来。
南坷往旁边一闪,跟着夔跳到了他的身子底下,幸好他躲得及时,这攻击没有落得他的身上,不然怕是要将自己给伤着了。
他的攻击性是特别强的,到了他这个级别,其实什么武器都不如一身的修为了。
那强攻会被夔看到,然后躲开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想着将自己打败,那么,自己的巧攻呢?
南坷以十分惊人的姿态,一个飞身就飞到了夔的粗大的肩膀上,与夔的脸离着不过几丈。
夔看到南坷竟然敢跳到他的身上,还挑衅似得看着他的眼睛,整个兽都气急了,只想着,这该死的人,当真是不怕死了。
同自己斗,自己活了这么久,远古到现在它都数不清时间了,还会有小娃娃来挑衅它。
它不过是无聊了些,多破坏了些东西,如此计较,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如果这些话被它说出来,然后被南坷听到的话,南坷怕是会冷笑一声不予理睬罢了。
多破坏了些东西?无聊了些?
夔当真是觉得自己一个小动静就是生灵涂炭,人类永远是遭受最严重的重创,从它的嘴里说出来,仅仅是无聊的紧。
何况还有于戈因为夔的原因,所以南坷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单纯的让它死掉。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