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骄听到时这个问题也是无语了,见少年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捏了捏鼻子认输了,说出了下联。
见少年呆在原地,莫念骄好心问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说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熟悉到骨血的声音。
“—殿下?”
略带迟疑的声音响起在身后,莫念骄面色一冷,努力控制住心中的暴虐,转身道:“公子这是在?”
他一转身,面貌便露了出来,跟那个人完全不像,李梓潼恍惚了一瞬便道:“是在下看错了。”
说完对着莫念骄拱手道:“容淮给公子添麻烦了,在下现在便带他走。”
莫念骄点点头,便见呆在原地的少年,被李梓潼半拉半拽的给拖走了。
莫念骄捂了捂心脏的位置,在听到李梓潼的那一声殿下之时,心脏跳动是在太过厉害了,从心底里传上来的杀意,让他险些没控制住。
莫念骄平复了一下心情便离开了,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一处一直藏着一人。
小皇帝想着莫念骄最后那一个动作,顿时笑眯了眼,皇兄,我抓到你了哦~
莫念骄忽然感觉浑身一寒,好似被什么盯上了一般。
☆、第 58 章
待到筵席结束,回去之时,已是巳时,本来这个时间应该早早睡下的静尘却还在等着莫念骄。
待到莫念骄回来后,便见庭院出坐着一人,在席间难免喝了些酒,被冷风一吹,也清醒了不少。
上前问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静尘闻着他身上的酒气,轻微的皱了眉,本来想说的事也按捺下去,道:“只是睡不着,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静尘等会便休息了。”
莫念骄见状也没拆穿静尘的谎言,哪有人睡不着跑到庭院来看月亮的,分明就是在等自己,温和道:“好,那你早点休息。”
次日一早,莫念骄便醒了,原因是管家来报有一位小公子过来找他,莫念骄略微一想便知道是谁了。
果不其然,是哪位被李梓潼称为容淮的小公子,一大早的,莫念骄脸上因为易了容,难免有些不舒服,面对这位小公子难免也就没了什么好语气。
“公子来作甚?”
容淮敏感的察觉出莫念骄的坏心情,也没了昨日的气势,弱唧唧的问道:“我打扰到你了吗?”
莫念骄抽抽嘴角,问道:“不知小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容淮见莫念骄面色好点了,胆子也就大点了,道:“我是来向你请教一些问题的。”
莫念骄无语,看了这人半响,这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养出这么一个傻白甜!
眼见莫念骄又要翻脸,容淮连忙道:“不是无偿的,真的!”
莫念骄面对这么一个跟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小屁孩也是没辙了,道:“你若是都不会的问题,我又怎么会呢?”毕竟上次你可是魁首。
容淮道:“那日你肯定隐藏了实力,就你那个下联都不普通,不要妄自菲薄。”
看着小孩言之凿凿的模样,莫念骄很想说一句,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随意出了个题将小孩给打发了,莫念骄也没想着要卸了脸上的易容,便去了厅堂。
见坐在厅堂里的静尘讶异宛如看陌生人的目光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的易容还没卸。
跟静尘草草解释了一下后,静尘虽然不使劲盯着莫念骄看了,难免还是有些不自在。
静尘犹豫了下道:“公子,我想离开了。”
莫念骄闻言一愣,他本来今日想把他的身世告诉他的,没想到静尘倒是先给他来了个意料不及。
莫念骄犹豫了下问道:“怎么了?”
静尘不好意思道:“本来跟方丈说好了,送了玉佩便要回去的,现在耽搁了数日,只怕方丈要担心了。”
莫念骄负责的看他,只怕此时方丈已经不在寺庙了,静尘此时回去,也是一座空荡荡的庙。
莫念骄叹了口气问道:“静尘,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
静尘顿了顿,似是没想到莫念骄会突然跟他说这个,迟疑道:“想过”
莫念骄斟酌的一下语言缓缓将方丈在信中所说的静尘的身世一一道出。
静尘从开始的惊讶到后面的默默不语。
待到莫念骄说完后半响静尘都没有说话,莫念骄表示理解,任谁突然听到这种事都需要缓冲时间。
莫念骄耐心等待着,最后,便见,静尘什么都没说,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将自己锁在了屋子里面。
安慰人这种事,莫念骄也不熟练,再则这件事他去安慰似乎也有些不太好。
莫念骄三人未见静尘踏出房门一步,一日三餐都是莫念骄吩咐侍女送进去的,好歹静尘还愿意吃饭,这也是莫念骄放任静尘的原因。
第四天,暗裔来报,道静尘想见他。
莫念骄过去之时,静尘正坐在榻上看着虚空发呆,脸色白了许多,好在精神还好,见莫念骄来了,还笑了笑道:“公子”
莫念骄点点头坐在他对面问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静尘抿唇笑笑,似是回忆一般说道:“静尘一直想静尘的父母去哪里了,是没了,还是不要我了,但竟是没想到是静尘将他们忘了,幼时我问方丈之时,方丈总是叹气,那时不懂,不解,现在懂了,却……”
莫念骄没说话,此时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好在静尘也只是需要一个听众罢了,静尘默了半响,才问道:“我名为、苏溱是吗?”
莫念骄点点头,道:“你也莫要太过伤心了。”
静尘露齿一笑道:“公子,我想学武!我想手刃我的仇人!”
莫念骄点点头道:“可”
“谢公子!”
自那以后,莫念骄便将暗裔派给了静尘,让他教静尘习武,静尘已然十七,这个年龄学武无疑是有些晚了,好在静尘勤奋有肯吃苦耐劳,倒也学的还不错。
白天习武,晚上读书,莫念骄倒是无疑给他安排这般多的课程,这些都是静尘自己要求的,他宛如一块海绵,疯狂的吸收这十七年来未曾接触过的知识。
莫念骄偶尔见了,感叹一句,便抛之脑后了。
近日,那少年经常跑过来找他,莫念骄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想见他的,只可惜这少年执着的很,莫念骄上午不见他,他便下午来,今天不见他,便明天来,直到莫念骄愿意见他了为止。
莫念骄对这少年也是头疼的很,也不知这少年是何来头,李梓潼一个丞相之子经常跟他走在一起。
托这少年的福,莫念骄每见一次李梓潼便会想起一些不甚愉快的回忆,这样一来,莫念骄看到少年之时面色便跟不好了。
后来少年似是察觉到了,以后来找莫念骄之时都是孤身一人,莫念骄面上虽不显,态度却是好上许多。
少年敏感的察觉出来后,仗着跟莫念骄熟悉了不少,便耿直的问了出来,“吴真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梓潼啊?”
莫念骄正在翻书的手一顿,坦然道:“确实不喜”
少年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也没在问下去,这倒是让莫念骄有些诧异,他原以为少年会追根究底,连理由都想好了来着。
少年嘿嘿一笑,挠着后脑勺说道:“我爹说了,讨厌一个人时不需要理由的!”
莫念骄:“……”
正好来找莫念骄的静尘便见着了两人相谈甚欢的一幕,嘴唇抿了抿,到底还是没有进去找莫念骄,而是转身离开了。
莫念骄倒是丝毫不知此事,还是晚上是暗裔跟他说起此事,莫念骄方才知晓,仔细想来,这段时间因为那少年老是过来找他,他倒是有些忽略静尘了。
这般想着莫念骄便去了静尘所住的小院,这个时间静尘应当在温书,果不其然,莫念骄进去之时,静尘正拿着一本书,书桌上面放着一本,手中的笔不时在桌上的纸上写写画画,似乎是在对照什么。
暖黄的烛光照亮了一方角落,静尘似乎遇到了难题,正皱着眉头,仔细核对着。
莫念骄轻手轻脚走了进去,走进一看才发现静尘在兵书,书桌上放着的是一张白纸,上面已经大概画出了一些地势图。
莫念骄看了一会才出声道:“怎么会想看这些。”
静尘似乎是被他惊了一下,手下的笔一抖,白色的纸张上面便多了一块黑色的墨渍,将整张图都回来个大半。
静尘看着图有些懊恼,对于莫念骄的问题如实答道:“只是今天夫子讲课之时略提了两句,我觉有意思便看了一下。”
莫念骄看了看他手中的书,上面记录的是一些经典的战事,不过大多为杜撰,真实性太低,上面用的战术也是华而不实。
莫念骄摇摇头道:“这种书只会将你带歪,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能保证永远胜利。”
莫念骄说着便随意在落了墨渍的纸上随意画了两下,便见刚刚是墨渍的地方出现了一座连绵不绝的大山,一副地势图,此时看上去反倒有点像风景画了。
静尘看着被改的面目全非的画抿唇不语,莫念骄见状叹口气道:“你若是想学,我书房内尽是兵书,何须看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莫念骄跟静尘似是说故事似的,说了一些古时一些较为经典的战役,静尘听着听着便入了迷,莫念说的皆是他们那个时代古时后的故事,在这里压根没发生过,静尘听的自然入迷。
待到说完了草船借箭,围魏救赵这些例子之后,莫念骄已是口干舌燥,静尘见状连忙去倒了杯水过来,莫念骄接过水,见静尘眼里的期待,顿时哭笑不得,合着给他倒水是还想在听啊。
莫念骄假装不经意般看了眼天色,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已经这般晚了,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静尘有些失望,却也知此时天色却是已晚,便顺了莫念骄的意,表示自己要睡觉了,将莫念骄送出去之后。
静尘默默呆了一会,才恍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匆匆跑进了房间,奋笔疾书,将莫念骄刚刚说的那些全部记录了下来。
这要是被莫念骄看见了,定然心惊,静尘不过是听了一遍便能将他说过的故事复述个大概出来。
自京中轰动一时的户部尚书被杀一案之后,京中又发生了数起案件,大理寺便若有若无的将户部尚书之子一事给耽搁了下来。
要问户部尚书憋不憋屈,自然憋屈,只是那时京中动荡不安,在加上,那凶手能轻易进去确实跟他有很大的关联,便也有些心虚。
只是此时,眼见那凶手这么久都未曾出来做过案了,似乎就要消声灭迹了,户部尚书便不甘了,他年进五十就得了那么一个儿子,跟宠宝贝似的给宠大,现在一下子没了,他怎么可能愿意罢休。
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而大理寺的人又一贯会打太极,这就导致了他有火都无处发,只能憋着在心底。
莫念骄便来给他送出气筒来了,游方正在密谋大事件,他自然要给左相找些事情,好让左相没有时间去顾忌游方。
莫念骄给户部尚书透了一点消息,告知他此时跟左相有关联,不管他是要报仇还是要找凶手,左相哪里都有答案。
能坐上尚书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不傻,只是莫念骄拿出来的证据实在是太足了,足够让户部尚书相信自己儿子被害一事跟左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相府
户部尚书在下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声泪俱下的要左相给他一个公道,他儿子都被杀了这么久了,大理寺却还是没能抓到凶手!
李箬及其聪明,他知道此时左相及其想要把控大理寺,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他这般说,也不会引起左相的怀疑,也给了左相一个引子。
左相确实很想把控大理寺,只是现在游方的事情已经弄的他有些焦头烂额的了,自然也没时间去想那些事情。
他心中清楚,李箬此时才跑过来说他儿子的事,定然是有古怪的,若是他在他儿子刚死之时过来说这件事,左相自然不会怀疑。
只是李箬儿子都死了快三月了,才堪堪过来说这件事情,尽管理由说的不着痕迹,只是李箬忘记了一件事。
☆、第 59 章
他宠儿子这件事在京中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在他儿子刚出事那会,他仿若疯狗一般,逮谁咬谁之时,也没有过来找过他,现在却跑来了。
对于打算算计自己的人左相自然便没了好脸色,李箬在下面哭了半响,左相便如看戏一般看了半响。
待到李箬察觉到不对之时,左相早已不耐烦极了,李箬见状心底的怀疑便从五分到了七分。
心顿时便是一凉,道:“老臣为左相做了那般多的事情,如今左相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老臣了吗?”
左相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才问道:“你想要什么解释。”
李箬慢慢道:“自然是找出杀害我儿之人,碎尸万段!”
左相闻言抬眼看着下方之人癫狂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道:“依尚书所见要从何找起?”
李箬阴着脸道:“自然是从可疑之人找起,我儿能得罪什么人!”
左相听着李箬这自大的话语,撇撇嘴冷漠道:“可疑之人?只怕这大半个个上京都有可能会是杀害你儿之人,怎么你还想挨家挨户的搜?”
李箬一顿面色也冷了下来,他直起一直弯着的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相端起桌上散发着渺渺雾气的茶,轻抿了口,才不急不缓道:“我没有说错吧,你那儿子在京中做的恶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