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大将军了。”全淼提醒道。
温若赶紧改口,“今日萧将军下令将哥哥给顺喜公公做对食...”说道这儿,温若又控制不住的流泪,“顺喜公公有那方面的癖好,宫里的太监都知道,哥哥到了他手里,定是生不如死;小王爷,我与哥哥虽做了太监,但到底是好人出身,终是不愿沦落至此的,若哥哥真被顺喜公公如此对待,他定不会苟活。”
赵时煦听后,问道:“是你哥哥让你来求助?”
温若摇头,用袖子擦着泪,道:“方才我去找哥哥,他不在,我便听他对班的太监说他已经被带去顺喜公公的院子了,我担心哥哥,所以求小王爷想想法子。”说着,温若又冲赵时煦叩了一个头。
赵时煦看着他,对全淼道:“三水,扶温若起来。”
全淼一听,赶紧照做,嘴里也骂道:“这都什么事儿,太过分了,小王爷,咱们去要人。”
话落,全淼想起上次的教训,一下子觉的自己说错了话,刚要认错就听赵时煦道:“更衣,准备出门。”
“小王爷,干嘛去?”
赵时煦抹了下眼角的眼屎,不咸不淡的道:“要人。”
全淼略惊,温若却感激涕零的又给赵时煦跪了下去。
赵时煦真这么做了全淼倒是觉的有些不妥了,“小王爷,真去要人,会不会太直接了?”
“该直接的时候就得直接。”赵时煦笑道,一旁的温若已经伺候他更衣了。
未用早饭,赵时煦便出了雎容院,只带了全淼和温若,三人便往顺喜的院子去。
然而才踏入院子便听见房间内传出一人的惨叫声,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听这个声音,温若吓的嚷了一声,“哥哥!”
赵时煦看着前方的房门,对全淼使了个眼色;全淼一见,几步冲过去一脚将那房门踹开。
房间内,顺喜正拿着一根小皮鞭一鞭鞭的抽在温询身上,而温询已经疼的晕过去了。
温若一见,当下惊叫起来,率先冲进去要解他的绳子。
“三水,解下来。”赵时煦淡淡道。
全淼赶紧上前把吊在房间内的温询解了下来。
顺喜见有人闯了进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待看清来人是赵时煦时更是一愣,半晌后才冲他跪下,“参见小王爷。”
赵时煦睨了顺喜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让全淼抱起温询便转身离去。
看赵时煦就这么把人带走,顺喜不干了,立刻上前阻拦,“小王爷,此人是将军赐给奴才的,您强行带走是何意啊?”
赵时煦看着顺喜,勾了下唇角,道:“就是和他作对的意思。”
话落,赵时煦转身便走。
顺喜一见,气的抓耳挠腮却对赵时煦无可奈何,只得穿好衣裳赶着去禀报萧阮。
回了雎容院,将温询安置在温若的屋子,全淼和温若便忙活了起来,还请了太医,折腾了有一会儿这温询的伤势才稳定下来。
“王太医,怎么样?”赵时煦问道。
“小王爷放心,都是些皮外伤,每日固定上药,再喝小臣开的内服方子,休息几日也就好了。”
赵时煦点头道谢,“多谢王太医。”
“多谢王太医。”温若跪坐在床畔,感激道。
王太医起身冲赵时煦抱拳一礼,这才提着药箱退下。
“温若,这几日你不必当差了,好生照顾你哥哥。”
温若擦着眼泪,点了点头,“奴才谢小王爷恩典。”
赵时煦点了下头,然后才离去,全淼赶紧跟上,待出了屋子后才道:“小王爷,奴才反应过来了。”
赵时煦看着他,“反应过来什么?”
“您是想看看萧阮都有些什么招数对付您,对?您是故意跟他作对,这样他才会出手,您才知道怎么对付他。”全淼一针见血般的说道。
赵时煦握着手里的玉笛,边走边道:“三水啊,你聪明了。”
得了夸奖,全淼高兴的挠挠脑袋。
“不过,却说错了。”
“啊?”
“这温询是伺候萧阮的,对于他的底细,萧阮能不清楚么?他把温询赐给顺喜,就是等着温若来求我,然后我将温询带回来。”赵时煦目视前方,眼神精明。
全淼却不大懂,“是啊,如此一来就激怒他了。”
“三水啊,你之前的说法没错,你会这么想,楚轻若知道这件事也会这么想,萧阮也定会认为我会这么想。”
全淼赶紧点头,“是啊,只有敌人出手,我们才知道如何应对啊,若敌人一直不出手反而棘手。”
赵时煦垂了下眼,然后回眸看了眼温若的屋子,轻声道:“萧阮行事可不会简单粗暴,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全淼还是怔怔的,赵时煦却道:“好好照顾这个温询,雎容院可是多了一个在萧阮身边待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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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走个过场
赵时煦抢下了温询, 他以为萧阮会走走过场来找他麻烦,哪知道他连过场都不想走, 直接让他姑母萧太后来走了。
被请到安宁宫, 赵时煦想,虽然是他们走过场,但自己不在他们的过场预算中,所以还是该表现的认真一些,遂,赵时煦对萧太后草草道:“臣参见太后。”
萧太后瞪着一双美目看着他, 语气严厉,“小王爷, 你虽住在后宫却不是后宫中人,后宫中的事该由哀家来管,而轮不到你一个外臣插手。”
赵时煦一副看不起你的**样, 道:“太后, 您是指臣带走温询一事么?”
萧太后冷哼一声,“那小王爷以为是什么事呢?”
“若因为这件事让太后如此生气, 那臣当真是无可奈何, 因为奴才求救,臣才出了手,毕竟臣善良, 经不住下头的人哭求。”
“赵时煦!”萧太后见他一副不甚在意的猖狂模样,拍了一下扶手,将掌心都拍红了, 疼的她暗里悄悄握了握。
“太后,宫中太监虽受你管辖,但臣身为南境小王爷,要一个太监的权利还是有的。”
“小王爷若需要太监伺候,大可禀报哀家,不用亲自出手。”萧太后怒瞪着他。
赵时煦微微一笑,“这确实是小王的不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小王一定先向太后禀告,再出手。”
“你!”萧太后气的哆嗦,头上的凤钗都歪了些。
赵时煦瞧着,将玉笛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另一只手掌上,道:“太后,这宫中诸事说起来,到底是由您说了算,还是小王说了算,还真是说不清楚。”
萧太后睁着双眼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赵时煦垂首笑道:“萧将军和太师大人现如今是什么情况,您很清楚,皇上现下倚仗的是谁,您也清楚,所以,别说是个太监,哪日,小王若想要您的女儿,公主殿下,那都是可以的。”
“赵时煦,你无法无天!”萧太后怒斥道,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而站起来后他才发现赵时煦手里拿着那支玉笛。
见到赵时煦手里的玉笛,见到他拿着玉笛敲在手掌上闲适自得的模样,萧太后惊了一大跳,光影重合间,她似乎看到了宣珏一般,惊的她倒吸一口冷气,跌坐在椅子上。
这种相似的感觉,她在楚轻身上都没有感觉到过,没想到竟在赵时煦身上感觉到了,是因为那支玉笛吗?
“无法无天?”赵时煦咀嚼着这个词儿,然后笑道:“小王好似已有这个资本了。”
话落,他侧目去看萧太后,却见萧太后正软坐在椅子上,虚弱又狠辣的瞪着他。
赵时煦有些奇怪。
萧太后抬起手指,声音都因为愤怒和惊讶过度而哆嗦了,“这支笛子,你从哪儿弄来的?”
赵时煦看了下手里的玉笛,道:“小王自己的。”
萧太后闭了下眼,忽然之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一般,道:“拿过来。”
赵时煦下意识的护着笛子,一看萧太后这神色就知道他和那位太妃不合,“太后,恕难从命。”
萧太后盯着他,现下当真是拿他没办法,虽然他挂着质子的名头,但宫中谁还敢当他是质子,萧太后发现,自己连下令拿他都做不到。
“哀家想看看。”萧太后盯着他。
赵时煦想都没想便道:“此物是小王心爱之物,不便给您观赏;若太后没有旁的事,小王告辞。”
说着,赵时煦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而去。
萧太后指着他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待能说出话来的时候,赵时煦已经没影了。
“太后,这小王爷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顺喜给她顺着背,很是憋气的说道,他还以为能够抢回温询,毕竟太监里头长的那么好的,独他一个。
萧太后闭着眼,道:“你看到他手里拿的笛子了么?那是宣珏的东西,他方才说话的神情,姿势,那自得的模样都和宣珏当年一模一样。”
听萧太后这样说,顺喜才反应了过来,那确实是宣珏的笛子,上头那个‘宣’字是假不了的。
萧太后闭着眼,声音有些颤抖,“当年,若不是宣珏步步紧逼调查萧家,若不是他到了雎容院都还不消停,哀家和父亲不会用那样的法子让他惨死,以至于这十几年来,只要一提起他,哪怕是看到他的东西,哀家都觉的周身发寒。”
顺喜一听,忙赶着安抚她,“都是因为奴才,太后不必再为奴才的事烦心了。”
萧太后摆摆手,对顺喜道:“你去给阿阮复命,就说哀家已经依着他的意思做了,赵时煦的反应也如他所料那般。”
顺喜赶紧应下,欲要扶萧太后去休息,却被她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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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煦一回雎容院,温询便在温若的搀扶下前来磕头谢恩,温若长的较为可爱,而温询年长他三岁,长的稍开一些,便是可爱到精致的地步,像个漂亮的娃娃,也难怪顺喜会看上他,确实是个尤物。
“奴才叩谢小王爷大恩。”温询对赵时煦俯身跪地道。
赵时煦抬了下手,“起来,也不必谢恩了,反正小爷看萧家那一家子也不爽,你啊,好生歇着,好了就跟温若一起负责小爷的膳食。”
温询一听,看了眼一旁的温若,露出了一点笑意;温若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一起再对赵时煦叩头谢恩。
赵时煦站起身,拍了拍衣袍,正要回屋休息,便见张然来了。
“给小王爷请安。”张然欠着身,温和道。
赵时煦看着他,“张公公怎么来了?”
张然道:“皇上有请小王爷。”
“皇上要见我?是早前庆余庄的事查到眉目了?”赵时煦不慌不忙的问道。
张然又欠了下身,“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张公公先回,我这衣裳弄脏了,待换下便去。”
“那奴才先行告退。”张然欠身道。
赵时煦点了下头他才离去。
“小王爷,您让皇上查庆余庄了?”全淼给他解着腰带,问道。
赵时煦点了下头,“我给皇上提过醒,想来以皇上的睿智,他定能明白。”
“那会查出什么?”
赵时煦一副思考状,“我也很想知道会查出什么,是会查出和萧家有关系呢,还是查出和旁人有关系呢?”
“那就要好好查一下那老板了。”全淼给他换上新衣,接口道。
赵时煦却摇了下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查秦怀,而且,这个人,我去查就好。”
话落,赵时煦勾起一个笑,转身欲走时却见温氏兄弟还跪在那儿,无语道:“怎么还在这儿,快回去休息。”说着,赵时煦迈步而出,全淼赶紧跟上。
待赵时煦离去后,温若一脸激动的扯着温询的袖子道:“哥哥,你方才听到没,庆余庄?小王爷若是能查封了庆余庄,也算是给咱们报仇了。”
温询看着他,也是点了点头,“是啊,小王爷待咱们恩重如山。”
温若郑重的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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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路上,全淼看着他,忽然生出了些心疼的感觉,道:“小王爷,自打咱们来了京都,您似乎一日都没停歇过,方才才从安宁宫回来,解决了太后,现下又要去见皇上,解决庆余庄的事,为了这些事都要跑断腿了。”
赵时煦听着他心疼的语气,感慨道:“跑断腿没什么,关键是脑子要不够用了。”
“您不会脑子不够用的,小王爷睿智无双。”
赵时煦摇头道:“自古以来睿智无双的人都早夭,你听过慧极必伤吗,小爷真不想用脑过度。”
“啊,那属下以后每日给您按摩下脑子。”全淼认真道。
赵时煦笑了下,“如果解决了萧家,没有别的篓子了,那我说不定还是能长命百岁的。”
“您会的,为了南境。”
赵时煦看着前方,没有接话,不管是为了南境还是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和萧阮在这本书中只能活一个。
长乐宫内,楚轻已经等着他了,见他来了,忙放下手中的奏折,语气虽依然有些淡淡的,但比起对旁人总是多了几分温柔,“你来了。”
赵时煦点了下头,废话也不多说,只道:“皇上查的怎么样?”
楚轻顿了一下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朕查过?”
赵时煦摊了下手,“您召见我难道不是为了这件事?况且那夜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如果这样您都没去查查庆余庄,那臣可以带兵回南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