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和草纷纷安慰他,“别哭了秋,这不是你的错,是蛋自己裂开的。”
江余:虽然事实是这样,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算了,不管了。现在更重要的是,关注蛋里会孵出什么禽类。
江余把手按在秋的脑袋上,揉了揉,“秋,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我们即将迎来新伙伴。”
秋:“啊?”
江余:“蛋壳裂开了,是因为里面的小东西迫不及待要跑出来了。”
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半晌才磕磕巴巴憋出一句, “真…真的吗?”
江余轻轻点了点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秋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大声道:“没有,江余从来没有骗过我。”
“所以,真的是我把它孵出来的吗?”秋半张着嘴,还有些不敢相信。
年和草也惊呆了,“秋把蛋孵化了。”
他们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蛋蛋,突然生出一种紧张又期待的情绪。
“秋的蛋孵化了,那我们也快了吧。”
江余:“差不离就在这一两天,或许今天下午,或者晚上也说不定呢。”
“啊——”年惊叫一声,小心翼翼捂着蛋,“那我不能乱跑了,不然磕着碰着可不得了。”
“哎呀,你们看蛋壳上的裂纹又多了。”秋发出一声惊叫,末了,又怕自己的声音吓到蛋壳里的小家伙,急忙用小手捂住了嘴,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却滴溜溜转个不停。
江余被萌的心颤,把人搂怀里揉了揉,秋乐的笑弯了眼睛。
一旁的两个孩子看的羡慕又酸涩,正要别开目光,却见江余对他们招了招手。
两孩子立刻高兴的靠过去,江余挨个抱抱他们,成功得到两张笑脸。
安抚了三个小家伙,一大三小坐在边上屏气凝神,等待蛋壳里的小生命出来。
这个过程漫长又让人提心吊胆,好担心一个差错,小东西就没力气出不来了。
他们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咔嗒一声轻响,蛋壳落下,一个湿哒哒的东西钻了出来。
江余瞳孔微缩,说句老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见蛋壳里孵出禽类呢,有点惊悚。
他试探着伸出手,把小东西捧出来,用兽皮包好。
“你们去烧点热水,再把荠菜剁碎。搅拌到一起,放凉了给……”额,江余一时间还真没看出这玩意儿的种类,算了,不认识的一律当鸡养。
他继续说:“水放凉了,放到小鸡旁边,它会自己吃的。”
三个小孩儿如听圣旨,连连点头。
秋谨慎的把小鸡放在身前,就像他以前爱护蛋那样,呵护小鸡。
江余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身体,“啧,年纪一大把还跟小孩儿似的。看什么都稀奇。”
他摇头失笑,放弃了回木屋的打算,扭头在部落里转悠。
但是吧,江余的运气一直是个迷。好的时候像欧皇附体,好运连连。不好的时候,那就是非酋本酋,衰神再世。
他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妈个鸡,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条毒蛇,逮着他的腿就来了一口。
江余:!!!
江余嗷的一嗓子嚎开了,本以为他会一脚踢开蛇,谁知道这货报复心特重,愣是生生忍住痛,第一时间也不是治疗伤口,反而是趁机抓住蛇身,抡起来在空中一阵旋转,然后往石头上这么一甩,趁它病要它命,紧跟其后的巨石砸头,毒蛇gg。
江余这才坐下来,用石头在伤口划了个“十”字形伤口,运转异能把毒素逼出。
直到体内的毒素被全部逼出,江余那种晕眩感才散去。
他看着伤口流出正常的鲜红色血珠,心念一动,伤口慢慢结痂,不一会儿连伤口都看不见了。
只有死去的毒蛇和血迹证明之前的一切不是错觉。
江余挪开石头,蛇头被砸的稀烂。
“啧啧,死的可真惨。”江余一点都没有诚意的感叹道。
他从砸碎的蛇头依稀看出个形状,三角形的,蛇身颜色艳丽,妥妥的大毒蛇没跑了。
“可惜你时运不济,今天遇上小爷我了。”
江余嘴上这般说着,手上动作利落,尖锐的石头一挥,割下了蛇头,剖开蛇腹,只留了蛇胆。其余的内脏混着蛇头找个地方埋了,然后提着颜色艳丽蛇身回家。
毒蛇的蛇身是能吃的,没有毒。因为毒蛇最毒的部位在于它的牙齿上,有些蛇会带有毒囊,所以把蛇头整个去掉,就可以放心食用,不会中毒啦。
而蛇胆更是入药的宝贵材料,可以泡酒,蒸煮,或者生吃。
但是因为生蛇胆中可能含有寄生虫,人在食用后很容易造成身体损害,所以为了谨慎起见,一般拿蛇胆泡酒或者蒸煮。
原始社会当然没酒了,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将蛇胆蒸食。
而且蛇胆治病最快见效的病症有:清热解毒,祛风祛湿。特别是急性风湿性关节炎、肺热咳嗽、肝热目赤等等。
反正就是不可多得的中药材。
江余心里盘算了一下,被蛇咬一口,逮住一条毒蛇,想想还是蛮划算的。
不过,那一口,这死蛇咬的真特么狠,现在回想都还疼。
江余用土擦掉腿上的血迹,然后才提着蛇尸和蛇胆回部落,路上遇到了人,都惊讶的瞪着他手里颜色艳丽的蛇。
“江余,你抓到这个东西有毒。”
江余颔首:“我知道这蛇有毒啊。”
“蛇?”那人蹙眉,“原来这东西叫蛇啊。”
江余:“对啊,不过蛇最毒的部位在于它的牙齿,我把它整个头都割了,蛇身就没毒了。”
“!!!”
江余忙着回去做蛇肉,没时间多聊,就先走了。
但他抓住毒蛇的消息,却一下子在部落里传开来。
江余去的芽的帐篷外,想到待会儿做出来的蛇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蛇肉的肉质可是非常细嫩的呢,又鲜美可口,是一道营养丰富的美味佳肴。
他想了想,决定做一道蛇肉汤。不仅能吃肉,还能喝汤呢,多管饱。
江余把蛇肉洗干净,连皮都没剥,就剁成一寸左右的段,然后把蛇段放入开水锅内过一下,捞出来,再用清水洗干净,放入锅中,加水,盐,葱段,生姜片,用大火烧开,再转小火慢慢炖。
另一边,用一个小陶罐把洗干净的蛇胆蒸上,他刚刚做完这一切,就感到数道强烈的视线。
谁!
他回头一看,他的小伙伴们怒气冲冲跑过来。
江余:虽然我没做错什么事,但我为什么依然感到心虚呢。
毛冲到江余面前,气喘吁吁问他,“我听人说你抓到了毒物。”
江余纠正他:“毒蛇。”
“管它叫什么呢。反正有毒就是了。”毛皱着眉,上下扫视江余:“你有没有被咬到?”
江余眼睛睁的大大的,看起来特别无辜,他说:“没有,我手脚快,提前抓住了它。”
毛松了一口气。
莱耸动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你在煮什么?”
江余:“蛇肉啊。”
小伙伴们:!!!
毛很想抓住江余的肩膀,疯狂摇一摇:你咋就这么馋,这么馋呢,啥都想吃。
毛像是一个被自家叛逆儿子气到快要狗带的老父亲,瞪着江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江余却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不明白他们在气什么。
土吭哧半天,才憋出一句,“以前有人煮过蛇肉,死了。”
江余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脑电波终于跟小伙伴们对接了。
江余:“所以你们担心我会被毒死?”
对面三人重重点头。
江余噗嗤一声乐了,随后越笑越开心,几乎是哈哈大笑。
“原来是这样啊。”他笑够了,感慨的拍了拍毛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毒死自己的。”
接下来,江余就把他知道的关于蛇类知识都告诉了小伙伴们。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其中土的反应最大,他一脸懊恼,仿佛损失了一个亿。
曾经有一条毒蛇死在土的手里,可是他没有珍惜,直到他明了毒蛇的价值,才追悔莫及。
江余还是很在乎小伙伴们的,因此再三叮嘱,“吃蛇肉可以,但是一定要去蛇头,内脏除了蛇胆,其他的都不能要。”
三人都一一记下,然后眼睛不受控制的往陶罐里瞄。
莱:“有点香,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
毛: “一般闻起来香的食物,吃到嘴里味道都不会差的。”
土深表赞同。
莱:“江余,还要多久啊。”
江余:“快的话,一个小时,慢一点也要两个小时吧。”
小伙伴们:???
又来了又来了,江余又在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了。
对此江余也很苦恼,这是妥妥的代沟啊,不利于他们的友情天长地久的。
想着蛇肉和蛇胆还有的煮,于是江余招呼小伙伴凑过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们想不想知道天神是怎么算数的,我教你们啊。”
“!!!”不愧是江余,够意思。
江余蛊惑道:“怎么样,想学吗?”
三人组掷地有声:“想!”
江余微微一笑,他就知道万事搬出“天神”的名头,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他扒拉出一块炭笔,在地上写上1——10的阿拉伯数字。
江余:“你们跟我念,1、2、3……”
莱:“好简单,我看一遍就会了。”
江余:“那你背过去,默写出来。”
莱:………
莱最终只默写出六个数字,江余哼了哼,“不是说看一遍就会了吗。”
莱:“我…我刚刚是太紧张了。”
“嘁,说大话谁不会。”江余脸上的嫌弃明明白白,快要把莱气炸。
莱拿过炭笔,在地上练习,“你等着,最迟今天晚上,我一定能熟练的默写出来。”
江余:哦,冷漠。
莱:啊啊啊啊,好气啊!
土和毛缩了缩脖子,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三人蹲在地上,认真练习,江余没忍住勾了勾唇,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小样儿,你现在玩的,都是哥哥当初玩剩下的。
曾经,哥也是看一遍书,就觉得自己什么都学会了的“天才”,然而一次考试,就让他现出原形,分分钟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生的蠢材”。
啊,疼痛的青春啊,真是不堪回首。
第34章 妈的智障
陶罐里的汤汁咕噜咕噜冒着泡儿,香味扑鼻, 萦绕不绝。
莱他们一边在地上练习数字, 一边忍不住咽口水。
江余不知从哪里摸了一根细长的树枝,背在身后, 围绕着三人走动。
小伙伴们: Σ( ° △°|||)︴
“你这又是干什么?”莱失声吼道, 江余一直在他身后走, 弄的他心里毛毛的。
江余哼了哼,理直气壮: “干什么?当然是监督你们有没有认真练习了。”
“当然有了。”毛气闷道。
毛: “你都不相信我们的吗?”
江余不吭声, 但他表情明白表示着不相信。
小伙伴: 这破孩子实在太欠揍了。
江余不知道他差点就要被群殴, 仍然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愣着干啥,做你们的事去。”
“少小不努力,老大去搬砖。”
“知道为什么你们吃不饱穿不好吗,那都是因为你们没文化。”
“我真替你们感到难过,啧啧啧。”
三人组: 好想揍他。
对上三人愤愤的目光, 江余一点不怵,不但不害怕, 心里的小人还在叉腰狂笑,没想到吧,有一天他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走上人生巅峰。
这感觉可太他妈爽了。
江余不厌其烦的围着小伙伴们转悠, 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态。
但是吧, 老祖宗有句话说的好, 欲使人灭亡, 先使人疯狂。
莱闭眼深呼吸, 再睁眼时, 手上一用力,单手折断了炭笔,倏地站起来,“我忍不了了。”
毛跟着扔了炭笔,“我也忍不了了。”
土默默把炭笔放在旁边,默默地站起来,默默地看着江余。
江余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好像……大条了。
他当机立断扔了树枝,舔着脸赔笑,“嘿,嘿嘿,都是误会,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
话声陡然破音,江余只觉得眼前一花,三座人肉大山压了上来。
江余: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QAQ
他还剩一张嘴能动,用尽了仅剩的力气,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禽.兽,快起开,我要被压死了!!!”
“吵死了。”莱皱着眉,脱了小背心,塞江余嘴里。
“唔唔唔唔唔唔……”江余顿时双目凸出,神情狰狞,一副快要厥过去的惨样。
我xx 你个王八蛋,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小背心多久没洗了吗,闻一下都**,居然全部塞他嘴里。
江余觉得他今天可能会死在这儿,死因:被熏死的。
江余:哥的一世英名啊,就这么没了。
他已经忘记反抗,无力的躺在地上,眼神放空,像一个被蹂.躏过度的破布娃娃。
然而江余永远不知道,生活没有最操蛋,只有更操蛋。
莱和毛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各自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