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喝酒边看综艺,于驿川很上镜,作为主持人,颜值的光辉一点没被五十五位练习生遮盖下去。
怪不得网友们总吵吵着要pick主持人出道。
“你喜欢周石致?”楼经行突然问。
于驿川一口酒全呛喉咙里,火辣辣,烧的嗓子疼。
他咳得脸红泪直冒,活像被谁狠狠欺负了,看的楼经行口干,又抿了口酒。
缓过味儿来,于驿川哑声道:“眼睛是个好东西,你要学会用它。”
楼经行问:“你觉得他比我帅?”
于驿川白他一眼:“你们两个辣鸡,我才是最帅的。”
楼经行:“那你怎么老盯着他看。”
近景看不出来,远镜头稍微留意,就能发现于驿川的视线常常落在周石致站位的那圈儿。
这个问题还真难回答。
要于驿川老实说,他是盯着未来可能杀害他的凶手?
“我看上他没我长得帅。”于驿川抖机灵。
楼经行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拿起手机操作。
于驿川给自己斟酒,脑袋偏过来,“你看上易俊这孩子了,居然在给他投票。”
“他排第六名。”楼经行大手笔的充了钱,得的选票全砸易俊身上了,“再加把劲,有望冲到第五名,能把周石致挤出出道位。”
于驿川没说,公司收到的最新统计中,周石致现在位列第四,目测下次公布排名时可以冲到第三名。
于定锡意外的福利性操作给周石致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根据实际情况,国家建议改用第二套方案,将周石致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他在于驿川不知道的地方搞事要好。
楼经行挑的都是好酒,又烈。
于驿川干完一瓶,脑袋已经晕乎乎的,眼睛眯着眯着就睁不开了。
睡了?
楼经行扒开他眼皮,恩,没被打,是真醉了。
于驿川贴着沙发边缘,身子一歪就要倒,楼经行把人拉怀里,他手机却掉在地上。
让他靠身上,楼经行捡起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这幕似曾相识,他当初接到周建江的电话,去Loris酒吧把这个醉鬼带走的时候发生过同样的状况。
于驿川那时的锁屏还是和女孩子的亲密照片。
现在的锁屏又换成了他在石膏上亲手签下“楼经行是个大傻逼”的图。
“呵。”鼻尖溢出哼笑。
“……姐,我错了,姐……你别不要我。”于驿川含含糊糊说着梦话,委屈又可怜。
楼经行一顿,垂眸盯着于驿川翕动的唇。
他在于家只有弟和妹,哪来的姐,楼经行怀疑于驿川的初恋是姐弟恋。
氤氲的黄色灯光下,楼经行看着怀里人的视线沉静的可怕。
—
于驿川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高中的时候犯浑,在彻底学坏前,于溪把他从狐朋狗友身边揪出来。
让他洗去头上染的颜色,收走他身上的钥匙,告诉他不好好上学就永远别回家,她就当没养过他这个弟弟。
那份要被至亲之人抛弃的恐慌感深入骨髓,于驿川觉得自己应该哭了。
还哭的挺惨,死抱着于溪不撒手。
然后于溪突然变成了楼经行,他像行哥吃食一样,对着他的脸先闻一闻,舔一舔,再咬一咬。
——于驿川突然惊醒。
“……妈的,吓死老子了。”
差点以为要被楼经行吃了。
刚准备翻身,突觉不对,身后多了一个人的体温。
“楼经行!”于驿川看着睡边上的人,“你还跟行哥学会爬我的床了,夜袭?!”
赤身裸体的男人发出慵懒的闷声,抓着头发坐起来,勾唇笑道:“这是我的床。”
于驿川傻傻的坐了会儿,这间房委实有点陌生。
看出他在想什么,楼经行下床套裤子,“这里是我家。”
“你昨天喝醉了,缠着我不放,我只好半夜把你一块搬回来,你的衣服我给你收进我房间的衣柜了。”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于驿川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我昨天算了下酒钱,有点贵,我的银行账户又被冻结了,还不起钱。”楼经行套上衬衫,也不扣扣子,堂而皇之的袒露胸肌,“欠债不还不是我的行事风格,所以我把我家给你住,我用房租还债。”
于驿川懵了半响,楼经行刚搬出他家,结果他转头又被搬进楼经行家?
“强行租房,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于驿川被他这通骚操作给气笑了,楼经行半夜搬了个家,还顺便把他也搬回来。
他还不明白楼经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个傻的。
“目的达到,何必在意手段。”
于驿川恍然想起,这是个为了辞职甚至可以给自己举办葬礼的沙雕。
楼经行倒了杯水递过来,“喝点水,醒醒酒。”
昨天喝的确实有点多,于驿川脑壳疼,刚抿了口水嘶了一声,“我嘴怎么这么疼?”
用手摸摸,嘴巴肿了。
楼经行垂着眼系衣服扣子,答的漫不经心,“你醉了,抱着酒瓶闷的时候,嗑瓶口上了。”
于驿川舔舔唇,皱眉回忆半响,脑子仍旧一片空白,没有半点印象。
不应该啊,他喝酒从不喝断片的。
百思不得其解。
楼经行出去接了个电话,再回来,于驿川站在衣柜前发呆。
于驿川问:“你让我跟你住一间房?”
衣柜里,他跟楼经行的衣服放在了一块儿。
“家里客房没人住,一直没收拾。”楼经行轻描淡写带过这个问题,“快点刷牙洗脸,吃完早饭我们还要出门。”
于驿川:“去哪儿?”
楼经行挑眉,“你忘了,我们预约了今天的科二考试。”
于驿川:“……”
“楼经行你他妈故意的吧!知道今天考试还带我喝酒,成心让我挂科是不是?!”
他已经看透这男的的小人之心!
第61章 攻略六十一:
于驿川很久没喝这么够本的酒了。
辗转于两个世界,切割人生,在有限的二十四小时里好像永远有做不完的事。
彻底松开思维的缰绳,偶尔将理智交托于酒精,不失为一种放松压力的方式。
不过要是没有宿醉头痛的后遗症就好了。
醒了几轮酒,坐在候考室,于驿川仍旧浑浑噩噩的。
再看看楼经行,面色红润,精神抖擞,活像没事人儿一样。
“你昨天是不是就抱着灌醉我的心思。”于驿川越看越心里不平衡,“我醉了你好办事是吧?”
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搬到楼经行家里的,公主抱,沙袋扛,还是后背?
要是公主抱,他非得弄死楼经行那几盆多肉不可。
“有些话何必说的太明白。”楼经行也不否认。
“不愧是生意人,心真脏。”于驿川不甘心的放话道:“你别以为这样我科二就能让让你了,告儿你,没门儿。”
楼经行和悦道:“没事,我有技术就行。”
于驿川没精神跟他皮,敲着二郎腿,烦躁的刷微博。
现在文耀娱乐的选秀综艺热度爆炸,全网都在pick小哥哥,其中以粉丝涨幅最好的周石致为其最。
满脑门的“周石致”在转悠,越刷越心烦,于驿川索性退了软件。
恰好考试叫到了号,两人带着资料入场。
穿着警服的叔叔对完证件,报了个号:“3号车。”
于驿川进考场,找到对应的车号,楼经行恰好在隔壁考道。
坐上驾驶座,系安全带,松手刹一条龙,做完这些,于驿川注意到方向盘上贴了个红胶带。
顿时明白自己抽到的这辆车是个“问题车”。
方向盘是歪的,新手若是没能注意到这个问题,及时调整,考试很悬。
坡道起步、直角拐弯、侧方位停车、S弯和倒车入库。
于驿川和楼经行是同时完成的,轻轻松松。
一出考场,于驿川接到卢星毅的电话。
“两位挂科的同学,考完试了吧。”卢星毅不拐弯抹角。
于驿川:“刚出考场,你这通电话打得真及时。”
“因为我有上帝视角。”卢星毅得意的解释,“有人在直播你们考科二,我卡着时间联系你们的。”
楼经行出声问:“有事?”
卢星毅直接进入正题,“我朋友新开了家酒吧,晚上有空来热闹一下呗。”
昨晚灌了不少酒,今天怎么也不能喝了,楼经行刚要拒绝。
于驿川已经问了:“酒吧在哪?”
卢星毅报上地名。
于驿川眼神征求楼经行的意见,应道:“去能去,你派辆车过来拉我们。”
“娇气。”卢星毅嫌弃道:“你们不能自个儿打辆车,车费我给你们十倍报销。”
“我给你报销十倍的油费,赶紧的,天冷着呢。”于驿川催促。
“行行行,我让我堂哥顺路去接你们,记得站在考场门口显眼的位置。”
挂了电话,楼经行挑眉,“还没喝够?”
于驿川白眼道:“昨天是我疏忽大意,着了你的道,今晚我认真的跟你对着瓶吹,看谁先倒趴下。”
酒量可以输,气势不能输,今天他说什么也要把楼经行给干趴下。
就容不得他嘚瑟。
闲来无事,两人摸出手机玩吃鸡,顺便在游戏里练练科三。
于驿川和楼经行不计形象的坐马路边的石墩上。
至于卢星毅让他们站在显眼的位置,周围那么多拿手机拍他们的,看着够显眼的了。
“真霉,落地成盒。”于驿川啧了一声,侧头去旁观楼经行,嘲讽似的,他顺利苟到后半局。
于驿川看看时间,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卢星毅他堂哥怎么还不来,顺路顺到高架上去了?”
“急什么。”楼经行一枪崩掉潜藏的敌人,“反正今晚有的喝。”
这倒是,卢星毅这帮富二代,把生活娱乐到了极致。
工作起来厉害,玩儿起来也厉害,从来都不留余地。
于驿川重开了一局游戏,打岔道:“你认识卢星毅他堂哥?”
楼经行嗯道:“没玩过,但你认识。”
“我认识?”于驿川扯唇轻笑,“诶那应该挺有名的。”
穿书这么久,于驿川对自己的定位有着清晰的认知,他会主动了解应该知道的信息,也不拒绝流入耳中的消息。
但能传到他这里的,哪怕在京城圈都是有名有姓的风云人物。
正想多问几嘴,突来的喇叭声让于驿川抬起头。
低调大气的豪车配置,成功人士的最爱,比于定锡那痴迷超跑的孩子有品位多了。
于驿川起来拍拍裤子,“应该是卢星毅他哥。”
楼经行瞥了一眼,收起手机。
车子停在路涯旁,副驾驶的车窗缓缓落下。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路上有点堵车。”
男人温雅的笑着,于驿川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若是时光倒流,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卢星毅的邀约。
——赵堂!
这根本就是通往地狱的邀请函。
于驿川什么都明白了,卢星毅的“堂哥”并非字面意义上的哥,而是加上尾缀的近称。
怪不得楼经行说他也认识。
楼经行跟赵堂打了个招呼,打开后座的门,回头看于驿川站着没动。
“上车啊。”
于驿川笑,“楼经行,要不咱们先走着消化消化,腾个胃晚上再开喝?”
楼经行:“……”
赵堂:“……”
从这儿走到酒吧,人走到了,酒也凉了。
楼经行打趣道:“不是说要喝趴我,怎么,这么快就怂了?”
第62章 攻略六十二:
于驿川的提议脱离实际,没人当真。
赵堂一如小说中描写的那般,人前和和气气。
车子启动后,他关心的问于驿川:“手臂恢复的情况还好吗?”
“还行。”于驿川回答。
“复健期要注重功能锻炼,能够促进静脉血液循环,拆石膏后的这段日子比较难捱。”赵堂说了一半,想起什么,回头笑笑,“不好意思,我多嘴了,这些话应该已经听到腻了吧。”
确实,关心的于驿川的人都是医生,医嘱念的头头是道,生怕他不放在心上。
他现在都能背诵。
“你……”于驿川顿了顿。
赵堂从善如流道:“叫名字吧,‘赵先生’来、‘于先生’去的,未免太生疏了。”
于驿川想说本来也没多熟,他没有多少交谈的欲望,尬接话题道:“你对这个很了解。”
“算是吧。”赵堂莞尔,“小时候身体不好,总容易磕磕碰碰的,石膏打多了就有经验了。”
赵堂说得轻巧,若是不知道的也就信了,但于驿川知道他是在哪种生存环境长大的。
赵家上下沿袭旧时代重嫡的思想,对私生子的态度可想而知。
作为赵家多余的、还会抢分营养的枝叶,赵堂死去的哥哥赵峰在欺负他这件事情上从不手软。
于驿川想想就觉得糟心,赵峰把自己作死了,一了百了,倒是给他留下一个大变态。
楼经行握住他的手,摸着有点冰,“很冷吗?”
于驿川还未回答,赵堂已经让司机把暖气调高点,“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打打桌球,或者游戏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