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问直接点,是不是在监视我?”
“怎么可能?!”
忽然俯身用力将人摁在后座,霍鑫泓眸光深沉,微暗的车内给他深邃的五官蒙上一层阴影,他惩罚般咬了一口今淼通红的耳垂: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当然有看,我自己的人不盯紧点怎么行?我就是现在要看你脱下衬衣,你难道要拒绝我?”
“你……”
好久没见过霍鑫泓这般威圧感十足的样子,今淼有点透不过气,双手从那人的后背环住他,垂下眼小声服软道:
“可以告诉我的。”
眼看他真满脸委屈要去解衬衣纽扣,像只被吓坏的小猫,霍鑫泓及时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吓到了?”
抬眼偷瞄了他的脸色一眼,身上那种戾气消失不少,今淼舔了舔嘴唇,就势抱住他:
“对啊,难怪外面说你在商场上是阎王,真可怕。”
“有点不高兴。”
将人扶起来,重新抱在怀里,霍鑫泓揉了揉他的发顶:
“本来担心你受惊,明天准备抽空和你出去逛逛。”
这事细想确实是他不占理,但霍鑫泓就是忍不住,要是让今淼知道他时不时就会看两眼“小猫”认真工作的样子,会不会被吓得直接跑掉?
“去哪?”
一手拽住他的领带,今淼的眼睛像是被天神点亮的星星,闪闪发亮:
“我想去!”
霍鑫泓刮了刮他的鼻子:“不知道去哪就答应,把你卖了。”
后来一整晚,无论今淼怎么旁敲侧击,霍鑫泓始终守口如瓶,偏不告诉他准备去哪,今淼还揶揄他堂堂总经理怎么这么小气。
然而第二天早上,今淼被他牵着手高高兴兴出门,远远看见目的地时脸色大变:
“沈医生上次说……”
“马场主人欠我个人情,答应我下回有新马匹进来会让我先挑。”
知道今淼在想什么,霍鑫泓心里暖烘烘,捏了捏他的手心:
“这回我不上马,就看着你。总不能因为一两个小人,就放弃自己的爱好吧,不值得。”
上回的意外让今淼心有余悸,他握紧霍鑫泓的手,定了定神:
“好吧,可是你不准靠近草地。”
霍鑫泓无奈:“遵命。”
这次新到马场的几匹马都是优良纯种赛马,今淼摸摸这匹摸摸那匹,拿不定主意。
“要不都买下?”
看不下去他纠结的样子,霍鑫泓走上前,给眼前一匹白马喂了束干草:
“可以换着骑。”
今淼正要答话,背后兀然响起一个像老太监的声音,尖锐刺耳:
“霍大少还真是不嫌命大,身体不好还要勉强陪丈夫,晚上真的能满足小美人么?”
这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今淼回过头,那是一个长相油腻的青年男子,浓眉大眼中透着讥讽的神色,薄唇似笑非笑,正昂起下巴上下打量他和霍鑫泓。
按住被激怒的今淼,霍鑫泓不露声色:“温先生是来向爱驹告别的么?”
“我……”
拳头握得青筋毕露,温知夏脸色铁青,霍鑫泓这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强撑着反驳:
“只是玩腻了!”
温氏的股票连续三天跌停,项目到处被卡,前日还被查税,不少员工已准备另谋出路。
现时温家上下人人自危,连他温大少,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卖掉爱驹,能套一点是一点。
面对加害霍鑫泓的元凶,今淼目光一冷,寒声开口:
“你就是温知夏?”
“对,看来今先生对我印象深刻,无比荣幸。”
扯起嘴角故意露出“邪魅一笑”,温知夏下流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拍了拍身后的爱驹:
“听说今先生骑术高明,有没有兴趣跟我比一场?”
“可以,要加赌注么?”
给霍鑫泓一个放心的眼神,今淼目光如炬盯着温知夏,傲然开口:
“当你输了,往后不准再出现在我俩面前。”
“好大的口气。”
狠毒地剜了他一眼,温知夏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答道:
“好啊,要是你输了,今晚到我别墅陪我的朋友们玩一晚,你敢么?”
真是个人渣!
眼中快喷出火,今淼咬牙应下:“好!。”
趁着检查马匹和准备的空档,今淼在角落里温柔抱住霍鑫泓,轻声细语安抚:
“我能赢的。”
方才两人对峙,霍鑫泓一直沉默不语,今淼却能感受到那人身上竭力藏起的杀意:
“相信我好不好?”
目光狠戾地瞥了温知夏的方向一眼,霍鑫泓不想告诉今淼自己脑海里那些可怕的方案,只僵硬地回抱了他一下:
“嗯。”
温知夏的爱驹是注册纯种赛马,虽然他骑得不多,自认默契和经验还是远超今淼。
因此在出发点,他刻意压低声,瞟了一眼坐席上的霍鑫泓,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
“偷偷低头认输的话,只陪我一人就够了,怎样?跟我玩过的人,从来忘不了我有多厉害,他绝对给不了你。”
“再说一个字,”
双目含情望向霍鑫泓,今淼嘴角挂着一个柔情似水的浅笑,话中语气竟让温知夏背后发凉:
“我现在就把你的舌头扯出来。”
勉力摁住发抖的手,温知夏强行维持住表面的笑:带刺的玫瑰,霍鑫泓的口味有趣。
两人进行的是英式障碍赛马,全长七千米,一共三十道障碍,危险丛丛。
栅栏一打开,两人随即挥舞马鞭飞奔,温知夏仗着对场地熟悉的优势,比今淼领先半个马头。
但今淼好像似不知疲惫似的,紧紧保持距离,到第二圈更已和他并驾齐驱,隐隐有超过之势。
当两人即将到达著名的“毕氏溪流”障碍,温知夏有意稍放慢速度,眼中凶光毕露,在今淼的马匹仰起准备时,狠狠扬鞭抽了上去。
这处障碍落差大、起跳距离宽,按他的设想,马匹必定因受惊失控,今淼“人仰马翻”,残废那是最好不过,他很想看霍鑫泓失去挚爱的模样……
“噼啪!”
“啊!”
挥到半空的鞭子被今淼精准抽了回去,发出清脆的响声,温知夏因承受不住惯性,不仅鞭子脱手,单手握不住缰绳,直接被颠下马,发出一声凄厉的的惨叫:
“救命!”
对方会使下三滥法子,实属今淼意料之中,他根本头也不回:
开什么玩笑,前生他可是阵中杀敌的少将军,别说区区甩个鞭子,要不是犯法,连这人的头也能打飞。
“我回来了。”
无视一片手忙脚乱的马场,今淼顺利骑到终点,轻松跃下马,温和挽起早等在那里的霍鑫泓:
“饿了,换衣服回去吃饭。”
此时今淼的眉眼温润如玉,黑曜石似的眸子在太阳下璀璨夺目,俊朗的脸上笑容仿佛能暖化冬日。
霍鑫泓一时心跳快得难以自控,只能憋出一个字:
“好。”
当天晚饭后,两人看到新闻报道,温知夏意外坠马重伤送院,温氏雪上加霜。
不满关掉手机,今淼闷声道:“他运气真好,难道这就是祸害留千年?”
“别为那种人生气。”
好玩地捏了捏今淼气鼓鼓的脸,霍鑫泓发现越是了解他,越是会发现这人惊喜的一面,像是上天的礼物:
“温家也就那样了。”
洗完澡换过睡衣,今淼从浴室出来时,恰好看见霍鑫泓合上一个精致的礼盒,好奇问:
“这是什么?”
霍鑫泓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没什么,昨天定的礼物。”
“给谁的礼物?”
钻进被窝,今淼半挨在他身上,打趣问:
“不能让我知道?难道是情人?”
霍鑫泓犹豫片刻:“给你的,但是……”
“让我看看。”
礼盒上贴着可爱的蝴蝶结,盒中雪白柔软的丝绒中间,静静躺着一朵丝绸做的玫瑰。
“好漂亮。”
当今淼要拿起花朵时,手被霍鑫泓轻轻按住,他不解抬头,听见那人说:
“你喜欢吗?”
“喜欢。”今淼想也不想便答应。
霍鑫泓艰难地咽了一口水:“那我告诉你怎么用。”
今淼:?
让他背过身,霍鑫泓捻起玫瑰底下的丝绒眼罩,蒙住了他的双眼。
今淼听见耳边霍鑫泓低沉浑厚的声音:“相信我。”
※※※※※※※※※※※※※※※※※※※※
1.今淼:敢害我老攻,头给你打飞!
霍鑫泓:老婆V5
2.今淼:让我康康!
霍鑫泓:既然你主动……
参考:
在英国国家大赛中,以第六个障碍“毕氏溪流”最为出名。1.47米的障碍高度、2.07米的垂直落差,中间还有一道宽 0.61米的小溪,被认为是全国越野障碍赛中最难逾越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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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眼睛看不见, 其他感觉则被放大。
今淼感觉到霍鑫泓的双手搭在他胳膊两旁, 动作很温柔, 让他放心往后躺下,枕在那人温暖的怀里, 分外有安全感。
“啪嗒。”
是开关的声音。
隔着丝绸隐约察觉到灯光暗了下去,屋里静悄悄,今淼能听见窗外风吹窗帘发出轻响, 角落香薰机的细声, 还有霍鑫泓沉稳的呼吸。
这时今淼莫名想到,霍鑫泓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这样想来挺不公平,他也不知怎的就在意起来。
夜晚薄雾打在盛放的玫瑰上, 花瓣上结起晶莹剔透的露珠, 像是泪水一样。
(和谐的地方放你们知道在哪)
“我的宝贝, 你很漂亮。”
霍鑫泓发誓, 这是他有生以来看过最美的画面, 为了这个人他愿意做任何事。
纯白的丝绸眼罩被泪水打湿, 沾上不明显的水痕,许是因为把人弄哭了, 今淼小巧的鼻头轻轻翕动, 连低声哭泣的声音也如此悦耳。
“我喜欢你。”
最后, 霍鑫泓把今淼抱在怀里, 解开恼人的眼罩, 细细在他眼帘印下一串轻吻。
床尾忽而响起两点钻石似的光芒, 是这几天胆子逐渐变大的泓宝宝, 它灵巧跃上被面,雪白的大尾巴一甩一甩,试探般朝两迈来。
他们竟然当着孩子的面……
明明刚才坦然得很,这时霍鑫泓竟难得有些羞愧,手指比了一个“嘘”。
似是听懂人话一样,泓宝宝舔了舔爪子,乖巧地轻步踱上前,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在他枕头旁窝成一团睡下。
苦笑不得伸手挠了挠猫咪毛绒绒的下巴,霍鑫泓心下一暖:这才是一家三口。
连抬手指也没有力气,今淼全身只剩下一种感觉,疲倦让他沉沉进入梦乡,但在睡过去前,他朦胧间似是听见那人低沉的声音:
“只是担心太不真实……”
清晨的阳光洒在被面上,今淼被金光耀到,自然而然翻过身要个早晨的拥抱,意外地摸了个空,身旁的位置不仅没人,被褥也没温度。
“嗯,没必要。”
站在落地窗前,霍鑫泓眉头紧锁,目光狠戾:
“郑董的女儿?哦,那姑且等她出院再告吧。”
昨天的事故中,因今淼反应及时,安全人员到场迅速,郑善如没有受重伤,仅是由于吸入有毒气体,被送往医院治疗。
“让律师跟进邱博雅,不,拖一下,尽量让他在多看守所‘享受’几天。”
电话那头是程煜,霍鑫泓正在沉思,背后忽然覆上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冷峻的脸不知不觉柔和了些许:
“谢婉筠那边我亲自跟她谈,暂时这些,我等下就到,有变故随时告诉我。”
“不多睡一会?”
转过身抱住显然还睡眼惺忪的今淼,霍鑫泓揉了揉他凌乱的黑发轻声安慰:
“抱歉,出了昨天的事,你的实习暂时得叫停。”
“好吧,刚好我的考试也近了,去找程意多补补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今淼关心的其实并不是这个,跟他一起到楼下吃早餐,随口问: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两人?”
“邱博雅被温知夏威胁的原因是,他以前为了生活,曾经给有钱人做过一段时间的,反正你明白,被那圈人拍下不少私藏品。”
无意评判他人的选择,但这人为了保存自己,不惜对今淼下毒手,霍鑫泓自是不会放过他:
“交给监狱帮他改过自新吧。至于郑小姐,你以后不会再见到她”
从程煜的报告中,霍鑫泓方得知她是郑董的女儿,郑董是霍氏的元老之一,只是他们家更注重培养儿子,女儿很少露脸。
“我去问话时,她拉住我,偏说三年前曾在英国跟你吃过午饭,你说很期待她的表现。”
电话里,程煜这么说:
“但我查过记录,三年前她说的那个时间,老板基本在东亚往返,没有到英国的行程。那个地点在二少的大学附近,可能是认错人了。但是,”
他接下来的话,不得不引起霍鑫泓的注意:
“骆斌问过,在淼少爷开始实习后的第二天,霍董曾去拜访过郑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