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退开几步,朝更远些的一个人影跪地三拜。
祝斯宁:“祝你好运。”
目送陆贵妃自宫道远去,祝斯宁听见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任务结算,评级趋近完美,获得进度点十,翻倍获得进度点二十。】
紫色的任务条从七十五瞬间暴涨至九十五。
这任务从枝繁叶茂的夏天做到枝头秃光的秋冬季节,涉及范围广,关联人物多,而核心的七个人
才分到十点,这计分方式也太苛刻了,
要不是有最后的翻倍,这任务绝对是祝斯宁做过的最亏的任务。
还剩下五点。
系统结算完以后,又死了一段时间不发任务。
祝斯宁只好自己狂刷宗启颢的好感度,毕竟就差那么一点,每天早上起床,就看到差那么一个小口,实在心塞。
早上两人不能同步起床,于是每天晚上祝斯宁就疯狂输出:“陛下今天忙不忙,要不要帮忙磨墨?”
天气冷,墨汁的凝固速度会加快,需要不时加以研墨。
宗启颢才拿起笔,就看到祝斯宁伸长手就要碰,怕他一个不稳半个身子歪到桌面上,赶紧将人抱过来:“你别忙了,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
祝斯宁一抬眼,就看见姜伟拿起砚台,将半根蜡烛放到底下中空部分。
将人放到旁边坐稳,顺手再拿一条毯子盖上,宗启颢道:“这样就用不着了。”
没事可做,祝斯宁只好拿起以前看过的书继续看,等宗启颢忙完。
姜伟无声无息地给他换掉冷掉的茶水,宗启颢指了指旁边,示意他给祝斯宁加上。
姜伟没动。
宗启颢一转头,才发现祝斯宁已经趴到桌上,黑亮的头发柔顺垂落,脸颊一点肉从衣领和头发缝隙中露出来,肉嘟嘟的,让人很想戳一下。
然后宗启颢就遵从内心这样做了。
祝斯宁睁开眼:“陛下忙完了吗?”
他眼底还带几分迷茫,之前嫌弃一直不穿的鱼肚白外裳,最后还是因为太冷穿上了,如宗启颢所想的那样,与他粉白的皮肤很相衬,整个人看着都小了几岁。
“还没有,不过时候不早了。”剩下的都不是很重要的奏折,宗启颢不着急处理。
祝斯宁揉了揉眼睛:“太舒服了,所以睡着了。”
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他感觉腿有点麻,不过宗启颢就在旁边,他也不用敢太大动作,只好在毯子下面稍稍活动脚趾。
刚一动一下就觉得好像有蚂蚁上身,更加难受。
“别乱动。”宗启颢按住祝斯宁。
宫人还没来得及收拾桌面,墨迹未干的奏折,底下架了蜡烛的砚台,还有不少奏折已经分类好等着分发下去,整个桌面没有一样能随意动。
祝斯宁要是一个不稳砸下去,他今天晚上就白干了。
这些日子除了某个特殊原因,还为了任务,祝斯宁还在装腿没好,就想着多少靠宗启颢让任务条多少进一点。
担心被宗启颢发现,祝斯宁瞬间停住,不敢再动作:“是要休息了吗?”
“是。”
宗启颢答完,祝斯宁就自觉摆好姿势等宗启颢抱起。
宗启颢抱着人,敏锐感觉到祝斯宁除了草木香,还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是天冷的原因吗?阿宁最近……”宗启颢顿了顿,还是没把那个词说出来。
祝斯宁最近娇气了很多,好像特别喜欢黏着他,撒娇也多了起来。
现在身上的味道也特别好闻,让他想一再凑近。
虽然他本人毫无所觉。
祝斯宁:“最近怎么了。”
“好像胖了些。”宗启颢努力不想歪。
“是吗?”祝斯宁挣扎起来,忧伤地发现自己有小肚子了。
他现在连走
路都是靠宗启颢,平时胃口也好,特别能吃了,胖一些……好像也很正常。
“别乱动。”
受不住祝斯宁这么折腾。宗启颢声音微沙。
祝斯宁一动就是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下一下地勾着他。
宗启颢快步将人放到床上:“你身上什么味道?”祝斯宁是不用香薰这些东西的,往常身上只有清淡的草木香。
祝斯宁嗅了嗅:“是徐淑妃送来的什么霜来着,天气太冷了,风吹得我难受,抹上这个感觉好一些。”
一开始他是拒绝用这些东西的,后来宫人找来这些,他又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给用上了,没想到还挺好用的。
果然能热卖是有道理的。
本着好东西要分享的原则,说不定还能增加任务进度,祝斯宁热情向宗启颢介绍了一下:“陛下要试试吗?”
“阿宁自己用就好。”
宗启颢揉了把祝斯宁的头。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宗启颢瞄了瞄祝斯宁的腿。
接着忍。
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
安置好祝斯宁,宗启颢才转头去忙自己。
做了那么多,任务条没有波动,还因为此没有运动长胖,祝斯宁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眼见左右无人,宗启颢一时半会回不来,自己下了床走两步。
脚还有点麻,祝斯宁跳了两下,蹬腿缓解麻痹,心里暗自打算如何避着宗启颢自己活动几圈,至少不能这么胖下去了,不然他都不好意思要宗启颢抱了,准备准备“痊愈”就得了。
他得先收买宫人,让他们配合,宗启颢那么忙,要瞒过他也不难,等他任务完成……
祝斯宁抬起头,忽然觉得自己不用等了。
——宗启颢就在他前方,静静地看完他这一系列动作。
祝斯宁:“……”
宗启颢弯起眉眼,似笑非笑:“阿宁再走两步给我看看如何?”
☆、第67章 第 67 章
祝斯宁脚一歪,突然忘了该如何迈步。
完蛋了。
他不敢和宗启颢对视, 只好盯着自己的前方的一块空地。
见祝斯宁迟迟不动, 宗启颢挑眉:“怎么不走了?刚刚不走得还挺好的吗?”
他往前走一步, 祝斯宁就退后一步。
宗启颢还没接着动作,祝斯宁就猛地退后几步, 快跑回床上,掀起被子瞬间躺下,大声配上一句:“我已经睡了。”
竟然连被角都不压了。
宗启颢差点给气乐了,他还没说要如何呢。
留下墙角几盏灯照明,宗启颢翻身上床。
先替祝斯宁压被角。
他的手才拉起一角被子, 祝斯宁的眼睛立刻偷偷睁开一条缝,宗启颢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掀起一角被子漏风,祝斯宁哆嗦了一下:“咳……陛下……是要……要做什么?”
宗启颢:“睡觉。”
感觉偷跑进被窝的冷风还没散, 祝斯宁再哆嗦一下:“是动词还是名词?”
骗了宗启颢那么久, 要是动词, 祝斯宁觉得自己很可能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要不然还能是什么?”
宗启颢将被角压好, 回身就看到祝斯宁缩在被子里做了鹌鹑, 眼睫毛一抖一抖的。
“有这么冷吗?”宗启颢躺下,问道, “还是给吓的?”
宗启颢继续问:“什么时候好的?”
祝斯宁没应声。
“嗯?”
“之……之前。”祝斯宁小声补充, “就你和陆贵妃谈话的时候。”
宗启颢带着笑音再问:“偷听啊?”
“没有, ”祝斯宁睁眼, 答得理直气壮, “我就在屏风后面, 是你们没发现。”
宗启颢猝然转过脸来,和他对视:“这回肯睁眼了?”
祝斯宁讷讷,嘟囔了几句,声音太小,宗启颢没听清。
“说的什么?大声点。”
祝斯宁摆正表情:“我在想我能不能打过你。”
“意义在哪里?”宗启颢耐心得很,如果祝斯宁能顺利按照既定的路线成长,他和祝斯宁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不过现在么……
“就忽然很想和你打一下。”
“现在就要打吗?我让你一只手。”
“好啊,”让步这么大,祝斯宁岂有不应之理,“允许你用右手,别说我欺负你。”
“我先手。”话音一落,祝斯宁先发制人,一翻身压到宗启颢身上。
祝斯宁垂下头来,朝宗启颢一笑,手却忽然换了方向,冲宗启颢耳边袭去。
呼吸加重,宗启颢面上的表情却没变过,抬起右手挡住祝斯宁的进攻。
“你只有一只手。”一只手被抓了,祝斯宁向宗启颢展示了他还空着的右手。
“继续。”宗启颢倒要看看,祝斯宁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右手手心里的左手还很不安分,宗启颢稍稍加重力道,一边防备祝斯宁的右手。
祝斯宁调整姿势,微微俯下身,与宗启颢对视。
左手在身侧悄然攀上宗启颢的腰侧。
宗启颢眯了眯眼,声音沙哑:“祝斯宁——”
腰侧那只右手很灵活,指尖一点一点一路顺着往上,很快就到宗启颢的
;领口。
收指成拳,带风袭来。
动不得,宗启颢只能歪头躲过。
然而祝斯宁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这个,拳头在领口处迅速张开,开始拉扯宗启颢的衣领。
不一样的温热就在自己的胸膛前胡乱流窜。
“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宗启颢眼睛都要红了,原先看祝斯宁还有些害怕,他还想着循序渐进,没想到祝斯宁会这么主动。
“总不能让陛下一直占先机。”
祝斯宁耳朵通红,面上还是强自镇定。
宗启颢深吸一口气,鼻腔内尽是好闻的甜香与草木气息,任由祝斯宁动作。
祝斯宁一边回忆宗启颢在揽月阁顶层做的那些,再复制一遍。
解了三次才将宗启颢的衣带解开,祝斯宁的鼻尖已经起来细汗,头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维持不住,全数散开垂落。
“好碍事……这个。”祝斯宁扫开遮挡视线的头发,没摸到自己的发带。
“陛下——”祝斯宁拉长声音,“说好不能用左手的。”
祝斯宁的发带就在宗启颢的左手上。
“阿宁太认真了,还要吗?”宗启颢抬起左手,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的红线。
“当然要。”祝斯宁抽回发带,将头发胡乱绑好。
他系好发带,忽然就忘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宗启颢以逸待劳,催促道:“还有呢?”
忘记了。
祝斯宁粗喘一声,干脆拽起宗启颢的衣领,直接吻上去。
反正都是他的错,宗启颢肯定不会放过他,还不如主动一点,
绑好的发带再次被扯落,原先还占得先机的祝斯宁节节败退,哼出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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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启颢唯一庆幸的,就是第二天不用上早朝。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完全不想起床,宗启颢揉了揉太阳穴,昨天这么一闹,祝斯宁骗他一事居然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不好再追究。
不过有便宜不占……怎么可能,到嘴的肉再让他飞了,他宗启颢也不要做男人了。
和祝斯宁在一起,时不时就会被震惊到,也能收获很多的惊喜。
平常祝斯宁就不会早起,现在更是别想,能按照平常的时间起床就不错了。
宗启颢抬手替他拉好被子,从被子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发带来,昨天这条发带最终还是没能发挥他的作用,祝斯宁最后已经放弃重新把头发绑好,当然没有力气找也是一个原因。
闭眼睡觉的祝斯宁形象向来乖巧,宗启颢盯着他眼角的红晕看了一会,思考等会祝斯宁起来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会不会生气。
和父兄告别时都没哭过,昨天晚上真是很可怜了。
要不然还是先帮他把发带绑了,争取能哄一点是一点好了。
轻轻将祝斯宁的发尾拉出来绑好,宗启颢坐了一会,想起自己还要与几个臣子开会,这才起身下床。
出了寝殿,值守在外的姜伟弯腰,小声提醒他今天的日程安排。
他起得晚,有好些事已经顺势往
后挪了。
做了略微调整后,宗启颢还是忍不住返回寝殿去看祝斯宁。
“阿宁……能起来吗?”
祝斯宁眼睛掀开一条缝,慢慢睁开看清眼前人。
眼睛空蒙,眼周比上了胭脂还要红艳,粼粼还泛着些许水光。
动了动,祝斯宁努力坐起来一点。
“你的宝贝已经死掉了。”
说完,他重新倒回床上。
“好吧,”宗启颢忍笑,“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去吧去吧,”祝斯宁有气无力,“好好干活啊。”
皇帝果然是个劳碌命,总期号失笑,不过皇后只要享受他劳碌的成果就够了。
见人实在疲惫,宗启颢也不再折腾,确定他没有其他不适后才离开。
祝斯宁直接睡到中午才起来,抬个手都是软绵绵的没力气,下午定的让徐淑妃和范充容来汇报一事也临时取消了。
宫人在祝斯宁起来后就将宗启颢的行程都交代清楚了,解释说宗启颢不是故意不来,只是事情实在很多,暂时不能过来。
“这都是他说的?”
祝斯宁喝了不少水,声音还是有点沙。
宫人点头。
“他有事就去忙啊,说这么多做什么,”祝斯宁莫名,“我又不会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