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坤:“?”
李乾坤一脸茫然。
他们出来,不是,来,那个,的吗?
总不能掌星河什么都没对他做,恶毒的内心还没现出来,他就把人家脑袋给锄下来吧。
掌星河没想那么多,他给李乾坤示范了一下,一锄地面,语气之间充满了劳作的雀跃:“夏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天下无难事,我们来松土!”
李乾坤:“……”
李乾坤:“……”
李乾坤:“……”
他这么一个大美人,跳窗而入,投怀送抱。这混账,明明穿着轻纱狠狠地勾引他,现在却竟然把他叫出来锄地?
掌星河用欢快的语气调动着李乾坤的劳动情绪:“锄吧!我们之所以都睡不着,那是因为身体不需要休息!身体在渴望着干活!干活干累了我不信你睡不着!”
李乾坤:“……”
本来,看在掌星河长得俊,身材又不错的份上,李乾坤有点可以。
不然他就不会主动跳窗两回了。
但是,现在,他很不可以。
掌星河脑子有坑。
李乾坤一锄头挥了下去。
第4章 无心劳作!
李乾坤的锄头,不仅仅是挥,简直是重重的砸下去!
尽管觉得掌星河脑子有坑,可是,另一方面,李乾坤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认同。
掌星河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
如果锄地累倒了,他是不是,一躺在床上就能睡着,没心思想男人了?
不过——
李乾坤留了个小心眼。
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一,在他锄地累得动不了,想要瘫在床上好好休息的时候,有人跳窗而入——
呵,那么,那人就等死吧。
李乾坤毫不在意地笑笑,继续用力锄地,又想起了,之前,在他两回跳窗而入的时候。
如果,掌星河主动一些,向他凑过来,碰一碰他,像被子那样盖住他,那他半推半就,那肯定马上成事了。
哪用得着锄地松土,搞得这么波折,拖那么久。
既然不是对他有想法,那么,深夜来锄地,李乾坤判断,掌星河真的脑子有坑。
李乾坤跟着脑子有坑的掌星河一起继续锄地。
本想累倒自己,可是,一起锄地,却比之前在房里,比被掌星河的气味包围着的被子里,更要难熬许多。
李乾坤控制不了自己的双眼。
掌星河锄地的样子,真是太俊了。
高大的身躯,在月夜之下,拖出长长的影子。有力的手臂挥动着,在轻纱笼罩之下,健美的肌理拉伸、收缩,英挺的身姿,潇洒的动作,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
动态的掌星河,自然比静态的躺着睡的掌星河,更要勾人得多。
掌星河究竟是什么人,连锄地都如此英俊勾人?
李乾坤努力不去看。
可是,那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的锄地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比不看更加诱人想象,明明不看,连影子都不看,李乾坤却,能在脑海里,仔仔细细的描绘出掌星河是什么模样。
脑中的想象,比真正看到的,又要勾人几分。
比如,那轻纱之下,他所看到过的,有怎样的轮廓,怎样的肌理,汗津津的时候,又有多诱人……
啊……
他死了。
被迷得死死的了。
李乾坤的痴迷,连掌星河都能听得到。
掌星河听见,在他身后,李乾坤的呼吸,又凌乱了。
而李乾坤锄地的声音,却越来越轻微。
一听,就知道李乾坤根本无心劳作!
回头瞄一下,发现李乾坤正紧紧地盯着他的背,那一双美目,别样含情,水光潋滟,流露而出的媚态,比刚刚在房里的更甚。
掌星河连忙把眼神儿瞄回来,投入到锄地中去。
这么一个大美人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有点难把持得住。
都来劳作了,大美人为啥还盯着他看?
刚刚又不是没看过。
难道,是他穿着的轻纱?
这不能怪他啊,他那会儿睡得正香,衣服只是随便把旁边搁着的拿过来穿穿,他连棉被都严严实实的盖了,谁知道李乾坤会突然又闯进他房里。
虽然这么想着,可为了让李乾坤把持住自己,掌星河锄了几下,就说道:“夜有些凉,我进去添件衣裳再来。”
李乾坤顺着应了一声:“哦。”
连声线里,都含着荡漾的水波,带着缱绻的尾音,十分撩人。
掌星河微叹一声。
连锄地劳动都敌不住那热毒!
那就是劳动得不够!
“你继续努力锄地!怎么那么浅,力气大一点,没吃饭吗。”掌星河故意说。
李乾坤:“……”
李乾坤一锄头砸下去,砸得特别特别深!
掌星河满意了。
掌星河回到房里,寻了件方便劳作的短打棉衣换上。
在寻衣服的时候,掌星河发现,原身还挺骚的。
像是他今晚随便拿的纱衣,还有许多件,镶金的勾丝的,看起来非常富贵。而柔软细嫩、色泽鲜亮的丝绸衣物,也不少,摸上去手感很滑,穿起来肯定特别舒服。
只是可惜了,这么富贵又舒服的衣服,袖子都长长的,连手指都盖住了,很不方便锄地播种。
而适合劳作的衣物,就那么区区一件。
而这一件短打,还是特定的时间,才会穿上的。
这要从原身的官职说起。
原身不但有许多富贵的衣裳,还得了人人都羡慕的闲职。
超级闲!
这里相传就是神农氏教导民众耕种的地方,意义非凡。
而原身所管的,正是神农庙里的一片田。
在春耕时节,原身只需要把田上的杂草烧一遍,犁地松土,准备好种子,等着皇帝带着妃子臣子和儿女们南巡,来神农庙的田里,体验一下松土插秧的种田生活,表现一下皇帝重视农业,重视农民。
这就完事了。
如果皇帝不来南巡呢。
他就没事干了。
老皇帝登基以来,就来过一次南巡。
这次太子代天子南巡,关注的是江南盐政,茶叶丝绸那些富贾,也没来形式一下,搞什么体验插秧的面子活动。
原身的短打一直没机会穿,而那片田,也就这么荒废了起来。
掌星河正打算用那片田做点什么,穿了短打出去,见到李乾坤正在用力锄地,掌星河内心有点欣慰,也加入到锄地的行列之中。
可是,他这一加入,又发现李乾坤不对劲了。
锄地的声音低微,连呼吸声也没闻到,明显是李乾坤屏住了呼吸。
这又咋回事儿?
掌星河回头瞄了一眼,又发现,李乾坤那一双美目,正盯着他的袖口看。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他袖口之下的、现出的一截小臂。
就这么盯着男人的小臂,李乾坤也——?
掌星河:“……”
有毒吧这是。
不是他的问题,是那什么九春连环毒,实在有毒。
防不胜防啊!
掌星河不敢继续锄地了,扔下一句“我困了,你睡不着就继续啊”就跑。
李乾坤:“哦……”
李乾坤痛苦地闭上眼睛。
自己怎能如此不堪。
明明那人,都不穿轻纱了,专门换了粗布短打。
可是,他锄地的身姿,却也更加英伟,更加有力,更加气势凛然,更加——
想变成他脚下的土地,被他有力地耕耘。
混账!!!
啊他要死了。
可明明,那人脑子有坑。
李乾坤痛苦地继续锄地。
之前跳窗两回,是因为他没事干,满脑子都想着男人。
现在,他锄地了,一会儿把泥土想成是毒害他的歹人,一会儿想的是掌星河那个性感的混账,脑子没闲着,手里也没闲着,2的32次方,就这么硬生生地强忍了下去。
到旭日高升,日光普照。
李乾坤疲累地回到自己房里,直挺挺地栽倒在床。
合眼前,李乾坤嘴角轻轻地扯起了一个微笑。
又一晚,他熬过去了。
还有五十个晚上。
另一边,掌星河打了个哈欠。
看到外面松松的泥土,都是李乾坤的杰作。
对李乾坤这个勤勤恳恳的苦力,掌星河满意极了。
但他很快又忧愁了起来。
他可没有五十块地,可以供李乾坤松土足足五十个晚上。
刚起床,小厮给他送早点,大管事也进来了,他神色有点忧愁:“少爷,前几天少爷在河边捞到的双儿,他——”
掌星河:“嗯?他有什么问题?”
原身在河边钓鱼野炊的时候,见到河里飘着一个人,就连忙让带着的双儿小厮们捞了上来。那人被捞上来的时候,脸都被泡皱了,看不清是什么人。
刘大管事踌躇道:“他,说自己失忆了,想不起身份,也想不起从前的事,说想在少爷这儿寻个差事,混口饭吃。”
掌星河顿了顿,突然小声,招手让刘大管事靠近一些,在他耳边说道:“你先稳住他,去官府查查,是不是什么在逃的通缉犯。”
刘大管事眼前一亮,赞道:“少爷英明!这就去办!”
说罢,刘大管事又小声道:“说起来,那人浓眉大眼,生得凶煞,还五大三粗,每顿能吃八碗饭,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
掌星河一听,忽然觉得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失忆,浓眉大眼,生得凶煞,五大三粗。
这怎么就那么像第二本书里的反派,那个放飞自我的失忆将军?
别吧,他一号反派都还没搞定,二号反派就要来了?
第5章 人帅心善!
第二本书里面的失忆将军张斩月,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色。
张斩月领兵率军征战四方,最后,刚好遇上饥荒,朝廷赈灾不力,粮仓腐臭根本不能吃,张斩月还胆大包天,带着流民一起揭竿起义,斩杀了管制不力的皇帝!
斩杀皇帝之后,他扶持了新皇,因为兵权过大、行事嚣张,被新皇忌惮,就被暗杀死掉了。
两本书不是同一本,那被起义的皇帝,也不叫李乾坤。
不过,这个世界是八本书重叠起来的,李乾坤被推翻的原因,也是因为遇上饥荒,赈灾不力,被人传是遭了天谴,成了国之灾星。
如果这位失忆将军也起义造反的话,那么,他要杀的人,就是李乾坤了。
掌星河暂时不知道以后张斩月还会不会起义,他只知道,这个张斩月,马上就要来搞他了。
还好像很不容易抵抗。
由于张斩月多年镇守边关,一直压制着双儿的天性,没有嫁人也没用过男人。当他不幸失忆跌落河流,被炮灰攻捡了之后,就放飞了双儿的天性,觉得捡他的掌星河简直人帅心善,于是就不管不顾,霸王硬上弓。
在第二本书的设定里,掌星河只是个普通书生,连秀才都没考上。
多年带兵打仗的将军pk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书生,将军当然能以压倒性的胜利,顺利的让自己的守宫砂开了花。
然后夜夜笙歌。
守宫砂还结了果。
当这位将军恢复记忆——
一来,张斩月受不了自己如此简单的随便找个男人就失了身;
二来,他受不了自己竟然怀孕了,守宫砂还开了花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怀孕了;
三来,他更受不了被他强迫之后那哭哭啼啼的一看就很软弱炮灰攻,很不满意炮灰攻只是个普通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比他军中最底层的火头军(专门做饭的兵)也比不了,简直就是个没用软蛋;
四来,让张斩月最受不了的,是他放飞天性时,一直掩藏着的喜好和举动,都被炮灰攻看了去!
……
炮灰攻还只是一个没有功名的书生而已,张斩月连狗皇帝都敢杀,敢带着流民造反,炮灰攻一个没用的书生,张斩月就是想杀就杀!
张斩月一见到炮灰攻那张哭哭啼啼的脸,对他躲躲闪闪缩成一团的身体,还有那偶尔流露`出来的、对张斩月那些特殊爱好的鄙视厌恶的神色,张斩月就再也没忍住。
掌星河回忆着这本书,最不想回忆的,就是炮灰攻死前的惨状。
张斩月把炮灰攻一次次狠揍,把炮灰攻揍得眼青鼻肿,手脚骨折,还用言语刺激他,让炮灰攻继续起身,站起来和他单挑:“你这种随便揍一下就软得站不起来只会哭爹喊娘的软蛋,只会趁人之危,还敢看不起我,你究竟哪里配得上我?!”
然后,张斩月就一巴掌刮过去,非常暴力的把炮灰攻的牙齿都打歪了。
……
掌星河回忆到这里,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顿了顿,掌星河却是半点不担心:“我有你啊系统,打猎满级的大佬,保护自己的贞操一定不在话下吧!”
系统怜爱道:【那位将军,是杀人如麻,在千军万马中斩敌首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将军。】
掌星河:“不用比这个,就谈保护贞操。”
系统继续怜爱道:【那位将军,是杀人不眨眼的将军。你有我又怎么样,你杀过猪吗?】
掌星河:“……吃过。”
掌星河服气了。
书中,那位将军非常暴力,在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回,就对炮灰攻日常家暴。
不听话就弄骨折什么的,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