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小龟龟年轻妖提出来的功德金光,掌星河好奇地问系统:“这个世界里,还有功德这种设定吗?他们说的我身上的功德金光,是我种田来的?”
系统回复道:【对!你兑换了能抵抗饥荒的红薯,种植了高产水稻,造了水车,这三样,如果推广出去,将会获得更多功德!而你收获的功德,本系统将会收取一部分,转赠给第一位培植红薯、第一位建造水车、第一位培育出高产水稻的圣贤。
你收获越多的功德,圣贤收获的功德也会越多!功德的作用,可以使得身体健康长寿,减去罪孽,妖邪不侵,幸运值提升,就如同你和谢无涯说的一般。】
掌星河点头道:“会赠予给第一个发明的人,这是好事情啊!既然这么棒,我去看看水车。”
另外,幸运值提升,岂不是更容易保命了。
就像,谢无涯放弃杀他一般。
虽然他当时也很努力的去劝说谢无涯,可是,谢无涯放弃杀他,在掌星河看来,也是很玄学的一件事。
掌星河把小白龙送的七彩贝壳和珍珠妥善地收了起来,便赶去看水车修复的情况。
走出房门,刘管事又来了。
掌星河:“嗯?”
刘管事道:“少爷,谢公子新招来了一批新的工匠,是负责做水亭和打家具的。他们对水亭的细节上依然有一些不通的地方,想来问清楚解惑。”
掌星河想都没想就说:“那等会儿,水利官员的好像明日就要来了,我得先去看看水车的进度。”
刘管事点头道:“那我让他们一同去水车哪儿等少爷?他们都对水车很感兴趣。”
掌星河点头:“可以。”
水车这种便利民生的事,工匠们多学学也是好的,他不吝啬。
到了水车附近,掌星河招的那批工匠们正如火如荼地干活。
而说是对水车很好奇的另外一批工匠们——
只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位满手老茧的老工匠,另一个,则是一位眼神锐利的年轻人。
这位年轻双儿,看上去十分平凡,脸容甚至有些僵硬,身材却是伟岸,正气凛然。那锐利如鹰的眼神,看起来像个大侠,反倒不像个工匠。
而且走路带风,行动矫健敏捷,那气势,真不像一个工匠。
有些古怪。
掌星河便多看了他几眼。
年轻工匠忽然耳尖涨红,瞬间低下头来。
掌星河:“……”
现在的双儿,看几眼都不行的?
而负责造水车的工匠,则来提问,要不要拜祭河神,感激河神,烧一张告罪纸,准备猪牛羊等祭品什么的。
掌星河摇头了。
小龙和小龟都像是修道的妖精,他们龙宫又大又圆珍珠那么多,能需要什么祭品?应该最需要的是功德吧。
所以才会问能不能摸一摸他的功德金光。
所以才——
掌星河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小龟龟年轻人,摸了他的手。
掌星河:“……”
现在,他的手上,还被小龙呲彩虹呲出来的水雾,做了一个手膜。
掌星河低头一看,他那双种田种得粗糙的手,都变光滑了。滑嫩得像是没种过田的真少爷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撩起衣袖一看,连手臂的肌肤都变光滑了。
掌星河:“!”
伤口沾了龙的眼泪,双手又做了手膜,功效竟然是如此的强!
看来小白龙很有开美容店的前途啊。
造水车的工匠还在犹豫,欲言又止,掌星河停止了胡思乱想,说道:“河神怎么会要猪牛羊那些那么普通的祭品,河神很喜欢我,也答应了我,将来所有水车,河神都会看顾着。水车不会有事的,你们好好做工就行了。”
工匠们这才将信将疑地继续做工去了。
掌星河监督着他们,而谢无涯招来的那一老一少两位木匠,则来询问水车相关的事宜。
掌星河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都给说出去了。
反正明日官员就能来,推广水车的时候,总需要得力的工匠做出水车,才能真正实行推广。
掌星河还特意问了他们的姓名。
那位看起来不像工匠的年轻工匠,此刻憨憨地说道:“我叫木夯。”
掌星河听了一惊:“牧寒?”
是系统说过的反派?
年轻工匠也是一愣,可是,他那呆愣的脸上,现出更加憨厚的神情。他挠了挠后脑,说道:“不是牧寒,是木夯,木头的木,大力的夯,长辈们希望我天生大力,能好好做工,所以叫夯。庄主您可以喊我木大力。”
掌星河听了,却仍是觉得古怪,可是哪儿古怪又说不出来。
哦,终于看到有什么不对了!
木大力面容僵硬得,像个整容失败的假人!
可能古代人想不出易容这种事,可掌星河仔细一看,就能看出些许化妆修补的痕迹!
掌星河睨着他,现出了一种关爱后辈的神情,说道:“既然你也是木匠,来吧,我们来说一下水亭的建造,你做工一下,让我看看你的手艺?”
牧寒眉眼一跳,心如擂鼓。
为什么,只看他的手艺?
难道,太上教主,已经看出来了?
掌星河却又对老木匠说道:“新来的木匠们也一起吧,水亭机械设置得比较多,需要精细一些。”
老木匠摸了摸胡子,却这么说道:“哦,大力不行,大力是新来的学徒,只负责搬运和做苦力。”
牧寒听着,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他抿住了唇,完全不敢去看掌星河。
他的武功还没到掌星河那样的境界,掌星河的武艺返璞归真,而他,尽管他已经尽量收敛了,可是,像魔教的太上教主、像掌星河这种能把魔教大护法谢无涯揍得浑身是血的高手——
结合掌星河如此针对他的情况,牧寒可以肯定,掌星河绝对是看出来了。
不知道这位太上教主,会怎么对待他?
牧寒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恐惧的手给攥住了,在恐惧之下,却又有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期待。
第57章 一举三得
不过, 令牧寒更加揪心的是,掌星河根本没对他怎么样。
掌星河在狐疑地看了他几眼之后,又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木匠身上,给其他木匠讲解水车和水亭的做工,连眼尾都没看过他!
只给他一个英俊的侧脸。
啊, 这真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算账,弄得牧寒心里不上不下的。
太上教主刚刚说出他的名字,究竟是不是巧合?
可是,像魔教的太上教主,地位如此崇高的人,怎么会注意他一个小喽啰的名字?
他明明都易容了!
把本来俊朗的面容遮掩住, 变成了一个平凡而憨厚的普通工匠。
而牧寒这个名字,在武林之中,也远远不及谢无涯出名。只是武林盟主的大弟子而已——
啊, 难道,这位魔教的太上教主, 曾经听说过他?
或者看他隐藏了武功, 觉得他可疑,联想到牧寒这个名字。
他怎么这么笨, 连名字都不会想个不相关的。
明明准备了一个普通的名字, 却仿佛被太上教主的魔功迷得失了智。
而且, 太上教主现在也在散发着魔功的威力吗!
看着掌星河指点木匠们, 那指点江山一样的随意和气势, 真是博学多才, 令人敬佩。
连敛风城来的工匠老师傅们,都对掌星河的奇思妙想露`出钦佩的神情。
虽然牧寒听得不是很懂,可是,掌星河那专心致志的神情,带着别样的魅力,让他看得着迷了。
直到给工匠们解惑完毕的时候,掌星河才终于扫了牧寒一眼。
一直沉迷于掌星河侧脸的牧寒:“!!!”
掌星河也有些奇怪木大力这小迷弟一般的眼神儿,
虽然其他木匠们也都一直盯着他、专注地听他解惑。但是,工匠们盯着的,更多是掌星河的嘴唇,或者图纸,或者其他制件。只有木大力,一直都是盯着他的脸。
其他人都没这种眼神,总不可能他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掌星河便试探地说道:“大力,你也听不少了,一会儿就给师傅们做苦工,多学着点吧。避雷针那几根铁柱,很重的,搬运起来非你莫属了。”
本来要好几个人才能合力搬动的铁柱,张斩月去了谢无涯田庄那边当监督,而木大力看上去很大力的样子,正好来当苦工!
而牧寒第一次听到掌星河对着他说话,那双迷人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易容得平凡的脸,郑重其事地拜托他——
鬼使神差地,牧寒就点头了。
牧寒说道:“好!全听庄主吩咐!”
掌星河:“……嗯。”
不是,你一个学徒,不应该听你们工匠头子工匠老师傅的吩咐吗?
不过,像是木大力这种人,脸上有易容的痕迹,不知道潜入他田庄来干嘛。如果是别家田庄派来的卧底,那又不对,他田庄的种植方法都是公开的,随便找个田庄的农夫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哪里用得着郑重其事地易容。
如果是太子那边的仇人,也不用如此迷恋地盯着他。
不是掌星河自恋,而是,掌星河莫名觉得,像刚刚木大力那眼神儿,就像是李乾坤中毒之后看他的眼神。
可能易容只是为了遮掩毁容吧?像张斩月,像谢无涯受伤后会用面罩,双儿们都挺注意自己的容颜的。
掌星河就打算一会儿和李乾坤派来的暗卫大哥们说一说,再和田庄里的人说一下,让他们帮忙盯一盯就是了。
这边掌星河打定了注意,另一边,牧寒还在思考,他要怎么搬动铁柱才好。
要用内力还是不用内力?太上教主都看出来他有武功了,那他还隐瞒干什么?可是他用了内力,又何必隐瞒下去。
牧寒还在纠结他应该在太上教主面前怎么表现的时候,掌星河却是给老师傅们交代完毕,潇潇洒洒的就去巡田去了。
当掌星河离开了之后,工匠老师傅来询问:“大力啊,你不是说你弟弟仰慕掌庄主,才过来隐藏身份看看掌庄主的人品吗?说好了不干活的。那,那些避雷针,你是来帮忙,还是——”
牧寒的神智又回来了。
是的,本来他只是打算来看看,干活只是随便划水的。
牧寒:“……”
他都在太上教主面前说了要搬运避雷针,只好贯彻到底。
加上,这个田庄里——
铁柱这种违禁铁器,田庄竟然藏着那么长的三根,还有另外的一堆崭新的铁农具。
田庄根本不缺铁!
比他师门富裕多了!
他们门派别说用铁来做农具了,还穷得只有三分之一的正式弟子才能申请佩刀,加上他师父一言不合就拍碎别人家的宝贝,于是他每年都要靠出门卖艺拉赞助和领剿匪的赏金来养活门派艰难度日。
而这田庄里,本来可以做刀剑的铁,只是用来做避雷针和农具!
充分说明了魔教究竟藏了多少铁器,充分说明了魔教的不臣之心!
再者,田庄里,大半的高手,竟然都离开了。
不知道魔教有什么阴谋!
牧寒仿佛找到了可切入的调查的点,协助工匠们安装避雷针的力量,更加滂湃了起来。
……
牧寒以为大半的高手都离开了,但是,其实,事实却不是如此。
李乾坤出门露脸,带走了大半暗卫。而魔教的教众们,已经学会了新水稻的种植方法,去到谢无涯承包的田庄里,正艰苦地进行种田,因此才不在田庄里。
而本来负责重建掌星河房屋的张斩月,此时也出现在谢无涯的田庄里,当一名督工。
魔教教众们虽然参军过,但现在毕竟不在军队里,他们武功有成,面对的是大字不识的农夫们,张斩月担心农夫们会被欺负,所以每天都来坐镇,偶尔敲打一番。
而谢无涯——
他也没有离开。
谢无涯戴上了面罩,看着他的教众们正在快乐地挑粪施肥,谢无涯一时接受不来,此刻眉头深锁着。
虽说在魔教学艺时,也受苦受累受痛,可是,谢无涯一个公子哥儿,就没做过挑粪施肥的事儿。
乌云之下,谢无涯带着满脸的愁绪,转眼又盯着赶着鸭鸭们去河边放欢的教众。
他,要不要,试一试,赶鸭?
那边张斩月也见到了他,猛地一愣,马上快步走了过来,问道:“小谢,你怎么又戴面罩了!鼻梁上都是伤口!是那个混账男人又气你了?”
谢无涯盯着在蹦蹦跳跳的去河边的鸭鸭们,想到掌星河,一时悲从中来,思绪万千,一腔复杂的忧愁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沉默了。
此时鸭鸭们已经被赶到了河边了,正一只只的下水玩儿。谢无涯又盯向另一处,抱着母鸡回笼子的教众们。
在母鸡后面,还跟着一列小鸡。
小鸡尚且能跟着母鸡整齐地走,可是,他抗拒挑粪,浇水的事又有掌星河做的水车代劳了,水稻苗也已经种下,赶鸭这种没有什么难度的事情,能积福吗?
张斩月见谢无涯只是哀怨地转过头去,望着另一处,却不说话。虽然谢无涯从前也太搭理他,可是,张斩月疑窦丛生,心下有了计较。
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既能帮助谢无涯摆脱混账男人,又能帮谢无涯报复,还能让他自己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