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低着头连忙解开扣子脱下华贵的皇服,哽咽道,“我可以穿粗布缕衣,我不去皇宫……”
秦泰淡道,“我们该走了。”
‘吱呀’门一关,残败的屋子里只剩下了秦尧一人,“父后!”
秦尧听到门声一抬头,空荡荡的屋子一丝生气也没有,秦尧连忙起身打开门,只见一辆马车从自己的面前慢跑过去,驾马车的是秦泰,撩起小帘看他的是沚澜,漠不关心的眼神让秦尧脊背一寒。
为什么要走,真的不要他了吗,他可是父后最疼爱的孩子……
愣了半晌,见马车越来越远, “父后,”秦尧敞着外衣立即向马车跑去嘶喊道,“父后,不要抛下我,带我走,父后!”
沚澜喊道,“你还想让霄图来抢我们的大河江山吗!”放下帘子坐回了马车。
“不要丢下我,不要走,父后!”……
“啊!”秦尧猛然惊醒,立即起身喘着气,嘴唇毫无血色微颤着,“父后不要我了,父后不要我了……”眼泪瞬间滴在被子上。
霄图坐起身抱着他,擦去他脸上的冷汗,柔声道,“怎么了?做恶梦了?”
秦尧侧头惊慌的看着霄图,哽咽道,“父后他们不要我了,怎么办?他们说我是欺世灭祖的不肖子…我不是的,我不是的……”
霄图安慰道,“梦都是反的,别吓唬自己,尧尧不是。”慢慢哄着他重新躺回被子里,“没事了,只是一场梦,我在你身边不要害怕,睡吧,夜深了。”
秦尧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哆嗦身子使劲的往他怀里钻。
霄图的声音慢慢沙哑起来,“尧尧乖乖的,快睡吧,没事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秦尧了,秦尧的身子还在不停的蹭着他,他拼命忍住自己心中的躁动,可下身他却控制不住,刚好触到秦尧的双腿间。
不停的吻着他的额头,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尧尧…你好香。”
霄图胸前的亵衣湿了大半,等秦尧不在流泪了,他一手抱着秦尧,一手将自己的亵衣脱了下来,“里衣湿了,我脱下来。”
秦尧翻身将头蒙在被子里,“抱歉。”
霄图轻笑道,“你我之间无需客气,尧尧的里衣也有些湿了,”立起身俯到秦尧面前伸手将他的里衣带子解开,没了结的支撑,衣服的侧面落在床上,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肤,“尧尧……”
秦尧闭着微红的眸子,淡道,“我没心思。”在他怀里的时候,腿上的炽热一下子拉回了他的神志,“我现在的身子伺候不了你,若你想用强的,我也阻止不了你。”
霄图苦笑一声心中的热火瞬间熄灭,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快睡吧。”躺在他身边抱着他合上眼睑。
暖阳依旧明亮高照,霄图命宫奴在梅林亭中里修了一个秋千,外表花藤相缠交错,靠背的底座上还有金丝绒团。
秦尧今日穿了一身月色锦服高雅洁瑕,荡着秋千观赏着眼前的红梅落景,春风一吹,梅花四溢纷飞,秦尧脸上并无喜色之意,他现在所想的皆是昨晚的梦境…
“大王子,听说这梅林是整座皇宫里最雅致妙丽的地方,咱们南国旱地根本不可能看到。”
‘咯吱咯吱’轮椅慢慢碾过地上的梅花,“本王游历萧国时,有幸见过这般美景,可是没这片梅林好。”
秦尧沉思其中不知远处有人正向这里走来。
霄岩见不远处精巧的白玉亭子,笑道,“我们去那儿吧,刚好可以喝杯茶。”
“是。”
离亭子愈发近了,霄岩撩开面前的矮枝望向亭中,红纱轻浮朦胧显出秦尧的身姿,随着秋千摇荡,亭中的风慢偶然掀起,雪衣雅人如仙飘御林,霄岩眼前一亮,“好美的夫郎。”
身后推轮椅的宫奴是从小伺候霄岩的,见他终于有了看中的夫郎,心里更是欢喜,今日来梅林真是来对了,笑道,“大王子我们去前面看看。”
“恩。”
绕路慢慢走到秦尧面前,精致魅人的眉眼,红唇如血,一袭白衣衬着皙嫩透红的脸颊,霄岩眼底闪过一丝痴迷,他从来没见过如此令人侧目的美郎,“美郎如仙在梅林,敢问何人?”
秦尧一怔微抬起头看着前方坐在轮椅的汉子,同样也是月色华服,配着低调不失大雅的饰物淡笑地看着自己,他的样貌竟与霄图三分神似,脚尖点地让秋千不在晃动,淡道,“你是谁?”
霄岩笑道,“好像是在下先问夫郎的。”
秦尧起身,“你是霄图的哥哥还是弟弟?”
“大胆,竟敢直言陛下的名讳。”宫奴心里对秦尧的好印象淡然无存,“还不快跪下接见大王子。”
秦尧面不改色淡淡地俯了他一眼,转身向前撩开红纱走了出去。
霄岩隔着红纱望着他的身影,蹙眉道,“他好像讨厌我。”无意间抚上自己的腿,心中了然,自嘲道,“果然…阿曼,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身后的宫奴名唤阿曼,阿曼见大王子脸上的神情便知他心又伤了,心中一恼,喊道,“来人,将那无礼的夫郎拿下。”
职守的南兵听到喊声立即跑进梅林将秦尧围起来,长矛直指他的四周。
秦尧垂眸望着眼前的泛着冷光的尖头,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悲凉……
“住手,”霄岩被阿曼推到亭子后方,连忙道,“你没事吧,阿曼一时口快,望你见谅。”
秦尧冷笑道,“口快,又是口快,你们南国人是不是都是口快。”
霄岩噎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回答。
阿曼听此更是怒上加怒,“好大的胆子,先是口出狂言,后是不敬皇室,大王子,这样的人真不知怎么混到皇宫的,您快下令将他打入大牢,藐视皇家,可是死罪。”
霄岩沉默了会儿,“你还没有说过你是谁”……
第52章 爱勾引的小皇郎25
秦尧转身淡淡的望着他, “若我不告诉你,你会杀我吗?”
霄岩摇了摇头,“你身着南国锦服又在这皇宫处,想来家中长辈定是不俗之人。”
“住手!”裳舞手持着紫貂急忙跑来喊道, 他只是回殿中给小皇郎拿了件外套罢了, 这么短时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跑到秦尧跟前望着南兵, 厉喊道,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用武器对着男后,谁给你们的命令!”
南兵见裳舞肃穆的神色, 严厉的语气,纷纷放下兵器单跪在地,低头异口同声道,“属下该死。”这些守卫都见过裳舞,陛下身旁的红人地位堪比秦盛总管,说的话毋庸置疑!
霄岩一撼,惊道,“陛下什么时候有了男后, 本王怎不知?”心里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没曾想却是二弟的人…
裳舞转身站到秦尧身后, 对着霄岩道,“参见大王子, 小奴护主心切, 望大王子恕罪, 但这是皇宫,大王子也不该针对男后吧。”
阿曼低着头,难堪道,“裳舞哥,小奴没见过男后,方才失言得罪了男后,男后恕罪。”
霄岩见秦尧依旧淡漠的模样,愧疚不已,“抱歉。”
秦尧道,“裳舞,大王子身后的宫奴不是很懂规矩,你去教教他。”
“是,”裳舞快走上前,“大王子小奴得罪了,”绕到阿曼面前,抬手向他打去。
“住手。”霄岩紧握扶手,脸色有些难看,阿曼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感情自是深厚,“男后,可否给本王一个面子。”
“那你纵容宫奴时给本后面子了吗,十巴掌一个也不准少,裳舞,若是你的手红了,本后重重有赏。”
“慢着。”霄图处理完国事后连忙赶来,他一早就知晓尧尧来梅林,这些天尧尧都窝在寝殿里不出来,好不容易等他有了些兴致,自然要好好陪陪他。
裳舞停下手,转头俯身道,“陛下。”
霄图走到秦尧身旁,温声道,“尧尧,阿曼跟了大哥多年,自是不愿让他受伤,要不事情到此为止吧。”
秦尧淡道,“还有4个,若是你让裳舞停下,那我便亲自动手。”
霄图垂眸握住他冰冷的手,低声道,“怎么不拿汤婆子,手都些红了。”
秦尧抽出手对着裳舞道,“继续打。”
霄岩蹙眉道,“二弟,阿曼不是有意的。”
秦尧插道,“那就是故意的,”侧头见霄图有些为难的神色,又道,“看你心情不是很好,要不那4巴掌你去打,把心里的不痛快都打出来。”
霄图一怔,“尧尧,不要胡闹了。”
“要么那4巴掌你替他,我亲自赏你。”秦尧抬起头冷漠道。
霄图暗中紧握拳头,切齿道,“尧尧。”
‘啪’
秦尧直接抬手毫不留情地朝霄图脸上打去,宫奴立即跪在地上不敢直视。
霄岩惊呼道,“二弟。”
霄图头侧一旁,愣了半晌,转头阴沉的望着他,“尧尧!”
秦尧脸上泛起了笑,轻声道,“还有3巴掌。”
忽然传来的巴掌声吸引他们的目光,阿曼流着泪用力打了自己4巴掌,“望男后息怒。”
秦尧道,“裳舞,走吧。”转身略过霄图,士兵向梅林外走去,裳舞小跑追了上去。
霄图戾喊道,“今日之事若传了出去,朕定拔了他的舌头。”
“是。”
“退下。”
阿曼擦了擦泪起身重新站到霄岩后面默默不语。
霄图垂眸望着地面冷道,“大哥,尧尧怀孕了,最近的性子不太好,望大哥见谅。”
霄岩双手一颤藏在袖中,眼神飘渺着担忧道,“二弟,他是?”
“他是炎朝小皇郎,等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会将他封为南朝男后,这梅林尧尧也很喜欢,风景不错,大哥不要为了方才的事烦了心,去逛逛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霄图远走的身影,霄岩轻叹一声,“阿曼,你受苦了。”
阿曼摇了摇头,哽咽道,“是小奴的错,罚也是应该的,大王子不必担忧,涂些消肿药就好了,那边还没看呢,大王子我们去那边看看,顺便采些鲜梅花做甜酒。”
“恩。”……
秦尧刚褪下外衣,霄图便走了进来,冷道,“下去。”
裳舞见霄图寒冽的神情,又担忧的望了望秦尧,小声道,“小皇郎…”
“滚出去!”
裳舞身子一颤,“是。”
门一关,秦尧转头看向他,“怎么了?想打回来吗?我就站在这里。”
霄图上前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去,“你心里的怨气不止一巴掌,打吧。”
秦尧慢慢赤红了眼,“别以为我不敢。”
霄图一手将他扯到怀里,低声道,“你心疼了是不是。”低头吻上他的唇,一手捧着他的头一手环着他的腰,将他紧紧贴在自己的胸膛。
“唔……”秦尧双手绕到霄图背后使劲地捶打他,慢慢的没了力道。
霄图的手慢慢伸进了里衣,亲着他的耳朵,脖颈…驱使着他往后移向床去…
秦尧侧脸抚着丝滑的棉被,触着他欲发渐烫的体温,眼中寞落卑凉没有丝毫没勾起的致趣,自己的衣物被撕扯了下来,身子一颤,轻喘道,“我身子―”
霄图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熏红了他的耳朵,暧昧道,“我不进去,尧尧帮帮我,一会儿就好…”
秦尧轻吟一声,“何苦委屈了自己。”
霄图轻笑道,“我的身子只有尧尧才可以看。”……
世事无常,转眼而逝的春天,尚禄死了,被玄朝皇帝实施了剐刑,其余残孽五马分尸,唯有尚玮一人活了下来,与秦尧一样被锁在这深宫处,不过尚玮是快乐的,每天有自己心爱的人亲自照料,真的很幸福…
秦尧坐在凉亭里抚着自己鼓起的肚子,脸上的神情除了淡漠还是淡漠,这几月他的身子越发虚了,慕容说,这是病于心结…
姬郎手提着两个油纸袋走了过来,笑道,“参见男后。”
秦尧淡淡的望了一眼,“坐吧。”
“是。”姬郎坐在他的对面,吩咐他身后的抚衣道,“将油皮袋里的东西放到盘子里。”
抚衣接过袋子应了一声。
“属下恭喜男后,这些天朝前很是热闹,都在忙着部署封后仪典,”姬郎仔细查看着他的神情,又道,“也不知陛下是怎么说服那些大臣的,真是厉害。”
姬郎见他不说话也不在意,已经与他处了几月对他这副样子习以为常,若非他开口,尚玮是不可能留下的,只是那一夜从凤乾宫传出的声音着实令人热血沸腾,姬郎知晓他与陛下的关系,所以心里一直感恩着,“听内务府的绣郎说,男后的皇服整整绣了两月才完工,而且用的是玄朝特贡的云蚕锦,珍贵至极,陛下的才绣了一个月,当时那些闲了嘴的宫奴便说,陛下将男后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男后让陛下往东,陛下自不敢往西。”
秦尧一听云蚕锦这几字,淡道,“那年成亲时所用的也是云蚕锦,可惜只能穿一次。”
抚衣捧着食盘走上前放到桌上。
姬郎道,“我今早上出宫买了些东西顺便稍的,男后尝尝。”
秦尧望着盘子里的小笼包,嗅着久违的香气,脸上慢慢浮出淡笑,“是鲜菇猪肉的,”伸手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咬了一口,“他让你买的。”
姬郎笑道,“这是陛下特意嘱咐的,还有这梅子也是,皇宫里多数是南朝梅子男后有些吃不惯,跑了十几家商铺才找到着炎朝梅子。”
秦尧很快将一个包子吃完,“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