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穿越重生]——BY:四眼娃娃

作者:四眼娃娃  录入:01-05

  太子冷冷一笑,摇了摇头,“索相不在了,我跟他总是隔着一层,一个四川巡抚哪还能压得住他?吏部的人回报说,觉罗华显病重,川陕总督一位眼看就要空悬。齐世武这时传回消息,明摆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齐世武毕竟是咱们的一大助力啊,”阿进泰压了压嗓音,“若是能接任川陕总督,那殿下手里就等于握住了西南的兵权,再加上托合齐大人以步军统领在京畿的势力,大事不愁不成啊。”
  太子轻轻抚着雀鸟的翅膀,廊下一时沉默,半晌后太子缓了口气道,“让吏部的人寻常上折,齐世武本来就当过四川、陕西的巡抚,本该为候选之一。”
  “是,”阿进泰俯身领命。
  “另外,”太子掀开鸟笼的门,沉声吩咐道,“让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暗中联络格尔分,索相给本殿留下的底子也该活络起来了……”
  阿进泰眼眸一亮,立刻低头道,“奴才领命。”
  太子负手走到廊柱旁,见飞出的金丝雀又落到他脚前,眼色立时一暗。阿进泰的手边飞出一道血痕,一根彩色的羽毛飘飘荡荡地落到了台阶上。
  五月末
  宫中传来消息,康熙爷要于六月北巡塞外,太子胤礽、直郡王胤褆、八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禵、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随驾。
  为几位阿哥建府的事儿,又因为直郡王、八贝勒随扈暂时停止。苏伟对于康熙爷的神来之笔已经见怪不怪,但是他们家爷又没出现在随扈名单上,让他有点担心。
  不过四阿哥似乎并没有在意,反而是连续几天埋在书房里,皱着眉头和几个门人算账。结果众说纷纭,怎么也算不明白。苏公公对此大加鄙视。
  四阿哥很是不忿,把小山一样的账本推给苏伟道,“你那么能耐你来算!”
  “我才不干呢,”苏伟蹬上靴子跑出老远,“我又没参与你们和内务府建府的事儿,账面上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就是懒的!”四阿哥下了榻子准备去追他,苏伟一溜烟地跑出东小院。
  八爷府
  八福晋替八阿哥打理着出巡要用的物什,面上却不大高兴。
  “福晋这是怎么了?”八阿哥从沉思中缓过神来,拉着八福晋的手坐到榻子上。
  八福晋垂着头,闷了半晌,沉着嗓子道,“爷是厌烦我了吧,出巡都不想带我去。”
  “这是什么话,”八阿哥握了握八福晋的手,“爷不带你去,是不想你被牵连。这次出巡与平时大不同,爷和大哥都担着差事,本该留京的,可皇阿玛却……着实让人抓不着头脑。爷是真的担心这其中还藏着旁的事儿,福晋还是远离的好。”
  “会有些什么事儿啊?”八福晋抬起头,看着八阿哥道,“无论有什么事儿,我都想和爷待在一起。在爷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别说傻话了,”八阿哥弯了弯嘴角,“真要有事儿,你好好地呆在府里,爷才放心。”
  八福晋抿了抿唇,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止住,最后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安排完了,就好好歇一歇,”八阿哥下了榻子,站起身道,“爷去书房跟先生商议些事情,晚上再来陪你。”
  “是,”八福晋垂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也没有起身行礼。
  见八阿哥出了房门,侍女金环小心翼翼地上前道,“福晋——”
  “啪”地一声脆响,炕桌上的茶具被扫落在地,金环一惊慌忙跪下,“福晋息怒,贝勒爷是因为关心您才——”
  “闭嘴!”八福晋打断金环的话,落音却带了哭腔。
  “福晋,”金环膝行到八福晋身旁,看着碎珠般的眼泪一颗颗落下,八福晋的手一只死死地握成了拳头,一只慢慢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书房里
  八阿哥一扫温和的面容,语态颇为严肃。
  何焯从旁拱手道,“贝勒爷是担心皇上对揆叙大人做的事起了疑心?”
  “没错,”八阿哥叹了口气,“凌普从建府的银子中贪污事小,揆叙暗地里筹划的事儿可是要了捅了天的。”
  “若真是如此,”何焯蹙了蹙眉,“皇上没道理只是让两位阿哥陪同出巡。纳兰家虽然势大,但索额图都倒了,皇上也不会太过投鼠忌器。”
  “那依先生的意思,”八阿哥转过身道,“胤禩该如何行事呢?”
  何焯抿了抿唇,低下头道,“贝勒爷且安心,一切如常就好。毕竟在外人来看,纳兰家的前头还是直郡王,就算出了事,也牵连不到贝勒爷的头上。”
  “可,”八阿哥紧皱眉心,“我与揆叙兄交情甚笃,当初也亏得他与鄂伦岱处处帮我筹谋,此时我若是不帮一帮他,岂非太过不义?”
  何焯略略一愣,躬下身道,“下官如今尚在武英殿当值,离皇上也近,下官愿意为贝勒爷探听些消息。在此之前,贝勒爷就稍安勿躁,切勿引得圣上注意。”
  “多谢先生,”八阿哥闻言,面色诚恳地向何焯拱了拱手。
  四爷府
  西配院东北角的一处空地上,几个丫头吱吱喳喳地踢着毽子一颗大柳树后头,喜儿从袖子拿出只碧绿的手镯套在了絮儿的腕子上。
  “你这是干嘛?”絮儿一惊,征愣地看着喜儿,手放在玉镯上,却半天没舍得摘下来。
  “你带着吧,”喜儿咧了咧嘴,“这是侧福晋赏我的,有一对呢,你一只我一只正正好。”
  “侧福晋对你真大方,”絮儿笑了笑,“那我就收下啦,等我们小主赏了我什么好东西,我也送给你一份。”
  “行,”喜儿爽气地一仰头,复又眨了眨眼睛道,“武格格平日里对你好吗?”
  “好啊,”絮儿转着腕子上的玉镯很是高兴,“我们格格没有架子,对屋子里的人都可好了。”
  “那就好,”喜儿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武格格很不好伺候呢,毕竟在咱们院子里武格格也算最得宠的了。”
  “你想多啦,”絮儿弯了弯嘴角,“我们小主可随和了,不只我们院里的,外面的奴才我们小主也很关照。就连苏公公,都常受我们小主恩惠呢。”
  “苏公公?”喜儿咽了口唾沫,眼角悄悄地瞄向柳树边上露出的一块裙角,“我倒是听人说过,武格格伺候福晋时,跟苏公公很要好呢。”
  “可不是,”絮儿瘪了瘪嘴,“我看到好几次呢,我们小主给苏公公做靴子,做衣裳,苏公公平时经常穿着呢。”


第179章 声东击西
  康熙四十三年
  四爷府,西配院
  漾儿急匆匆地迈进宋氏的卧房,将其他下人都遣了出去,倒是吓了宋氏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宋氏放下试戴的珊瑚耳坠,看着漾儿面色苍白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小主,奴婢今天偷听到一件了不得的事儿,”漾儿尚有些气喘吁吁的。
  “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你慢慢说,”宋氏转过身子。
  “是,”漾儿福了一礼,深呼口气继续道,“今儿个奴婢去大柳树那儿找喜儿拿绣样子,结果听到了喜儿和絮儿的对话。”
  “絮儿,不是武氏的那个丫头吗?”宋氏微挑秀眉。
  “是,”漾儿咽了口唾沫,“喜儿平日里跟絮儿走得蛮勤的,那个絮儿性子很简单,都不防着人的。今儿个奴婢就听到她跟喜儿说,武格格平日里宽待下人,连苏公公都常得武格格恩惠。”
  “这有什么的,”宋氏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她能在四阿哥面前露脸,那苏培盛肯定帮了不少忙。前些日子你不也看到了,她给四阿哥做两幅鞋垫子,还是苏培盛亲自去取的。”
  “不只是这样,”漾儿跺了跺脚,“奴婢听到那絮儿说,武格格平日里常做些衣裳靴子给苏公公穿。这要是寻常的收买,给金银珠宝不就行了,哪有亲自做衣裳的啊。”
  宋氏一愣,慢慢地蹙起眉毛,漾儿压了压嗓音继续道,“小主还记不记得,那天咱们在武格格屋里碰到苏公公,当时两人就很奇怪。您要看那副鞋垫,武格格还推三阻四的。再说,苏公公在院子里是什么身份,真要就是给贝勒爷的两幅鞋垫,武格格派人送去不就行了,何必让苏公公来取。”
  “可,”宋氏欲言又止,支吾了片刻才道,“那苏培盛是个太监啊。”
  “太监也不稀奇,”漾儿又往宋氏身前靠了靠,“咱们在宫里时,这宫女太监对食的苟且之事也不是没有。而且,在武格格还是下人时,她和苏公公走得就很近。您忘啦,福晋发现武氏在东小院与贝勒爷……最先赶来解释的就是苏公公,当时苏公公为了保下武格格,还挨了板子呢。”
  “这,”宋氏锁紧了眉头,站起身在屋中来回地走着。
  “小主,您拿个主意吧,”漾儿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您要是真的发落了这事儿,贝勒爷说不定就对您刮目相看了。”
  “哪有那么容易,”宋氏瞪了漾儿一眼,嘴唇发干地转着圈,“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肯定会伤了四阿哥的颜面。再说我就是一个妾侍,能发落的了谁啊?不行,咱们得去告诉福晋——”
  “小主,”漾儿挺身拦到宋氏身前,“这事儿不能先让福晋知道,您忘了,武格格是福晋屋里出来的人。她和苏培盛勾搭上时,还是福晋屋里的大宫女呢。福晋若是知道了,十有八九会考虑自己的颜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就白白地浪费这次机会了。”
  “可,不告诉福晋,我能怎么办啊?”宋氏回身坐到床边,手里的帕子几乎被团成一团。
  “小主,您不要慌,”漾儿低身到宋氏膝边,“您是大格格的生母,又是第一个伺候贝勒爷的,这后院里除了福晋、侧福晋,不就属您最大嘛。”
  宋氏深深地缓了口气,用力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沉声开口道,“你让人把苏培盛叫到武氏院里去,再找两个人守在门口,这事儿不宜声张。既然喜儿知道了,李氏肯定也很快知道了,我得比她早一步才行。”
  “是,奴婢领命,”漾儿面上一喜,利落地行礼退下了。
  李氏院里,侧福晋歪在榻子上,手中打着枚嫣红色的璎珞。喜儿垂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地迈进屋门。
  “怎么样了,事儿成了吗?”李氏瞥了喜儿一眼,语气淡然无波。
  “成了,”喜儿咽了口唾沫,嗓音有些沙哑,“刚刚小厮来报,宋格格往武格格院里去了,还派人叫了苏公公。”
  “哼,”李氏冷冷一笑,“她还真长胆子了,我还以为她八成又要去找福晋呢。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福晋瞧瞧,这侧福晋也不是谁能当的。”
  “小主,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喜儿声音闷闷的。
  李氏弯了弯唇角,手上又打了个巧结,“能怎么办,等呗……”
  诗玥院里
  宋氏来了一刻钟,苏培盛也来了,见门口守着的两位嬷嬷,诗玥心下一凉。
  “姐姐这是何意,妹妹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姐姐直接说就是,怎么还把苏公公叫来了?”
  苏伟在一旁听得一愣,刚才奴才来传,他还以为是诗玥找他,没曾想竟是宋格格。
  “都到这时候了,妹妹何必再装傻,”宋氏放下茶碗,捏着帕子擦了擦嘴唇,“前些日子,妹妹的两副鞋垫都是苏公公亲自来求。今日我想跟妹妹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苏公公当然得在场。”
  “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诗玥看了苏培盛一眼,苏伟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明白?”宋氏挑了挑眉毛,“妹妹既然不明白,就让苏公公把靴子脱了看看吧。”
  “小主这是何意?”苏伟放轻了声音,躬下身子,“奴才身贱位卑,怎能在主子们面前脱靴子,这实在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宋氏扬了扬下巴,“连主子做的衣裳靴子都能穿在身上,何苦这时候讲究起来了?苏公公也别担心,我不过让人查查苏公公的鞋垫。看是不是灰色的缎子,黑色的线脚,有没有表着心意的两层线。”
  诗玥身子微微一紧,转过头看着宋氏道,“姐姐这是在怀疑我?这样大的帽子扣下来,就凭一副鞋垫?姐姐可曾想过,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若是冤枉了我,姐姐能拿什么做补偿?”
  宋氏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还是漾儿从旁插嘴道,“武格格别生气,我们小主正式担心武格格的名节,您没看都叫人守着门口不许外人进嘛。”
  宋氏轻咳了两声,也不再看诗玥,只盯着苏伟道,“苏公公,你也听到了,事关武妹妹的名节,公公就把靴子脱下来,让下人检查检查吧。”
  苏伟看了看诗玥,面上很是平静,向宋氏微微一躬身道,“是,那奴才得罪了。”
  苏伟当众脱下了靴子,掏出了鞋垫,众人尽皆一愣,朱红色的缎面,烫金的云纹,上好的亚麻底子,眼见着是贝勒爷的用什。
  “这——”宋氏一时僵在了原地,诗玥抿了抿唇,低下头没有说话。
  苏伟笑了两声,又把鞋垫塞回了靴子,“碍主子们的眼了,这鞋垫是贝勒爷恩赏的,奴才舍不得换,连穿了好几天了,可能味道不太好。”
  “宋格格还有什么想问的?”诗玥脸上落了霜,声音也寒了下来。
  宋氏抿了抿唇,强自镇定,漾儿在一旁拍了拍手,扬声唤道,“带进来!”
  门帘被掀开,却见絮儿被个婆子踉踉跄跄地推了进来,发梢凌乱,眼睛红肿,倒还没见到什么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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