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穿越重生]——BY:四眼娃娃

作者:四眼娃娃  录入:01-05

  “奴婢冒昧了,”诗玥躬了躬身,“苏公公走时,已经跟诗玥交代过缘由,诗玥本不想再多参和。只是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有一件事儿,想向贝勒爷确认。”
  “你说,”四阿哥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
  “苏公公,”诗玥略一停顿,“还会回来吗?”
  茶盖落在碗沿的声音异常清脆,四阿哥将茶碗放在桌上,抬起头道,“当然会,爷不会让他在外面晃荡太久。这一阵子过了,我在哪儿,他就要在哪儿!”
  诗玥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听了贝勒爷这句话,奴婢倒不知该喜该忧了。”
  “你不希望他回来?”四阿哥眯起双眼。
  “当然希望,”诗玥的嗓音很轻,神态却很落寞,“但是,诗玥想来想去,于苏公公来说,在外闲云野鹤的日子或许会更加轻松。最起码,不用面对这一后府的女人。”
  四阿哥垂下头,掏出怀里的魔方垫了垫,“你不是他,你不能替他做选择。你的想法,于他来说也未必正确。苏培盛不是后府这些奴才,也不是内院中的女人,他做的决定,自己会承担,爷也一样!”
  诗玥弯了弯唇角,轻轻点了点头,“奴婢希望,等贝勒爷儿孙满堂时,还记得今天的话。”
  四阿哥略略一笑,“你倒是胆大,这院子里除了苏培盛,好像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不过,爷今儿个过来,不是来跟你斗嘴的,是有件正事要告诉你,也防着你日后担惊受怕。”
  诗玥眨了眨眼睛,扬起眉梢道,“什么事啊?”
  八爷猎园
  鄂伦岱、纳兰揆叙与八阿哥胤禩坐在木屋中烤火。
  “贝勒爷这么急得找我们来,可是四贝勒处又有什么变故?”鄂伦岱微蹙着眉头道。
  胤禩略略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曹卓死的第二天,我与大哥、四哥正好在内务府对账。四哥从下人处听得曹卓的死讯,似乎毫不惊讶,话语间句句挑拨。甚至明里暗里地指摘,曹卓的死是大哥冒然下手,却糊涂地为他人做了嫁衣。”
  纳兰揆叙略一思忖后,轻扬眉梢道,“这么说,贝勒爷是肯定,四阿哥知道了咱们在良乡庄子的事儿上做了其他安排?”
  “没错,”胤禩抿了抿唇,“上次四哥就当着大哥的面,挑说凌普的贪因何没有落到我的头上,这次又是这般。离间之意,着实明显。但是,我见大哥的神色,怕是听到心里去了。”
  “直郡王处尚且不急,”鄂伦岱挑了挑火盆中的木炭,“我现下最担心的,是四贝勒掌握了什么证据。虽说曹卓、何舟都已被灭了口,但是那个姓苏的公公,还是个大问题。”
  “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诸位放心,”纳兰揆叙扬了扬嘴角,“不过是个公公,逃得了一次,还能逃得了第二次?”
  京郊大粮庄
  夜色如水,宁静的庄户间,几个人影犹如暗夜的鬼魅,潜进了一间别致的小院中。
  院门的吱呀声被晚风敲打树枝的声音掩盖,漆黑的窗棂上突然闪过几道寒光,一树的雀鸟突兀地凌空飞起。
  “都死了,”傅鼐低下身,按了按几人的颈脉,“嘴里含着毒药,看来是无论刺杀成不成功,都不准备活着回去了。”
  张保叹了口气,“便宜他们了,白瞎咱们这些天的功夫,本想能顺藤摸瓜,钓出条大鱼来的。”
  傅鼐咬了咬唇,站起身,一脚踢开地上的匕首,“苏公公现在应该已经出了京畿的地界吧。”
  “还不知道,”张保长舒了口气,“幸亏主子有先见之明,这要是没防备着,可就捅了天了。”
  往塞北的官道,苏伟也是走了很多次了,只不过这次略微不同。
  小英子、库魁陪着苏伟坐在马车里,十二个骑马的护卫走在马车两侧,不知道的还以为车里是什么高官豪绅呢。
  “也不知庄子里的埋伏怎么样了,”小英子拄着下巴道,“咱们出京都好几天了,一点儿信儿也没有。”
  “放心吧,”苏伟靠在马车的角落里,“张保、傅鼐他们准备充足,只要敌人一上构,肯定有收获。”
  “我就怕打草惊蛇,”小英子瘪了瘪嘴,“万一他们追上来怎么办?”
  “你少乌鸦嘴了,”苏伟敲了小英子一个脑锛儿,“你师父没那么高的价值……只不过,这灭口的灭口,钓鱼的钓鱼。等皇上南巡回来,京中怕是不会安宁了。”
  “师父担心贝勒爷了?”小英子抿着唇,似笑非死地凑到苏伟跟前,被苏伟赏了个大白眼。
  “苏公公,”车外的侍卫唤了一声道,“盛京大粮庄的来接咱们了。”
  直郡王府
  “草民张明德叩见直郡王,”一个黄栌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跪到会客厅中央。
  “起来吧,”直郡王把玩着手中的扳指,隆科多端着茶碗坐在一旁,“本王让你做的事儿,可都明白了?”
  “请郡王放心,草民已牢记于心,定不辜负郡王信任,”张明德低垂着头道。
  “好,”直郡王扬了扬唇角,“来人啊,赏。”
  张明德端着下人送上来的锦盒,谢礼而出。
  隆科多皱着眉道,“这人不过是一江湖术士,贪财好色,怕是不可靠吧。”
  “竹筠放心,”直郡王微微笑道,“本王不过是让他说些胡话,办些蠢事,贻笑大方罢了。”


第195章 满堂彩
  康熙四十四年
  八爷猎园
  草丛中几匹骏马呼啸而过,八阿哥负手站在暖棚下,眉头轻蹙。
  “贝勒爷也不要担心,”纳兰揆叙放下茶碗起身道,“虽说行动失败了,但臣下派出去的都是死士,四贝勒那儿充其量只得了几具尸首而已。”
  胤禩抿了抿唇,沉了沉嗓音道,“但四哥总归是知道了,先是言语挑拨,后是请君入瓮,几乎是不废一兵一卒就让咱们自己露出了马脚。”
  “贝勒爷说的是,”纳兰揆叙长叹了口气,“不过,四贝勒那儿倒是没有声张,只是不声不响的处理了几具尸体。依臣下来看,那姓苏的公公未必知道什么重要的情报。否则,四贝勒大可以借着几条人命,再度引起圣上的注意。”
  胤禩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八哥!”不远处的几匹骏马奔暖棚而来,胤禩嘴角扬起,走到暖棚外,“怎么样,胤禟、胤誐?谁赢了?”
  “自然是我,”十阿哥胤誐率先跳下马,侍从将成串的猎物放到一旁,“九哥眼睛里就盯着算盘珠子了,这骑马射箭的功夫早就荒废了。”
  “你个臭小子,”胤禟由后踹了胤誐一脚,“你九哥是让着你懂不懂?毛还没长齐,倒学会挖苦人了。”
  “好啦,好啦,”胤禩笑笑,拉过两位阿哥,“都进棚子里暖暖,这天气还是冷得慌。”
  纳兰揆叙由屋里迎了出来,胤禟、胤誐一拱手道,“纳兰大人。”
  “哎哟,不敢,不敢,”纳兰揆叙慌忙俯下身子,“给九爷、十爷请安了。下官府中还有事未办,就不多搅扰几位阿哥了。棚里暖着陈年的绍兴老酒,算是下官的一点儿心意。”
  “纳兰兄太过客气了,”胤禩扬着嘴角道,“今日既不便,改日再请大人一叙。来人啊,送纳兰大人回府!”
  侍从牵着马送纳兰揆叙离开了猎园,胤禟探头看看道,“八哥,这明相垂垂老矣,纳兰揆叙对你倒是比对大哥热络。依弟弟看,八哥大可不必再受直郡王的颐指气使了。”
  胤禩笑了笑,摇了摇头,“朝臣与皇室都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八哥跟纳兰家亦是如此。今日他们可以舍弃直郡王,他日也可以舍弃我。怎比得上,咱们兄弟间嫡亲的情分。”
  “八哥待弟弟们好,弟弟们心里最清楚,”胤誐从旁道,“等咱们也出了宫,凡事都可以帮衬着八哥了。”
  “好,”胤禩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走,咱们进屋喝酒。”
  四爷府
  日头西斜,四阿哥坐在书桌后,翻看着旗下门属的名册。
  张起麟磕磕绊绊地进了屋,被张保瞪了一眼,“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盛京大粮庄来信了,”张起麟捧着信封,直奔四爷而去。
  “他们平安到了吗?谁来送的信?”四阿哥抢过信封,急不可耐地拆了开来。
  “是粮庄的管事,”张起麟躬着身子道,“盛京接到了您的命令,派人迎到了古北口,老远就接着了,现在已经安顿下来了。”
  四阿哥扬了扬嘴角,展开的信纸上,没有张牙舞爪的画,只是与自己颇为相似的董字,内容似乎中规中矩。
  “奴才苏培盛上祈贝勒爷安。奴才已平安到达盛京粮庄,这里比京郊的庄子大些,庄户也豪爽,只是风有些冽。奴才刚安顿下来,就喝了一大锅姜汤,身子很暖和,没有伤寒。但是小英子不经事,昨晚流了一晚上鼻涕,奴才把他赶到另一个屋子去睡了。庄头给奴才安排了一间有东西厢房的大院子,奴才和小英子、库魁住在正屋,侍卫们住在厢房里,不远处就是庄头管事们的院子,很热闹,很安全。”
  书房里很安静,张保、张起麟都敛了气息,看着嘴角咧到耳根的贝勒爷翻到下一张信纸,“主子给奴才的银子,奴才打算物尽其用,跟庄头穆尔察商量后,决定依托盛京粮庄,做皮料生意。奴才这几天都在跟裁缝学做皮具,等奴才学会了,给主子做一双马靴,让人捎回京去……另,京中琐事繁多,风波骤起,请主子务必保重自身,凡事沉着冷静,忍字当头……”
  四页的口水话与殷殷叮嘱,像是一颗医治百病的良药落进心肺中,融进骨血里。末了,一个红色的“祎”字端端正正地盖在落款下方。
  胤禛轻轻摸了摸那个字,好像能看到远在关外的人正儿八经地沾着印泥,哈了哈气,在信纸铺就的书案上敲出“咚”的一声。
  三月,初春时节,南巡銮驾驻跸苏州。
  太子在望洋楼讲学,江南文人学子,一时趋之若鹜。储君之风,东宫之仪在远离朝堂的汉人仕绅心中已不下于天子般尊贵。
  行宫寝殿,康熙爷坐在软榻上,接过顾问行递来的折子。
  “回禀圣上,”顾问行弓着身子道,“曹卓被杀一事如您所料,只不过在敖格追查此事时,倒有意外发现。那伙袭击四贝勒庄子的歹人中,有一个无意间听到了何舟与一接头人的对话。”
  “这倒颇有意思,”康熙爷看着敖格拟就的折子,轻声一笑,“若是搬上戏台,定是一出精彩纷呈的佳本啊。”
  顾问行瞄了一眼康熙爷的神情,慌忙垂下脑袋,脖颈下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皇上,此事阿哥们未必全然知情,朝臣一贯最会见风使舵。”
  康熙爷将折子扔到炕桌上,向后靠了靠,“太子在望洋楼情景如何?”
  顾问行咽了咽唾沫,低下头道,“人山人海。”
  康熙爷抿着唇,点了点头,“孩子们是都大了啊……让敖格继续彻查。另外,传朕的旨意,良嫔德蕴温柔,性娴礼教,仰承皇太后慈谕,晋为良妃。”
  “皇上,这——”顾问行有些征愣地抬起头。
  康熙爷轻叹了口气,慢慢阖上双眼,“朕就想看看,这本就不平静的池水,掼一颗巨石下去,能激起多大的水花。”
  永和宫
  胤禵与福晋前来探望德妃,德妃靠在榻上,膝上盖着薄毯。
  见完礼后,胤禵坐到圆桌旁,皱着眉道,“额娘病了这些时候了,四哥都没来看看吗?”
  “来了,前几日送了不少东西来,”德妃微微笑笑,“只是额娘身子不好,没留你四哥多说些话。”
  “四哥也是的,”胤禵拧了拧眉,“就跟自家人横,也不想想额娘有多少苦衷——”
  “行啦,”德妃打断十四阿哥的话,“不许背后说你四哥,弘晖这一走,你四哥心里才是最苦的。”
  “额娘,您也不要想太多,”十四福晋从旁劝慰道,“这天有不测风云,孩子没了,咱们都伤心。等过了这阵子,四哥、四嫂打起精神来,一定会多进宫给您请安的。”
  “额娘知道,”德妃拍了拍十四福晋的手,又轻咳了两声,“你们眼瞅着也要出宫建府了,这在外面不比宫里,万事小心为上。可别像你四哥那样,冒冒然地就出京去了。这不管在哪儿,身边都得多带些人,万一碰上意外,也好应对。”
  “额娘放心吧,”胤禵扬了扬嘴角,“儿子凡事都会小心的。”
  佟府
  隆科多坐在书房里,独自对弈。
  下属阿依达进了屋子,俯身行礼道,“奴才给大人请安,张明德那儿有进展了。”
  “他进八爷府了?”隆科多执起一枚黑子。
  “是,”阿依达点了点头,“八贝勒近来收了不少门人,那张明德还算小有名气。人人都说他相面颇准,得天所授,手底下也有几个能人异士。”
  “哼,什么能人异士,”隆科多冷笑着落下棋子,“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阿依达轻蹙眉头,抿了抿唇,“爷说直郡王指使这张明德潜进八爷府到底是为了什么?市井之说,本不足信。就算这张明德有几分能耐,八贝勒到底是皇子。”
  隆科多轻叹了口气,“这些事儿你都看的明白,直郡王却看不明白了。也罢,这么多年,他自诩能和太子争得高下,便不把其他皇子放在眼里了。四贝勒是这样,八贝勒又是这样。天作虐尤可为,自作虐不可活啊。不过,也亏得他,爷总算在这一滩浑水中看清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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