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他看着自己的背影,会更加不开心。
临下车他又抱住他,说了很多甜言蜜语,亲了恨不得几百下。
眼看他心情好了一些,才说一定会戴帽子和围巾,也会穿棉拖鞋,会拍照给他看。
他在他面前总是那么乖,身体柔软,眉眼柔和,含着笑意安慰他。
封允被他哄的终于不再抿着嘴唇板着脸的时候,却又更加舍不得放手,只按着他紧紧抱在怀里。
宁安扒着他的脖颈,埋在他怀里,其实也不是很放心他在这边的处境。
虽然知道他很强大,但再强大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最初的关于封允的所有不利言论,其实全部是由封允这边放出去的。
后期那些则是有些人开始浑水摸鱼,引导舆论。
而这也让他更能看清楚和内部的站队情况。
他前期做了很多准备,所以这次的出手很快很准。
这也是楚云鹤以及刘卿都能淡定以对的原因。
他们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楚雅言,因为她还过于年轻,身边的朋友多而杂,一不留神就可能让人把话给套出去。
宁安跟着汪荣在澳洲呆了十几天,恰好错过了楚云鹤的生辰宴。
那天的雪很大,风吹的人面颊发疼,他在外面跑了一天,直到半夜才回到酒店。
洗完澡后他靠在床头,打开笔电,看国内的消息。
楚云鹤的生日宴办的不算大,只邀请了至交好友,商界以及政界的合作伙伴,并几家比较靠谱的媒体。
内场布置的十分高雅,并不显富贵。
灯光很亮,水晶杯映着香水百合。
红毯上有暗纹的“寿”字。
封允穿着正装,身姿笔挺,与楚雅言一左一右伴在楚云鹤和刘卿身畔。
照片和视频中都没有看到楚勤一家人,但看到了罗修典父子,以及宁好。
楚云鹤进场后讲了几句话,之后携刘卿和封允楚雅言一起,感谢大家于百忙中抽时间过来参加自己的生辰宴。
他并没有很明确地挑明封允的身份,但到场的人都已经被透过底。
而过后媒体的通稿也说的很清楚。
封允是楚云鹤亲生儿子的事情一经曝光,几乎是立刻便被顶上热搜。
而楚和也于同一时间发表正式声明,针对前一阵网络上对封允的攻击与抹黑,皆一一给出答复和有理有据的反击。
最后网友看完各种数据和资料后,也不由地不感叹,上天不仅给了封允这样一副相貌还十分偏爱地将所有的幸运都给了他。
宁安看到网友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自然知道上天在封允的人生中拿走了什么,所以尤其觉得苦涩。
无论好看的相貌还是精明的头脑又或者失而复得的优良家世,这些表面上好看的东西带来的幸福感,其实远远无法弥补他缺失的那一部分,所带来的那些伤害。
他不知道封允会怎么想,看到这句话会不会很难受?
媒体采访的时候,封允一直站在刘卿和楚云鹤身后,很少发言。
直到宴席后半段,许多年轻人一起合照毕。
有媒体问起封允,现场这么多的名媛与少爷们,是否有哪一个是自己比较喜欢的类型?
封允这才礼貌地接受了采访。
对于记者提出的问题,他略略露出了一点疑惑的神情,然后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在了镜头前。
他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指甲剪得很整齐,泛着健康的粉色,而无名指上则套着一枚素色的戒圈。
他含笑问记者:“我以为戴着这个应该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镜头里看不到记者的表情,大概是很惊讶的样子,所以封允又笑了。
他补充说:“我已经有了共度一生的人了,虽然现在他没在现场,但是还请大家不要再在我身上费心了,谢谢。”
镜头怼的很近,能看清楚封允浓密的长睫,他垂下眸子,微微低头,将一个吻印在了那枚戒圈上。
宁安戴着戒圈的手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像被滚烫的唇烫到了一般。
镜头里的封允那么好看,让他忍不住想抱进怀里来。
这个人是他的。
他向世界宣示了他已心有所属,而他是拥有他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外出了,写的挺仓促的,估计会有虫,等完结我再一起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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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Chapter 94
那枚戒圈并不美, 甚至可以说得上土气, 但因为他的手很好看,所以并不会让人觉得很突兀。
但这么普通到毫无亮点, 像是上一辈人才会选择的戒圈, 说是有着那么重要的意义, 又让人不由地心生疑惑。
毕竟它承载着相爱的两个人对彼此的爱与依赖, 也承载他们对未来的无限向往与美好期待。
怀着这样的心情去选择的东西, 应该是十分美好的。
毕竟,即使是一般人,对于这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刻意地去低调, 也一定是美的。
顶多是低调的美。
可能不扎眼,但一定有其吸引人的特质……
至少应该和封允手上的这枚不太一样才对。
封允他高大英俊, 举止谈吐进退有度, 礼貌又疏离,笑起来很迷人……
全身上下都是高定, 一块腕表抵得上一套房子……
可他手上的戒指却很丑, 看起来也是很廉价的样子。
巨大的反差引来了好奇, 有话筒在他面前跃跃欲试。
可他红润的唇覆了上去,密密匝匝的乌黑睫毛遮挡住半片镜头,如一帘天然的屏障。
火热的唇与泛着冷调的金属相接,像火与冰在接吻,用爱与虔诚让对方融化成水。
看起来若隐若现,但又形成了极具诱惑的美。
在那一刻, 就连那枚平平无奇的戒圈,圈在他修长的指上,也变得耀眼了起来。
随着那虔诚一吻,这款戒指迅速火遍了全网。
因为只是素圈,所以网友们很难从那么短暂的影像上分辨出品牌。
有珠宝和饰品从业人员发博称,这种款式在十几年前比较流行,当时大部分品牌都出过类似款。
只是现在大约很难再找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封允戴在手上那么久,却很少有人能意识到,这枚戒指跟爱情有关。
出于习惯,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是家里长辈传下来的东西,更像是一种纪念品。
可因为封允那样虔诚的表情,那样真诚到毫不掩饰的滚烫爱意,让这款戒指在这个夜晚具备了特别的意义。
它被网友们称为“爱的幸运环”。
在一片寻找求购声中,最先做出商业反应的是黎氏。
仅仅半小时后,黎氏的官博就PO出了同款戒指,并称将会重新投入生产。
成功引起了网友们的预定热潮。
这么快就发现商机,果断做出决策并迅速出击的人是黎远书。
但当他的父亲称赞他有商业头脑的时候,他的笑容却有些掩不住的苦涩。
之所以反应那么迅速,是因为当他看到封允的唇印下去的那一刻,他疯狂想要。
紧接着看到网络上的热搜和反馈,让他知道,这的确是一个不可错过的机会。
这让他迅速抓住了商机,并为黎氏在受到封允给予的打击后,带来了一个小热潮。
只是成和败都是因为他,让黎远书在庆幸之后也觉得很是讽刺。
宁安靠在床头,看着网络上由封允引起的闹剧,他站在闹剧圈外,想看的更仔细一点。
他低垂着眼睫,可心底却被幸福和甜蜜实实在在地塞满了。
满到别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办法再放进去了。
他一遍遍看他亲吻戒指的视频。
他知道那双嘴唇的味道,温热,柔软,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有力,让他完全透不过气……
那种极致的诱惑和痒意自骨髓里升起,赶走了他的困意。
让他整个人也变得诱惑而性*感,如被催熟的果实,红润,香甜,一掐就能流出甜美的汁水。
只是他自己没有看到,也没有意识到。
但隔着千山万水,隔着两个小时的时差,在异国他乡的雪夜里,他被封允大庭广众下的一个吻魅惑住了。
他下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圈。
当时看的确是很丑的。
但不知道是习惯了,日子长久了,还是因为他与封允的感情变了,这枚戒指再不能用简单的所谓美丑来界定了。
因为它变的对他很重要。
再也不像最初那样,总是想偷偷摸摸摘下来,藏起来,不想被人看到。
即使现在他也很隐晦地将它和其它戒指并排在一起,但被人看到时,依然会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他与他,是在那么绝望的情况下结合,彼此心不甘情不愿。
带着锋芒与戒备,因为所谓的娃娃亲,因为要逃避生活给予的那些不堪承受的重担,龟缩进了同一个壳里。
像刺猬一样地互相试探过最合适的距离。
最初只想拼了命的努力,早一日离开那里,离开那个壳。
所以这枚戒指几乎代表了他们当时对这段婚姻的态度。
可在经历过最艰难,最痛苦的的鞭挞后,伤口与伤口面对着面结了痂,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血肉相连。
彼此深爱,彼此依赖,彼此补全了对方心底缺了一块的洞口……
他们因此变得完整。
这枚戒指也因此成了他们幸福与幸运的见证。
何其有幸!
手机在枕畔震动起来,将宁安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是封允的视频请求。
他将手机抓进手里,抿着唇看了一会才按下了通话键。
封允似乎也是刚洗过澡,额发覆下来,很柔顺,嘴唇和他亲吻戒指的时候一样红润。
宁安怔怔地看着他,有点紧张,疯狂心动,可一时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封允往前凑了凑,似乎想离他更近一点:“受委屈了?”
“没有。”宁安轻声回答,把视线从他嘴唇上收了回来,醒了醒神。
封允往后撤了撤身体,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宁安的发尾潮湿,眼尾泛着一点浅浅的红,眼神是朦胧的,含着情,如覆了一层水,嘴唇嫣红湿润,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绵软多情的。
封允坐在主卧的阳台上,手机应该是放在了支架上。
他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垂眸轻笑,嗓音带点沙:“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
“嗯?”宁安还没有完全从之前的情绪里抽离出来,反应有点慢:“我的样子怎么了?”
“你现在的样子,”封允的眸色变深了,声音也更低沉了一些:“有点像被我凶的时候,又或者是找着被凶的时候,是很想挨凶的样子……”
宁安眨了眨眼,脸一下热了起来,赶紧磕磕巴巴地阻止他:“说……说什么呢?你,你可是社会主义新青年。”
他的眼睛瞪得乌溜圆,蒙着层水意,脸颊鼓起来,是粉白的颜色,嘴唇也是粉嫩的,带着沐浴后被蒸出来水润色泽……
没有威力,只有诱惑。
封允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很深,像暗潮汹涌的海。
“宁安,我想你。”他的喉结滚动了下,咬了咬下唇,声音里满是谷欠望:“想凶你。”
宁安难为情地用手挡住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在封允那种又野又深的目光里,浑身都发起了热,也非常有感觉。
他捂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又听到封允很轻的笑声。
那声音沙沙的,如风吹落叶般扫过耳膜,是痒的,麻的,让人忍不住想看过去。
宁安从指缝里看出去,封允还在看着他,神色晦暗不明。
他笨拙地转移话题:“叔叔的生辰宴办的还好吗?”
虽然前一晚提前给楚云鹤打过电话,但他还是觉得不太好:“没能到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生气?”
“你又不是去玩,”封允轻轻叹息了一声,伸手往屏幕上他脸颊的位置戳了戳:“你是去工作,这么辛苦,他们心疼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生气?”
宁安便抿着唇笑了,很好哄的样子。
封允也垂眸笑了笑:“而且楚云鹤他们家,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
即便在心里默认了也接受了他们的关系,可封允还是觉得,楚云鹤的家就只是楚云鹤的家。
是楚云鹤,刘卿和楚雅言三个人的家,和他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即便每个人都很欢迎他,即便知道楚云鹤并没有对不起封冉,可是,这么多年的分离横亘其中,并不是说想放下就能彻底放下的。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家,他和宁安的家。
其实已经足够了,他并不再需要别人的家了。
封允其实还是很想逗他,但又怕他捂住脸不给看,便强行忍住了,跟着他的话题随便飘。
宁安有时候挺放的开的,爱逗他,也爱撩他。
但他如果故意返回去逗他,他又很容易害羞。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提起宴会上的事情:“楚云鹤请了罗修典父子还有你……还有宁士渠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