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以前封允就不喜欢宁家人,尤其是宁士渠,因为他对宁安总是很不好。
但因为他是宁安的父亲,他便忍了。
毕竟大家都忙,一两个月见一次,自己刻意护着不让他受委屈也就算了。
可后来知道宁安的真实身份后,他对他们就很淡了。
但是楚云鹤不知道这些,因为顾虑到宁安的感受,所以向他们发了请柬。
好在宁士渠有自知之明没有来,但罗修典父子在场内攀关系派名片也是很让封允有些哭笑不得。
罗家的家业也算大,但跟楚云鹤请来的这些人还是没有办法比的。
平时想拜访都不得其门而入的人物就在眼前,父子俩还算克制,直到宴会结束才开始攀关系拉业务。
其实算不上丢脸,但多少有点不合适,毕竟是别人的寿辰宴。
宁安能想象到这种情况,于是说:“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请他们了。”
封允便点了点头。
天很晚了,两人互相望着,看不够一般,却都没再说什么话。
因为太想对方了,所以并不是很想挂断。
“睡吧,太晚了。”封允最终抿着笑揉了揉额角:“我今晚也不工作,有点累。”
“嗯,”宁安搓了搓指尖,有些害羞但还是飞快地说:“我好想你啊,封允。”
他本来想说完这句就飞速挂断的,可封允很快就说话了,他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有多想?”封允勾了勾唇角,又不舍得去睡了,而且也不舍得放过他。
本来他也没逗够。
“比天高比海深。”宁安立刻说好听的,表情十分认真。
但封允只觉得很可爱。
他托着腮笑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说道:“你就会说好听的。”
又说:“不过说好听的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宁安笑起来,眼睛亮亮的。
封允有点情难自禁,又说:“宁安,你靠近一点。”
宁安就又闭上了眼睛往前靠,镜头对着他粉嫩的唇,封允看了一会,很认真地亲了一口。
这种行为对成年人来说其实是有些幼稚而搞笑的,但两人却乐此不疲,每次都做的很认真。
亲完之后,封允又用指尖在屏幕上沿着他的唇描摹了一下,才唤他:“宁安?”
“嗯?”宁安撤回身体,看着他,眼睛里含着笑。
“我也想你,”封允说,抿了抿唇,呼吸有点急促:“等你回来,把欠我的都还给我。”
宁安眨了眨眼,咬着下唇,心跳的很快,冲击着胸膛。
他听到封允继续说,声音哑的不成样子,缓慢性*感:“我想凶你,狠狠地凶你,把这段时间欠下的都补回来,这样凶或者那样凶,有很多花样可以试,要不要?”
宁安低着头,耳朵和脸颊都像着了火,修长的脖颈变成了粉色,那粉色一直延续到睡衣的衣领里。
封允看着他,眼睛里像团了一团暗火。
他等了好久,就在他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话筒里传出他一声极轻极轻的“要”来。
封允的心窒了窒,呼吸都停顿了一般,过了好一会才轻笑一声。
宁安没让他再说话,匆匆忙忙挂断了视频,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但还是很想封允,想的不得了。
想他亲吻戒圈的嘴唇,想他又野又沉的目光,想他被汗水染湿的眼睫,也想他一边吻去他的泪水一边问他:“凶的你不舒服吗?哭什么?再凶一点,嗯?”
想他低沉暗哑的声音缠绵在耳际:“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
他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把自己折腾的有些难受,又下了床去卫生间重新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平复了。
手机躺在枕侧,他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上面躺着两条信息,是封允发来的。
他说:“傻不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然后又说:“睡吧,晚安,我爱你。”
宁安握着手机按在了胸口,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回复。
因为和封允在一起,他的确是有些傻的。
就像封允只有和他在一起才索求爱,才会撒娇,而他也只有和封允在一起,才特别傻,话特别多,才像十九岁的年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想走剧情的,但他们俩非要酿酿酱酱,我拉不住,捂脸.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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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Chapter 95
这次的活动邀请到了许多不同行业里, 对公众有一定号召力和影响力的顶尖人才。
旨在通过各种作品和创意, 向世界传达对于环保的观念和态度。
以期唤醒世人在日常生活中对环境的爱护以及对环保的重视。
服设组除了汪荣之外,还有来自英国的Berg和日本的仓桥两名设计师,都是国际级别的大师。
他们彼此也是老友, 之前也经常在各种活动中碰面。
仓桥的助理广末甚至还问了一句,这次来的为什么不是张萝?
日本人的英文发音非常奇怪, 沟通起来很累, 但广末的母亲来自中国,所以会说中文。
虽然不太流利, 但基本的沟通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宁安和他沟通的时候非常好笑,时常是中英文混着讲,偶尔还要配合手势。
因为每组只能出一件展品,而几位设计师的意见并不一致,所以前两天的工作重心在于沟通方案和做先期调研。
虽然很多东西可以由主办方工作人员提供帮助,但比较专业性的东西就必须要由宁安, 广末以及Berg先生的助理Simon亲自前往处理了。
他们观看了许多图文资料,以及相应的展览。
认识到环境的污染与破坏,要远远比公众所知道的还要严重, 形势也更加严峻。
举办这次活动的主办人员之一表示,科学家预测两百年后地球将不再适合人类居住,但事实上, 以现在科技的发展速度,也许远远不到两百年,地球就将不再适合人类居住了。
科技在为人类带来了巨大便利的同时, 也带来了深重的危机。
服设组最终定下的出发点是考虑从材质方面入手。
近年来,国际上很多大品牌的皮草类服装已经开始不再用真正的动物皮毛。
转而打着环保的口号采用人工皮草。
可大部分消费者并不知道,人工皮草中的人造纤维十分难以降解,一旦被抛弃或者埋入地下,要经过上千年的时间才能完成降解,对土壤和水都会造成十分严重的污染。
而各种渐趋成熟的人造面料,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
更不要说在衣物制造的各道程序中所造成的污染了。
不仅如此,如今每年废弃的陈旧衣物,也已经成为了地球上一大无法忽视的污染源。
针对这一点,仓桥那边有一个十分棒的提议。
宁安这天就和广末一起前往澳洲本地的一家研究所。
这家研究所目前正在开发一种新型面料,已经小有所成。
而其中有一位研究人员以前曾与仓桥先生合作过,所以他们想尝试一下是否能够启用这种面料。
他们在研究所大厅里等了一会儿,仓桥先生的那位朋友带他们上了楼。
实验室里有关于这种新型面料的部分数据。
这是一种可回收重复利用也可以轻松降解的面料,很轻薄,手感像丝绸,亲肤柔滑。
一旦成功上市,这将意味着未来可以彻底解决废旧衣物所带来的污染隐患。
现在之所以还没有达到上市标准,主要是因为生产成本过高。
宁安和广末看了一些资料,才理解到成本高的含义,不仅仅是指经济上,也包括环境上。
新型面料的生产,虽然在某种意义上会解决一部分污染源,但在生产过程中,却又会造成另一种污染,几乎是利弊相当。
而且研究所目前还没有寻求到合理的攻克方式。
当晚服设组几人开了一个会。
仓桥当时只知道这个研究所在研究一款可以降解和循环利用的面料,却并不知道背后的细节。
此刻知道真相之后,难免很失望。
而其他面料,又很难寻求到真正符合环保意义的面料。
即便是纯天然的棉麻面料,在种植与生产过程中依然难以避免产生相应的污染。
农药,化肥以及生产中的印染……
每一个环节都是一个污染的环节。
几个人讨论了很久,意见很不一致,可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据说这次展会的策展师已经到了澳洲,这两天就要布置会场,一些作品也要陆续进场了。
后面几天大家在多次讨论和考校后,最终决定放弃原来的方案。
进而连着赶出来几套新的方案,并最终选择了其中两套。
他们做出了两件作品,交给主办方,由主办方来决定用哪一件参展。
一件是用世界上正濒临灭亡的动植物图案设计的披风。
披风所用的布料十分多,风鼓起来犹如一面鲜明的旗帜。
但上面张扬的是面临着灭绝困境的各类动植物,种类之多,让人触目惊心。
第二件是一套草编裙装,由真人模特穿上进行展览。
模特通过妆容与举止表达出一位母亲的处境。
她自上而下,从青葱的充满生命力的蓬勃绿意,一点点转变成黄,灰,到脚踝处已是泥沙俱下,满目疮痍。
让人看了很是心痛难过,而主办方最终选择了这一件。
无论是汪荣,仓桥还是Berg,无论他们的地位在时尚圈多么无可取代,但这短短十几天的合作期里,他们每一个都很温和,有责任心,不自大,能耐心听取别人的意见,并愿意为一些很美好的事情,付出努力,分文不取。
虽然在工作上有过分歧,但坐在一起的时候,却更加亲密。
作品进场的那天,也是大家即将分离的一天。
他们坐在酒吧角落里,一边在遗憾着因为最初的方向错误,而没能做出更好的作品来。
一边讨论着展厅的一些极具冲击力的艺术品和摄影作品。
顺便放松下来聊一聊彼此下半年的工作重心。
仓桥是这里面最活泼的一个人,短短十几天里,他已经与工作人员打成了一团。
而汪荣则是最安静沉稳的一个,除了工作很少外出。
大家正说着话,仓桥忽然向着吧台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
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有两个人靠的很近,只能看到背影。
但即便只是背影,也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很暧昧。
仓桥很没眼色地唤了一声:“G。”
那边年长一点的男人转过身来,是亚裔。
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浅灰色的高领毛衣,眉目清秀,举止风流,笑起来有酒窝。
随着他的动作,挽着他手臂的年轻男孩也转头看了过来。
男孩子唇红齿白,靠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个被换做“G”的人便笑了开来。
仓桥便用英语向他们介绍:“G是我们这个展会的策展师,是主办方特意从意大利请来的。”
然后又笑着压低声音开玩笑:“他很风流,到处留情,你们可不要对他动心。”
仓桥大约想约G一起过来喝一杯,但对方却只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便转过头去。
大家继续喝酒,但宁安敏锐地感觉到汪荣的状态不太对了。
他不再笑意盈盈,一向柔和的目光也变得暗沉,让人很有压力,目光不时扫向吧台方向。
宁安心里一动,意大利来的,G,策展师……
是程前?
他转过头去,正看到程前臂弯里搭着大衣,揽着男孩子的腰往外走。
旁边的椅子发出了刺耳的响声,汪荣站了起来,神色不善地往那边追了过去。
宁安忙拿起汪荣的大衣追过去,并示意大家继续。
他出去的时候被两个醉汉给撞了一下,几乎跌倒。
等追出大门,酒吧的七彩灯光映在雪地里,寒风吹得脸颊发疼,前方停车场那里,汪荣正抓着程前不让他走。
程前穿着大衣,而汪荣只穿着单薄的毛衣,在寒风里僵持。
宁安紧赶几步追过去,大团的白色雾气随着呼吸弥漫在寒冷的空气里,他喊了一声:“老师。”
然后想为他穿上衣服。
可汪荣抿着唇,紧紧握着程前的手腕不放松,宁安只能把大衣为他披在肩头上。
倒是程前很淡定,他看了宁安一眼,露出一点诧异的神情,嘲讽地笑了:“你的喜好一直没变啊?”
然后又轻而低地笑:“只可惜我早就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宁安其实想离开,给他们留出来一点空间。
可汪荣面上苍白,嘴唇冻到青紫的样子让他实在放心不下。
他抿着唇站在旁边,一声不发。
车子从里面被人拍响,是那个男孩子等的不耐烦了。
程前便笑着弯腰从车门缝隙里对那个男孩子轻声哄道:“乖,马上就好,晚上好好补偿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