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秦渊会不会相信自己,但无论如何,他至少要让侯府主人知道,冷刃并没有背叛过自己的主人,更未像府中人谣传的那样,与他私通。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他之前敝帚自珍的那点原则都可以被抛弃。
“是么。”秦渊面上带着森冷的笑意,方才秦忠来到书房,便是向他禀报冷刃昨夜被带去刑房后的情况。
蒋毅这边急急想要澄清一切,表明自己的清白之身,只可惜冷刃却早已经全全交待了一切。
死士承认了自己对蒋毅动了非分之想,也对他的龌龊居心供认不讳,只不过从头到尾,他始终坚称蒋毅对他的心思毫不知情,所以一切罪责由他一人承担。
蒋毅是秦渊收进府里的人,就算他身为男子,与府中的下人偷情也属于通奸重罪,一旦罪名落实,恐怕等着他的只有一死,而冷刃这番供词,却将蒋毅身上的罪责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可冷刃却不知,他越是如此,在秦渊眼中,便越是显得与蒋毅之间情深意重。
再听蒋毅的解释,简直漏洞百出,如若两人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何以冷刃一个侍卫会同侯府的男侍关系这样熟络,深夜出入对方的寝房?
冷刃受了伤,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去了蒋毅的房间?
两人若心中没有鬼,为何见到自己突然出现,会那样惊慌失措?
怕是两人早早就关系并不一般,而蒋毅,恐怕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冷刃的心思,故意不言破而已。
——这种水性杨花之人,最擅长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们晓得如何利用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冷刃也是个痴情的,竟然冒着一死都要维护这么个卑劣之人。这么想想,秦渊只觉心中阵阵烦躁。而想到他竟会为这样的人情绪波动,又觉得十分不应该。
【叮,男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64,杀意值55。】
“滚出去。”秦渊冷声说道,再不去看蒋毅,只想眼不见心为净。
“侯爷——”蒋毅还想再解释什么,却被秦渊喝止了。
蒋毅的眼睛微微睁大,没想到秦渊对他的解释根本不屑一顾,那反应,分明是对他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相信。
房门再次被打开,外面已经有侍卫得令,进屋来将蒋毅拖出去。这一刻,蒋毅才明白为何冷刃当初连解释都没有就认了罪,也对,以他一介卑贱妓子的身份,有谁在看到昨晚的那一幕后,会相信他二人是清白的呢?解释,怕也是徒劳。
“是我勾引他的。”蒋毅趁着自己还没被侍卫拖走,咬牙说道。
秦渊去拿茶杯的手在空中一顿,一个眼刀向侍卫扫了过去,那两名侍卫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退了出去,只当自己聋了,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房门被合上了。
秦渊终究没有拿起那杯茶,目光冷得如千年寒泉,几乎能将人冻伤,“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蒋毅见秦渊再次看向自己,一双拳头握得很紧,像是在说服自己似得,缓缓说道:“回侯爷的话,昨夜……是奴才勾引冷侍卫,才有了侯爷您看到的那一幕。冷侍卫从头到尾并不知晓奴才的意图,是奴才对冷侍卫居心不轨,望侯爷明察,饶冷侍卫死罪。”
如果事情已无回旋的余地,他希望至少可以让冷刃可以从中脱身。其实,若不是他来到侯府,冷刃根本不会遭此横祸。既然一切因他而起,如今由他来了结才最为妥当。他本就出身青楼,言行放荡、举止轻浮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说是他主动勾引冷刃,才有了今天的局面,应当是说得过去的。
蒋毅沉了一口气,似乎也信服了自己的故事,最后给秦渊磕了个头,“奴才愿领责罚,恳请侯爷不要伤及无辜,饶了冷侍卫。”
秦渊的眼神沉了沉,脸色已经十分可怕。
无辜?好一个无辜……
这二人,分明一个个都在抢着领罪,即便昨晚之事当真另有隐情,现在看来也并不简单。
他没有想到,蒋毅居然会愿意揽下罪责,难道男人对冷刃不仅仅只是利用与玩弄,还有些别的什么?
空气中是令人压抑的安静,蒋毅老实跪着,觉得自己的说辞还是十分有说服力的。虽然和最初的辩解已经是背道而驰,但那可以被理解为他是为了想要“脱罪”,才拒不承认自己“勾引”冷刃的事实,而如今事迹败露,纸已包不住火,他想不“吐露实情”也不行了。如此说来,简直顺理成章。
蒋毅垂下眼,掩饰住了眼底苦涩的神色。他苦中作乐的想,不知道侯府主人会不会因为他的“坦白”而对他从轻发落,只是将他逐出侯府,不处他死罪?
他不可节制的想到了苏泯…… 倘若他真的逃不过这一劫,死在这里,还希望临死前能够找到机会,给苏泯去一封书信,要他今后好好照顾自己。其实,苏泯因他而遭人诟病、被人指指点点,他并不是毫无察觉,也许他死了,苏泯不再有他这样一个身份脏污、人人鄙夷的大哥,今后的日子反而能好过一些?
这样想想,蒋毅竟然也能够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了,脸上也露出了些许释然的神色,只听候发落。
“到我跟前来。”秦渊说道,好像越是暴怒,他说话的语气也就越是冷静。
只是这种冷静更令人头皮发紧。蒋毅不敢起身,弓着身子跪行到了秦渊跟前,“侯爷?”
秦渊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蒋毅,目光落在了对方的唇上,“该做什么,还要我教你么?”
蒋毅表情一僵,顿时明白了秦渊是什么意思,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要他用嘴侍候。
秦渊见男人半晌没有动作,冷声道:“把衣服脱了。”
蒋毅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脸,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接着,他听到秦渊说:“你若伺候的好,我可以考虑看看留冷刃一命。”
他倒要看看,蒋毅到底能为冷刃做到什么地步。
蒋毅沉默了片刻,半晌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终于抬起手,却解自己领口的盘扣。
这动作他本应做的轻车熟路,但你若看去,却会看出他修长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蒋毅告诉自己,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秦渊将他从妓院赎回来,定然不是要将他供在府里,他身为侯爷的人,自然应该尽职服侍主子才是,这是他的本分,他心中十分清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自己的扣子竟这样难解,他试了几次,都没能解开。
秦渊许是看的不耐烦了,起身将蒋毅抗了起来,扔在了软塌上,在男人惊恐无措的目光中,“刺啦”一声扯开了男人的衣襟。
看到蒋毅白皙的肩头坦露在外,秦渊忽的眼神一沉。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令他想要再这个人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一想到这个人可能对自己的侍卫心有所属,他心里就有一股无处释放的酸意,恨不得对这个引起他情绪失控的人眼不见心为静才好。可偏偏这个人却不知死活,冲到他面前,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诱惑他,混肴他的视听,让他无法做出冷静的判断。
多年前早已封存在心底的念头竟有开始蠢蠢欲动,似是要破壳而出……
秦渊扯来的衣带将蒋毅的双眼蒙住了,将那双满是震惊和彷徨的眼睛遮住后,他的心里似乎好受了一些,但同时,体内的躁动竟也开始喧嚣而上。
他迟迟不知如何处置蒋毅,一半也是不愿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所想——他可悲的发现,他对蒋毅的身体并非毫无渴求。
他这么多年来过的十分克己禁欲,就算出于应酬出现在风尘场所,也都只是逢场作戏,情事上做到最后一步的更是少之又少,在秦忠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谁都无甚欲望,也许这一辈子都注定如此,将来的王妃也许也并不例外,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在与蒋毅重逢之后被彻底颠覆了。
在潇湘馆初见蒋毅,他几乎瞬间就有了感觉,见对方衣着暴露,他气蒋毅的不检点、不自重,同时更恨自己身体发生的反应。
在蒋毅出现之前,即便是面对花魁慕秋的连番秋波暗送,他都可以坐怀不乱,但这一切居然在蒋毅的面前土崩瓦解。
别人看不出来他的异样,他却是清楚的,他是生生将自己心里的念头压了下去,才没有当场追着蒋毅出去。
蒋毅于他来讲就好似一个禁忌,那种令人难以言喻的“犯禁感”对他既是震慑,又是诱惑。他明明知道有的界限不该逾越,却偏偏抑制不住想要挑战禁忌的念头,他明明清楚蒋毅是仇人之子碰不得,却因此更加想要占有此人。
蒋毅的手并没有被绑住,但却也不敢去摘秦渊蒙在他眼上的衣带,只茫然的被秦渊压在身下,浑身瑟瑟发抖。
下一刻,他感到秦渊的手卡在了他的喉管上,慢慢锁紧……
秦渊竟是想要杀了他!
秦渊面如沉水,眼底带着一丝狠意,他清楚,这时候结果了蒋毅是最好的选择,在他彻底失控前,让这个人彻底消失,以绝后患,是他应该做的决定。
他堂堂一朝安定侯,怎能频频因为一个被打入贱籍的妓子牵动心绪!?
蒋毅看不到秦渊的脸色,只是本能的想要扳开掐住自己咽喉的手,无奈对方力大无穷,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出来,很快便呼吸不畅,大脑阵阵缺氧起来。
他的喉中发出“荷荷”的声响,是极为痛苦的声音,脸色也开始因为充血而涨红。
他大概明白,这是秦渊终于决定要对他动手了。
“安定侯手刃仇人之子”,这听上去是个不错的结局。他们苏家构陷忠良,他身为苏家之子,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想着,蒋毅干脆放弃了挣扎,双手垂了下去,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老天让他在临死之前,再次见到秦渊,已经是对他的眷顾。
能够死在秦渊手中,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糟糕,只是他心中唯一所愿,便是希望自己死后,秦渊心中的仇恨可以消减一些,要知道年少时的秦渊,可是个很爱笑的孩子……
弥留之际,垂死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嘶哑的呢喃出声:“敬之……”
秦渊猛地一顿,“敬之”是他的字,他与苏澈儿时关系亲密,都以对方的表字相称。
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听到这一声“敬之”,当下听到熟悉的呼唤,眼中目光明明暗暗,一时神情十分错愕。
终于,秦渊在最后一刻松开了手,蒋毅的呼吸忽然重获自由,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大口大口吸着空气,脑中阵阵晕眩,依旧目不能视。
下一刻,蒋毅只感到自己的脸被人捏住了,接着便被人再度夺去了呼吸——这一次,秦渊竟是吻上了他。
【叮,男主爽度+20,获得货币20000!当前余额:20000货币!恭喜宿主解锁男主爽点:“禁忌的竹马之恋”!】
第93章
这一夜, 蒋毅过得十分销魂。
他那一声破碎的“敬之”似乎令秦渊脑中紧绷的弦彻底崩断,将他关在书房里,从白天一直折腾到入夜,像是个许久没有开过荤的人一般, 如饥似渴的在他身上倾城掠地, 把他吃干抹净。
第二天一早,蒋毅再度醒来, 便已经是在秦渊的寝室里了。
系统:【是秦渊清晨的时候亲自把您抱到这里来的,满院子的人都看见了, 这下您在侯府里可真的火啦!顺便提一下,昨夜您体内的多巴胺5次冲高,破了您单人单夜的上一次纪录!我已经将完整的过程记录在案啦!】
蒋毅印堂发黑, 一把老腰酸痛的不像话,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折腾散架了一般,躺在原地半天没能动弹。
系统:【大大?】
半晌, 蒋毅颤声道:【删掉!】
系统听出那是蒋毅被气的肝颤的声音,十分无辜, 【这是一个多么值得令人纪念的夜晚!昨夜男主的爽度暴增了50点, 获得货币50000, 当前余额70000;对您的好感度上升到了74, 杀意值也减到了50呢,真是一个里程碑似地飞跃!】
不可免俗的狠很咒骂了秦渊的祖宗十八代后,蒋毅感到嗓子一阵火烧火燎的疼,怕是昨晚被秦渊伤到了喉管, 【秦渊干什么去了?】
系统:【被皇帝召见入宫去了。走之前,他已经让管家将冷刃逐出了侯府,但对外宣称此人已被处死。】
蒋毅:【看来秦渊还算有点人性,冷刃身为他的死士,为他出生入死,总算没白给他卖命。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了,秦渊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这事不给个交待,恐怕府里的人不会太平。】
自从秦渊将蒋毅带进他的寝室以后,蒋毅终于重操旧业,干起了他小倌的活计,本着爱岗敬业的职业操守,使劲浑身解数讨好自己的主子,各种谄媚手段不一而足。
秦渊每晚都将蒋毅吃干抹净,像是在他身上宣告领地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只是两人对当晚蒋毅濒死时分脱口而出的那声“敬之”皆是闭口不提。
秦渊在床上的时候每每都被蒋毅挑逗到过火,兽性大发,但事情结束后却都是冷着一副脸,有时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到蒋毅一眼,似乎对自己在蒋毅身上频频失控带着些自我厌弃。
两人之间这种奇妙而别扭的关系持续了三个月,蒋毅自是狠狠刷了一遍秦渊的爽度,帐上的数字终于突破了6位数字,停留在了180000上。但奇怪的是,自那之后,秦渊的“好感度”与“杀意值”却是不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