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哦。”沈晫一个转身在主位坐下,扬起自信的笑,“别忘了你们现下在什么地方,京城权贵云集,你们保不住方子。还不如卖掉赚一笔。放心,你们的生意别人抢不走。”
乔滨与乔锦对视一眼,既然沈晫信誓旦旦,他们就豁出去信一把。乔柯十分相信沈晫,夫君说能做到就能做到。说起天冷沈晫打算再做个烤火架,然后想到另一个好玩的东西。
跳棋!跳棋制作不复杂,古代的木匠能做出来。沈晫想着能不能推广跳棋,似乎是一个检验红先生影响力的好机会。有了主意,沈晫就会全心去做,他先将火锅底料的做法交给吕二娘。而后写了厚厚一封信,让乔滨联系王家,务必以最快速度送到红砚手里。
尽管信上沈晫想到什么写什么,他知道红砚一定能看懂,并照做。送走乔滨等人后已是深夜,沈晫大大伸个懒腰,真期待啊。不知道几个月后火锅与跳棋能不能风靡全国。
孩子已经睡了,乔柯边解沈晫的衣裳边问:“你信上写的跳棋,很好玩吗?”
“好玩。”沈晫点头,干脆利落脱掉两人的衣服躺上床,“过几天我做个样板出来。到时教你怎么玩。比围棋热闹,围棋只能两个人下,而跳棋最多能六个人一起玩。”
乔柯已经习惯沈晫说一出是一出:“那我可要抓紧,快点将仓库清点出来。”
“你相公我会帮你。”沈晫瞬间安排好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每天准时上下班,上班看看书混时间。将跳棋和烤火架做出来,顺便关注火锅受欢迎的程度。不想上班的时候就请假,上司不批?管他批不批,反正他不去。时机成熟的最后递上辞表,然后庆祝过年!
沈晫想得特别美,若他是上司应该也不想要什么都不做的废物占着官位吧。应该能顺利。抱着如此期待,沈晫第二天早早被沈雄才挖起来一起练武,冻得他无比怀念被窝。
凶恶的沈雄才在旁边盯着也就算了,沈晫欲哭无泪,还有个小恶魔。崇拜大哥的沈不涯精力充沛,一直缠着沈晫比武。沈晫与其险险过了几招,本以为糊弄过去,谁知道沈不涯越发起劲。沈不涯一直攻过来,沈晫被动防御,好歹没受伤。直到沈不涯去兵营他才解脱。
终于回到屋里,沈晫感受到少年人的可怕。不行,以后得躲着点,必须躲着点!
今儿还在假期内,沈晫吃过早饭画出烤火架和跳棋的图纸。虽然画功不好,沈晫无语,应该能看懂吧。沈晫拿着图纸去找木匠,木匠有不懂的地方当面问,都弄清楚后付定金。
办完一切,沈晫在街上逛逛,总感觉气氛很不对。沈晫午饭在酒楼凑合,流风出去打听消息。流风很快回来,沈晫才知道发生什么事。原来杨衣绫和肖佩的事已传得沸沸扬扬,前一晚两位大人带女儿回去。为了名声,杨衣绫被送往寺庙修身养性,肖佩被打一顿关了禁闭。
沈晫并不关心事情的后续,倒是另一件事让他很不解。老百姓意外对他看法不错。有小商贩认出沈晫,居然想白送东西。问过才知道,做小本生意的百姓很感激沈晫在寒衣节宴上帮商人说话,让他们的血汗没有被抢走。沈晫实在惭愧,他完全是胡说,没想那么多。
东西当然不能收,沈晫回去后陷入沉思。得到百姓的爱戴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好是坏?
没想出结果。假期过后,沈晫除了上下班准时,当真什么都不做。真正的消极怠工。他在刑部嗑瓜子闲聊已是常态,周围的人被他影响,工作也不那么积极了。各种意义上来说,沈晫的所作所为该被罢官。玄和帝收到关于沈晫的消息格外头疼,刑部可是严谨的地方……
刑部尚书肖大人在沈晫身上吃了亏,有好机会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没少在皇上面前数落沈晫的消极怠工。玄和帝没搭腔,淡淡问:“听闻肖爱卿的嫡女知书达理,美丽动人。”
肖大人一惊,忙跪下磕头谢罪:“臣教女不严,请皇上降罪。”
“降罪倒是不至于。”玄和帝轻飘飘俯视跪着的肖大人,“沈不凡这段时间虽然胡来,有些话倒没说错。这世间,理不再是理,法不再是法。犯了错有当爹的斡旋求情。还有,事后定会受到排挤。你说他算不算未卜先知?肖爱卿啊,你被个小辈教育却仍未悔改。”
“皇上……”肖大人抬头焦急辩解,“臣并未刻意排挤他。臣所说句句属实。”
玄和帝不想听,摆手让肖大人退下去。肖大人想说不能再说,谢恩退下。
“太让朕失望了。”玄和帝皱眉摇头道,“想必沈不凡也是这种感觉,所以才……”
“沈大人确有几份血性。”陆回申恭敬问,“可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皇上,要不要奴才去提点提点沈大人?他如此消极怠工,影响同僚。若引人效仿,可不是个好榜样。”
“由他去吧。”玄和帝叹口气,“他只是消极怠工还好,若心灰想辞官……”
“皇上不应便是。”陆回申笑眯眯为玄和帝捶肩,“他是臣,哪能忤逆皇上的旨意。”
“你不明白……”玄和帝不由想起寒衣节宴上沈不凡的突然辞官。当时他有种预感,沈不凡背上长了对翅膀,渴望更自由的天空。他在沈不凡眼里再也看不到以往的尊崇和服从,只看见沉静的坚决。归来后的沈不凡犹如奔驰在草原的野马,他驾驭不住,因为没有缰绳。
即使有缰绳,玄和帝感觉如今的沈不凡亦能长出翅膀飞向天空。完全不受控制……
现在的沈不凡若执意辞官,玄和帝的直觉告诉他,每拒绝一次就会激发沈不凡的冲劲。拥有无畏无惧眼神的沈不凡,不害怕冒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真奇怪啊,他似乎在害怕……害怕一颗不受控制的棋子。玄和帝嘴角扬起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定要驯服野马!
五天后,烤火架和跳棋棋盘全都做好,沈晫运回府里。沈晫亲自将烤火架搬进卧房,盖上布罩子,摆好位子。乔柯拿着账本进来:“烤火架和棋盘这么快做好了?”
“也不算快。”沈晫命人把火盆放到烤火架里面,架上放木板,他取来跳棋棋盘,“我在想棋子用什么做比较好。木头雕是很好,但我想要透明的珠子。没有玻璃很难做到吧。”
“珠子?”乔柯走到沈晫身边,好奇打量跳棋棋盘,“这就是跳棋的棋盘啊?珠子有哦。仓库有不少珍珠玛瑙。皆是精挑细选的,透亮圆润,差不多大。现在由我管家,你想要就拿去。颜色也有好几种,应该够的。跳棋怎么玩?夫君,说好的教我玩。你不能耍赖。”
沈晫一把抱住乔柯蹭蹭:“爱死你了。你真是我的好夫郎,好贤内助。”
乔柯红了脸:“又不是什么大事。夫君一直在帮我,我也想帮上夫君的忙。”
“好。”沈晫拿上棋盘牵着拉乔柯往外去,“去挑棋子。总共要六种颜色,每种十颗。”
“瞧你高兴得跟孩子似的。”乔柯微笑跟上。看着沈晫高兴的模样,他很期待跳棋。
两人去仓库挑选棋子,旁人看来玛瑙很值钱,在沈晫眼里只不过是漂亮的石头。而对乔柯来说玛瑙是能让夫君高兴的漂亮石头。他们站在桌边挑选得很仔细,两人都乐在其中。
红色、绿色、蓝色……乔柯另外选出十颗圆润的珍珠:“白色不要吗?我觉得不错啊。”
“先算上。”沈晫翻找圆润的玛瑙,“要六种颜色,万一玛瑙不够……原来玛瑙有这么多种颜色啊。紫、灰、黄、白、黑……共八种颜色?咦?玛瑙是不是比我想象中贵?”
“你想象中玛瑙什么价格?”乔柯好笑道,“将军府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
“有几种颜色的玛瑙明显数量比较少。”沈晫有点下不去手了。总感觉如果知道一颗价值多少钱,他绝对忍不下心把玛瑙当棋子。这都是钱啊!现代时他哪有过这么多钱!
“我问过,绿色、紫色的玛瑙因为数量稀少,所以价值不菲。”乔柯拿起一颗蓝色的玛瑙放在沈晫手心微笑道,“可我觉得,与其让它们冰冷躺在仓库里,还是让夫君高兴比较好。物是死的,再有价值也是死的。天下再贵重的物品都没有夫君的笑容重要。”
感动到无以复加,沈晫拥乔柯入怀。这是什么羞耻的情话,光听着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乔柯既然有这份心,他自然不会回绝。不就是几颗玛瑙,能当棋子是它们的荣幸!
【作者有话说:_(:з」∠)_大傻子和乔柯小可爱秀恩爱的日常~】
九十三、沈老将军
棋盘和棋子到位,沈晫牵着乔柯回屋下棋。品惠端上瓜果点心,浮生和流风站在一旁对如何下跳棋十分好奇。将棋子摆上棋盘,沈晫慢慢解说跳棋的玩法。跳棋的玩法很简单,从己方阵营跳到对方阵营,先全部过去的人获胜。途中可以自己做桥,也能搭对手的桥。
跳棋除了搭桥,最重要的是纵观全局。看清自己走的路和对手走的路,想办法阻扰对方,为自己创造快些跳过去的条件。光听可能有点懵,沈晫放上两方棋子,边下边教乔柯。
下过几盘,乔柯基本知道跳棋该怎么玩,流风他们也知道了。一对一比较简单,既然大伙都知道怎么玩,沈晫让流风三人也加入,五个人一起玩。流风开心上前挑选一方棋子摆上去,浮生犹豫下也过去了。品惠站在原地十分纠结,说到底少爷和丫环不该同桌玩乐。
沈晫不在意这些,乔柯也不是很在意。他招手唤品惠:“别站着了,快过来吧。”
品惠依旧犹豫,流风一把将她拉过去道:“我们都摆好棋子,就等你了。”
笑笑,沈晫想想道:“干玩没意思,做个赌注吧。输的人在脸上贴纸条如何?”
“这不公平。”乔柯噘嘴不服,“我们都刚学,你一开始就会。肯定是我们输啊。”
“我让你们先走几步怎么样?”沈晫拿个橘子剥开,喂乔柯吃下橘子瓣,“与高手过招才能进步。虽然我不是高手,做你们几个的对手还是可以的。来来来,你们先动吧。”
乔柯吃着橘子,没办法只能妥协。乔柯四人走三步后,沈晫才开始走。尽管沈晫后走,但乔柯几人把桥都搭好了,他怎么可能不走。乔柯几人眼看着沈晫的棋子从己方阵营跳过去,直接进对方阵营。乔柯激动抓住沈晫的手:“你耍赖,不兴你这样的。不许再走了。”
无奈笑笑,沈晫换另一只手拿棋子:“我都让你们了,怎么还不依呢?赖皮。”
“什么让我们,根本就是方便你走得更快。”乔柯不高兴甩开沈晫的手。
见乔柯生气的模样着实可爱,沈晫大笑出声。确实,寻常的棋后走肯定吃亏,跳棋不一样。跳棋后走反而有利,沈晫仗着乔柯几人不懂,实实在在坑了他们一把。
“好了,不气了。”沈晫揽过乔柯的腰,“这把不算行了吧。下把可不许赖皮了。”
乔柯气呼呼瞪沈晫,明明是夫君耍赖。棋还是要继续下的,乔柯学得很快,好几次拆了沈晫要走的桥。棋路越来越难走,沈晫瞧着乔柯得意的笑眼神宠溺,这么快就能出师了。
浮生和品惠下得也还可以,他们不拆别人的桥,只顾走自己的。流风走得很慢,不是他没有好棋路,而是他找不到。沈晫稍稍看一眼就能找出好几条到对方阵营的路,流风的棋子愣是堵在中间地带。五种颜色的棋子堵在中间,都很难前进。一方开始撤时,便是最好机会。
奈何流风抓不住机会,只能落到最后。沈晫若有所思看流风,这人得换个方法用……
一局结束,第一名当然是沈晫,乔柯第二。品惠第三,浮生第四。品惠高兴得脸红扑扑的,跳棋真的很好玩。浮生也很激动,想继续玩。流风最后,他的棋子散得很广,还差得远。
“我不在家时你们也可以玩。”沈晫笑着摆棋子道,“跳棋很好玩吧?”
乔柯几人点头,很有意思。沈晫摆好棋子,几人开始下一局。玩跳棋沈晫不喜欢一对一,喜欢六个人混战。一对一时他多半会输,而大混战几乎次次获胜。归根结底,应是沈晫擅于在复杂的情况找出路,而一对一棋路太单调。通俗些说就是一目了然的局面无法混水摸鱼。
刚学会的跳棋对大家来说很新鲜,玩到晚上还意犹未尽。不过凡事适可而止,各人还有事要忙。乔柯很喜欢玩跳棋,夜晚躺在床上兴奋说个不停。沈晫无奈,他算不算自作自受?
为了抽出时间玩跳棋,乔柯几人抓紧时间办事。没过几天,仓库清点完毕。
拿着仓库清单,乔柯苦笑。不管现代人还是古代人,沉迷游戏后反应都是一样的。
乔柯带着流风几个开盘下棋了,沈晫只好自己拿着清单去找沈夫人。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和现代那些因为老婆沉迷麻将而独守空房的男人没区别。应该……不至于吧。
不行!要防范于未然!沈晫把清单交给沈夫人,着急赶回去:“库里没有的都在上面。”
沈夫人接过清单,看后大惊。她握紧清单辩解道:“你该不会想说东西是我弄走的吧?这些日子由乔柯清点仓库,谁知道是不是他中饱私囊。毕竟他是个没见识……”
“你当别人都是傻的吗?”沈晫不耐道,“我不在乎东西在哪,也不在乎谁弄走的。我之所以要求清单仓库只是告诉你们,在乔柯接手的时候清单上的东西没有,以后不要找乔柯要。你也不看看清单上有多少大物件,没马车能弄走?你以为将军府的守卫是吃白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