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自然吃冰,可是没有冰箱保存不了。在古代,夏天吃冰是很奢侈的事,但沈晫就是想吃。冬天快来了,他可以想办法多储存冰,然后做冰沙。光想沈晫都觉得口水泛滥。
人的智慧是无限的,为了吃,什么困难都能克服。沈晫拿走将军府库房的不少钱,买下好几处大地方挖冰窖。为了吃,累点苦点算什么,想想夏日的冰凉,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这样,沈晫一直忙着为吃奔波,休假休到过年。然后直接放假,明年再上班。
【作者有话说:_(:з」∠)_嗯,先过个好年再搞事情】
九十五、沈姓大家
过年前,雪花飘飘,将军府各处庄上的管事提交账簿,给新主人磕头请安。乔柯坐在主位从容应对,屋里烧着炭火倒也不觉得冷。沈晫坐在一旁边吃花生边陪乔柯,他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了,今年是在京城度过的第一年。不管身处哪里,与乔柯为伴他心里都高兴。
乔柯仔细查账,确实无误后命浮生给管事打赏。如此繁琐的工作将持续好几天。
沈晫也连着陪了好几天,有时会帮帮忙。管事们交完账簿,没问题后才放假,待明年开工再来请安。沈晫看着乔柯认真的脸叹息:“以前你还为几个铜板精打细算,如今面对家大业大的将军府也面不改色。不得不说成长得真快,真怀念那个护钱如护崽子般的乔柯。”
“是夫君教得好。”乔柯微笑抬头看向沈晫,“名师出高徒嘛。对不对?”
“对!”沈晫瞧着乔柯脖颈处毛茸茸心痒。心念一动,他扑过去贴在乔柯身上乱揉。
“你自己衣服上也有毛茸茸,做什么揉我的。”乔柯抗议道,“我没法看账簿了。”
“那就不看了。”沈晫毫不留情一把丢开账簿,“我的好夫郎累了,休息休息。”
既然夫君说休息,乔柯便休息。他窝进沈晫怀里蹭蹭道:“悠儿半岁了。”
浮生几人瞧见主子腻歪,退出去守在外面。好在管事们交完账簿离开,不然有得等。
沈晫环抱住乔柯一笑,回想以往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过去两年了。”
从相遇到相知相爱,短短两年他们经历了很多事情。两年前初遇时,他们岂会想到与彼此走到如今。乔柯抱紧沈晫的手,曾经的痛苦艰难仿佛前世那般遥远,若没遇到夫君……若他当时路过山间小道时没有救起夫君……他大概就没有现在的幸福了吧。夫君……
温情脉脉,属于他们两人的时刻。世上没有如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过年大户人家有很多习俗,沈晫能躲就躲,还拉着乔柯欢欢喜喜一起躲。转眼至除夕。
除夕到初一皇上封笔,宫中紧锣密鼓筹备年宴。沈晫在出席年宴的名单中,他推脱身体不适并未进宫赴宴。初一的将军府十分热闹,但凡沾亲带故的亲戚都会前来拜年,刷存在感。
乔柯抱着孩子坐在热闹的花厅,沈晫陪坐在旁边。不少亲戚前来向沈夫人拜年,沈晫借此大致弄清楚将军府的嫡系一脉。嫡系一脉为沈雄才、沈风凛、沈宇轩三兄弟。沈雄才正妻沈夫人,妾室风煦、秦潇。沈风凛正妻过世,妾室邓芣蓝。沈宇轩未娶正妻,妾室房惜儿。
沈雄才膝下四子一女。嫡长子沈不凡,也就是如今的沈晫。二十二岁,夫郎乔柯,嫡子沈悠。庶次子沈不惑,十九岁,正妻伊宛约,乃伊家嫡女。庶三子沈不拘,十八岁,正妻胡溪溪,为胡家嫡女。庶四子沈不涯,十六岁,未成亲。嫡五女沈韵,十四岁,未成亲。
伊、胡两家皆在朝为官,坚定的将军党。沈风凛膝下三子一女。庶长子沈不羡,十九岁,未成亲。嫡次女沈雅,十七岁,未成亲。庶三子沈不惧,十二岁。庶四子沈不迫,九岁。沈宇轩膝下一子一女。庶长子沈不夜,十七岁,未成亲。庶次女沈思香,十五岁,未成亲。
将军府的嫡系已人口不少,旁系更枝繁叶茂。沈晫翘着二郎腿吃花生,不断有人上前敬拜他已分不清谁是谁,脸盲症发作。此时,一位穿着素雅的中年哥儿领着位女子过来,他们先拜沈夫人,而后拜沈晫与乔柯。乔柯愣住,倒是第一次被人尊敬。沈晫勾起笑,聪明……
中年哥儿拜完起身,大大方方正视沈晫:“我家女儿年十五,望大少爷许个好人家。”
众人哗然,天下人皆知婚姻嫁娶之事多为后宅安排,按理来说应当向沈夫人求许好人家。很多人不解,为何这位哥儿要大庭广众之下求沈晫。乔柯看向沈晫,紧张等答案。
沈晫剥开手里的花生,视线移向中年哥儿身后的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清丽一笑,福身回答:“大堂哥,我叫沈知倾。”
点点头,沈晫丢颗花生米到嘴里:“行,我会帮你看看的。我喜欢知情识趣的人。”
“小人沈林氏谢大少爷。”中年哥儿沈林氏跪下给沈晫和乔柯磕头,沈知倾亦如是。
沈夫人皱眉不悦:“不涯、不羡、不夜年岁不小了,韵儿、雅儿、思香也是时候说亲了。此事我一同办吧。不凡乃朝中大臣,哪有闲工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少人暗笑,笑沈林氏偷鸡不成蚀把米。闹这么一出得罪沈夫人,亲事没着落了。
沈晫笑笑道:“母亲,我最近闲得很。没想到弟弟妹妹都到成亲的年纪,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失职。此事不劳母亲操心,我会为弟弟妹妹们相看的。母亲还是在家养花喝茶吧。”
脑子里闪过一个有趣的点子,沈晫跃跃欲试。梁兄好像是单身……他露出和善的笑。
“不凡,你是朝廷重臣,怎可为后宅之事分心。”沈夫人不赞同道,“胡闹。”
“母亲教训得是。”沈晫笑眯眯道,“那就由我的夫郎办吧。如今他掌管府中事务,为弟弟妹妹们相看人家乃分内之事。我的好夫郎,你可要擦亮眼睛好好看哦。”
乔柯无奈一笑:“知道了。成亲是大事,我定会好好相看。夫君,你就放心吧。”
调皮。沈晫眼眸宠溺,他办或乔柯办都一样。反正到时他请假到场就是,肯定很好玩。
见沈晫与乔柯一唱一和,沈夫人气恼却没办法,他总不能跟自己儿子对着干。随他们去吧,等他们摔了跟头,自会来求她。当相看人家是那么容易的事吗?那可一点也不容易。
沈夫人默许的态度让众人一愣,随即疯狂推荐自家女儿哥儿。沈晫笑盈盈打听情况,将推荐的人全部应承下来。沈晫笑得合不拢嘴,人越多越好,人越多越好玩、越热闹。
好不容易应酬完众多亲戚,乔柯同沈晫回到卧房。乔柯一屁股坐到床上没好气道:“答应那么多人,让我怎么好好相看?这个不能多一点,那个不能少一点,不是让我为难吗?”
“没事。”沈晫笑眯眯坐下揽住乔柯的腰,“咱们办个相亲会就好。随意找个名头,把京城到适婚年龄的男男女女都邀请过来。先看第一印象,男女双方写出心仪的人选。然后弄些小节目、小游戏加深双方的认识。一天下来应该能有个几对吧。当然,父母也可以请。”
“请父母?”乔柯不解,“父母选人可更严。家世、人品、相貌哪样差了都不行。”
“嗯。”沈晫解释道,“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自己选择成亲的人。有些人更重视父母的考量,所以可以请父母。本来我们也不是邀请不入流的人,考核一番也挺有趣。”
“考核?”乔柯更弄不懂了,“你刚刚不是答应那些亲戚,帮他们相看人家?”
“我是答应他们帮忙相看人家,没说一定能成。”沈晫想了想道,“你觉得梁兄如何?”
“梁先生?挺不错的。”乔柯点头,“虽说目前官职低些,相貌、人品没话说。”
“那你觉得为什么如此一个处处无可挑剔的正人君子,榜下捉婿时没把他捉走?”沈晫神秘一笑,“说不定梁兄心里已经有人了。咱们借此机会帮帮他,你说好不好?”
乔柯无奈叹气:“如果你不是一脸幸灾乐祸,打算看好戏的表情。我大概会信你。”
“怎么能这么说你相公我。”沈晫抓乔柯的痒痒肉,“还敢不敢了?说,还敢不敢?”
“哈哈哈哈。”乔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不敢了,我不敢了。”
“乖。”沈晫摸摸乔柯的头安抚,若有所思,“柳儿今年是不是十三?”
噘嘴委屈别开头,乔柯瞪沈晫:“你欺负我。我不跟你说话了,下去下去,不许上床。”
“还真生气了?”沈晫含笑抱住乔柯,“为夫错了,我的好夫郎不要生气好不好?”
乔柯垂眸,扯着沈晫的衣袖仰头问:“你刚刚问柳儿的年龄,是不是想做什么?”
“嗯。”沈晫纠结思索片刻,“我看出些端倪。风泽现在能发挥大作用,是因为能很好利用自己的长处。流风和柳儿现在的状况是不是没发挥长处?我想让流风进军营锻炼。”
“进军营?”乔柯没反驳,“那柳儿呢?你想让她做什么?有什么她能做的?”
沉默,沈晫正视乔柯:“乔柯,我想让柳儿出府帮我训练一批人。我们的消息来源全靠打听,这些远远不够。如果我们能培养自己的耳目,就能先人一步得知消息。”
“柳儿能做到吗?”乔柯不确定,“柳儿生性胆小。如此重大的任务我怕她……”
“她很合适。”沈晫坚定道,“非常合适。她现在年纪小,还能成长。你应该能感觉到,她很怕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怕我,但怕是一种威慑。更何况她的父亲还在我们掌控中。”
乔柯愣愣注视沈晫,他觉得现在的沈晫有些陌生。柳儿一直伺候他,他对柳儿有感情,可是夫君没有。夫君不管柳儿是不是十三岁的女孩,能利用就要利用。乔柯不想说沈晫无情,他比谁都清楚夫君的感情。夫君有想做的事,他唯有支持,断断不能为旁人而拖后腿。
“夫君看着办吧。”乔柯微微笑,“我没意见。”
【作者有话说:_(:з」∠)_沈(红娘)晫要上线啦】
九十六、专业搞事
“好。”沈晫斗志满满,脑里层出不穷冒出辞官计划,“我一定会把事情办成。”
乔柯含笑注视沈晫,沈晫高兴他比自己还高兴。夫君想做的事,他定竭尽全力相助。
年假结束,沈晫破天荒没再请假,而是按时上下班。上班第一天,同僚们互相打招呼祝贺新年。沈晫简单寒暄后便回到岗位,查以往的刑事档案。孟、唐、孔三位大人面面相觑。
沈晫的反常让人弄不明白,孟、唐、孔三位大人在意得不行,特别想问原因。
想问不敢问,三位大人一直憋到下班。一到下班时间沈晫就走了,没多留哪怕一刻。
三位大人互相看看,叹气带着疑问回家。至于沈晫为什么突然勤快,自然为了搞事情!
自此之后,沈晫每天埋首清查档案,当天的工作也会完成。三位大人从一开始的不淡定,到后面已经习以为常。沈晫能好好工作对他们来说是好事,让他们轻松不少。
正月转眼过去,二月到,进入春季。万物慢慢复苏,大自然从沉睡中醒来。
这一天,沈晫终于查到找了大半个月的东西。他唇角扬起一抹笑,好戏即将上演!
沈晫所找是发生在去年的案件,人命案。因为他一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此案件到如今还未结案。孟、唐、孔三位大人引用律法,认为死者为家奴,所以犯下杀人罪的主人无罪。
仔细查相关律法,沈晫整理后将档案卷进袖子下班。回到家,他匆匆进书房。
乔柯见沈晫如此着急,过来看情况。沈晫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洋洋洒洒写了整张纸。
站在一旁探头,乔柯见纸上所书问道:“夫君要查亲王府?这可不好查。”
“我知道不好查。”放下笔,沈晫拿起纸张吹干,“但我非查不可。亲王府嫡次子强抢民女,致女子死亡,而后抛尸。三位大人不敢得罪亲王府,颠倒黑白强给此女加上奴籍。此案去年发生,到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要把事情查清楚,再捅到天上去。”
“为什么?”乔柯不解,“夫君为什么针对亲王府?”
“当然为了搞事情啊。”沈晫笑眯眯一戳乔柯的额,“你相公我专业搞事。”
乔柯摸摸额头,没再说什么。沈晫将吹干的纸张交给乔柯道:“调查亲王府之事就交给风泽和柳儿去办。也好借此机会看看他俩谁的能力更出色,为后面的事做安排。”
接过纸,乔柯无奈一笑道:“倒不用查亲王府。我们只需调查此案的凶手,亲王府的嫡次子郑端。他在京中的恶名早已传开,行事也未收敛,很好查。难的是找到此案关键性证人和证物,案件已过去好几个月,该清理的想必都已被他清理。因此,我们很难下手。”
“确实有难度。”沈晫思索片刻摊手,“有难度才能检验他们的能力,不是吗?”
乔柯想了想,提笔在白纸上绘下亲王府附近的地图:“亲王府面朝正街,过路行人多是达官显贵,他们即使看见当天发生的事也不会想得罪亲王府。为亲王府后门在一条小巷子,人迹罕至,更不易找到证人。或许有碰巧看见的人,但他会甘愿得罪亲王府出面作证吗?”
看着乔柯所画的地图,沈晫非常惊讶:“乔柯,你去过亲王府?居然画的如此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