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给我也抱抱。”沈不拘等不及把沈悠抱过来,软绵绵的好让人喜欢。
沈悠捧住沈不拘的脸吧唧亲一口:“叔也漂漂。没爹爹漂漂,阿嬷最、最漂漂。”
一番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沈晫满眼宠溺:“瞧瞧,话都说不利索,还知道巴结人呢。”
“还不是你教的。”乔柯眉目弯弯,“二弟三弟饿了吧?品惠,去厨房看看。”
“大嫂一说,还真饿了。”沈不拘大笑,“悠儿吃饭跟三叔一起坐好不好?”
“好。”沈悠一把抓住沈不拘的头发。乔柯忙叫松开,沈不松,沈不拘宠着说没事。
胡溪溪瞧几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手攥紧帕子。沈不惑的正妻伊宛约看看胡溪溪,无言。
很快,早饭摆好,一行人去饭厅。沈不拘抱着沈悠吃饭,沈悠小手在桌上扒拉,什么都想要。沈晫给乔柯夹菜,完全不管,让沈悠去闹。乔柯注意到胡溪溪脸色不好,没说什么。
吃过早饭,沈不惑和沈不拘入宫复命。他们并未解铠甲,驾马直接去皇宫。
乔柯有些担心问:“二弟三弟先回府没事吗?皇上知道会不会多想?”
“没事。”沈晫扶着乔柯回屋,“皇上念及两位弟弟思家心切,特意恩准先返家。”
“如此便好。”乔柯坐在放着软垫的椅子上,“二嫂住在府里肯定多有不自在,小风小雨也不在她身边。你等会儿把店里的物件搬来布置上,让她住得舒服些吧。”
“行。”沈晫点头,“你看看她屋里还缺什么,一并添上。你、二娘、王子川皆有喜,能聊聊就聊聊。放松心情,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尤其二娘,二哥不在她身边没安全感。”
“我知道。”乔柯点头,“天冷路滑,我有心多聚聚,又担心路上出意外。就没给王子川下帖子。等开年天气暖了我们再聚,大家都住在京城,不会跑了的。夫君说是不是?”
“是。夫郎说什么都对。”沈晫唤品惠照顾乔柯。他去店里走一趟,看搬什么物件。
沈晫走后,乔柯让人去请吕二娘过来说话。吕二娘到后,沈韵、沈雅也到了。
“你们先看去年的庄子账簿。”乔柯命人把账簿给沈韵和沈雅看,“不懂的问我。明儿各庄子的管事会来交账簿,由你们交接。慢慢来不要紧,但千万不能错,知道吗?”
“知道。”沈韵和沈雅点头,而后认真看账。乔柯与吕二娘在一旁说说话。
吕二娘手上缝制给孩子的小衣裳,乔柯瞧着也想学。吕二娘笑笑:“不难的。”
“二嫂做的真好。”乔柯摸着衣裳由衷称赞道,“我怕是学一辈子都做不到这样。”
笑笑,吕二娘教乔柯怎么做小衣裳、小鞋子。以往给自己做,乔柯对付过去就是,但给孩子的要细要好,半点不能马虎。学来学去学不好,乔柯放弃给孩子做,打算给沈晫做。
一天在其乐融融中过去。当晚,沈不惑与沈不拘第一次与妻子同榻而眠……
次日,各处庄子的管事前来交账。一个屋子里,沈韵、沈雅在,伊宛约、胡溪溪也在。沈晫与沈不惑和沈不拘在前厅聊天。管事在旁边烧着炭火的屋等待,一个个去。
第一个管事交账,沈韵和沈雅边看边讨论。胡溪溪春光满面抚发:“大嫂可真偏心。之前说给韵丫头和雅丫头相看人家,哪知道一个都没相看中。如今又让他们管家,啧啧。”
伊宛约以手帕掩唇,不说什么。沈韵和沈雅更不敢说话,专心看账。管事则缩着脖子恨不得不存在。浮生瞄一眼胡溪溪,悄悄退出去。他奔到前厅,在沈晫耳边小声禀报。
沈晫一笑,摆手让浮生下去。沈不惑和沈不拘疑惑互相看看。沈不惑问:“出事了?”
“没事。”沈晫喝口热水,“不过有些人不安分。放心,你们大嫂能应付。”
点头,沈不惑和沈不拘见沈晫一脸宠溺,心头不免冒出更多问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另一边,屋里。乔柯手里捧着手炉,淡淡看一眼胡溪溪道:“两个丫头迟早要出嫁,我看时机不错便让她们学着掌家,嫁出去也不至于受欺负。三弟妹为此不痛快,是觉得她们抢了你掌家的机会?二弟妹也如此想吗?亏你还是长辈,跟两个小辈计较,也不嫌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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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五、共赴年宴
胡溪溪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此时,门帘被掀开,沈思香帕子掩唇轻咳一声进去行礼。
“思香妹妹,你病没好,就不用劳累过来了。”乔柯让沈思香坐下,关切慰问。
“没想到在府里最忙的时候染上风寒。”沈思香坐下微微福身,“多谢大堂嫂关心,思香已经好多了。如今年纪越发大了,思香想多学些,以后嫁人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你也该多穿点,外面多冷啊。”乔柯吩咐,“品惠,给思香妹妹个手炉。”
品惠赶紧给沈思香拿个手炉揣怀里,还添上层薄毯盖着。乔柯这才开始问沈韵和沈雅账簿看得如何。她们回答看好了,没问题。乔柯方接过检查一遍,无误后打赏管事说点赞赏话。管事收下打赏躬身行礼,因为主子的认可和好意更忠诚。而后管事退下,换另一位管事。
看账看到午时,乔柯让大伙先吃饭再继续,并给还在的管事安排饭食。有些管事交完账看天早便赶回去,有些管事若赶不及回去,与相熟的人邀好一道去哪住一晚,所以还等着。
吃过午饭,胡溪溪不去坐着自讨没趣。她想怂恿沈不拘争管家权,被沈不拘训一顿。沈不拘因为刚成亲就赶往边关,对独守几年空房的胡溪溪有愧疚。久别重逢,沈不拘自想对胡溪溪好,可没料到胡溪溪是如此不懂事之人。争管家权?把他们大哥大嫂放在哪里?
“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沈不拘待人本和善,也爱笑,此时面对胡溪溪很烦躁,“大哥为嫡,我们为庶,你不该想不能想之事。若你还不悔改,我便禀明父亲休了你。”
“休我?”胡溪溪不敢置信,“当年是你们沈家来求亲,如今却说要休我。我苦等你四年,若不是家里没个男人当家,何至于一直被那么粗鄙的哥儿骑在头上。你只想着大哥大嫂,有没有想过我。他宁愿让几个小辈越过我管家,也不让我沾手。他们有把你当兄弟吗?”
沈不拘皱眉,拂袖而去。当年婚事是沈夫人定下,他对胡溪溪其实没多少感情。若早知道胡溪溪是如此不安分之人,他碰都不会碰。真不知道如此下去,家里会变成什么样。
心中郁结难解,沈不拘去找沈不惑吐露心声。沈不惑与沈不拘的婚姻相似,妻子皆是沈夫人安排。区别只在伊宛约人如其名,婉约温柔,十分贴心,自然惹人爱怜。而胡溪溪……
“再看一段时间吧。”沈不惑安慰沈不拘,“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依我看,无需忍让。”沈晫含笑掀开门帘从外走进来。自从两位弟弟刚回来那天胡溪溪出言不逊,他就料到胡溪溪不会一直安分下去。留这样的人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
“大哥。”沈不惑和沈不拘起身相迎。他们没料到此事这么快就被沈晫知道。
“都坐吧。”沈晫坐下道,“我早打听清楚。当年确实是母亲向胡家求亲,但胡家亦是为了攀附权贵答应这门亲事。这些年来胡家可没少从我们家拿走好处,一笔一笔都记在账上呢。三弟,大哥并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我们家容不下这种人。你必须当机立断。”
沈不拘坚定拱手:“全凭大哥做主。当年这门亲事也并非我自愿应的。”
“如此便好。”沈晫满意点头,“从今天开始,你与胡溪溪分房。开年后我让你大嫂找个理由命胡家来接人。也别让他们脸上不好过,双方和离。再给他们一些好处。”
沈不拘点头同意沈晫的做法。沈晫起身拍拍沈不拘的肩:“以往你在边关,婚姻之事无暇顾及。如今你回来了,妻子还是自己挑的好。满城贵女,相信总有一个与你有缘。”
“是。”沈不拘豁然开朗,心情好很多。他也曾想过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算了,可到底不愿。大哥能理解他、支持他太好了。将军府终究是他的家,大哥还是他的大哥……
办完事,沈晫蹦跶哼着歌进屋。乔柯见沈晫心情不错,便知事情顺利:“解决了?”
“解决了。”沈晫拿走乔柯手里的账簿,在乔柯脸上亲一口,“胡家那边还得你去说。”
“嗯。”乔柯微笑道,“以前母亲管家时,胡溪溪只要说些好话便能得不少好处。自从我管家,她除了月例,其他都没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她当然着急。马上就闹了。”
“夫郎蕙质兰心。”沈晫抱起乔柯一个转身坐下,让乔柯坐在自己腿上。
“此事到底让三弟受了委屈。”乔柯伸出双手环住沈晫的脖子,“我们是不是该给他找个更好的?倒也不用身份多好,温柔体贴的就行。如此女子才配得上我们的三弟。”
“不对。”沈晫神秘笑着摇头,“三弟不喜欢温柔体贴的。他和二弟不一样,他喜欢有野性的。因为他自己就是一匹野马,只不过因为家国大业压抑着本性。相信我没错的。”
“那谁才行?”乔柯不解,“论野性,边关女子哥儿不是更和他胃口吗?”
“我想到一个人。”沈晫唇角扬起一抹笑,“不过她的身份有点压力,怕不轻松。”
“你是说……黄书悦?”乔柯惊讶坐起,“她可是兵部尚书的嫡女,我们家敢娶吗?”
“有何不敢?”沈晫一点乔柯的鼻尖,“但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你寻个时机安排他们见面,看对眼了呢我们再说下一步。若没看中,再挑别的。我弄走他媳妇,得赔他一个。”
“知道。”乔柯一笑,“等他们和离我就安排。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帮三弟求娶?”
沈晫淡淡一笑,卖关子不说。两人若有情,最大阻碍便是皇上。一个手握兵权的将军之子,一个兵部尚书嫡女,若两家结亲,皇上能睡安稳?岂不举国兵权皆归沈家所有。
想成此事倒不难,只需两家演场戏。比起之后的事情,沈晫更担心沈不拘和黄书悦看不对眼。黄书悦的野心远比想象中大,她不会甘心拘于后宅。所以此事想成有点难度……
对,有难度,但不是很大。毕竟沈晫有一个最大难度的目标,可能要用一生去达成……
从这天起,沈不拘与胡溪溪分房睡。胡溪溪踌躇不安,但沈不拘完全没有心软的意思。不仅如此,年宴沈不拘也不带胡溪溪去。胡溪溪只能看着沈雄才等人坐上马车缓缓出发。
沈家有六位官员赴宴,沈雄才三兄弟,沈晫三兄弟,携正室嫡女赴宴。沈夫人不是第一次入宫,依旧显得很高兴。伊宛约精心打扮,浅浅而笑似一道美丽风景。乔柯穿得最厚,裹得严严实实的,外面穿着大披风。沈晫温柔为乔柯拢拢衣领,乔柯含笑,两人四目相对。
将军府有两位嫡女,沈韵和沈雅。此次她们进宫赴宴自也打扮一番,娇俏可人。
六辆马车浩浩荡荡前往皇宫,在宫门口停下。沈晫先下车,而后伸手扶乔柯。
乔柯搭上沈晫的手,慢慢从车上下来。沈晫揽住乔柯忧心问:“冷吗?”
“还好。”乔柯露出手里的手炉,“揣着火呢。就是不知道宫里是个什么情况。”
“管他什么情况。”沈晫拥着乔柯进宫,“冷就让人添火。如何也不能让你冷着。”
一笑,乔柯虽听过无数次沈晫在宫里的做派,到底没亲眼见过。他不想给夫君添麻烦,能忍的都会忍过去。奈何皇宫是个是非地,自己不去招惹,总有别人来招惹。
进了宫,有太监为众位官员引路。走进大殿,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大殿中各处烧着熊熊火,为众人取暖,每堆火有专人看管。沈雄才等人继续往前走,沈晫却拉着乔柯坐后面。
太监回头见沈晫没跟上来,快步回来:“沈大人,您和夫人的位置在前面。”
沈晫抬手阻止太监的话,他选了一个离大门稍近的位置坐下:“我们就坐在这。”
乔柯含笑握住沈晫的手坐下,两人十分温馨。太监无法,只能去禀报六翁主郑汐。
六翁主先到镇场,见沈晫和乔柯坐的位置较远。他没说什么,摆手示意太监退下。第一次看到沈晫对乔柯呵护备至的模样,仿佛是另一个人。一个完全褪去危险,只余下温柔的人。
“怎么了?”徐缘微笑拉住郑汐的手,“宴会快开始,父皇他们也该到了吧。”
郑汐不自在抽回手,眼角不由瞄向沈晫。徐缘的笑容一僵,而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一群太监宫女规矩走进殿,他们的职责是伺候赴宴的宾客。一个太监看见沈晫,眼眸垂下,不动神色换位置走过去站在沈晫和乔柯身后。他时不时抬眼打量被沈晫呵护的乔柯。
位置上,乔柯的手被沈晫裹着好奇问:“为什么不与父亲他们坐一起?”
“里面闷。”沈晫指指周围烧的火,“烧那么多火,坐得越里面越闷。你会难受。”
乔柯一笑轻声问:“那你不怕皇上追究?皇上亲口点你名,已是给天大的面子。”
“皇上让我参加年宴,又没规定我必须坐在哪。”沈晫笑笑,柔情似水,“何况为了你,得罪皇上算什么?我敢把天捅破,你信不信?手炉里是不是不热了?让人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