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锐要是能答应让他进入乐团,他当场甩了刘运都行!
景画暗暗决定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当然,事情没成功之前,他还没傻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口。
身为国际顶尖乐团的团长,每天制造各种偶遇想给他来个惊艳亮相的不知道有多少,安锐压根就不记得景画。
不记得的,自然就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
安锐见皮仪夏跟着他,心里有了几分满意,抬脚就走了进去。
换了是亲戚朋友误会,他还会耐心给几句解释。可是景画和刘运,一个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没必要跟几个路人说明两人的关系。
不过,刘运的话说得那么难听……天南太子?他记下了。
景画“嗳”了一声,见这两人都没理他,就想跟进去。最好能再说上几句,哪怕不能让安锐当场定下他,能留个比较深的印象也算不错。
只是那位工作人员抬手拦住了他们。
“两位先生,不好意思,需要看一下您二位的票。”
景画眼看前面两人越走越远,不由急急地跺了一下脚:“刚刚不是看过了吗?”
说完他转头催着刘运:“快,快把票给他,我们好进去。”
因为满心都是安锐,他没注意到刘运黑沉着的脸,也没注意这次刘运没像以前那样温柔小意地捧着他。
等两人进去之后,景画左右张望了一遍,却压根没看到安锐的身影,不由叹了口气,恹恹地和刘运找到座位坐好。
“都怪你那么慢。”他忍不住低声嗔怪了一句。
放在往常,刘运要是被他用这种口气埋怨,早就提心吊胆地哄他,这次却根本没说什么。
刘运快呕死了。
他一直以为皮仪夏是来找他的,没想到离开他之后,就抱上了新大腿。
就算嘴硬不肯承认,刘运心里却明白,这根新大腿比他粗,比他壮,他跟人家压根就没有可比性。
没想到去国外跑了一圈,皮仪夏竟然真的和爱乐乐团搭上了关系。
早知道他就多问问亚当,皮仪夏在国外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也不迟。
刘运一边想着,一边拿出手机,拨下了对方的号码。
手机通了,却没有人接。
现在爱乐乐团的人都准备上台,手机调成静音之后被收走保管了,不可能接通。
刘运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
他早忘了要在景画面前粉饰太平隐瞒皮仪夏存在的事。
不过很明显,景画也没有深究的意思,他正一脸痛心地看着没拉开帷幕的台上。
刘运眯了下眼睛。
“那个人真的是爱乐乐团的团长?”他问。
“当然了,”景画毕竟还没把握能攀上安锐,对着刘运也就多了几分耐心,免得鸡飞蛋打,“当初我出国之后,曾经看过几场他们的演出,还朝这个乐团递过申请呢。可惜没成功,你也知道,现在国际的形势,还是比较歧视我们华国人的。”
说着,他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进入爱乐乐团落选只是因为他的国籍,而不是因为他的水平。
刘运自然不可能揪着这一点深究。
景画却在心底盘算了起来。
当初知道皮仪夏的存在后,他并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就算刘运的婚礼马上举行。
果然,他一出现,刘运立刻就甩了对方跑来找他。
这么一个没有竞争力的人,实在不值得他费心。
可是,他没想到皮仪夏竟然能和安锐搭上关系。
“我听说皮仪夏出过国?”他问。
刘运点了点头。一想到这人就是利用这次关系抱上了安锐的大腿,他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地。
没出息的人任何时候都没出息,一辈子都只能靠着男人,从没想着自己站起来!
像景画,就比皮仪夏好多了,不论是出国还是回来,一直以来都是凭借着本身实力闯荡。
当初甩了皮仪夏是对的。
饶是刘运一遍遍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可想到在金-色-大-厅入口时那两人交握的手,他的心里就恨得似乎在滴着毒汁一样。
没脸没皮!不要脸!没男人就活下不下!
翻来覆去地在心里骂了几十遍,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点,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以天南的厚道,任何一个新人都得到照顾,他在天南的时候,应该挺忙的。看来就是后来出国时才认识的安团长了。”景画试探着。
刘运不屑地“嗤”了一声:“忙?以他那点儿微末本事,就算我刻意照应他,他又能干得了什么?”
景画不意竟然从他这里得到这么一句话,不由愣了一下。
在他看来,就算皮仪夏被刘运甩掉,可当初都要结婚了,这人在天南必然会得到丰厚的照顾。
就如同他进了天南之后,通告一个接着一个,资源更是堆到面前任他挑。
他本以为以前皮仪夏也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呢。不然钱慕桑他们为什么和他联系时,一口一个“皮仪夏抱大腿”、“皮仪夏贪财爱势”?
可从刘运这句话来看,好像他的想象有误。
他勉强笑了一下:“看你说的,自家的艺人,就算已经解除了合约,可他毕竟长得不错,能和安团长有关系,多少也算有些实力,说话总要实事求是才行。”
看样子,刘运是吃醋了。看来这人对皮仪夏并非全无感情,在他面前不提应该也是有意控制着,不然怎么一看到皮仪夏和人走了,就气成这样。
当然,他也不舒服。
如果皮仪夏真是出国后才和安锐攀上的关系,说明这人很有可能也像他当初在国外时一样,用身体换资源。
他自问皮相和皮仪夏比并不差什么,又向来识情知趣,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地惹人厌烦。如果安锐能接受这人的“自我奉献”,没理由不接受他的。
只要他能在爱乐乐团在华国巡演期间找到机会接近。
当然,刘运对他确实不错,他这么做也有点儿对不起对方。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像他们这种“自我奉献”的,说白了都是交易,不存在什么感情。
如果刘运能接受的话,景画也会考虑和他继续保持关系。在新的更高层次的追求者出现之前。
景画暗自在心里拿定了主意。
刘运还不知道身边的人已经起了外心,正打算给他戴一顶绿帽子,甚至都想好了绿他之后的退路。
乐团成员上台之前,安锐急匆匆地来找皮仪夏:“要不要去现场?”
皮仪夏顿了一下:“可以吗?”
他被安锐带到了后台的一间休息室里,这里面有沙发有茶水,还能够看台上的音乐会直播,但不可否认的是,毕竟比不上在现场。
“可以,我刚刚问过,有几个预定好的座位空着。”他说。
安锐口中的“预定好”自然不是后面那些普通的座位,而是最前面那几排向来预留的位置。这几排据说都是给上面的人私下预留的,不会对外售票。
正常来说,就算这些预留的位置没有人坐,金-色-大-厅的工作人员也不会没眼色到随便把它们换给别人的。
安锐显然不在“别人”这一类。
“好啊。”皮仪夏笑得眯起了眼睛。
能够听现场,当然比坐在这里看直播要好很多。
前两排空着的位子不少。虽说是国际顶尖乐团,但临时有事或者压根就对音乐不感兴趣的人不是没有。就算现在在大厅里坐着的人,谁知道有多少是真的懂音乐,有的只是为了炫耀或者显示自己身份而来呢?
景画一直关注着前面,工作人员带皮仪夏入座的一幕也被他看在了眼里。
从刘运那里得到的消息,皮仪夏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孤儿,现在竟然能坐到那几排预贸的座位上,明显不是靠他自己的本事。
看来安锐在国内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这些影响力不全是从爱乐乐团那里来。
景画心里揣测着,更加坚定了要巴上安锐的决心。
第32章
爱乐乐团在华国巡演结束之后就离开了, 安锐身为团长,却并没有离开。
虽说是巡演, 却也不是连续在外面奔波,基本上是一个国家的演出结束后,调整一段时间,才会按照当初约定的日期去往下一个国家。
安锐则利用这个时间差在华国又呆了段时间。
他仍在华国的消息这次不光是皮仪春等几个人知道了,景画也得到了消息。
以前不知道安锐在华国, 景画没上心。第一天的音乐会结束后,从金-色-大-厅离开,他就立刻找了人帮他盯着安锐去向。
目的就是想制造偶遇的机会。
这么一盯, 他才发现, 除开演出前后, 安锐大部分时间并没跟着乐团。
那人帮他拍了很多安锐和皮仪夏的照片回来,说安锐离开乐团后,几乎和这个人形影不离。
得知这个消息,景画眯起了眼睛。
他并不认为安锐有多喜欢皮仪夏,也不觉得自己比皮仪夏差。对方能做到的事,他做得只会更好。
因此当爱乐乐团离开后, 他放弃了头等舱, 借口想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拉着刘运坐上火车到处跑。
刘运刚知道皮仪夏貌似抱上更粗的一根大腿后,火冒三丈, 经过几天的沉淀, 倒也冷静了很多。
当在人群拥挤的广场上看到皮仪夏时, 他很是震惊。
怎么哪里都能看到这个人?
刘运特意往四周看了看,却没看到安锐的人影。
孤身一个人挤在异乡的小广场上看没名气的小乐队表演,看着好像还试图和乐队的人搭话,这让他立刻得到一个结论:安锐像当初的他一样,把皮仪夏甩了。
刚想到这点时,刘运甚至松了口气。
他就说,一个被他甩掉的人,怎么可能被另一个男人如珠似宝地对待?看来安锐不过是玩玩而已,一旦在华国的巡演结束,就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运,我口有点儿渴,去那边买瓶水,”景画在他身边幽幽开口,“你要不要喝点儿什么?”
“随便帮我拿一瓶吧。”刘运说。
景画眼神一暗。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以前刘运追求他时,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做这做那?
原以为这次还要多费点儿口舌才会说服刘运在这里等着,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松了口。
这样也好,免得他甩了刘运时还会心存愧疚。景画看着一直用余光盯着皮仪夏的男人,冷漠地想。
他已经接到了消息,安锐正在另一边买东西。一路上,这还是他第一次等到安锐单独出现的机会。
皮仪夏刚和堂哥说两句话,叫叫的声音就在他头脑里响起来。
“宿主,你为什么说亚当不太对劲?”叫叫问。
“是不太对,”皮仪夏见堂哥他们开始卖力演出,就退到一边假装观众,“以前在米国的时候,你看到亚当对我这么殷勤过?”
乐团休息时,每次他跟安锐说些什么,亚当就会凑过来,插上几句话,似乎在彰显自己的存在。
一旦皮仪夏有什么需要,或者打算买什么东西,亚当则操着生硬的华国语说:“握取,握取!”然后跑走。
“说不定他是看到安锐和你的关系,想通过你来讨好自家团长。”叫叫说。
“如果他是个普通人还有可能。身为系统携带者,尤其是有前科的情况下,你觉得你说的可能性成立吗?”皮仪夏反问。
“……”当然不成立。
种种不可能都排除之后,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亚当盯上了皮仪夏。
毕竟皮仪夏身上的叫叫比亚当的零级系统高级,看在对方眼里,就成了他是大气运携带者。
“他不会放过我身上的气运的。”皮仪夏说。
“那宿主打算怎么办?反过来吞掉他的系统?”叫叫问。
“……你们系统之间,可以互相吞噬?”皮仪夏连自己的来历都不太清楚,系统的事,他更不了解了。
“只要条件允许,就可以。”叫叫回答,倒是没详细解释所谓条件允许是什么意思。
皮仪夏也没细问。他感觉得到,叫叫其实对吞噬那个零级系统其实不太感兴趣。
“等等看。如果他不对我下手,就放过他。要是下手了,就一劳永逸吧,也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不是圣母,但也不是战争爱好者。要不是惹到他头上,其实他对争斗不怎么感兴趣。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学点儿知识充实自己呢。
皮仪夏的话算是暂时给亚当留了条生路,不过依叫叫看来,这生路留不留其实没什么大用,一个在误会皮仪夏是气运之子就立刻给刘运打电话打探底细的人,会那么轻易就放手吗?
等安锐回来时,穿透乐队的演出已经近尾声。皮仪春收好盒子里的钱,刚一起身,就看到安锐身后跟着个很眼熟的男人。
特别眼熟,眼熟到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人的精修美照曾经和他堂弟的痛哭丑照并排放到网上被人评价过。
一意识到这人是谁,他立刻飞快地扫了眼自家堂弟。
皮仪夏并没像他担忧的那样失态,仍然一脸笑眯眯地,仿佛压根没认出来景画是谁。
皮仪春刚松了口气,暗怪安锐不会办事,就看到景画自然而然地对堂弟摆了摆手:“真巧,又见面了。”
“是啊,真巧,”皮仪夏说,“巧得我都快以为你特意让人跟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