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穿越重生]——BY:遥的海王琴

作者:遥的海王琴  录入:04-13

  那自恋的模样让贺惜朝将“我很感动”这句来不及出口的话立刻给咽了回去。
  摇了摇头,不想搭理这个傻小子,贺惜朝说:“别傻乐了,徐直一定会去皇上那儿打你小报告,你自己琢磨一下到时候该怎么面圣,别二十下手心没了,结果换来二十杖屁股板子,那就有意思了。”
  萧弘哼哼两声,“你放心,我心里有底。”
  贺惜朝瞧他脸上那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怀疑道:“是吗?”
  “那当然。”萧弘跟天乾帝接触多次,如何相处已经摸索出了模式,所以一点也不怕。
  贺惜朝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往前走去。
  萧弘瞧他这个样子,忍不住问:“惜朝,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这个样子很容易栽个跟头回来,甚至连累我也可能挨板子,到时候咱俩可得成了宫内外的笑话。”
  “怎么会?”
  贺惜朝反问道:“为什么不会?”
  萧弘说:“我没错啊,我让他打我了,是他自己不敢的,那还能怎么样?”
  贺惜朝笑了笑,“现在皇上震怒,宣你面圣,假如我是皇上,我是说假如,你来面对我,咱们演示一遍如何?”
  “行。”
  “好,你进来了。”贺惜朝清了清嗓子,沉下声音呵斥道,“混账东西,谁给你这个胆子敢威胁授课师傅?徐卿乃是朕任命,代表的就是朕!萧弘,你真是有种啊!”
  萧弘张了张嘴,看着贺惜朝,后者皱眉,“该你了。”
  “父皇,那是因为徐师傅他要让惜朝代我受罚……”萧弘才起了个头,贺惜朝便训斥道,“伴读受过天经地义,这也能成为你顶撞师傅,甚至威胁的理由?萧弘,你可真厉害!尊师重道,尊师重道,你礼义廉耻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来人,拉出去,先打二十大板涨涨记性。”
  “……这么快就打了?”萧弘郁闷道。
  “呵,这不是废话,当初你落马压到萧铭,贺明睿不就是这么挨了皇上一顿打?他岂不是更无辜?皇上本身就认同伴读受过这个事,你还拿出来当理由,不打你打谁?世人尊师重道,徐直再不对,你这个先例一开,宫外的读书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连带着整个皇室都得受一遍礼仪道德洗礼,皇上怎么可能让天下这么议论。你……被打定了。”
  萧弘沉默了一下。
  贺惜朝道:“你别不相信。”
  萧弘问:“那我该怎么办?”
  “咱们反一下,你来扮演皇上,我是你。”
  “好。”萧弘于是学着压着嗓子说话,“混账东西,谁给你这个胆子敢威胁授课师傅?徐卿乃是朕任命,代表的就是朕!萧……弘,萧弘,你真是有种啊!”
  贺惜朝道:“父皇,儿子不知道徐师傅跟您说了什么,让您如此气我,可一家之言难免会有偏颇,儿子作为另一个当事人,请您也听听儿子的说法,之后您是打是骂,儿子无话可说。行吗?”
  萧弘:“……行。”
  贺惜朝说:“后面我就不说了,拿出你的担当勇气就行。徐直不会挑他没理的地方去禀告,只会让皇上知道你做了什么无礼可恶的事。所以这件事关键便是掌握话语的主动权,千万不要赶着气头上的人说话,换个角度,让皇上跟着你的思路走,这样才能引起他的共鸣。要知道哪怕皇上后来徐直设套对付你,他金口玉言在先,你也只能吃下暗亏,事后的补偿又有什么意思?”
  萧弘狠狠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私底下你跟皇上怎么玩笑,怎么撒娇都行,可这一次,不能用这种方式处理,你必须有理有据地跟他掰扯清楚,避免黏糊。”贺惜朝眼睛暗了暗,很有深意地说,“殿下,您已经十岁了,该尝试着为自己争取平等对话的权力,也要慢慢地让皇上意识到,你是一个做事果决,却并不鲁莽的人。”
  贺惜朝看着萧弘,目光慢慢放冷,“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将徐直死死地踩下去。”
  萧弘握了握拳,眼里闪着光,“惜朝,你放心。”
  “嗯。”贺惜朝握住萧弘的手,将他的拳头掰开,又捧住他的脸,往上扯出一个笑容来,鼓励道,“别这么紧张,放松一些,我们面带微笑。”
  萧弘才刚摸到景安宫门口,清正殿的传旨太监就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弘:给你个机会对我动手,你不动手我就下手了。
  贺惜朝:表哥好厉害哦,么么哒
  萧弘(傻笑):真的吗?


第48章 据理力争
  清正殿内
  天乾帝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 只听到一声“皇上,大皇子到了”的禀告, 便抬起眼睛,呵斥道:“让他马上给朕滚进来。”
  如此严厉的字眼, 可见是真生气。
  徐直就站在一边, 黄公公目光一撇, 见到他脸上的气愤, 不禁暗暗摇了摇头。
  感觉身边人的举动,天乾帝看过去,便道:“徐卿先回去,这件事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多谢皇上, 臣实在没脸再教导大皇子,愧对皇上信任。”徐直跪地谢恩, 几乎老泪纵横, 然后才慢慢起身,躬身退出大殿。
  正好萧弘走进来,两人擦肩而过,徐直脸上面无表情, 眼睛却有些红。
  萧弘惊奇地回头看了两眼, 只听到背后一声冷哼,他才转回去, 抬头挺胸,不紧不慢地行了行礼,“儿子给父皇请安。”说完站直身体还微微笑了笑。
  哪儿一点即将接受雷霆之怒的模样。
  可是天乾帝很生气, 他见到萧弘几乎厉声责问:“萧弘,你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威胁授课师父,谁给你的胆子?如此仗势欺人,实在可恶!”
  萧弘几乎顺口地就说出来:“父皇,不知道徐师傅跟您说了什么,让您对我如此生气。可他毕竟是一家之言,难免偏颇,儿子作为另一个当事人,请您也听听我的说法,之后您是打是骂,儿子无话可说。行吗?”
  萧弘说完跪下来,轻轻磕了一个头。
  这个要求,就是天乾帝再不讲道理也得同意,死刑犯还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
  天乾帝道:“他还能冤枉你不成,你说。”
  “谢父皇。”萧弘站起来,定了定心神,然后娓娓将这三日所发生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到最后他说:“父皇,儿子背不出《论语》这自然是错的,我没想过逃避。我说了,无需伴读代为受罚,我自己领,心服口服,打完之后不会向您告状,甚至谁以此攻讦他,我会替他申辩。儿子再不学无术,也知道不管是平民还是皇亲,学生学不好,被师傅打手心,再正常不过,我哪儿来的理由去威胁徐师傅?”
  天乾帝的怒气微微敛下,可眉间依旧紧缩,问:“那什么叫‘你将来别做一件错事,我会一直盯着你,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萧弘闻言再次笑了笑,他深吸一口气,问道:“父皇,徐师傅可向您说过我为何会说这句话?”
  “他要罚贺惜朝,你威胁他。”
  “那父皇,您觉得在我已经强烈表示自己甘愿受罚之下,他还要对我的伴读动手,这有理吗?课堂之上徐师傅曾言不要断章取义,会引发误解,可没想到他自己比谁都会用这一招。”
  天乾帝看着萧弘,后者身姿站得笔直,抬起头,目光与他对视,坦坦荡荡。
  “伴读替皇子而过,本是应该。怎么上书房那么多人,就你自己非得特立独行?”
  萧弘梗起脖子道;“父皇这话说得好没理,伴读之责是陪伴劝学,就如师傅之职便是授业,都不是过来受罪的。其他人拿伴读不当回事,代罚也不心疼,可不代表我就得跟他们一样!我珍惜惜朝陪伴的情谊,更何况并不是他背不出来,此事与他无关。我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错了就认罚,没那么多叽叽歪歪。”
  是啊,这本来就是一件很简答的事情,萧弘背不出书,认罚,那罚了就是。
  天乾帝的内心就是偏的,萧弘是什么性子,他很了解,若不是事出有因,定然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
  不过他有些奇怪,“弘儿,朕记得你论语已经背出来了,为何当堂不背?”
  萧弘理直气壮道:“且不说儿子另有打算,可就他那样,我也不愿意背。三天的时间,上书房除了我之外所有人背了个遍,除却贺明睿,伴读都被打了。谁都知道我居长,定然背不出,可他就是将我留到最后,等书房里所有人抗议,才用那种被逼无奈的样子让我背,给我拉了所有的怨恨,似乎不罚惜朝不足以平愤,儿子凭什么背?说实话,他要是真打我手心,我反而佩服,想着改变策略,下次好好上课,没想到,哼!”
  到这里天乾帝已经大致清楚了,只是徐直是他选的,不免为他多说一句:“那你不该那样威胁他,怎么,体现大皇子威武,区区一个小臣你不放在眼里?”
  天乾帝这么一说,萧弘就知道这事已经定了。
  他内心的大石稍稍落下,可他不敢松懈,他的目的可不只是洗脱自己的罪名,而是让徐直彻底翻不了身。
  萧弘的嘴巴有点干,他咽了咽口水,决定承认这个错误,“这的确是儿子欠考虑,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可我不后悔。父皇,他不敢动皇子,却可以理直气壮地打伴读,这不是欺软怕硬是什么?普通人也就算了,可他是师傅啊!言传身教,他的一言一行难道不该更加注重品行吗?”
  天乾帝面色微微一沉。
  萧弘继续说:“儿子不喜欢告状,觉得这样子的人比较无能。可我也不愿意被泼脏水,上次上书房打架的事,人人都说是我和惜朝惹事,您也知道我们忍了很久,才不得不反击。这位徐师傅他就坐在堂上,那么多天惜朝如何受欺负他看得一清二楚,可却从来没说过一句话,或者制止过一次,哪怕他害怕受到萧铭他们的报复,可他不是会跟您汇报我们的学业吗?曾跟您提过一句?父皇,儿子不愿跟他学习这种没担当的样子,相信您也不会。”
  黄公公端了茶点进来,萧弘说的太多,嘴巴干,接过茶,猛地大灌两口,结果用力过猛,呛地咳嗽不停。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天乾帝训道,但是语气却温和许多,带着一份关切。
  萧弘说:“我饿了。”
  上书房下课就是午时,还没到景安宫,又被拎到这么问话,这来回折腾,实在够呛。
  “那老奴立刻传膳,大皇子就在这儿陪皇上用吧。”黄公公说着看向天乾帝。
  后者没拒绝,他就笑呵呵地出去了。
  “我要吃枇杷露。”
  “是是是,这就让厨房做。”
  脑力的急速运转,加上体力的支出,萧弘真的饿惨了,端着碗,一筷子加一筷子,不一会儿,两碗饭就见了底,那好胃口看得天乾帝都不禁比平时吃得多。
  怪不得人言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放一般人家怕还真是养不起。
  等萧弘再要添一碗的时候,天乾帝放下筷子,制止了他,“上汤点吧,饭就别吃了,待会儿积食难受。”
  两碗饭打底,萧弘终于恢复了力气。
  他说:“父皇,这事您打算怎么处?”
  天乾帝瞧他,“横竖都是你有理,你想怎么处置?”
  萧弘不好意思道:“这个……儿子不敢置喙,谁不知道您最公平公正,向来不偏袒任何人,儿子只是讲清楚道理而已。”
  “公平公正?”天乾帝笑了一声,“朕都没问几句,你巴拉巴拉讲了一席,不就是怕朕罚你吗?”
  萧弘闻言就不高兴了,“这不能怪儿子,我一进门,您问都不问清楚,就劈头盖脸地斥责我,儿子能怎么办,只能据理力争罢了。父皇,儿子已经十岁了,您不能再当我是孩子,做错事儿子就认,该承担的决不逃避,可不是我的错误,我也不让任何人冤枉我,您说对不对?”
  天乾帝点了点头,“也是,不过徐直固然不对,可你也有错,认不认?”
  “认,没背出《论语》是我不对,也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毕竟是上书房师傅,我不该那么威吓他,这怕是唯一造人诟病之处,也是儿子鲁莽给您添了麻烦。您要是以此责罚,儿子无话可说。”
  萧弘站起来,束手垂头站在天乾帝的面前。
  天乾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长子,又是头痛又有一丝骄傲。
  他说:“徐直乃翰林院院正,翰林院清贵,天下学子向往之,读书人推崇他,你贵为皇子,却以权势压人,是真的犯了大忌。”
  “是,儿子知错。”
  “士林可压不可欺,他们什么话都敢说,就是朕也不能随意处置读书人,你以后当要谨言慎行。”
  萧弘心里微微一动,点头道:“是,儿子谨遵教诲。”
  “罚,是一定要罚的,冲你那高高在上这句话,来人,将大皇子杖二十。”
  萧弘脸色顿时白了,天乾帝看着他,忽然提议道:“或者让你伴读分担一点,一人一半?”
  萧弘立刻摇头,“不,儿子自己领罚。”
  护地倒是真牢,天乾帝扬了扬眉,倒是不再不多说什么。
  这二十板子是在清正殿正门口打的,侍卫,宫人都看着。
  天乾帝看着萧弘趴在长凳上,眉间皱起来,眼里带着不忍,他回过头看了黄公公一眼。
  后者小声说:“老奴已经吩咐过了,他们下手有分寸,大皇子回头躺一晚上就能下床走动。”
  “他也该涨涨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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