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太子殿下[穿越重生]——BY:遥的海王琴

作者:遥的海王琴  录入:04-13

  二十杖很快就完了,萧弘身体一歪,就从长凳上掉下来,半响都没动弹,似乎痛极了。
  天乾帝眼里闪过一道急色,“宣太医。”
  “是。”
  待看到内侍们纷纷抬起萧弘,送他回景安宫后,天乾帝也转身进了清正殿,那回身的瞬间,黄公公听到他吩咐道:“着人去查查,春节里徐直都见了什么人。”
  黄公公顿时躬身应道:“是。”
  萧弘又一次在众人瞩目下被抬着回景安宫。
  沈嬷嬷和心蕊简直心都要碎了,忙手忙脚地送他到寝殿。
  然而当她们将萧弘的裤子脱下来时,却不禁愣了愣。
  红自然是红的,可除了红好像也没什么。
  二十板子?
  “惜朝呢?”气息奄奄的萧弘一扫要死不活,直着脖子到处找他的军师。
  “这儿。”萧弘回头一看,只见贺惜朝正伸着食指戳他的屁股蛋儿,还问,“疼吗?”
  萧弘额头青筋一跳,差点蹦起来,“当然疼了,二十杖啊,落到屁股上都发出响声的,那么多人看着,你以为真的只是装装样子?”
  贺惜朝缩回手,笑眯眯道:“听说执棍刑的人可以根据上面的意思,以看起来同样的力度,同样的响声却能控制伤情等级,你这是……最轻的吧?”
  “父皇说不得不打我。”萧弘趴好分享感受,“就是疼,有点辣辣的,跟上一次稍微动一下能死去活来的不一样,我感觉马上就能下床。”
  “别,老老实实趴着吧,至少得过个三天才能下来。”
  “这么长啊!”
  “样子当然得装得像一些,保不定什么时候有人就来看你了。”
  “谁会来看我?”萧弘疑惑道。
  “你的那些弟弟妹妹不来探望一下吗?上次的《孝经》白抄啦?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的,给皇上展现一下兄友弟恭的同时,顺便来瞧瞧你的惨样,啧啧,想想都开心。”
  萧弘:“……”
  太医火急火燎地被招到景安宫,面对着那完好无损,红通通的屁股,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医什么。
  贺惜朝道:“殿下被打得痛,您看看,是不是有点肿起来了?”
  有吗?
  “怕是三天都下不了床吧?”
  怎么会,现在想下就能下。
  “您给开方子吧,冷敷内服这样好得快一些。”
  药能乱用乱吃的吗?太医有些凌乱。
  可是能在宫里混出个人样的,都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
  板子是皇上下令打得,说是二十杖,可这哪是二十杖的伤,没有皇上旨意,没人敢私底下水成这样。
  太医心思一转,立刻开了一副去热止痛的外敷药,和固本回元的养身汤药,足足三日的量,够萧弘故弄玄虚的了。


第49章 雷霆之怒
  大皇子真是不得了啊, 这才刚安分不久,又开始闹事了!
  所有人都觉得自从废了太子之后, 这位大皇子就真的彻底自暴自弃起来,什么离经叛逆的事儿都做, 上次是群揍弟弟, 这次连授课师傅都顶撞, 还扬言别落在他手上, 那嚣张的模样,差点激起御史刀笔。
  幸好,皇上英明,一顿板子下来, 老实了。
  而很多人心里也踏实了。
  放课之后,真如贺惜朝所说, 皇子和世子们组队前来慰问。
  “大哥, 你说你,一个伴读而已,打了就打了,二十下手心, 又不会少块肉, 何必换二十杖板子,你看, 啧啧,床都下不来,这药味够熏人的。”
  萧奕瞧着敷在萧弘屁股上的伤药, 摇头叹息,可里面的幸灾乐祸让萧弘很想揍他一顿。
  “不会说人话,那就赶紧滚。”
  “脾气怎么这么暴躁,好,不说了,弟弟送了点补药过来,给你补补身子。”看着萧弘挨揍,萧奕也不介意他说话难听,笑盈盈往他屁股上瞧了好几眼。
  “托大堂哥的福,咱们上课又轻松了,徐直没再抽什劳子的背诵,估摸着是怕了你。”广亲王世子道,“弟弟也没什么好东西送,前些日子得了一副玲珑棋盘,样子挺好看,给你解个闷。”
  其他几位也纷纷表示送了慰问品过来,言语中很是同情萧弘,可惜不达眼底,都是面子情。
  萧弘看着他们,心里不耐烦,“看过了,知道我伤得重,你们开心了就赶紧走,东西留下,惜朝!”
  “殿下。”贺惜朝正端着药走进萧弘的寝殿,那味儿十里飘“香”,让前来探望的皇子世子们纷纷捂了捂鼻子。
  萧弘说:“看看他们送过来的东西,拣些值钱的,有用的,其他的都扔出去。”
  “哎,堂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平郡王问。
  萧弘侧过脸朝龇了龇牙,“戏看够了,情谊也做足了,还送些有的没的打发人的东西,当我这儿收破烂的?滚。”
  萧弘一副我是伤患我暴躁的模样,气地他们连口茶都没喝,直接走了。
  “总算消停了。”萧弘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贺惜朝端着药给他,“还喝吗?”
  萧弘接过来,立刻撇开脸,嫌弃道:“这是什么,味儿这么重?”
  “补药,好像炖过头了。”
  “那能喝吗?”萧弘很怀疑。
  贺惜朝说:“我也不知道,就别喝了吧。”
  “嗯。”萧弘看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倒影出他的脸,他眼神郁郁说,“惜朝,萧珂说徐直还在上书房,父皇打了我板子,可是却放过了他。我以为就算没有像我这般严厉,也不该什么都没发生吧?”
  贺惜朝安慰道:“哪儿有那么快,皇上总得调查一下,要办也得证据确凿了办。”
  萧弘望过来,“什么证据?他就是故意针对我,这怎么找证据?”
  “那他为什么针对你呢?他在上书房三年,你俩都相安无事,平白无故,就开始给你下套?”
  萧弘回忆道:“上次睡觉,被父皇抓到后,连累他挨训了,然后怀恨在心?”
  “得了吧,你以为他是孩子吗?再说你可是皇子,就为了那么点事,犯不着。”
  萧弘觉得有道理,于是问道:“那为了什么?”
  贺惜朝说:“我猜测跟后宫里某位娘娘有些关系,毕竟还有谁能看你那么不顺眼呢?”
  萧弘惊讶了一下,“这么大本事,连朝廷命官她都能指挥得动?”
  “所以说是猜测嘛,应该不会那么蠢,祖父也不会答应。”
  萧弘点了点头,“那我就再等等吧,父皇那儿总有消息出来。既然没有真的想要打我,那他就是相信我,徐直……”他将碗凑到嘴边,下意识地当茶抿了一口。
  贺惜朝看见他的动作,赶紧一把跳开,那一瞬间,药汁被萧弘喷出了出来。
  “呸呸呸,我的天,这什么味道,恶心死我了!”
  “不是让你别喝了吗?”贺惜朝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望着他。
  萧弘满口说不出的诡异味道,比药更难喝一百倍,差点作呕,整张脸都扭曲了。
  贺惜朝抓过一旁的点心,直接塞进他的嘴里,萧弘瞪着眼睛,鼓起一张嘴,使劲地嚼着。点心干巴巴,他指了指茶壶,噎得白眼都快翻上天。
  贺惜朝眼疾手快倒了茶给他,萧弘才就着吞下去,大喘一口气,似乎又活过来了。
  “这药到底是谁煎的?”萧弘怒道,如此不尽心,一定要叉出去打板子。
  贺惜朝一脸无辜地说:“我……”
  萧弘:“……”他抹了把脸,接着发自内心地问,“好端端的你煎什么药,宫女呢?”
  贺惜朝顿了顿,然后将头默默垂下45°,用委屈又小声道:“我不是过意不去嘛,就想着亲手为表哥煎一次药。”
  萧弘看着贺惜朝的头顶,满心的怨念顿时如春雪消融,很是感动,他结巴道:“那真是有心,可是……这药……”
  贺惜朝说:“我第一次做,反正也是补药而已,吃不死人的……”
  是啊,吃不死人,却能恶心死他,回想刚刚那味儿,萧弘觉得喉咙在翻滚,他真心实力地握住贺惜朝的手说:“乖,这些粗活不用你来做,要真过意不去,今后就削苹果吧。”
  在皇权至上的时代,帝王若想查清一件事,真的很容易。
  两天后,暗中调查的人回来了。
  呈上的结果,天乾帝惊讶却并不意外,他挥了挥手,让人退下,然后对黄公公说:“弘儿他,能走到今日,真是不易。”
  黄公公道:“皇上消消气,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办了他就是,也给大皇子一个公道。”
  天乾帝点点头,淡声道,“拟旨,去徐直翰林院院正一职,命大理寺即刻捉拿归案,查封徐家,按……勾结宫闱,构陷皇子之罪。”
  黄公公心下一动,这两个罪名,一个都不轻,而且勾结宫闱……看来皇上是不打算揭过了。
  “是。”黄公公没敢多言,立刻下去命中书拟旨。
  黄公公想的没错,天乾帝真的是气到极致反而不行于色。
  他的长子,他结发妻子所出的嫡子,这些人怎敢!
  天乾帝眼神冰冷,“宣魏国公。”
  徐直白日还在上书房授课,晚上点着油灯细细欣赏那幅贵人赏赐的千山雪原图。
  萧弘被杖二十的消息传来,他心中吐出一口恶气。
  初春的天气依旧冷得让人受不了,屋内四周点着炭盆,暖气十足,他眯着眼睛神情惬意。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急声,“老爷,不好了,官兵来了!”
  话音刚落,门被一把踹开,一股寒风裹着雨丝吹进书房内,徐直浑身一哆嗦,看着屋外凶神恶煞的官兵带着火把,脸色刷白。
  “奉旨,捉拿罪人徐直,立刻带走!”
  那一瞬间,徐直知道自己完了。
  随着他被押解而走,桌上那幅欣赏了半天价值连城的画也一同被人卷起,送进了宫。
  同一时间,天乾帝如往常那般批阅着奏章,神色如常,而魏国公却跪在下面已经有半刻钟了。
  他年纪不小,身体有些吃不消,可更煎熬的是天乾帝对他熟视无睹的态度,就这么让他跪着。
  自从魏国公府出了皇后,出了皇妃,有了皇子外孙,他作为国丈,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地跪上那么长时间。
  魏国公心里骇然,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从萧弘杖二十开始,他从贺惜朝的信中就知道了始末,第一个念头,他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隐隐有些担忧,生怕芳华宫又做了什么。
  淑妃自然不承认,回信不知,然而此刻,他已经不敢想了。
  这个时候,有人走进来禀告道:“启禀皇上,徐家已经查抄完毕,全家下了大狱,听候发落。另外,查抄过程中发现此物,请皇上过目。”
  天乾帝抬起眼睛,黄公公接过捧到他的面前,是一副画卷。
  天乾帝展开一半,轻笑了一声,然后合起来交还给黄公公,说:“给魏国公瞧瞧,不知道认不认得。”
  “国公爷,您认一认。”黄公公到了魏国公跟前,打开画轴。
  魏国公抬起头,见着这幅画,顿时心中一凉,伏地求饶道:“请皇上开恩。”
  千山雪原图,是淑妃的陪嫁之物。
  “看来朕没冤枉她。”天乾帝淡淡地说,接着一问,“魏国公可知晓此事?”
  魏国公慌忙道:“臣不知!皇上,臣不知!臣若是知晓,断断不会让此事发生,请皇上明察!”
  天乾帝点点头,“这,朕信。都是外孙,不管是弘儿还是铭儿,将来……与你魏国公都一样。不过,魏国公府也不是只有你一人,总有旁人生出心思来。”说到这里,天乾帝脸色顿时一冷,手掌重重地拍在桌上,震得茶盏脆响,他愤怒道:“朕是信任她,才将弘儿托付给她,朕是信任魏国公府,才让弘儿时常去走动。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朕的信任,弘儿的信任,当我们父子是傻子吗?”
  “臣管教不严,罪该万死。”
  “是罪该万死。”天乾帝收了怒气,冰冷冷地说,“魏国公管教不严,德行有亏,停兵部尚书一职,罚俸三年,从今往后禁止魏国公府女眷出入宫闱,下去吧。”
  魏国公闭眼深深吸了口气,“谢主隆恩。”
  他缓缓地起身,跪得有些久,身体歪了歪,差点站不稳。
  “来人,扶着国公爷。”黄公公吩咐着,一个内侍匆匆而来,搀扶住他。
  魏国公摆了摆手,“多谢公公好意,臣自己能走。”
  人生百态,世事无常。
  之前还在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手段高明不为人知的时候,下一刻便能被狠狠地抽上一巴掌。
  淑妃捂着倒脸在地上,头上朱钗摔飞出来,顿时雨打桃花,乱了发髻。
  天乾帝面色冷然如霜,锐利目光像要刺穿她一般,淑妃从来没见过他这么震怒的时候。可以说,天乾帝自从登基,大权收拢之后就再也没有亲自动手过。
  此时,淑妃的身体跟心一同在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过,她甚至觉得天乾帝一气之下想要活活掐死她。
  “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十岁的孩子,贺玲莹,你的心是毒蛇盘踞的吗?”他将那副千山雪原图扔到淑妃的面前,画轴滚开,露出半幅画来。
  淑妃瞬间瞪圆了眼睛,内心冰凉刺骨,一切已无可争辩,她知道完了。
  “朕曾经说过,让你好自为之,看样子你是当做耳旁风了。”天乾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如此,就别怪朕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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