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辣鸡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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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武的时间过得极快。当然,也可以说是跟白殊言相处的时间。
晏长歌再次接到百晓生的飞鸽传书时,武林大会已经马上就要召开了。
他一直让百晓生留意着天下第一庄的动向,此时事无巨细,详尽地记录在信件上。
晏长歌快速浏览了一遍,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武林大会之事。武林大会五年一届,今年会在武当山举行,届时各门各派会共同推举出一位新任武林盟主,领导武林盟接下来五年的事务,而天下第一庄已经动身前往武当。
这次武林大会武林盟将会重点研讨对于抓捕白殊言的安排。与武林盟所有正道为敌显然并非明智之举,晏长歌沉思着,心中一瞬间闪过几种金蝉脱壳的方案。
阅毕他将信件在蜡烛上点燃,烛火飘摇着着蔓延而上,渐渐吞噬了素净的纸张。跳跃的火光映在他紧皱的眉间,却驱不散其中深沉的阴影。
“晏长歌。”他突然听到白殊言在叫他,回过头时展眉微笑道:“怎么了?”
白殊言吭哧了一下,欲言又止。
晏长歌走过去,温声道:“有事尽管说便是。”
白殊言小声说了句:“……我想洗澡。”
他再不洗澡真的要受不了!
晏长歌微微一怔,随后他感到心脏一阵激烈地跳动。
这场景像是跟在监牢时颠倒了过来。
唯一不一样的是……白殊言不能自己烧洗澡水。
作者有话要说: 晏长歌:糟了我心跳好快.jpg
我们这边小县城也感觉很危险了……大家平时必须出门的话一定要小心啊。
我们学校通知让晚一点回学校来着。不知道回学校坐飞机还是坐火车安全点啊orz感谢在2020-01-30 22:00:10~2020-02-01 18:3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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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隔壁狱友武功天下第一(十三)
“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心里有点方。”白殊言坐在床上等晏长歌放水的时候对系统说。
系统完全不能领会他的意思, “咋啦。”
“……”白殊言挠了下脸。
饶是系统跟他心神相通,也没听懂他说了句什么。系统说:“你嘀咕什么呢,咋还扭扭捏捏的。”
“我说!”白殊言放大声音说了两个字,剩下的话说出口时又小了下来,“他不是喜欢男人嘛, 我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系统:“你怕他占你便宜啊哈哈哈哈。”
白殊言恼羞成怒, “笑什么笑,这不是很正常的担心吗。”
“你当着人家的面洗澡, 还要差遣人家给你烧洗澡水, ”系统公正客观地说:“我还担心主角觉得你是在性骚扰呢。”
白殊言:“咦,好像很有道理的亚子。”
晏长歌将最后一桶水倒入浴桶。
白殊言把衣服脱光了扔在床上, 围着条浴巾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武侠世界的内力真是bug一般的存在,这科技贫乏的年代百姓日常生活很不方便, 武林高手却能把内力转化为热能,随取随用不说, 还是可再生能源。
晏长歌将水烧好后试了下水温, 刚想去床边把白殊言接过来, 一抬头就撞见了这极具冲击性的一幕。
他猛地背过身。
“你怎么直接过来了。”他又顾忌着白殊言的身体,转回来伸手来拉他。
白殊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转了一圈儿,回过头貌似满脸淡定, 但仔细一看耳尖有点红。
“……”真的感觉不大对劲儿。
白殊言安慰自己,可能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吧。那你就得担当起调节气氛的重担,表现得自然点儿, 别让两个人都尴尬。
他摒弃了脑中杂乱的念头,不再东想西想,眼中只剩下那个冒着热气的浴桶。
啊,久违了,亲爱的热水澡。
“水温怎么样?”晏长歌问他。
坐进浴桶之后僵住的白殊言:“……正好。”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怎么会这么烫啊!
被水烫着什么的实在有点丢脸,他只好僵硬地撩动水花,想让水温快点降下来。
晏长歌站在他后边盯着他的发顶,正浮想联翩之际,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过了一会儿水温降了,白殊言身体刚放松下来,准备开始享受泡澡的乐趣时,就听晏长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水温凉了点。”
这声音悦耳又温和,听在白殊言的耳朵里却只觉阴恻恻的十分可怕。
白殊言:“……”他恐怕快被煮熟了。
晏长歌将掌心贴在浴桶上,本可直接吐出内力,他却突然停住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水面上。
君子,君子啊晏长歌。理智在心中告诫自己,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慢慢向水面伸去。
刚刚接触到水面,白殊言突然回头抓住了他的手。
晏长歌心里一跳,即使离白殊言的肩膀有一段距离,他仍不敢看他清澈的眼睛,有些心虚地解释道:“这样烧水快一些……”
白殊言哪知道他纠结的心思,他只想摆脱这滚烫的水。
他扯出个干巴巴的笑,道:“这个水温刚刚好,不用麻烦你了。”
晏长歌入水的指尖微凉,更何况是白殊言畏寒的体质,应该早已觉得冷才对。
“我不会觉得麻烦。”他道。
他的手压在水面上,自掌心处灼热的温度迅速蔓延开来。
白殊言给烫了个正着。
他哗啦一声窜出水面向前躲开,扑到了浴桶另一端,声音惊颤:“停手停手,真的太热了。”
他趴在浴桶上,露出半个后背,潮红色一直从水下的皮肤爬到修长的后颈上,仿佛一幅黑白的水墨画染上了艳丽的色彩。
晏长歌的手猛然收拢,握了一掌飞溅的水花。
热度总算没从身后继续传过来,白殊言捏着桶壁松了口气。他回头尴尬地解释道:“我不喜欢太热的水。”
他慢慢坐回去,水面渐渐淹没而上,弥漫的雾气再次遮住了他裸露的肩膀。
晏长歌的视线自他的头顶直射而下,似乎能穿透这层层水雾看清水下的画面。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原来你还怕烫。”
又怕痒又怕烫,想必……非常敏感。
“每个人对水温的需求都不一样。”白殊言试图为自己澄清:“而且水温太高对身体不好,会让血管扩张,容易缺氧。”
他说的话晏长歌听不懂,也根本没往脑子里去。他半个手掌还浸在水中,与白殊言的后背近在咫尺,似乎只要微微动一下,就能触碰到那染着红晕的地方。
要是碰一下的话,他会不会惊得颤抖?
晏长歌浪荡惯了,此时竟然被自己汹涌的欲想折磨地心神不属。
白殊言径自清洗完身体,然后拆开头上的发簪把头发放了下来,黑发坠落而下,顿时遮住了他的颈背。
一缕发丝落在手背上,晏长歌这才恍然回神,他迅速抽手离开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心绪。
白殊言将头发在水里浸湿,开始洗头发。
长发洗起来真的很麻烦,浸了水又变得很涩,顺发的时候总是被发结缠住,他暴躁地恨不得直接剪断。
晏长歌看他生拉硬拽看得心惊肉跳,连忙按住他,“我帮你。”
“没事。我可以的。”白殊言还在和一个发结战斗,背对着晏长歌表情非常放飞自我。
系统把他眼冒凶光的样子瞧了个正着,觉得没眼看,“求求你放过头发吧它是无辜的。”
白殊言的手还在斗争,被晏长歌扯开了,“还是我来吧。”
浸了水的头发特别沉重,这时他头皮一轻,晏长歌将他的长发捧了起来。
“交给我好不好?很快就好了。”晏长歌轻声道。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发丝里,灵巧而有力,白殊言还没什么感觉,发丝便一缕缕顺开了。
“那谢了。”见他娴熟而顺畅,白殊言就不自我折磨了。
晏长歌拿起皂角细致地为他打上泡沫,手中的黑发浓密又柔滑,似上好的绸缎反射出润泽的水光。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轻轻揪断了夹杂在其中的一根白发。
他微微拧眉在黑发中翻找几下,乌云似的黑发中,不知什么时候有几根染上了银色。
白殊言感觉到他停下的动作,回头瞥到他手里捏的白头发,不在意地道:“没事,谁还没几根白头发啊,不用专门拔,说不定自己就会掉了。”
……或许是他多心了。晏长歌将那根断发在指尖上绕了两圈,只觉得这颜色格外刺眼。
白殊言倚在桶壁上,懒懒地享受晏长歌的服务。头顶按摩的力道轻柔适中,温热的气息渗透进头上的穴道里,让他舒服得昏昏欲睡。
他睡着了。
晏长歌意识到这一点时,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头发用水冲洗干净,又用内力烘干。
然后依着盘桓内心许久的念想,伸出食指碰了一下白殊言线条漂亮的蝴蝶骨。
一触即分。
他的指尖轻慢得像是停了一只蝴蝶,深怕动作稍大便会将它惊醒,闪开翅膀翩飞而去。
“宿主,你知道刚刚在你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白殊言醒的时候听到系统这么问他。
语气神秘兮兮的,像是看见了什么惊天的大事件。
白殊言:“……怎么了。”该不会!
“主角把你从水里抱出来,帮你擦干水穿上衣服……”系统缓慢地说:“他把你抱到了床上……然后低下头……”
白殊言睁大眼睛,“卧槽!难道他!”
“是的。”系统沉痛地道:“他就这么低下头……帮你盖上了被子。”
白殊言:“……”想说脏话。
此时晨光熹微,屋内还是一片暗沉。白殊言想睡个回笼觉,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走进来站在床边,投下的阴影恰好遮住照在脸上的阳光。
就在他即将陷入更深的梦境之际,那人投下的影子越来越沉,像是……低着头在靠近他。
白殊言蓦然睁眼,与晏长歌对上了视线。
近在咫尺的距离使他的气息十分浓烈,深邃专注的眼神清晰可见。白殊言瞪着眼睛甚至不敢开口,只怕微微一动就会碰到对方的唇。
晏长歌眸光闪了闪,垂眸缓缓直起身。
白殊言也随之坐了起来。
一时间不知该说句什么打破沉默。
系统正在用“……”和“我预知了我预知了!”在他脑海里刷屏,好像已经死机了。
其实白殊言也很想假装死机。
晏长歌沉默半晌,轻声开口道:“方才是我唐突了。”
“所以你……”白殊言心情复杂。
“如你所见。”
方才是晏长歌第一次放任自己,却不想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对方发觉了。
单看晏长歌表面的沉稳自若,绝没有人能想到他此时剧烈震荡的心绪。
他向白殊言微微一笑,道:“我心悦你。”
“你不用急着拒绝。”见白殊言立刻挺直了身子,他抢先开口道:“我们还有很多相处时间,来日方长。”
晏长歌时间还长,白殊言却已是日薄西山,甚至如果今晚任务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明天就会死得干脆利落。
白殊言想到这里,狠下心准备冷酷地拒绝他,让他彻底断了这个念头。
他刚张了张口,突觉胸口一沉,一股热流瞬间涌出,血腥气顿时充斥了他的口腔。
他嘴角的血色让晏长歌的大脑空白了一瞬。
白殊言剧烈地咳嗽着,晏长歌惊惶地拍着他的后背,一边不住地擦他的嘴角,但暗红色的血液不要命似的向指缝外涌出。
白殊言每咳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扯动着全身经脉随之震得剧痛。
他昏迷之前,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他妈也预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什么,给大家拜个晚年吧。
注意别像我一样宅在家里就知道吃,已经胖了三斤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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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隔壁狱友武功天下第一(十四)
一架宽大的马车驶离京城, 轱辘留下两道向南的车辙印。
行至途中,车厢内传来一阵咳嗽声, 那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也很痛苦。
驾车的是个中年汉子,他颇有些同情地说:“大爷,你兄弟既然病得这么重,怎么还不在家里尽快找个大夫给他治病, 反而要出远门,这路上奔波岂不是耽误了病情?”
“能治他的大夫不在京城。”
不少有名的药堂总部都设在京城,怎么可能缺少名医问诊。汉子暗自摸不着头脑, 但也识相地没再问。
这架马车行得很平稳, 晏长歌把白殊言护在怀里,更是没让他感受到丝毫颠簸。
他低头问道:“要不要睡一会儿。”
“不用了。”白殊言摇摇头,声音有些喑哑。他问晏长歌:“我们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