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主角受又是出来做什么?被萨尔缠得太烦,终于受不了要逃走了吗?
“月亮啊……”
沈飞乔仰头看着在云层间若隐若现的那轮明月,心情颇好的说。
“能带我去看看吗?”
邵星束一脸茫然,想看抬起头看不就是了?
但今夜的沈飞乔似乎很需要人陪,他没有放开搂着邵星束腰间的手,指着飞艇那根粗壮的桅杆,桅杆上有一个小小的了望台。
平常站在了望台上站岗的人,已经到船舱里喝酒吃肉,现在已经抱着酒瓶靠在墙角睡着了。
现在那上边是没人的。
邵星束觉得自己没必要跟沈飞乔去看,但沈飞乔看了他一眼,他就莫名其妙跟着沈飞乔往桅杆上爬去。
邵星束爬到中途,看着脚下的白云,彷如一条硕大的白龙拖着飞艇向前飞驰。这艘飞艇将去向何方?
邵星束仰头,只能看到那轮硕大的明月。
“上来吧。”
沈飞乔坐在了望台上朝邵星束伸出手,邵星束不知为什么有些踌躇,但最终他将手放到了沈飞乔的手心里。
那钢浇铁铸的手指立刻扣紧了邵星束的手,两人的手心相触,温度滚烫得让邵星束担心自己的手是不是要烫坏了。
等邵星束被沈飞乔轻巧的一把拉入了望台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你看,这里的月亮就很漂亮。”
沈飞乔指着天空,在更高处,月亮和群星一览无遗,即使是夜里,天空也泛着隐隐的青色。
邵星束扶着栏杆,耳边只听得到风声和人的呼吸声,一时之间产生了自己是不是踩在云上的幻觉。
“你为什么要出来呢?”
邵星束转头问道。
不知什么时候,沈飞乔双手放在了邵星束的身侧,将这矮他一头的少年以囚禁般的姿势禁锢在身下。
但沈飞乔不觉得这姿势有什么不对,他低头与邵星束的视线相对,那双墨玉的眸子亮着温柔的波光。
“因为我看到了月亮。”
沈飞乔抬手轻抚着邵星束的脸,从弯弯的眉毛到琥珀色的眼睛,再到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了生着诱人亲吻的唇珠上。
“不是天上的这个。”
“是一个人。”
“我一见他,就心生明月。”
邵星束心跳猛地加快,他直觉今天的沈飞乔很不一样,但又没闻到他呼吸间有酒味,也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喝醉了。
“沈飞乔?”
邵星束试探朝沈飞乔的额头伸手,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但沈飞乔一把握住了邵星束的手,从优美的指尖一直亲吻到玉白的指节,最后那如同蝴蝶般轻巧的吻落在了邵星束的喉结上。
邵星束惊讶地瞪大眼,便看到眼前的沈飞乔修长的指节扣上了自己的西装领结,细长的领带被他一把扯下,露出细致的锁骨与挺拔的肩线,狂放恣意的少年抬手捆住了邵星束伶仃的手腕。
纤瘦的少年被沈飞乔压在雪白的了望台上,底下的船舱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满室生辉,而这里唯有明月与群星照耀着。
“把全部都给我,就现在。然后……和我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这是沈飞乔的梦。
这个梦他不只做过一次。
在过去的轮回里,他无数次看到邵星束站在月光下,清风吹起少年的柔软的头发,单薄的衣服在吹拂下,那纤瘦的身形如风中摇曳的蒲公英。
沈飞乔每每看到,想做的唯有一件事。
抓住真正的那一个,把他按在甲板上,在云端之上,清风之中,明月之下,撕裂他的衣服,亲吻他的每一寸肌肤,从眉心到脚尖,如同狂信徒膜拜自己的神明。
哭喊也可以,痛骂也可以,但最后一定要在他怀里发出快乐的喘息。
这样……才能稍稍一解他的饥渴。
沈飞乔在梦境中肆无忌惮,全然不知道……这个一直保持着一副“我伙呆”模样的邵星束,是不小心坠入他梦境之中,与他梦境相通的邵星束。
只是沈飞乔的梦境是对于过去渴望的投影,因此即使真正的邵星束落入这里,也因这里是沈飞乔的梦,而不记得现实中的记忆。
少年的梦境激烈而悠长,满是蜿蜒的藤蔓与欲/望,只是一个小时,足够他们醒来吗?
另一个梦境之中。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周围寂静无声,邵桐被困在柱子上,无论如何使劲都挣脱不得。待这空间里终于有一丝亮光时,却是一把匕首的刀尖,那道亮光从刀尖一直延展到握着匕首的人身上,邵桐才看清了持刀之人的面容。
正是邵从越。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对邵桐说着什么,可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被禁止,邵桐什么也没听到。
邵桐只看到邵从越离他越来越近,最后……用那把匕首把捆着他的绳子一刀划开。
那把雪亮的匕首放在了邵桐的掌心,这黑暗的空间突然大亮,邵从越和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擂台上。
台下全是一个个面目模糊的邵家人,邵桐耳里听到震天的响声,全是怒骂与不解。
“你要脱离邵家,要做和我们不一样的人,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败我吧。”
邵从越赤手空拳地站在邵桐对面,永远是那副如同青松翠竹般淡然的神情。
邵桐看着手里的匕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匕首往自己的手心里狠狠一划!
“如果是噩梦,就让我醒来吧。”
赛场上,已过了二十五分钟。
观众们看场上的参赛者挺尸已经觉得无聊,正陆陆续续地起身,去上厕所的,到一楼找点小吃吃东西的。
粉丝们则趁着人少,在这环形的赛场上四处奔跑,换着各个角度拍摄着沈飞乔等人的照片。估计之后社交网络上会出现一大堆打着#挺尸也爱#tag的照片组。
“我好担心星束。”
三三两两正在拍照的粉丝里,其中一个少女指着邵星束,表情十分忧愁。
“怎么了?不是都说过了?不要看星束长得好看,就觉得他不厉害,之前的比赛视频每一帧都看过没有?所有战略分析都看过没有?星束在比赛里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理解透彻没有?星束超厉害的!梦境而已,一下就醒过来啦!”
脑残粉气得一拍栏杆,拍得太用力,立刻收回来呼呼,但刚才的话道理都是没错的!
少女却依然不改忧愁的神色。
“可是……里边三个人,只有星束是脸朝下倒下的,他……怎么呼吸?”
淦!
其他粉丝这才发现华点,认认真真地看着邵星束,果然只有一个后脑勺朝上!
“难怪我们跑了一圈又一圈拍照,都拍不到星束的脸!!!”
粉丝跪地,手里的照相机的屏幕上,全是一张张邵星束各个角度的后脑勺照!
“我好担心!”少女掩面,眼眶红红像是要哭,“他,他要是醒不过来,在梦里窒息了咋办!这么输掉太丢人了!”
这话一出,所有事业型粉丝都对着赛场大喊“邵星束!邵星束!快醒过来!”,可惜……赛场和观众席是隔音的。
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用。_(:з)∠)_
坐在三楼观众席上的韩空若猛地站起身,看向下方的赛场。
“咦?他们是不是要输了呀?是不是?是不是?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颂雪无所事事地坐在凳子上,两条长腿架在栏杆上,一脸无趣地打了个哈欠。
“既然邵星束这么弱,老大你还是选个更厉害的人喜欢吧。”
“喜欢这种事,怎么能随便换人呢?”
正义的崽崽教育颂雪,虽然它是只小兔,可也知道要向阿若传达正确的婚恋价值观呀!
崽崽伸出兔爪啊哒一下拍拍颂雪的脸。
“你也不可以学坏呀啾咪!”
任凭颂雪和崽崽吵吵闹闹,韩空若也充耳不闻,视线紧盯着场下。
观众席上的粉丝依然在呼喊着“邵星束”他们的名字。
在这铺天盖地的叫喊下,似乎有一个人就算隔音也像听到声音似的,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着睫毛。
正是……苗苗。
苗苗的手指微微一动,一直关注着场上动静的周怀清便立刻看向他。
那双一直有些忧愁的眼睛,终是亮了起来。
可以的话,周怀清不想在最后十分钟里,在梦境之中,把那三人杀死。
作者有话要说:
角鹰初下秋草稀,铁骢抛鞚去如飞。
少年猎得平原兔,马后横捎意气归。
——观猎 王昌龄
啊啊啊啊啊啊!最后一天的日万!完成了!
明天恢复基本盘操作!
日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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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在没有云层遮挡的夜晚, 顶上的月光照得这如同音乐盒般的小小了望台一片雪亮。
沈飞乔炽热的手指伸向邵星束的颈部,将衬衫上那扣到顶上的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
少年的躯体在那微微敞开的衬衫里露出几分诱人的雪色。
“沈飞乔!沈飞乔……不行!”
邵星束用力挣着手腕上的桎梏, 沈飞乔依然充耳不闻, 眼睛里带着一丝狂热地解着手下的礼物。
纽扣是缎带, 衣服是华丽的包装纸,要把这些全都拆下来, 沈飞乔才能得到自己的珍宝。
“你再不住手,可别怪我了!”
邵星束猛地朝沈飞乔下腹一踢, 沈飞乔立刻松开捏着邵星束纽扣的手,一把攥住了那作乱的长腿。
“你今天怎么这么野?”
沈飞乔有些疑惑地看着邵星束,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邵星束伶仃的脚踝, 以前他的梦里, 邵星束从没这么野过。
“我都说了,不行!”
邵星束气得要再踢沈飞乔一脚, 沈飞乔干脆把他的两腿分开摁在地上, 邵星束身体几乎完全贴地, 难以动弹。
“好, 你再动一下试试。”
“……”
邵星束不敢动,邵星束要吓死了。
说好的看月亮, 突然就捆手解衣服,沈飞乔这是什么路数?他疯了吗?
“你是不是中谁的超能力了?我看你良知还在,千万不要做出要吃牢饭的事啊!你又不是这种人!”
邵星束一副劝人从良的口吻,实际上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沈飞乔听了邵星束的话,先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心, 然后再睁开那双墨玉般的眼睛,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和四周的景色,在注视着眼前这个格外“野”的邵星束。
最后他伸出一只手放在邵星束的颈侧,感受少年身上温热的温度。
“……那么,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沈飞乔眼中闪着诡异的波光,像是传说中的斯芬克斯,要是回答不对,就会将人一口吞吃入腹。
邵星束没有察觉沈飞乔的身上的气氛改变,只认认真真地回答。
“你……长得好不乱搞,喜欢吃好吃的,很有耐心,碰到讨厌的人也不说难听话,会开玩笑但不喜欢撒谎。好像喜欢打游戏,也喜欢看电视,很有正义感,赛场上输给你的人,你从没奚落过,我之前还见过你把欺负韩空若小兔的人吊到窗外去了。”
沈飞乔听着邵星束的话,心里像落入了一池滚烫的熔岩之中,但这熔岩没有将他的心烫化,反而轻轻捂着那颗心,让他满身暖热。
“还有呢?”
“还有……”邵星束看着沈飞乔的眼睛,像看着一块明亮的星空,“你很孤独。”
听着邵星束的话,沈飞乔低头一把抱住了少年紧张僵硬的身体,把头埋在邵星束的脖颈上。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雪白的嫩肉上,让邵星束忍不住缩起了脖子。
“我都说了,你怎么还这样!”
“我以前见过断绝七情六欲的道士,如果不是他还在呼吸,我还以为他已经变成了一块石头。”
沈飞乔莫名说起这个,邵星束一脸懵懂。
沈飞乔知道邵星束当然是不懂的,他轻声一笑,眼里像盛满秋水的明月。
“我觉得自己也快要有修道的风险了。”
沈飞乔舔着发痒的牙,手指在邵星束后颈上轻轻捻压,最后他松开手,在邵星束颈后咬了一口,舔了舔那粒小小的红痣。
邵星束一时热血上头,觉得要完。
沈飞乔却直起身,手指刮了刮邵星束鼻头。
“真可惜。”
话音刚落,沈飞乔就一把抽开了绑着邵星束手腕的领带,替他把衬衫的纽扣一粒一粒地扣了回去,只是那眉头紧皱,跟攻城失败的将领似的。
“好了,”沈飞乔拍拍邵星束的肩膀,将他拉起,“我们出去吧。”
“出去?”邵星束看着了望台下,“下去吗?”
“不是去那里,你想……如果有人让你做了一个梦,那个人自然希望你一直在梦中沉迷下去。但当梦境的主人,比如我,发觉事态的发展和我希望的走向不一致时,这梦就该醒了。”
沈飞乔轻巧的跳到了望台的栏杆上,长风烈烈,吹起他黑色的短发和衬衫的领口,他在月亮的辉光下朝邵星束伸出手。
“把这梦境捣坏,把满载我心底绮念的空艇沉入轰掉,也许一切就能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