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叽里咕噜地说着,生怕迟一秒澹台熠撞进来让他裂上一裂,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来到了澹台熠跟前。
澹台熠眼睁睁地看着他扯下了他的衣服,眼睁睁的看着宋卿那饱满又红润的嘴唇当真纳入了他那不可说之地。
澹台熠鼻腔里又涌出了一阵热意,他伸手擦了擦,果然擦出了些血色,他薅住了宋普柔软的头发,痛心疾首地道:“宋卿有如此口技,竟也瞒着孤,简直欺孤太甚!”
说是这么说,却也是真的舒爽,澹台熠头皮都炸开了。
有这一遭,竟也比平日更快些结束,澹台熠出于一种男人的本能,偏不让他退开,让他全都吃了下去。
如此也刺激得他金眸都泛起了红色,胸口剧烈起伏着,脑子都还是懵的。
只是很快,宋普哽咽的声音便叫他回过了神。
澹台熠这下气可算全消了,宋卿又是他的心肝宝贝了,他抱住了他,声音轻柔道:“宋卿哭什么?”
宋普嘴角都裂开了,疼得他泪花闪烁,大滴的泪珠从眼眶里滚了下来,“我疼啊,操,疼死我了!”
他越说话就越疼,眼泪便更止不住。
澹台熠听到此处,伸手抬起了宋普的下巴,果然看见了他嘴角裂开了来,都有鲜红的血液淌了出来。
澹台熠一只手伸到暗格里摸了摸,摸出了伤药,他也是有先见之明,虽不知会不会用到,但他所到之处,都会备上一份太医院特制的药,本来是做那事之用,这会儿也有了用武之地。
澹台熠挖出一点,给他上药,听他又嚎了一嗓子,在他怀里挣扎,干脆一只手紧紧地将他搂在了怀里,“别嚎了,宋卿也是文雅的读书人,怎的一喝了酒就鬼哭狼嚎的,孤的耳朵都快被宋卿嚎破了。”
宋普哪能忍得住不嚎,澹台熠急起来,低头下去,吻住了宋普的嘴。
一股淡淡的甜味药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澹台熠搂紧了他,加深了这个吻,许久之后,才退开来,唇角勾起,对宋普笑了起来,低声道:“这样宋卿便不疼了吧?”
宋普脑子蒙蒙的看着他,嘴角上的疼痛果然被缓解了许多。
澹台熠笑着,再次给他上药,这次宋普倒没有嚎,就那么愣愣地看着澹台熠。
澹台熠给他上好药,说:“宋卿那舌头可别舔了,若是耽误了伤势,也别找孤哭。”
又掀起眼皮,看他,“宋卿看孤作甚?”
宋普嘶哑着嗓子,喃喃地道:“陛下待臣,当真温柔。”
澹台熠突然咂了咂嘴,说:“宋卿吃了孤的东西,嘴里味道可不算好,日后还是要洗漱一下再跟孤亲嘴。”
宋普:“……”
他撅了过去,“我要睡了,勿扰。”
澹台熠看着他躺下,还背对着他,也不生气,心中自有一番自己都不甚明白的春风得意和愉悦,他还伸手给宋普盖了一条毯子,自以为万分细心体贴地勾唇笑了起来。
*
宋普醒过来,已是翌日下午的事情了,他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一时之间还有些分不清何年何月,待躺了好一会儿,记忆回笼,整个人都从床上跳了起来。
灯笼听到了动静,赶忙过来,“少爷,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整天了!老爷还过来寻了你。”
宋普呼吸还有些急促,他脑子里的记忆还停在澹台熠说要给宋凌云和澹台冶瞳赐婚上,之后的事情他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赐婚一事,关系甚大,宋凌云绝对不会愿意被这样安排,若澹台熠真的头脑发昏来个赐婚,宋凌云三分的反意恐怕都会被增加到六七分,这样对谁都不好。
宋普想到此处,不由得更急了,他冲灯笼道:“给我备车——嘶。”
他一开口,就感觉到嘴角上的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
灯笼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赶紧道:“少爷你都一天没吃饭了,有事的话,先用了膳再说?”
宋普捂住了嘴,声音都轻细了起来,道:“我让你给我备车,你就去备车,我有急事要进宫一趟。”
灯笼还未见过他这么急切的样子,马上改口道:“少爷先洗洗脸,奴婢马上去办。”
说罢,就转身出了门,宋普抓紧时间洗了一把脸,又用剩下的清水擦了擦身体,只是还未出门,宋国公就赶过来了,一看见他就斥道:“你怎的又喝醉了?昨天还是陛下送你回来的,你可有在他面前说了什么?”
宋普顿住了,他不可思议地问:“陛下亲自送我回来的?”
宋国公想来想这件事也想了很久,眉头都皱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焦虑,“你不记得便也罢了,怎的我跟你说过那么多次让你别喝酒,你就不听,又喝醉了,若是又在陛下面前说些胡话——”
他想到那个后果,都忍不住摇头,“你怎么就记不住教训!”
宋普回忆了一下,也实在是回忆不起来他醉酒后与澹台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只是这嘴角的疼……不会是澹台熠扇他耳光了吧?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被宋普给摁了下去,不可能,若是如此,他恐怕整张脸都会浮肿起来,又岂会是嘴角撕裂疼痛?
他心里困惑,又有宋凌云的事情兜在心里,教他实在冷静不下来,随便敷衍了宋国公几句,便出了宋府,坐上马车径直朝皇宫行去。
不多时,便到了宫里,曹喜去禀报了澹台熠后,从纯合宫里出来了。
宋普问他,“陛下有说什么话吗?”
曹喜端着一张笑脸,压低声音道:“陛下让宋大人在此稍等一会儿。”
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宋普心里忐忑,忍不住去打探,“曹公公,你可知道昨天陛下送我回宋府之后,心情如何?”
曹喜回想了一下,道:“陛下心情应当是不错的,还喝了两盅甜汤。”
宋普听了,对于昨天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有了一些数。
只是澹台熠突然给他闭门羹又是何意?
宋普心里犯着嘀咕,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却也老老实实地等在了门外。
所幸也没有等太久,澹台熠便唤他进去了。
进了纯合殿,还未走到澹台熠跟前,便听到澹台熠的声音传了过来,“宋卿,你过来。”
他的语气还有些冷淡,宋普心里一个咯噔,慢慢地走到了澹台熠跟前。
澹台熠刚挥笔写了一张圣旨,对他说:“孤写好赐婚的圣旨了。”
宋普一急,“陛下!臣说过很多次了,若陛下执意赐婚,臣兄长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辈?若陛下执意如此,臣的声誉也会受影响,即使如此,陛下也不在意吗?”
澹台熠冷哼道:“宋卿未免太过自以为是,孤何时说过是给宋凌云的赐婚圣旨?孤这是写的林雪媚和恭王的赐婚旨意!”
“啊?”宋普懵了。
第104章 妥协
澹台熠此言实在出乎宋普意料,他懵了好一会儿, 也终于想起来林雪媚应当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问:“陛下怎会给恭王和林雪媚赐婚?”
澹台熠冷哼一声, 道:“孤为何不能给他们赐婚?难不成孤赐婚, 还让宋卿失望了不成?”
宋普哽了一下, 心想你知不知道直接把男女主都凑成了一对??这操作实在太骚了,即使过去了好一会儿, 宋普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真的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个操作, 不知为何, 心里竟还挺喜闻乐见的,“……臣怎会失望?林雪媚容貌漂亮, 家世又好,与恭王实乃天作之合!”
澹台熠听得出他是真心实意的赞同这门亲事, 惊讶地看着他,“宋卿当真如此觉得?”
宋普不知他为何会这么说,他点了点头,真诚地道:“臣当然是认真的,只是陛下突然做此决定, 未曾知会恭王,恭王恐怕会心生不满。”
澹台熠道:“宋卿何必装蒜, 孤与恭王不和, 宋卿又不是不知, 且恭王对孤有不满也能耐孤何?”
说到此处,语气又凉凉地道:“宋卿忘记昨天醉酒后说了什么话了吗?”
宋普噤声,过了一会儿,不见澹台熠开口,才小心翼翼地道:“臣说了什么话了吗?”
澹台熠道:“宋卿果然忘了,宋卿每次醉酒,孤都是大开眼界。”
说罢,还对宋普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个表情他可谓是做到了精髓,当真能把人浑身汗毛都给笑直了,宋普难免哆嗦了一下,才道:“陛下此话何意?难不成臣又冒犯了陛下?”
澹台熠淡淡道:“宋卿喊了那林雪媚叫雪媚娘,还喊她叫卿卿,昨天宋卿醉的一塌糊涂,孤也没问出什么来,现在宋卿可以回答孤,你和那林雪媚到底什么关系,若敢有一言欺骗了孤,孤就要你好看。”
其实昨天回来的时候,就让人去查了,知道林雪媚之前一直在江南,数月前才来燕京,与宋卿那当真是一点交集都无,但宋卿喝醉了,那样一副熟稔的样子,也着实可疑。
澹台熠的目光还是很有压迫感的,宋普被他那一双眼睛盯着,头皮都有些发麻了,他听他这么说,也知道自己口无遮拦,说了些可有可无的废话,他脸上挤出了点笑来,对澹台熠道:”陛下误会了,臣之前不是做过一样甜点吗?就雪美人,它原名便叫做雪媚娘,臣看陛下的御厨已经做的比臣好了,便没有再做过给陛下吃,但臣记得陛下原先不是挺喜欢吃的吗?”
说到这个,澹台熠想起来了,“宋卿说的便是那小小的糯米团子?”
宋普道:“对啊,林雪媚的名字刚好合了臣做的吃食,臣只是觉得有些亲切而已。”
澹台熠凉凉地道:“宋卿觉得亲切便能喊人叫卿卿,那宋卿怎不喊孤叫夫君?”
宋普:“……”
他还未说话,澹台熠便被自己恶心到了,挥挥手道:“不行,宋卿不能喊孤为夫君。”
他这样,宋普反而笑了,存着点恶趣味唤道:“夫君——”
宋普只觉得脸皮还算厚,但真听到自己把这个词说出口后,也觉得有些羞耻,逗澹台熠不成,还把自己给整脸红了。
澹台熠被雷得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宋卿莫要喊孤夫君,还是喊孤的字吧,孤表字为元煜,宋卿喊孤元煜便可。”
宋普有些磨磨蹭蹭的问:“臣真能喊陛下表字吗?”
澹台熠道:“说宋卿胆大包天,宋卿这会儿又小心谨慎了。”
他目光落到了宋普的嘴角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笑来,“宋卿可还疼?”
宋普愣愣地看着他,“陛下此话何意?”
澹台熠道:“孤问你现在可还疼?”
他伸出手,捏住了宋普的下巴,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宋普的唇角,“孤的药还是要比宋卿家里的那些要好上一些,只是一晚上,宋卿的嘴角便好了许多,相信不出一天,宋卿伤势便和愈合。”
宋普之前来的匆忙,生怕来晚一步,又让澹台熠办坏了事,也没太注意嘴角的伤,随便涂了点澹台熠送的药便出了门,这会儿危机解除,他倒是想起了嘴上的伤,他心里疑惑,忍不住问:“陛下可知臣这伤势从何而来?”
澹台熠金眸微微眯起,盯着他,不说话。
宋普也望着他,催促地喊了一声,“陛下?”
澹台熠道:“孤发现宋卿总是阳奉阴违,孤让你喊孤元煜,宋卿也不喊。”
宋普正要解释,又听澹台熠接道:“孤让宋卿放药玉,宋卿也不放,还欺骗孤,孤倒是不知道宋卿何时来的胆子,若不是宋卿醉后对孤坦白,孤还真能被宋卿瞒在鼓里。宋卿真以为孤不敢治你么?”
宋普没想到他醉酒后还会揭自己的底,顿时一惊,又尴尬又慌张,脸顿时都涨红了,“……臣醉酒后说的话都不能当真,臣放了——”
澹台熠道:“还撒谎?!”
“……”宋普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到了,沉默了一会儿,头顶着澹台熠逼视的目光,实在有些顶不住了,才磕巴着承认:“臣……臣是没放,臣也是害怕……是臣错了,请陛下恕罪!”
澹台熠语气又软和了下来,对宋普道:“孤本来也怒不可遏,但宋卿的诚意孤也看到了,宋卿用这张嘴伺候孤,伺候的十分卖力,孤也就不予计较了。”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宋普懵了一下,心怀侥幸地问:“陛下说的用嘴……是何意?”
澹台熠挑眉,道:“孤忘了宋卿不记得了,孤换种说法,那便是宋卿替孤品了箫。”
品箫品箫品箫……这两个字在宋普脑海里循环播放了起来。
他的文学素养也还没到他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的地步,他大脑空白了一瞬间,脸顿时涨红了起来。
这于他而言,尺度未免太大了,他光是听,都觉得羞耻得不行,他竟然真的能做出那种事情?对一个男人的……
宋普捂住了嘴。
澹台熠见他脸颊通红,眸光带上了几分羞意,也回忆起了昨天的事情,脸颊也热了起来,不过面上严肃又语重心长地道:“孤虽不计较,但宋卿骗了孤也是铁一般的事实,宋卿因为害怕便一直逃避,叫孤实在看不出你的真心,若再如此,孤便要对宋卿失望至极了。”
宋普对此也心虚过,此时听他这么说,便也没敢再说什么,只低声道:“臣……臣尽力而为……”
澹台熠道:“尽力而为?孤再给宋卿一个机会,宋卿重新给孤一个承诺。”
宋普咬了咬牙,道:“臣……臣会放的,不会、不会再欺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