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不想承认,自己面对澹台熠始终有一份保留,这种保留其实也让他没办法彻底放开,他呼出一口气,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弯唇笑了起来,问澹台熠:“臣今日……放了,陛下还要检查吗?”
澹台熠金眸光芒闪动,脸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粉色,他清了清嗓子,一副端庄严肃的模样道:“孤自然要检查,不过孤还要批阅奏疏,处理国事,宋卿莫要孟浪,若是缠着孤不放,出了事宋卿可担待不起。”
宋普:“……”
他也没有想缠着他不放啊。
宋普说:“既如此,臣先告退?”
澹台熠说:“宋卿不是喜欢看孤处理国政的风姿么?你待在孤身边,看着孤罢。”
宋普听了,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戴一天,让澹台熠检查完,他就要找机会拿出来,做无事发生,结果澹台熠他还要让他等?
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宋普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他为什么要用这鬼东西啊!
宋普坐着坐着,眼圈就红了。
而澹台熠说是批阅奏疏,其实都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注意力时不时就跑到了宋普身上,宋普眼圈一红,他便发现了。
澹台熠顿了一下,放下奏疏,扭头看他,“……宋卿怎么哭了?”
宋普眼睛红红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臣不舒服。”
澹台熠问:“哪儿不舒服?”
宋普咬牙,“哪里都不舒服。”
澹台熠唤了曹喜,要让曹喜去请太医,宋普赶紧拦了下来,憋着气小声道:“臣除了……那地方,还能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宋普也知道他有些不可理喻,欺骗澹台熠在先,这会儿又觉得委屈上了,但理智和情感若能统一,这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烦恼了。
澹台熠眯眼看他,“……宋卿后庭不舒服?”
不知为何,后(庭这个词,比菊花要显得更色气一些,宋普听着,脸都红了起来,吭吭哧哧地“嗯”了一声。
澹台熠沉默了一会儿,抬起袖子掩了掩脸,确定自己没有鼻子一热,又流什么鼻血,才镇定道:“孤想也是,药玉终究是异物,一直在体内,总归不方便出行。”
宋普听了,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想到这会儿澹台熠倒是做人了,心底深处不免有些感动。
只是还没感动多久,便听澹台熠依然从容不迫地道:“孤看宋卿还是住在孤寝宫罢,孤也方便检查。”
宋普:“……”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狗,宋普竟也不觉得意外了。
只是想了一会儿,还是想再挣扎一下,“陛下,臣欺骗陛下是臣不对,只是臣也有内因,陛下也知臣怕疼,不若这样,臣日后……”
他终究是难为情,白皙柔嫩的脸颊浮现出了一种粉红色,像是成熟的水蜜桃一般,好像轻轻一戳,就能戳出甜蜜的汁水,他不知这种羞耻的情态,也是格外惹人怜爱的,澹台熠看得心驰荡漾,呼吸都炽热了几分,语气都有些漫不经心起来,“宋卿日后什么?怎的不说下去?”
宋普捏了捏手指,终于说出了口,“这样,臣日后可以一直用嘴帮陛下纾解,只是这药玉,不如徐徐图之,等臣再长些个子,身体也好些,也好伺候陛下。”
他这句话说出口,那本来只是有些粉红的脸颊顿时又漫上了一层更鲜红的血色,这股红色浸透了他的耳根,又将他细瘦白皙的脖颈染红了,轻轻看向澹台熠的眼睛,似蕴着一汪春水,微微漾着微闪的水光,又极快地垂下了眼,反而像个钩子一般勾得澹台熠眼睛都直了。
他的宋卿,怎的越来越可怜可爱了!
澹台熠伸手搂过他,用力地在他脸上啾啾啾了几口,又含住了宋普的嘴唇,极为霸道的吸吮了起来。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整个就透露出一丝欲求不满的迫切和蛮横霸道,充满了掠夺的意味,几乎要将宋普吸进去的空气也给吸走,弄得宋普有些呼吸不上来,忍不住伸手去推搡他的胸口。
澹台熠不止要亲他,还将他胸口弄得一塌糊涂,力道又大,不出一会儿衣服就被他扯烂了。
宋普被放开的时候,连打理干净整齐的头发都被澹台熠那修长有力的手掌给薅乱了,完全一副被践踏过的凌乱模样,“……陛下你这是——”
他嘴唇很快就被弄得红肿了起来,望着澹台熠都说不出话来。
澹台熠放开宋普,又是一副成熟稳重端庄矜持的模样,“宋卿莫要这么看孤,孤是情难自禁。”
虽然澹台熠此时装的很端庄矜持,但宋普都能感觉到他这股子掩饰不住的急切了。
作为男人,他还是懂澹台熠的心情的,总是在嘴边又吃不上,难免会憋得慌。
宋普望着澹台熠那昳丽至极的脸孔,他这么近距离的看,都看不见澹台熠脸上有任何瑕疵,连毛孔都细得看不出来,比女人还光滑细嫩的一张脸,却又没有女人那么娇气,他是美和力量的结合体,这样一个美丽又强大的男人喜欢他,努力装出这样从容的表情,其实动作都掩饰不了他心里的急切。
宋普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一个昏头涨脑,便开口道:“陛下想不想看臣那儿?”
他这句话一出口,脑子轰鸣,刚刚褪色的脸颊顿时又涨红了,“臣不是——”那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澹台熠那双细长的金眸就亮了起来,语气轻柔地回答道:“既然宋卿这么想让孤看,孤就先放下国事,检阅一番宋卿的成果罢。”
宋普浑身都烧了起来,头晕目眩起来。
他疯了,他绝对是疯了,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清纯男大学生了!
宋普心底疯涨着羞耻和狂躁,而他扭头朝澹台熠看去,出乎意料地又看见了澹台熠高挺完美的鼻梁下流淌出两抹血色后,很突然的,心中那浪潮一般激涌的复杂情绪很突然地消散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澹台熠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动作又十分端庄矜持地掩住了鼻梁,镇定地道:“孤这是火气未消,宋卿莫要误会了!”他真不是看这个就会流鼻血!!!
这个理由宋普之前都信了,但事不过三,他这下终于明白,澹台熠这个反应,纯粹就是因为色字头上一把刀!
宋普这人就是这样,脸皮薄的时候又是真的薄,但是厚的时候也是真的厚,他发现澹台熠反应比他更来得搞笑后,心中所有的羞耻都化成了疯乐。
他还红着脸,又忍着笑,脸颊不免更红,故作无辜地小声道:“陛下检查完了,臣可以起身了么?”
澹台熠脸也红了,他只觉得口舌无比干燥,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艰涩起来了,“孤都还未检查,宋卿再等等。”
他还要怎么检查?宋普懵了,过了一会儿,便感觉到了一阵异样。
澹台熠俯身,在他耳边道:“宋卿欺骗了孤,春图也未看多少,但孤不一样,孤看了许多,也学了许多,如今孤也做一回传道解惑之师,让宋卿享受一下鱼水之欢。”
第107章 痛心
宋普出宫的时候, 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他在澹台熠手里……他在他手里, 竟然崩溃成那个样子!
那种事情, 竟那么容易叫人失去理智, 宋普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在澹台熠怀里崩溃得又哭又叫的样子, 又裂开了一次。
完了完了, 他是再也回不去当初那个清纯的自己了。
还在念大学的时候,室友去做过检查,回来分享经验,很不要脸的说搞到医生崩溃,他严重怀疑夸张化了, 如今……他终于明白了,真他妈有这回事!!!真的能后边冲啊!操!
宋普回到家的时候,都还是心神恍惚的,宋国公来找他说事,见他如此恍惚, 眉都忍不住蹙了起来, 他正要说些什么话的时候,又眼尖地发现儿子身上的衣服和出门的时候并不一致, 而他又是刚回来,不至于马上换了一身衣服。
宋国公忍不住拍了拍桌子,低声道:“阿普!爹与你说话,你在发什么呆?!”
宋普稍稍回了点神, 漫不经心地问:“爹你再说一次, 我没有听到。”
宋国公问他:“你做什么换了衣服?”
宋普一顿, 心虚地看了宋国公一眼。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澹台熠那大力怪给撕烂了,因而穿的是澹台熠给他准备的衣服,很明显是澹台熠的旧衣,旧到穿在他身上竟是刚刚好,可见应当是澹台熠十几岁穿的衣服。
但澹台熠那鲜亮的穿衣喜好想来就是从小开始的,因而宋普身上这一身用金丝线绣满了繁花异草的锦衣便显得格外华美,但明显不是宋普本身喜好的风格,毕竟他为人比较低调,不太喜欢浮夸的衣服,不过身上这件衣服,他竟也穿的很好看,很有那么几分贵公子的味道。
宋国公初始还未注意,只觉得儿子今日看上去要耀眼不少,如今发现是衣服的问题,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只是几眼,便认出了这件衣服风格的主人,他迟疑着开口,又道:“这是陛下的衣服?”
宋普含糊地说:“我在宫里弄脏了衣服,陛下赏我的。”
宋国公未曾起疑,只感慨道:“陛下对你当真没有二话,你可要好好伺候陛下。说起来陛下如今的脾气也好了许多,朝堂之上有党系之争也实属正常,帝王一道讲究的是驭人与制衡,陛下先前动不动就投人进黑牢,着实欠考虑,如今也会些弯弯绕绕以制衡朝堂,隔山打虎,借力打力,委实妙,已有几分先帝的风采。”
宋普惊了,这是他认识的狗皇帝??
听起来怎么这么陌生呢?
宋普追问:“爹,你继续说,这些我都还不知道。”
宋普的彩虹屁功底恐怕都是宋国公遗传的,宋国公说到这个可就来劲了,“你祖父当年是陛下的老师,当初就与我说陛下思想过于极端,若是不喜,便要斩草除根,然而帝王一道,这些陛下若要做,肯定也是能做的,只是他不想,因而便白白浪费了三年,但这会儿浪子回头,却是做的比当年表现出来的还要好上许多。你也知当今朝堂里有林赵韩魏东升五世家,朝堂之上除了有爵位功勋之人,其余臣子几乎都是五世家之人,党派勾结陷害之事也还是常有,而林家作为五家之首,所作所为着实……”
他不知如何与宋普说,因而只隐晦地提到了一点。
但宋普懂了,林系党派之人很爱谏言顶撞澹台熠,以换取美名,抬高了林家的身价和名望,以至于传出了林家专出品行高洁之人,而澹台熠凶名远播,又频繁投人进黑牢,名声自然越发不堪。
当然,澹台熠也确实凶残,这点暂时洗不了,但林系党派的人以此来换取名望之举,也着实阴险,而这些日子,澹台熠却一改凶残的作风,当真一副明君的做派,不仅重用了谏言之人,还亲笔写了个罪己诏,以示自己会改过自新。
这点宋国公都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梦幻,像是在做梦一样。
宋普听呆了,“爹,你确定陛下写的真的罪己诏???”
他不知道此事也很正常,一他来返于皇宫和宋家,并非朝堂之人,二来和澹台熠在一起,也都是黏黏糊糊小情侣的姿态,澹台熠几乎不和他说朝堂上的事情,因而竟完全不知道澹台熠做到了何种程度。
宋国公道:“我还会骗你?不过陛下不理朝政一事说到底也并非大罪,因而陛下写的罪己诏虽不痒不痛,但表明态度已是足够。罪己诏一出,再想借陛下之手滋事,那投黑牢都是轻的。”
罪己诏这东西,有时候比直接杀人能获得更大的政治效益,一旦能考虑到如何做能使政治效益最大化,那这个皇帝的形象便已经初见雏形了。
这一个举动,也挽救了他的名声,人的心理那是千古都逃不脱同一个道理,一个坏人突然做了好事,便会使所有人称赞不已,但若一个好人做错了一件坏事,那便会颠覆他先前所有的美名。
而澹台熠便是前者,这便是他与朝堂之上那些臣子关系看似缓解的原因。
宋普只听澹台熠说今日未有人气他,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个缘故。
他不免更心虚惭愧,他对澹台熠,是不是太漠不关心了?
澹台熠的本性更爱直接的处理问题,比起迂回,更喜欢涂一时之快,这些宋普都是明白的,澹台熠为了立他为后,能做到这种地步,他究竟还在怀疑什么?
而这边宋国公未曾停下,还在吹嘘澹台熠,“陛下所做的还不止如此,他重新上朝后,颁布了几条法令,一是减赋税,二是大赦,我就说陛下真要当个好皇帝,那也是手到擒来,民以食为天,减赋税是利于民,陛下此举又博得了百姓的好感,着实妙!而大赦,虽突然,但也给了那些被投入黑牢的臣子一个机会,那些臣子岂能不感恩戴德?”
宋国公将澹台熠都吹出花来了,殊不知自己此举是将自己儿子往皇帝那边踹了过去。
至少宋普听了宋国公这些话,那心底是稀里哗啦的感动。
差点就想冲进皇宫对澹台熠说,我不怕疼了,来就来!
当然这也是一瞬间的想法,刚刚冒头,便被宋普强行按了下去,感动归感动,但直接做那种事情也是不可能的。
尺寸根本就不匹配啊!
宋普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继续将那药玉放进去了。
那药玉用的便是暖玉,进去之后便会感染上温度,变得很温暖,用久了似乎周遭都会变柔软,总会有些脱落,感觉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