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两次后我穿回书里了[穿越重生]——BY:温瑜宽

作者:温瑜宽  录入:06-03

  江臣对这番话没有任何异议,因为他好像确实没有杨家的血脉,不只是杨家的,江家的可能都没有,只是杨思却被母亲这一番偏心眼偏到天边的话气得白了脸,她说不清现在的感受,愤怒与寒心之间,意外的还有一丝即将解脱的轻松。
  杨思恨极了,反而冷静了下来:“您不认江臣这个孙子,那您认不认我这个女儿?”
  “想要我和你爸认你也行。”杨老太太鼻孔看人,冷哼一声道:“只要你立刻和那个瘸子离婚改嫁,我和你爸就还认你,如果你要搭着那烂摊子过一辈子,别怪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好!”杨思面无表情道:“从今天开始,我只有丈夫和儿子,再也没有父母弟弟,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管双方过得好还是差都各不相干。”
  老太太没想到杨思竟然真的敢应下,气得差点翻白眼,杨天赐却是心里咯噔一声,他可不想失去姐姐的补贴!不管她现在怎么样,反正也不要他出钱,以后如果事情过了他还能从姐姐姐夫那拿钱,可一旦闹翻了,那以后他可就断了一条财路!
  不只是杨天赐这么想,一向欺压女儿从不手软也从没见她反抗过的杨老太太也是这么想,她已经找到了一家五十岁没讨媳妇的老汉,人家也不嫌弃媳妇有没有结过婚生过孩子,彩礼答应给一万呢!
  杨老太太和杨天赐立刻就想说点什么圆回来,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不发一言的杨老爷子开口了,他皱着眉头,皱纹仿佛沟壑:“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们老杨家以后就再没有你这个女儿!”
  “爸!”
  “老头子!”
  “别说话。”杨老爷子怒喝一声,阴沉着表情看了眼江臣,道:“到底不是杨家的血脉,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和你妈以后再也不要踏我杨家门!”
  江臣乖巧地点头,甚至还对着他们笑了下,然后在杨家人怒火中烧的眼神下,搀着杨思道:“妈,杨老先生和老太太都不认你,你还有我和我爸,家里的事情总能想到办法的,我们走吧。”
  杨老爷子被江臣一句“杨老先生和老太太”气得面色愈发的黑,杨思却突然红了眼圈。
  父母偏心弟弟,弟弟拿她当提款机,这些事情她早已经习惯了,并且心底早有埋怨,对于这一刻爆发除了难过和寒心外,也说不得怨恨,毕竟是生养她的父母。
  可他们怎么能!怎么敢这样对江臣!
  这可是她一直护在怀里怕磕了碰了,只担心没有爱护得面面俱到的儿子,今天却被自己的亲人拒之门外,用最恶毒的词语侮辱谩骂,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伤心,甚至为了让她安心,还要强颜欢笑。
  这样的家人,全部绑在一起也抵不过她的宝贝儿子!
  “我们走!”
  杨思抓紧江臣的手,没有丝毫留恋的带着他离开了这里。
  出了小区,杨思面上的愤怒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愁怨。
  江臣本来带着笑意的神色,见状黯了下来,他抿了下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思和杨家会如此快决裂,其实是他在推波助澜,在车上时,他就用“还钱”两个字扭转了杨思的想法,让她从借钱的忐忑与不安转为了拿回自己钱的心安理得,一旦她接受了这个心理暗示,再面对杨家人的打压时就会少几分容忍。
  不过,一句话只能埋下一颗种子,若没有后来杨家人的咄咄逼人和侮辱谩骂,这颗种子也不能迅速生根发芽,生根发芽还不够,江臣要的是那棵种子长成大树,长得能够戳破杨思的底线,让她彻底与杨家决裂。
  而这能让小苗长成参天大树的肥料,就是他自己。
  江臣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母亲有多么爱他,她可以忍受一切艰难险阻,忍耐一切侮辱不公,甚至卑微到污泥里也能抹抹脸熬过去,可她唯独不能忍受,她的孩子也要遭受这一切。
  所以,从江臣决定跟过来的那一刻,杨思与杨家就注定决裂。
  做了这一切,江臣并不后悔,杨家人就是一群吸血虫,放任他们害得只是自己,早早摆脱才能及时止损。
  只是看到杨思落寞的表情,他心疼的同时难免有些懊恼,如果他刚刚说话时不煽风点火,杨家人可能不会说得这么过分,母亲可能也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走到公交车站时,杨思终于开了口。
  她仰头看着高大俊秀的儿子,压下了眼眶的热意:“臣臣,刚刚你外公外婆说的话你都不要听,他们没有把你当做外孙,你也不必将他们当做亲人,更不要为他们难过,是妈妈不好,带着你来这一趟,却让他们这么侮辱你欺负你……”
  江臣一愣,看清杨思眼底的心疼和自责之后,后知后觉地体会到她难过的原因,放在身侧的手也捏成了拳。
  “妈。”江臣握拳的手放松,轻轻搭在杨思身上,倾身与她平视:“我不难过,您也不要因此自责,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和杨家人接触过,而且您也知道,我本来就不喜欢他们,说句不好听的,其实我一直没把他们当做亲人,既然这样,我自然不会因为外人骂我几句就难过,我只是生气,他们对您不好。”
  听他这样说,杨思憋着的泪意终于难以压抑,捂着嘴呜咽着哭了出来,才哭几声,又压了下去,她连连点头道:“妈妈不难过,只要臣臣没有难过,妈妈就不会难过,从此以后,妈妈只会为了你和爸爸伤心,妈妈也只有你们两个亲人,再没有别人!”
  她这句话说完,还带着泪意的眼却迸射出清亮坚定的光芒,刚刚笼罩在身上的压抑难过也一扫而空,她擦完泪水,甚至笑了笑,喃喃道:“其实这样才是最好的。”
  车慢悠悠停靠,杨思再次擦了下泪水,先一步上了车,道:“走,咱们回家。”
  江臣抿了抿嘴,附和她:“回家。”
  上车之前,他看了一眼杨天赐家小区的方向,眼底的冷意毫不掩饰。
  第一世,母亲和杨家闹翻之后,杨天赐一家也没少找他家麻烦,甚至在母亲离世之后,为了那笔保险钱去他学校闹得人尽皆知,污蔑他贪了母亲留给舅舅的钱,逼得他退了学,在那之后,知道他与霍博沈旭开了家公司时,还恬不知耻地跑来认亲,妄想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用血缘亲情逼他妥协。
  那时候,他烦不胜烦,找了人引着杨天赐和还没毕业的杨盛茂赌博嫖娼,不到三个月,杨天赐一家就家破人亡。
  第一世时,他没把杨天赐一家放在眼里,可现在看来,每次杨天赐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过巧妙,更像是有人在后面点拨。
  那人是谁,江臣心里有数。
  这一世,他不但会让杨家人下场更加惨烈,更会让背后的人比这惨烈千万倍。


第7章 穿回来第七天
  初春的燕市,多数时候都是灰蒙蒙的,周日的早晨,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江臣与父母一起吃了早餐,回房间准备了一番就准备出门了。
  今天杨思没有工作,经过昨天的事情,惊觉一家人和谐开心最重要,恰好江臣出门,她就想推着江卓去公园晒晒太阳,让这个被阴霾笼罩的家里,多撒些阳光。
  江卓没有异议,自从出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开始是他没有心情出门,后来想开了,则是因为不想麻烦妻子和儿子,此时妻儿都很开心,他自然不会反对。
  2004年的燕市,大多数房子都没有电梯,住在五楼的江家,出门一趟并不容易。
  江臣背起父亲,杨思拿着轮椅,一家三口一步一步小心地下楼。
  外面孩子的笑声和街坊邻居家里时不时传出的动静,让这一阶阶楼梯也变得短暂,虽然沉默却并不沉闷。
  走到一楼时,江臣背后的江卓突然喟叹一声,道:“臣臣长大了。”
  他这句话,仿佛打开了家人的话匣子。
  杨思笑意融融地道:“可不是嘛?好像突然之间,就从那么小一丁点儿长成了能顶天立地的模样。”
  江卓的笑容也恢复了几分平日的爽朗:“是呀,像我,不愧是我儿子。”
  “那可不好说。”杨思很不认同:“臣臣这么乖巧懂事,都是因为像了我,你年轻的时候横冲直撞的,哪里有儿子沉稳。”
  “对,这点像你。”江卓也不和妻子争论,笑呵呵道:“不过聪明劲儿像我,从小学习好。”
  “聪明劲儿怎么是像你了?”杨思更不认同了:“你上学时那成绩能和儿子比?儿子聪明可都是他自己认真,再加上我的遗传!”
  江卓有些委屈了:“那儿子哪里像我?”
  杨思也觉得好像什么都像她说不过去,含糊地敷衍丈夫:“他打球厉害不是像你吗。”
  江臣听着父母久违的争论,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漾开,一家三口走出楼道,明媚的阳光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将父母送到公园中之后,江臣就在附近的公交车站坐了车。
  早晨八点的燕市,已经有了后世拥挤的雏形,却没有后世仿佛慢一步就会被甩开的快节奏。
  车子慢悠悠地开着,提着笼子的老爷子,穿着校服的学生们,还有电话不段的年轻人,有人说说笑笑,有人安静补眠,和谐又复古。
  对于江臣来说,这一幕确实称得上复古了。
  他虽然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 ,可在他第一世的记忆里更多的是后来的高楼林立和来去匆匆,第二世则已经完全没有了现在的景象,飞行器已经成了大家的寻常出行工具,在地面行驶反而需要特批证件。
  他带着好奇和新鲜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嘴角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轻松笑意,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他也是早晨的一道风景。
  清隽白皙的少年抓着吊环,安静地立在后门窗边,仅仅只是看向窗外的侧脸,大方疏朗的气质就已经足够让人瞩目。
  江臣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等听到报站声响起时,就顺着人流下了车。
  燕市第三医院,在这时候的燕市还并不算闻名,等到医疗资源紧张的后世,其脊柱外科和血管外科才大放异彩,而起脊柱外科能够为众人所知的最大原因,就是时风钺。
  时风钺其人,很难从俗世的道德标准去判断,他的医术之高深以及在这方面的出众天资毋庸置疑,可作为一个医生,他却没有救死扶伤的责任感,只将治病救人当做挑战与兴趣。
  不能引起他兴趣的病例不接,没有挑战性的病例不接,或者心情不好也不接,这样桀骜自我的性子,在一段时间内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抨击和抵制,甚至有人跑到医院拉横幅,要求他这种败类滚出医疗界。
  可这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他依旧我行我素,想要求他动手术的人也依旧前赴后继。
  笑话,那些其他医生都接不了的手术,只有时教授可以救命,难道他们要为了外界的舆论以身相殉吗?
  舆论了一段时间,大众见对他没用,也就渐渐散了,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不过时风钺却因此闻名于众人,后又有传言称时教授极为年轻并且好看得天怒人怨,让普罗大众对这个极有个性的天才人物十分好奇,更是因此催生出一波脑残粉,专门堵在医院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看。
  导致那段时间,燕市第三医院多招了十几个保安,不得不规定不挂号看病不准在医院门诊部逗留,这才遏制了这仿佛追星般的荒诞现象。
  而时风钺其人,照样不受半分影响,他在燕市第三医院待了不到三年就辞职了,听说是因为他觉得手术做腻了,去寻找另外有意思的事情了,传言是真是假没人知道,至于他辞职后到底做了什么,江臣不再关注也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江臣停在了门诊大楼前,在心里叹了口气才抬腿走进去,找到时风钺不是最难的,而让他答应给江卓做手术才是最难办的。
  一楼的问询大厅,服务台内的护士十分热情,得知他要找的医生的名字,很快就帮他在系统内查询,然而如江臣所料,医生里目前还没有这个人。
  江臣也不失望,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因为他记得的是模糊的一段时间,而不是具体时间点,这时候时风钺还没来医院对了他来说不见得是坏事,因为时风钺越往后期做的手术越难,能让他看上眼的手术也越少,他此时刚刚坐诊,答应接下江父手术的可能性反而高些。
  回家的路上,江臣突然想起父母可能这时候还在公园,就提前了两站下车,没想到走出公交车站就遇到了沈旭。
  沈旭看到江臣也很惊讶,立刻蹦起来招了下手:“江子!”
  “你怎么在这里?”江臣看了眼身后的校门,有些好奇,沈旭可不是放假还回来学校自习或者做作业的乖学生。
  “我昨天回去没带作业,谁知道我爸妈回来了,平时一年到头见不着几面,一回来就问我作业做没做,我说做了还一定要给我检查一下,一副关心我学习的模样,真要关心我学习能连我家长会都抽不出时间?”沈旭撇着嘴抱怨一通,不甘不愿道:“他们见我没作业,我只能招了,这不回学校拿作业嘛。”
  江臣瞥他一眼,淡淡道:“叔叔阿姨当然关心你,他们不挣钱你吃什么?”
  沈旭就知道江臣会这么说,从小到大,他只要抱怨爸妈,江臣都会一本正经地告诉他,父母都是为他好,他都已经习惯了,也不放心上。
  “你在这下车做什么?”沈旭转移话题:“这不是还有两站才到你家小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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