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大惊失色,几乎准备射出的羽毛被他又收回了袖筒,若是一般修士,他或许有胆量上前挑战一二,可若是艳冠六界、名满天下的晴空公子,他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妖修紧绷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他低着头苦笑一声:“总归是要死,来吧。”
花雨霁神态如常,没当回事,毕竟就《魔仙》而言,他自己就是个配角,一百年的人生总共用了五十个字不到,而原著大笔一挥多少多少年,他都得分分秒秒的去度过,而这一部分被称之为“剧情空白期”,发生的一切都是未知,所以很容易引发蝴蝶效应。
为了避免影响未来走势,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家待着。
可惜花雨霁是个闲不住的人,眼下白云阔在闭关修炼清泉剑诀,少说五年多说十年,要花雨霁整天在火离宫大眼瞪小眼等主角出关?
算了吧!
下山吃个驴肉火烧先。
结果就触发了隐藏剧情。
花雨霁对妖修视死如归的态度心存疑虑,因此,他三招将妖修制服在地,并没有杀他,而是问道:“叫什么名字,哪门哪派的?”
“奴才。”
花雨霁一愣:“什么?”
妖修垂着脑袋:“我的名字。”
“这什么鬼名字?”花雨霁松开了妖修,却见妖修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小脸煞白,五官紧紧拧在一起,似是在忍痛。
花雨霁可没伤他分毫,见这少年如此,他不由得上前,用佩剑将他的裤腿往上推了推。
脚踝以下,鲜血淋漓。
看伤口并非旧伤,而是新鲜划上去的,伤口溃烂,惨不忍睹,而那些流出的血如同一条条血虫,顺着伤口钻进钻出,狠狠啃食骨肉。
花雨霁寄出一道真元,试图封锁住伤口的蔓延,不料却无济于事,他心中惊骇:“血奴?”
少年疼的浑身发颤。
花雨霁:“你的主子是谁?”
少年咬着嘴唇不说话。
“血奴不能出卖主人对吧?”花雨霁面色冷厉,“他对你下了什么命令,这个可以回答吗?”
少年满头大汗,连肌肉都在痉挛:“七天之内拿到碧海剑,否则,就不用回去了。”
花雨霁指尖一凉,冷不防少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杀,杀了我吧!血奴不能自缢,求你,帮我一下……”
少年想笑一声,却比哭还要难看:“能死在,晴空公子手里,我,我很,荣幸……”
花雨霁反握住少年颤抖的腕骨:“杀你?凭什么杀你?死的应该是对你种下“血奴”恶诅的那个人。”
花雨霁从袖内乾坤取出玉瓶:“别动。”
他将瓶中之水倒在少年的腿上,活动的“血虫”受到无垢池水的浇灌,慌张四逃,少年忍着噬骨的疼痛失声惨叫。
花雨霁充耳不闻,立即设了无垢阵将少年圈在里面。
少年:“没,没用的,血奴只能主人亲自解,外人是无论如何也……”
“这我比你清楚。”花雨霁白他一眼,道,“没用的奴才他可以扔掉,但决不允许别人抢走。放心吧,你的主子会感应到有人试图解放自己的血奴,会主动过来找你的。”
根据少年所言,背后的主子给了他七天的时间,眼下还剩一天,他的伤口溃烂越发严重,已经从脚蔓延到了腰部。
“奴……”花雨霁嗓子一紧,郁闷道,“你这名字太糟糕了,咱换个称呼吧?”
少年浑身发冷,紧紧靠着火堆取暖:“主子说了,奴才永远是奴才。”
花雨霁皱眉:“你被洗脑了?”
少年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突然,火堆爆裂,四散的火苗喷溅在周围树木杂草之上,瞬间起火,浓烟滚滚。
“来了。”花雨霁很是欣喜,他起身挥了下手,肃冷的真元扩散出去,当场吞噬了烈火浓烟。
打着冷颤的少年被迫跪倒,以头抢地:“主,主人。”
杀气自后方袭来,花雨霁手握插着烤鱼的木棍,稳准快的抵上对方的魂器。紧接着,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招纵横交错,木棍粉碎,花雨霁脚下一顿,轻步一跃上了枝头。
对方一身华服,贵气逼人:“阁下是何人?师出何派?”
他唇角上扬,笑意邪魅狂狷:“云顶之巅,花雨霁。”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加更,二章合一~
下章是花雨霁+庚辰+天明剑宗的过往恩怨,不喜可跳(不过,可能后期看剧情会连不起来,云里雾里哈!)
另外修改一下更新时间吧,原本是早上六点,现在改为晚上六点,当然也不排除中午十二点更新嘿嘿,感谢小仙女们的支持,感谢留评,感谢营养液,感谢砸雷,感谢订阅,(*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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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是你?”
花雨霁的目光沉下去:“你是天明剑宗的吧?”
对方惊愕,警惕的握紧佩剑:“我并未使用本门仙术。”
花雨霁:“看打扮就知道了。”
天明剑宗的人向来出手阔绰,且穿金戴银各种摆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财丰厚。门派本身有钱是一方面,更因为当今掌门人是皇亲国戚,自觉身份尊贵高人一等。而身为凡界皇帝的曾曾祖父,每年进贡的金银财宝可数不胜数,就连门派之内打杂的扫地大爷都穿的绫罗绸缎,戴的是极品蓝田玉。
因为和皇室沾亲带故,便直接垄断了凡界的声誉,民间百姓和文武百官为讨好皇帝自然要跟着尊崇天明剑宗,所以这些年来天明剑宗的名声日渐鼎盛,眼瞅着要越过云顶之巅,挤身六界四大宗门了。
所以,门下弟子难免有些飘。
若是倒退些年自然不敢挑衅云顶之巅的,但今夕不比往日了,这个端木渊长老座下亲传弟子就第一个不服!
“在下柳坤,师承端木渊,晴空公子,幸会幸会。”
花雨霁唇边溢出冷笑:“是金玉真人啊!”
柳坤阴阳怪气的哼了声:“论起修为,本真人化神境八层,而晴空公子化神境五层,你修的剑道,就战力而言算你技高一筹;比起斩妖除魔,本真人纵横三山五岳,立斩妖邪无数,和公子比起来,我可毫不逊色;之所以六界只知晴空公子而不知我金玉真人,怪就怪我爹娘没给我生一副好皮囊,这姿色比不过阁下,倒也心服口服了。”
“暗贬我是花瓶就痛痛快快的说,何必拐弯抹角呢!”花雨霁幽幽道,“还有啊,这副皮囊是天道给的,爹娘生的,长得好看也是门技术活,你嫉妒有屁用?”
“你!”柳坤咬牙切齿。
花雨霁谑笑道:“且不说别的,就单说金玉真人饲养血奴一事若传扬出去,你觉得天下人将作何评价?你斩妖除邪无数,若不是靠着血奴抢来的魂器,你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
“我本想和晴空公子交个朋友,可公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柳坤对着少年打了个响指,他血肉模糊的身体瞬间复原,正是身为主人的柳坤解除了对血奴“七天”的死亡条令。
柳坤下了新的命令:“狗奴才,杀了他。”
少年心底一震:“主人……”
柳坤:“还不快去?”
咒诅让少年五内俱焚,他挣扎的爬起来,一步一艰难的朝花雨霁走去。走着走着,他膝盖一软,直挺挺跪倒在地,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柳坤脸色大变:“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随着少年的抗拒,他的身体再次腐烂,血液化成蠕动的虫子在骨肉之间爬行,他疼的几度晕厥,卷缩在地上恳求道:“请主人,杀了,我……”
一剑破风,直逼柳坤命门!
少年的身体被迫移动,整个人挡在柳坤面前,花雨霁大惊,险险收住剑势。
少年浑身发抖,已彻头彻尾成了一个血人,他疼的牙齿都在打颤,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少年双目赤红,泪流满面,他绝望的看着花雨霁,口中反复念叨:“请主人,杀了我……”
柳坤捧腹大笑道:“你想得美!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杀你,谁让你是我的狗奴才呢?花雨霁,你尽管动手吧,就算杀了这奴才,变成尸体的他也还是我的血奴!啊,除非你让他灰飞烟灭,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永不超生了呀!”
花雨霁目光阴沉,寒如冰霜,他左手施出捆仙锁,右手挥剑朝柳坤刺去。
少年中了捆仙锁,却被迫耗神魂之力强行冲击。
花雨霁剑势如雷霆,飞快如疾电,柳坤被逼的步步后退,论起修为,他怕是连元婴期的修士都敌不过。胜就胜在法宝多,随便寄出一样都能抵御杀招。
就在花雨霁连续激进,预备直锁柳坤命门的刹那,突然涌来的剑气让花雨霁猝不及防,纵使他及时调动真元防御,却难敌那排山倒海般的气压。
花雨霁脚下一趔,被那霸道的力度冲出数丈远,撞上木桩方才停住。
五脏剧震,花雨霁呛出一口血,不理会背后被撞断的古树,他目光炯炯的望着前方人影:“炼虚境。”
险些丧命的柳坤大喜:“师父!”
花雨霁苦笑一声:“连端木长老都出动了,看来我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端木渊长剑横扫,折断千百古树,花雨霁纵步躲闪,试图寻找对方的死角。几轮下来,花雨霁身上不知多了多少明伤暗创,等级的压制就是这般不讲道理。花雨霁半跪在地,仰头看向朝自己逼近的端木渊。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花雨霁笑意森森,“在我死之前,我得先将魂器毁了,虹销,瑶光,还有碧海剑,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也休想得到!”
端木渊伸出的手一顿,后方的柳坤顿时急了:“碧海剑在你手上!?”
“你家游隼螳螂捕蝉,我花不染黄雀在后。”
“该死!”柳坤阔步上前,“交出来!”
“行啊!”花雨霁眼神微微一沉,一道红芒从体内呼啸涌出,照着柳坤心脏射去,穿心而过!
不过眨眼之间。
柳坤几乎连惨叫都做不到,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血流如泉的自己,软趴趴倒在地上。
端木渊:“坤儿!”
几乎是与此同时,花雨霁并指一划,虹销并未回鞘,而是笔直朝少年脚底钻去,强行带着他御剑上空。
花雨霁:“你自由了,走吧!”
少年失声惊呼:“公子!”
端木渊双目猩红,怒不可遏的一把掐住花雨霁的脖子:“他自由了,你完蛋了!”
“一大把年纪了,手劲儿还不小。”花雨霁面无惧色,反之讥讽一笑:“我是不会死的,至少,还能再活四十六年……”
端木渊咬牙切齿:“你杀我徒儿,以为我会让你那么轻松的死去吗?”
花雨霁:“老虎凳还是辣椒水,随便用。”
端木渊还真的没让他失望。
花雨霁并没有被带到天明剑宗,那里好歹是名门大派,整天人来人往,不安全,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定会损坏天明剑宗的声誉。
所以,端木渊选了个更加合适、且绝对安全的地方。
凡界,皇宫天牢。
堂堂一个修士被关在凡人的囚牢里,谁想得到?
当今圣上的曾曾祖父是天明剑宗掌门,而端木渊是掌门的亲哥哥,算起来就是皇帝的曾曾叔祖父,想弄一个犯人进来,轻而易举。
花雨霁看这四四方方的囚笼,地方还算宽敞:“端木长老,睿智啊!”
“承让。”端木渊皮笑肉不笑,“咱们来日方长。请问晴空公子是几岁开始修行的?”
花雨霁道:“十四岁离家,拜入师门。”
端木渊:“这么算来的话,晴空公子也修行一百多年了。修士清心洗髓,褪去凡尘污浊,脱胎换骨,凡间的那些小灾小病就不侵身了,我想公子做修士做得久了,也是时候回味一下凡人的感觉了。”
花雨霁心跳莫名加速,他试着运气,不料经脉堵塞,身体虚软无力,在看见远处信步走来的狱卒之时,花雨霁悚然一惊。
端木渊笑道:“你的灵脉已经被我断了,金丹被封,神魂被锁,还有这拴住你的铐子,可是老夫的魂器“封神”,被他铐住真元尽失,连个凡人都不如。”
端木渊从狱卒手中接过箱子,蹲下,将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修真界的审讯方式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也有很多。不过,我想公子这辈子都没入过凡界的大牢,这里的刑具多种多样,比起修真界也不逊色。”
花雨霁看着摆了满地的刑具,有大大小小的刀,长短不一的钢钉和铁针。
端木渊慢悠悠的说道:“对修士来说,最煎熬的酷刑便是贵派的天罚了,可对于凡人来说,这夹棍、拶指、车裂、炮烙、凌迟,都很恐怖。”
花雨霁心里激灵了一下,面上冷峻清淡:“长老费心了。”
“客气。”
“不过长老也知道,就凡间这些东西对修士起不了作用,纵使您将我五马分尸,我也能复原不是?”
“是,用凡间的刀砍断你的手脚,不用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自己长回去,可即便如此,疼痛感总是真的吧?”端木渊笑的极为阴险,“要的就是反反复复没完没了,若是用魂器断你手臂就只能玩一次,如何解我心头之恨?”
花雨霁:“哦,为徒报仇,这回不要碧海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