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昔收好信,塞进自己的衣服里,连忙道:“走啊!怎么不走。”他也想回去了,但是在回去之前,还是要多看些疑难杂症。
梁昔抱起包裹,里面有小东西掉了出来,梁昔捡起来看,却见是阿福的小玩具。
梁昔脸黑,他感动个鬼!殷韶景这个不要脸的,抢儿子玩具给他寄过来,想干嘛?想让他看到阿福的东西,想念阿福,然后早些回去吗?可怜他的阿福年纪这么小就要失去心爱的东西……
抢我儿子的玩具,殷韶景你完了你!等他回去……
梁昔黑着脸,抱好包裹往前走,公俊风看的惊奇,这刚刚还高兴着呢,怎么突然脸都黑了?
梁昔把包裹交给阎仆,接过他手里的纸笔,阎仆身体晃了晃,却努力站稳。梁昔拿着纸笔愣了愣,“阎侍卫?”
“没事,可能是昨夜没休息好,殿下不必担心,我身体很好。”阎仆脸色越发苍白了。
“你身体好个鬼啊你!越是身体健康的人生起病来才越严重好不好?!”梁昔立刻去按阎仆的脉搏。
公俊风也走了过来,“他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对?”
梁昔脸色渐渐黑了下来,“他染上瘟疫了。”即使是带了面巾,但毕竟还是在这城里,总是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完全不会招,阎仆这就是染上病了啊!
“我……”阎仆张了张嘴。
“我什么我啊?回去喝药!公前辈,我先……”
“师叔公。”公俊风强调。
行吧!梁昔不在意这个,“师叔公,我先带阎仆回去,今日就到这里吧!”
公俊风点点头,“早些回去吧!”
梁昔带着阎仆上了马车,也不要阎仆坐在车厢外,硬要他进来,还拿了随身携带的药丸给他服下,“纵然是有了药方,但是养好病还是需要些时日,这些日子你就不必跟我出来了,我让……”梁昔眼前亮,“我让高首领照顾你吧!”
“我没事,不需要人照顾,殿下你身边需要留人,高首领……”
“高首领留下来照顾你!这里是安煌城,我在这里救了这么多人,谁会对我不利啊?便是对我不利,公俊风吃素的啊?还有那么多官差跟着呢,我没事,你就好好的,乖乖养病,说不准是你的机会呢?”梁昔嘿嘿笑。
“什么……什么机会?”阎仆茫然,他想到要让高泰河照顾他,浑身就不适好么?他病了,岂不是打不过他了?那高泰河会不会报仇,把他之前打他的全打回来?
梁昔目光闪了闪,“你不必管,你就好好养病就行,其他的有我呢!”梁昔嘿嘿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玛卡巴卡2瓶;
么么哒~谢谢小天使的营养液~
第85章
梁昔带着阎仆回了城西的住处,将阎仆安置好后,让人去叫了高泰河过来。
“殿下?”阎仆想起身。
梁昔笑眯眯的回头,安抚的压着他的肩膀将人压在床铺上,“你好好养病,什么都不用管,切有我呢!”
“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阎仆皱眉,“我没那么娇弱,只要好好服药,不需要人照顾我自己就能好。”
“瞎说呢!生病了哪能没人照顾呢?”梁昔道:“这是我的意思,你难道想拒绝我的心意吗?”
“我……”阎仆还是想拒绝下的,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大不了,高泰河非要打回来的话,他跑就是了,他觉得他就是有些无力,总不至于连逃命的本事都没有。
“好好躺着啊!”梁昔走出门去。
高泰河今日不当值,也不乐意出门,这城里到处都是病人,他不如在住处呆着,也安全些,听到梁昔叫他,也就顺着仆人的指引去见了梁昔。
“见过殿下。”高泰河拱手道。
“来了,我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殿下请讲。”
“阎仆染病了,他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我不放心把他交给外人,你去照顾他几天。”梁昔道。
高泰河僵,他跟阎仆两人之所以分成两班,各自当值,就是为了避免碰面,如今,他们刚习惯了这种互不干涉的状态,居然要他去照顾阎仆?高泰河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不乐意啊?”梁昔问道。
“也不是,我与阎首领毕竟是同僚,他病了我照顾他本是应该的,只是,殿下的安危最为重要,而这城里有的是仆人可以照顾阎首领,若是觉得府里的人都不放心,也可以贴告示招新人,如今城里的百姓还是很乐意来这边做事的,找些手脚勤快的仆从也并不难,我还是留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才好。”高泰河道。
梁昔暗自感慨,看看人家高泰河,说不乐意的时候这话里话外还都是为他考虑的,若他不知道他与阎仆的内情,说不定就真的信了这套说辞,被高泰河的忠诚打动了。
“这样啊!”梁昔若有所思,“我倒是没什么,这城里我混熟了的,每日出门还有官差跟随,还有公俊风相伴,再说,这城里的百姓都快把我当菩萨了,也没人会对我不利,我就想着阎仆那么崇拜你,他病了,我觉得,如果你去照顾他的话,他会高兴点。”
“崇拜我?”高泰河拧眉,语气都有些上扬,见面就按耐不住想要动手的欲望,便是不打也浑身散发黑气这也叫崇拜吗?他怎么觉得阎仆直都挺厌恶他的,经常对他横眉冷对。
“是啊!平日里我跟他聊天,才知道,阎仆以前在暗卫营里听着你的传闻长大的,他说他特别崇拜你,甚至度因为能到太子身边做事而高兴,因为能跟你做同僚嘛!”
“是吗?”高泰河还真没这种感觉,不过顺着梁昔的话,他甚至忍不住回想阎仆刚到主子身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那个时候的阎仆似乎并不像现在这么冷面少语,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好奇与热情,见到什么都忍不住问问,也爱说话,最开始的时候,阎仆确实是爱跟着他问东问西的。
后来阎仆为什么会渐渐变成这样了呢?
好像是说错做错几次事情之后,他就变得沉默了,渐渐的,连眼神里的光都没了,仿佛尊雕塑,柄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剑,只负责默默守卫在主子身后,主子开口他就去做,主子不开口,他便悄无声息,仿佛真的如影子般。
再后来,阎仆似乎意识到了主子对他的倚重,变得也不爱跟着他了,目光里甚至偶尔有些审视怀疑,最后,就变成了嫌弃,他们的关系也就渐渐的变成了现在这样,虽然彼此认识了多年,但是却不冷不热,连个朋友都不算,这还是他尽力维持的结果。
“他曾经崇拜我?”高泰河还是不可置信。
“你不知道啊?”梁昔笑眯眯的,“我还以为高首领你这么聪明个人,早就知道了呢!阎仆啊,他什么心事都憋在心里不开口的,也就是我,平日里不跟人说话就闷,所以跟他聊的多了些,才知道这些的,他说他刚入暗卫营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刚走,整个暗卫营里都是你的传说,他挺崇拜你的。”
高泰河有点惊奇,显然是不太相信梁昔的话。
梁昔见哄不住高泰河,也就举出佐证,“他还告诉我,他开始把你想象的特别无所不能,简直是暗卫之神的那种存在,可是后来,他认识你之后,渐渐发现你武功不大好,他就有点嫌弃你了,不过就点点。”
“啊?!”高泰河愣住了,他武功……他武功不好吗他?他全能好不好!不过比起阎仆这种的,确实是差了些,毕竟阎仆似乎是把自己其他的东西都换成武学天赋了,不只是他,在这天下又能找出几个比阎仆更厉害的?
“他对你期望太高了,好像有点不能忍受你有点点的不足。”梁昔捏着手指,示意只有点点。
高泰河神色复杂,所以,这么多年,阎仆就是因为他武功不好,才时不时的对他露出副嫌弃的表情的吗?他竟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高泰河没有再怀疑梁昔的话,来,梁昔没有必要骗他,二来,梁昔所说的,确实是能跟他记忆里的对的上号,难怪阎仆开始爱跟着他,后来发现主子倚重他之后,就用审视怀疑的目光打量他,最后定格为嫌弃……
他不就是武功差了些吗!怎么就被嫌弃了?阎仆在心里到底把他捧的多高,才不容许他有点点不足的,竟然嫌弃了这么多年?
高泰河的心猛地跳。
阎仆在心里把他捧的很高吗?嗯……感觉这么想,有点自恋了呢。
梁昔见高泰河神色变幻莫测,显然陷入了重新认知之,决定再加把火。
“说起来,我跟他聊天的时候,几乎每回聊的都是你,阎仆好像是个没有自己生活的人,对身边的人和事物,甚至他自己都没什么感觉,只有聊你的时候,他才有话可聊,确实是闷了些的。”
“啊,是啊!阎首领确实……”没什么需求,就好像是件没有感情的武器。
不像是他,他想建功立业,想成为主子身边的第暗卫,想得到主子嘉奖,又想要买房置业,过富足安康的普通人的日子,他想要的很多。而其他的暗卫,虽不能期盼得到主子奖赏个身份,不能安家置业娶妻生子,也大都爱吃喝玩乐,奢侈享受,以此来找些乐子,也不枉来世间遭。
但是阎仆……话说他的月钱花哪里了?他连衣服都穿府里的,几乎是无欲无求。
高泰河更相信梁昔的话了,这些小事主子是注意不到的,梁昔无从知晓,只可能是阎仆自己泄露给梁昔知道的。
“不过他话里话外的,对你的了解比对他自己的都多,比如说,他还跟我说过,高首领你已经落户买府邸,还让人说亲呢?是这样吗?”梁昔兴致勃勃。
高泰河僵,这种事情连主子都不知道,他身边的下属也不知道,梁昔更不可能知道,只能是阎仆告诉他的,阎仆是怎么知道的?他查自己?!
高泰河先是怒,又是阵尴尬,毕竟被梁昔点破他正在托媒人说亲这事,总是有些尴尬别扭的,高泰河呐呐不能言语。
“所以我才想着,他病了,让高首领去照顾他段时间,我总觉得他挺喜欢你的。”梁昔笑眯眯的道:“你去照顾他的话,他定高兴。”
高泰河愣,喜欢?
“我没问题的,放心吧!”梁昔摆摆手,道:“就这么决定了,你下去吧!”
高泰河还沉浸在梁昔的那句喜欢里,晕乎乎的离开了屋子,等走出了院子,才愣愣的站在那里,阎仆喜欢他吗?对他那么在意,甚至去查他,知道他买房定居,甚至知道他托媒婆想娶妻的事情,确实是在意他的吧!但这在意,是崇拜,还是喜欢?
高泰河悚然惊,想起那晚跟阎仆酒后乱性的事情,那不正是他托媒婆之后的事情吗?他曾经无数次的想问阎仆,你武功那么高,怎么就让他得逞了呢?怎么那个时候不给他拳,让他醒醒酒?他大清早起来也吓得不行好么!他也很后悔好么!
如今想来……
不行,不敢想下去……
总觉得有点自恋了……
高泰河回自己屋里坐了会儿,想要捋清头绪,他从第次见阎仆开始点点的回忆,想要分析其的变化,阎仆是个仿佛影子般的人,后来他不爱说话之后,更是没什么存在感,便是主子,也只是把他当做贴身护卫来用,或者是遇到些棘手的敌人的时候,才会想到武功奇高的阎仆。平日里,谁会注意到他呢?
高泰河更是没有深思过,如今被梁昔‘无意’点醒,他才惊觉其处处不对。
高泰河起身去了阎仆屋里,阎仆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似乎是病了的缘故,警觉性不如以前,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高泰河看着阎仆的脸。
阎仆眉头微皱,似乎在忧心什么,表情竟比平日里要鲜活许多,高泰河这么看着,甚至觉得此刻的阎仆有几分刚来时的少年气,或许阎仆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更内敛了而已,变得从来都是旁人。
高泰河坐在了床边,似乎这动作惊醒了阎仆,阎仆睁开了眼睛,注意到坐在自己床边的人,顿时惊,马上就要起身。
“你干嘛?你病了,快躺好。”高泰河道。
“你离我远些!”阎仆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只待高泰河看好了,从哪里下刀比较痛快。
阎仆自己想过了,如果有人像是自己对高泰河那样连续打了自己好几个月,而自己若能逮到对方虚弱的时候,肯定会把对方千刀万剐的。便是同僚也不行,少说扒层皮下来才能消解心头之恨,以己类推,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逃不过了。
阎仆甚至想从高泰河身边下床,却被高泰河把抓住胳膊,“你去哪里?”
阎仆仿佛被针扎到般猛地甩开,甚至拔出袖子里藏得匕首,对着高泰河,“你,离我远些。”
高泰河咽了咽口水,默默站了起来,阎仆晃了晃,他本就病了,再加上刚刚醒过来,精力不济,气力不足,高手对决,本就在极细微的地方,阎仆这边露出破绽,高泰河立刻上手,夺走了他的匕首,甩手扔了出去,把人按床上检查了番。
“还藏什么武器了?好心照顾你还拿匕首对着我?”高泰河没多想,只想先保证自己安全,他都快被阎仆打出心理阴影了。
阎仆挣扎了,纵然他病了,但是也差点把高泰河掀翻,但到底后劲不足,反应也不灵敏了,很快被高泰河擒拿住,扣在床上,按的紧紧的,高泰河看着扭动的阎仆忍不住有些愣了,认识阎仆这么多年,他什么时候制住阎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