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杀伤力的武器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出来的,即使是罗臻,也只知道哪些武器的大概外形,里面的原理却是大多都不懂,他最多只能像建房子那样,将想法和要求细细给他们解释清楚,然后大家一起捣鼓试验,才能慢慢将想要的东西做出来。
“你要是想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帮你做。”陆湛脑补着罗臻所说的弓箭和木矛的样子,原谅他见识太少,即使是木矛的名字里带着木字,他也没办法想象到这东西有什么用。
他们这些兽人战士可不需要什么武器,他们最强大的武器就是他们的利齿以及爪子,要是一些身形壮实的兽人,他们的体型也能成为他们伤敌的武器。
“再说吧。”罗臻并没有马上答应,现在陆湛要做的事情也不少,狩猎,砍柴,建房子,每一样都不轻松,想起对方以前懒懒散散的模样,只怕从来都没试过一下子变得这么勤快起来吧?罗臻也不希望让陆湛累倒下。
留出一些适合存放的野果,其他的野果都趁着太阳还好的时候晒成了果干,其他人看到缩水了大半的野果都有点心疼,虽然心里感觉有点浪费,不过对于罗臻所说的话还是没有什么异议的,毕竟他们也清楚罗臻现在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可以将食物存放得更久一些而已。
叶子开始变黄后,在盆地中生活的动物便开始慢慢离开了,战士们每天的狩猎也越走越远,都快要走出一座山岭了。
罗臻跟他们交代过尽量将狩猎的路程控制在能够当日往返的程度,所以战士们也不敢深入太多,只猎够众人当天可以食用的猎物就会回来。
连续喝了好几天羊奶,部落里的几个小孩子身上都带上了淡淡的奶香味,今天乾婆婆终于做出了自己想要的衣服,罗臻一大早就烧了满满一桶热水,打算先给阿水收拾一下。
其他小孩都跟着过来观看,罗臻为了让阿水做示范,先用骨刀将他那头又脏又乱的头发剃成了平头,然后用一种有清洁功能的植物汁液当成洗发水,将他的头发清洗干净。
旁边的角竹看着总想上前接手,被黑崖拉了回来。
阿水自从记事后一直都是自己打理自己的,偶尔角竹会带自己去黑河那边洗澡,但也很少主动帮手,兽人的孩子不管是普通人还是能兽化的战士,当他们能够自己动手的时候,所有事情便要自己去做了。
所以这会儿罗臻帮自己洗头洗澡的时候,阿水感觉新奇外,还有点别扭,坐在木桶里的小身子老是想要躲开那双落在自己身上的大手,但总会被罗臻发现,然后提前镇压住。
“为什么你要在水里放这些野花呀?”阿水将那些碍事的野花泼开,只能用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罗臻手下的力气很大,阿水不想让自己在对方面前痛呼出声,那样会让自己显得很软弱。
罗臻示意旁边的陆湛又换了一桶干净的热水过来,木桶是黑崖新做的,因为切木板麻烦,一共就做了两只,粘合剂用的是泥胶,不能在热水里泡太久,不然就会融掉,所以罗臻的动作很快。
以前看起来不觉得,这会儿只是轻轻在阿水身上一搓,就能搓下一块指甲般大的泥块,罗臻眉角抽了抽,都脏成这样了,这个死孩子竟然还想躲着不洗澡。
“为了让你变得香一点。”这可是他在这个季节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野花,本来想要用来泡花茶的,但毕竟是不认识的野花,即使有那种奇妙的直觉告诉他这种野花是无害的,罗臻还是有点犹豫。
但要让他扔掉又不舍得,最后纠结了半天,决定都扔到阿水的澡桶里给对方来一个花瓣浴,小孩子香喷喷的也会可爱不少。
终于将阿水清洗完,小孩浑身的皮肤都被搓得红彤彤的,连指甲缝里的泥迹都被洗得干干净净。
罗臻拿过新做的衣服裤子给阿水穿上,衣服是开襟的,纽扣用的是木头,乾婆婆将这块兽皮鞣制得很好,灰白相间的短毛摸起来很松软,趁得阿水的小脸蛋非常精神。
天天和阿水待在一起的角竹和黑崖看到阿水的样子几乎都不敢认,换了发型新衣的阿水仿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一样,要是不看周围的环境,活脱脱就是一个现代小孩了。
“这就是衣服。”罗臻将阿水转了一圈,展示给所有人看。
阿实眼睛都看直了,阿水被罗臻打理得很干净,他甚至能隐隐闻到对方皮肤上传过来的淡淡花香味,“这些衣服我们也有吗?”
“当然。”罗臻对阿实笑了笑,“乾婆婆已经答应会给每人都做一套衣服。”
“那......”阿实不等罗臻说完就打断了对方,斟酌了一下用词,有点忐忑地问道:“那其他人能不能也做这种衣服?”
罗臻愣了愣,“你想学做衣服?”
阿实瑟缩了一下,偷偷打量了一下周围人的目光,见没有人不满,这才鼓起勇气说道:“嗯,我可以帮忙的,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早点做好那大家都能穿上新衣服了。”
罗臻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转头看向乾婆婆。
乾婆婆打量了一下阿实,最终点点头,“那你就来和我一起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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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一场雪来得比罗臻想象中的要晚一些,采摘完野果后众人再次投身到建房子的行动中去,但因为时间比较紧,再加上将房子面积扩大后需要解决的问题也会越来越多,最后建造出来的房子最多也就是两间房间的大小。
房子这个想法是罗臻想出来的,他们现在居住的这处地方是陆湛带他们来的,所以在冬天来临前最后一栋房子落成的时候,大家都将建得最好的那一栋给了两人居住,而其他人有些单独一人的则依然需要和别人合住。
第一场雪降下来后就不适合去继续建房子了,他们的工具实在太过简陋,土地被冻住后要花上很大的力气才能挖开,周围有雪,泥胶也很难再干透切,只能放弃。
有战士会趁着这个时间段去附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没来得及离开的猎物,普通人和半兽人则和乾婆婆学习做衣服鞋子,或者去和黑崖学习怎么制作家具和骨器。
那群小孩子则每天都跟在阿草身后去附近找还没有枯黄的野草喂围栏里的动物们,两只咕咕鸟虽然已经被罗臻移回了他们的新家,不过依然是由阿水负责喂养,现在它们已经恢复到隔上几天就能产上一只蛋的频率了,家里那个用来装鸟蛋的木碗已经装了大半。
小孩子们知道等木碗装满了罗臻就要给他们做蒸蛋吃,所以给咕咕鸟找的草料都是最精细的,就是希望它们能快快生蛋,但罗臻并没有告诉他们,他打算看看在被火堆烧暖的室内,咕咕鸟能不能孵化出小鸟来。
“罗臻,罗臻。”
兽皮毯子被人掀开,即使旁边的火塘里就点着火堆,倒灌进来的冷气还是将罗臻冻得一个激灵。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陆湛正在神神秘秘地给他递衣服。
“怎么了?”刚刚被吵醒,罗臻的语气还带着满满的困意,昨晚为了将记忆中的弓箭捣鼓出来,他浪费了不少木头,现在双手还酸软着,只想用睡眠来让自己遗忘这股不适感。
“我带你去看一样好东西。”陆湛见对方又有倒头睡的打算,一把将他捞起,拿起衣服就往他身上套,自从乾婆婆给每个人都分了一套衣服后,陆湛现在对于衣服怎么穿已经非常顺手,只是他没有给别人穿过,免不得动作有点生硬。
“什么好东西?”罗臻被他一番摆弄,那点困意也走得差不多了,一股冷风吹过,罗臻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眉头皱了皱,“你身上怎么有味道?”
陆湛动作一僵,抬起手臂嗅了嗅,“有吗?”
“有。”像是为了确认一般,罗臻又往陆湛身边凑近了一些,耸动了几下鼻子,肯定地道。而且这味道还有几分熟悉,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别管那么多了,快点快点,去晚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陆湛将最后一件兽皮大衣往罗臻身上一盖,直接弯下身将对方扛到肩头上,推门就走。
罗臻被这突然倒转的姿势弄得懵了一下,陆湛的肩膀顶着他的胃部,让他很不舒服,他气得捶了捶对方的后背,“你搞什么呢?快放我下来,你再这样扛着我我就要吐你身上了。”
陆湛闻言连忙换了一个动作,因为急着赶时间,他脚步也没停,直接将扛人的动作换成了背在身上,罗臻被对方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旋转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也亏得对方敢在高速奔跑的过程中做出来,要是陆湛失手,掉到地上的自己会不会直接被摔断脖子?
刚才残留的那一点点困意彻底烟消云散,他一把伸手从后面捏着陆湛的耳朵,也顾不得现在是在荒郊野外了,大声吼道:“你是猪吗?你知不知道刚才的动作有多危险?”
陆湛微微偏开头,不解地说道:“哪里危险了?”
“要是你失手怎么办?万一我掉下来怎么办?”罗臻气得又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过他的手臂还在酸痛,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打在陆湛身上也是不痛不痒的,“而且你还跑那么快,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先给我说清楚吗?”
罗臻真是被对方的举动吓到了。
陆湛撇了撇嘴,“你害怕什么,有我呢。”顿了顿,陆湛提醒道:“你别那么大声说话,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刚才罗臻也是被陆湛的举动给吓到了,现在吼出来后人也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冷气压下刚才冒上来的火气,安静地趴在陆湛的背上,他倒要看看陆湛这急急忙忙想要去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今晚是个满月,大概介于黎明时分,月亮要掉不掉地挂在山顶上,晚上的时候下了第一场雪,现在也没有停,雪花飘飘悠悠地洒落,落到陆湛裸/露出来的脖子上,很快就化为了透明的水珠,和因为急速奔跑而冒出来的汗珠混合在一起。
风有点冷,呼呼地在耳边划过,罗臻的视力没有陆湛的好,只能看到模糊的景象,知道陆湛已经背着他进山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在罗臻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冻僵时,陆湛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隐隐约约之间,罗臻仿佛听到了微弱的“吆吆”声。
“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知道吗?”陆湛微微侧着头对罗臻交代道。
罗臻点点头,想起现在这个姿势对方看不见,又应了一声。
很快罗臻就看到了陆湛所说的奇异景象,在这个季节根本不可能出现的萤火虫,也或许不是萤火虫,而是别的能发光的虫子,一开始只有一两点,慢慢地就开始越来越多起来,它们在树木之间飞舞,为这片黑暗的森林照亮了道路。
“吆吆。”一头鹿角马从草丛中窜出,它没有发现罗臻两人,甩了甩身上沾满雪的毛发,漂亮的巨大鹿角上停了不少萤火虫(我们暂且将这种会发光的虫子称为萤火虫)。
那些荧光仿佛就长在了鹿角马的角上一般,那么大的动作竟然都没有将那些虫子甩掉,鹿角马也没有多做停留,扬起蹄子朝着森林深处就跑了。
陆湛并没有将罗臻放下来,他蹑手蹑脚,远远跟在那头鹿角马的身后。
一开始只有一头,慢慢地,越来越多的鹿角马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这时候想要不被鹿角马发现是不可能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鹿角马根本不介意有闯入的外来者,依然只朝着自己前进的方向赶去。
萤火虫越来越多,将整片森林都照得恍如白昼一般,其中有一些萤火虫聚集到他们的头顶,形成了一条光河,向着鹿角马前进的方向流去。
罗臻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仿佛梦幻一般的景象,他伸出手,一只萤火虫落到他的指尖,尾部的光源一闪一闪,很快又飞走,只在罗臻的皮肤上留下了一点暖意。
大概又走了二十分钟左右,陆湛背着罗臻爬上了一棵十几米高的雪松上,两人在最粗的那根枝干上停下,陆湛将罗臻放下,手却轻轻环在对方的腰部,防止对方摔下去。
树下站了许许多多的鹿角马,有大有小,在雪松不远处有一个水潭,水潭正中长了一棵巨大的柳树,柳树枝叶茂盛,几乎笼罩了大半个水潭的面积。
鹿角马在水潭边焦躁地渡步,时不时便要“吆吆”地叫上两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罗臻发现有不少鹿角马身上都有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伤的样子,皮毛连着里面的肉都不见了,走过的地方留下点点血迹,之前因为光线不够,罗臻一直没有看见。
水潭的水从柳树根部开始一点点往外泛着涟漪,周围的鹿角马见状纷纷安静了下来,只有几头没成年的鹿角马崽子忍不住叫唤了几声,很快就被它们身边成年的鹿角马用鹿角轻轻蹭了蹭身子,像是在告诫它们要安静。
陆湛往前探了探头,像是非常期待即将会出现的东西,他的全身肌肉都绷紧起来,即使隔着厚厚的兽皮衣都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形状,罗臻知道这是战士要兽化前的迹象。
一头比其他成年鹿角马还要大上三四倍的巨大鹿角马从柳树的阴影中走出来,如此巨大的体型却仿佛没有任何的重量,四个蹄子稳稳地踩在水面上,一圈圈细小的水纹在脚下荡出,很快就又变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