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不在,本将军从王爷那给你挖了个人才过来,借你用几天,你务必将人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寇骁虽然让赵刚独自带兵出去,但也知道他勇胜于谋,还是得派个军师跟着他比较保险。
赵刚摸不着头脑,问:“带个军师属下没意见,不过王府的人,不是文官就是管事,他们懂得打仗吗?”
寇骁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穆侍卫你认识吗?”
赵刚愣了一下,然后一言难尽地“啊”了一声:“操!将军您确定是让属下当主帅?不是他为主我为副?”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放心吧,他不会过多干预你的,但他提出的意见你必须仔细斟酌斟酌。”
赵刚岂敢不应,他们私下里对这个王爷的贴身侍卫各种好奇,各种调查,各种揣测,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从他能独占王爷身边的位置就知道,他一定是王爷最信任的人,连寇将军都要靠边站的那种。
以前这位一直戴着面具,神神秘秘的,如今到是大方地露出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但谁也不敢小瞧了他。
而且大家有幸见过他的武功,全军上下怕是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种高手能屈尊给赵刚做军师,赵刚做梦都该笑醒了。
第269章 送别
夜深人静,王府后院唯有一间房中还亮着灯,但也只有一丝光线从窗帘缝里挤出来,打在院子里的榕树上,躲在树上的贺遵耳力太好,听到了王爷一声低吟,然后有肉搏声传来,他暗暗往院外退了十几米,重新挑了一棵大树蹲着。
屋子里,寇骁用绝对的武力优势将李煦压在身下,挠着他腰上的痒痒肉,问:“快说,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身边的阿猫阿狗们重要?”
李煦拼命地压住想笑的欲望,憋得整张脸都红了,一边起劲推开寇骁,一边迅速在脑海中组织答案。
寇骁常常把刘树比作猫,又粘人又傲娇,爱争宠,时不时要主人给予精神上的安慰,绝对是家养的宠物猫无疑,而贺遵就像一条忠犬,指哪打哪,从不质疑主人的命令,让他打八分他绝对不会只打五分,李煦知道他这是嫉妒心作祟,加上也没贬低他们的意思,就随着他叫了。
他其实也可以反问寇骁:是自己重要还是他身边的军师副将重要,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的答案,问了没意义。
同样的问题,寇骁当然也是知道答案的,由此可见,这人只是借机戏耍自己而已,李煦挣脱不开他,只能顺着他的意回答:“当然你最重要,你是我爱人嘛。”
寇骁心满意足地在他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将李煦凌乱的衣裳剥掉,“那咱们就做点爱人间爱做的事吧。”
这话还是李煦教他的,结果他现学现用,比李煦说的还坦然,很快就把两人的衣服脱光了。
寇骁喜欢在灯光下看李煦的身体,都说灯下看美人,这话用在李煦身上再恰当不过,他的身材依旧是清瘦的,这些年也没养胖多少,但皮肤白皙滑嫩,寇骁没有摸过女人,觉得这身肌肤肯定不比女子差。
他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两个男人在房事上怎么可能会和谐,自己有的对方也有,哪有身娇体软的女子抱着舒服。
寇骁很想反驳他们,女人的身体如何他无法评论,也不想评论,但与李煦的房事绝对是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完全赞同,
寇骁的双手抚摸过这具身体的每一寸地方,看着它们在自己手下变得白里透红,感受着那微微的颤抖,以及耳边的喘息,这些就是最好的催情剂,能让他完全失去理智。
李煦被这轻拨慢捻撩拨的全身上火,身体下意识地贴上寇骁,然后被对方更滚热的身体烫了一下,可他不舍得离开,反而更紧密地贴上去,手脚交缠,让细细麻麻的快感爬满全身。
屋里的灯光直到深夜才熄灭,第二日一早,天刚微亮,寇骁就睁开了眼睛,他今天要一早赶去军营,送寇家军出征,看到怀里睡得正香的李煦,寇骁轻轻抽回胳膊。
被枕了一夜的胳膊有些发麻,胳膊刚离开,李煦就睁开眼睛了,目光涣散,好一会才聚焦在寇骁身上。
“要起了?”李煦一出声发现自己声音都哑了,他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让酸软了一夜的身体舒展开来,一下子感觉四肢百脉都通畅了。
寇骁压住他,轻声说:“你再睡会,我去军营。”
“一起吧,这也算大事,本王去鼓舞士气。”
寇骁挑了挑眉,揶揄道:“难道不是去送你的好侍卫的?”
“呵呵,那只是顺带,难道我只送一个人吗?”
寇骁无话可说,总不能说其余人才是顺带的吧?真不知道这个决定做的是对是错。
两人起床,洗漱穿衣用不了多少时间,早餐直接去军营吃,因此,等他俩踏进军营时,太阳还没升起来。
军营里普遍起得早,平时这个点已经在出早操了,今日特殊,全军将士都集中在校场,等着一场离别。
被曹吉带出去的两千人马最终全部选了老兵,一来,老兵吃过苦,耐得住寂寞,也更懂得这个任务的重要性,二来,这些人全都是与寇骁同生共死一起历经风雨走到今天的,对寇家军,对南越的感情非同一般,忠诚度无需担心,而南越边境,绝对不能出现一丝纰漏,否则再牢固的堡垒也没用。
赵刚也带着两万新兵出马,这两万人全是此次大比中排名靠前的,有战争意味着有军功,有军功意味着有晋升,这对新兵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没被选上的新兵们只能眼馋地看着他们身披铠甲,雄赳赳气昂昂地等着将军检阅。
李煦的出现让全军将士震动不已,被留下那群新兵一个个低着脑袋,没脸见人。
很奇怪,他们对寇将军又敬又畏,看到他腿肚子都会打抖索,可是对顺王却是另外一种奇妙的感情。
他更像是他们的家长、师长,长辈一样的角色,他们无法接受那张俊脸上出现失望难过的神情,想尽一切努力让他满意。
所以赵副将他们没少说,这群新兵蛋子以后没准就是一批白眼狼,王爷一个指令就能让他们自动投降的那种。
不过大家心里明白,如今寇家军与王府不分彼此,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再说这些就没有意义了。
李煦一段时日没来军营了,乍一眼看到这群气势恢宏的将士有些被震撼到。
上次见他们时,他们许多人还是青涩的,调皮的,随性的,今天在他们身上完全看不到这些棱角了,他们仿佛被打造成了一批合格的军事武器,一个个直挺挺地立在那,浑身散发出属于军人的刚毅与坚韧。
“你是怎么做到的?”李煦感慨地问寇骁:“要让一个人改变本性很难吧?你是怎么做到在短时间将他们训练成合格的战士的?”
寇骁也是有些自豪的,不过自谦的话还是要说几句:“多谢王爷夸赞,能得王爷肯定,说明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不过他们入营也两年了,不算新人了,只是到底见的血太少,身上少了老兵的戾气。”
“能这样已经很好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会有战争,他们能永远保持这份纯真,不过我也知道,真正的战士必须是从沙场上走下来的,这本来就是一件格外矛盾的事情。”
李煦照例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他的话不会说的天花乱坠,总是能说到每个人的心里,能激起他们的斗志,连赵刚他们也不得不服,王爷的鼓舞是最好的补药。
“本王曾听寇将军说,要在军中选出一支千人的队伍作为本王大婚的仪仗队,本王大婚在一个月后,希望到时候能亲眼看到你们的威武,也让全城百姓看看寇家军的威风。”
有人立即发问,当初寇将军说的是最后一次大比胜出的队伍将获得这个殊荣,可如今人出去了两批,一个月后能否如期归来还是未知数呢,这要怎么比?
李煦笑了笑,朝寇骁偷偷竖起大拇指,觉得他当初用这个理由鼓舞士气,让他们用争上游是对的。
他高声说:“每一位将士都是南越的荣耀,每一位将士不管在哪,不管在履行什么任务,都是本王的骄傲,一个月后,就在留守的将士中选拔一千人出来替本王迎亲,其余的本王同样赐宴,在外执行任务回不来的,等回来补上,此次任务,军功累计在前一百的将士,本王会额外有奖赏,赏什么到时候再告诉你们。”
大家欢呼雀跃起来,越是不知名的赏赐越吸引人,他们似乎能看到金银财宝,珍珠美人在眼前晃动了。
“咳!”寇骁出声唤醒这群在做梦的军士们,扬声道:“王爷的赏赐不是那么好拿的,军功也不是那么好攒的,要想取得成功,你们首先要有命回来,在入伍的第一天,你们就要有战死沙场的觉悟!
我寇家祖先往上数几十代,没有哪个是寿终正寝的,沙场会是大多数战士的归宿,所以,你们务必谨记,当你们走出这个军营,就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希望你们走出去多少人,也能回来多少人。”
李煦当着数万将士的面,握住寇骁的手高高抬起,“本王与寇将军一同等你们凯旋,到时备好最上等的酒菜与君同乐。”
“王爷威武!将军威武!必胜!必胜!……”
嘹亮的口号响彻军营,日出东方,阳光洒落,高台上的两人周身镀了一层金光,宛如天神降临,这一刻,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他们脚下,愿意为了他们奉献一切。
“出发!”战鼓声起,两万将士大吼一声,将武器高举,气势高昂地离开了军营。
赵刚也是一身铠甲,走路发出金属的摩擦声,他朝王爷行了礼,然后问寇骁:“将军,我等即刻出发,不知军师可到了。”
李煦指了指军营门口,道:“穆侍卫自小学习兵法谋略,胸有成竹,但他其实没有带过兵打过仗,难免有纸上谈兵之疑,赵副将可以多与他沟通,该不该采纳他的意见由你自己决定。”
赵刚略有感动,他知道王爷是故意这么说的,免得自己因为对方的身份有所顾虑,一个自小学习兵法谋略的侍卫,必定是大家族出身,也许比起姜秋明也差不到哪去,这样的人哪怕是纸上谈兵也必须慎重对待。
“王爷放心,末将对穆侍卫倾慕已久,这一路一定好好沟通。”身在南越的人,应该都会对王爷身边的这个侍卫好奇,能有机会了解对方,赵刚有些激动。
“那就祝你们早日凯旋归来!”
赵刚其实心里想的是:那么尴尬的一场婚礼,还是别回来算了,底下的小兵小将们视这个为荣耀,他们几个作为寇将军的心腹,总不能真的乐呵呵地去贺喜吧?多对不起将军啊!
他面上一派赤诚地说:“王爷与将军的大喜之日,末将一定到场。”
他心道:等哪日您与将军成亲,我再到不迟。
第270章 有一有二就有三
军营里一下子空了一半,气氛空间的紧张,据说不少士兵因为觉得自己成绩不如意整夜不睡觉偷偷训练,导致最后晕倒在校场上。
寇骁怕他们给自己增加过大的压力,适得其反,干脆拉着人去了海边练游水,水性过关的则带上船出了一趟远门。
临近婚期,寇府和王府越发忙碌起来,每日都有商人拿着大批货物进去,然后抬着大量金银出来。
全城因为这件喜事也活跃起来,气氛像是要过年,杨公公带着随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轻慢与高傲了,随着在闽州城待的时间越长,他就越知道自己之前的看法有多离谱。
他以为顺王在南越不过是有名无权,他以为顺王的财富一定是侵占与掠夺,但日复一日看下来后,他就知道是自己想错了,正是顺王的到来,才让这座城仿若新生,日渐富有起来。
“快去看,谢家的商铺新进了一批南珠,个个如鸽子蛋大小,色泽圆润,就摆在商铺门口供人观赏,而且一直展示到王爷大婚前一日,谢当家说要用这些南珠给王爷做贺礼!”
“真有这么大的南珠?别夸大其词了,这种稀世珍宝一颗就足以当贡品了,你还一批?”
“是真的,少说有二十颗,东西摆在那,真假一看便知。”
消息很快传遍了各个角落,不知是因为东西的稀罕还是因为这东西很快要被进献给顺王,只要有闲的路人都跑去围观了。
“真是漂亮啊,这一颗得值多少银子啊?”
“听说是论金卖的,有价无市,摆出来供大家看几眼就要收起来的。”
“谢家如此招摇过市,也不怕好东西被贼惦记?”
“开什么玩笑,闽州城内还有贼吗?不都被抓去边境建城墙了?谁要是有这胆,也得有那本事能逃出去才行。”
这两年,闽州城治安好了许多,乞丐都被收容所收去改造了,只要还有劳动能力,缺手缺脚照样能找到工作,那些因为懒惰而沦为乞儿的人则被丢去了矿山,据说不干满十年不许下山,有这先例在,只要日子能过得下去,谁也不敢上街乞讨。
李煦为闽州城做出的最大贡献应该就是增加了无数个就业岗位,把原先因为资源有限劳动力过剩的情况解决了,而且他有权有兵,说让你去挖矿你就非去不可。
而那些小毛贼们也渐渐弃暗投明,偷窃确实是无本买卖,而且窃贼都隐藏在市间,谁也不知道自己丢的东西落入了谁的手里。
但官府落实了新的户籍制度后,这些人再想游手好闲靠偷窃为生就难了,隔壁邻居一张嘴,说:我隔壁老王成日没个正经活,却吃喝不愁,还能讨到一门好媳妇,也不知钱是哪儿来的?这谁不眼红?等哪家丢了东西,官府自然也第一个也会想到这样的人,就算不是窃贼,也可能是干其他违法勾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