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桔桔

作者:桔桔  录入:08-16
  《每天都在学做人》作者:桔桔
  简介
多愁多病的皇族美少年一朝穿成健身教练,从小娇花变成大肌霸,不仅每天被社会毒打,还有个铁血硬汉按头教他学做人?
  夏云则:大胆狂徒!我必杀你!
  陆远非:十年以上,最高死刑。
  夏云则:……那算了。
  满脑子封建余毒的小皇子一边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一边和退役兵哥谈恋爱,1V1 HE
  陆攻夏受。

甜宠 年上 搞笑 穿越 HE

第1章 娇花穿成肌肉男
  男儿郎扮成女娇娥,多愁多病,战战兢兢,在深宫里苦熬一十六年,终因一场风寒魂归离恨天。
  弥留之际,他哀怨地想:愿来世勿生帝王家。
  结果睁开眼睛,他变成了一个社畜。
  自从儿子被一记杠铃砸进医院,陈女士这一个多月就没睡过安稳觉,每天和老伴换班来医院站岗,如今儿子转出ICU,主治医生神情凝重地告诉她,做好最坏的打算。
  言下之意是这倒霉孩子八成醒不过来了。
  陈女士两腿一软,瘫在老伴臂弯里。
  养了二十四年的儿子,让人一杠铃砸没了,这搁谁身上受得了?
  病急乱投医,心急如焚的老母亲到小公园里找算命瞎子求计问策,瞎子收了她五十块钱,出了个更名改命的馊主意。
  陈女士抓着这根救命稻草,托关系找门路,到有关部门连哭带求,硬是让她磨了个特事特办的批复,把儿子的名字从“夏云泽”改成了“夏云则”。
  按瞎子的说法,这名字一改,就算阎王爷生死簿上勾了人,黑白无常一看名字对不上,兴许就放她儿子一马了呢!
  真是硬核阿姨在线哄鬼。
  最妙的是,新的户口页才打印出来,医院那边就打来电话通知她病人醒了!
  陈女士欣喜若狂,路过公园把身上的现金都给了瞎子,然后心急火燎地一路飙到医院。
  “九公主”一缕幽魂瞬梦千年,还不知道他不仅从顶级权贵变成平头百姓,连自己的名字都没保住。
  夏云泽——现在叫夏云则了,脑袋隐隐作痛,根本没看清身处何方,就迷迷瞪瞪地见一个瘦老头一蹦三尺高,拽开门一边喊叫一边往外跑。
  他眼皮发沉,又昏了过去,心里还纳闷:黄公公怎么瘦了那么多,还长出胡子了?
  等他在一片嘈杂中彻底醒来,才知道迎接他的是何等兵荒马乱的新世界。
  瘦老头不是黄公公,而是他的亲爹?
  搂着他涕泪横流的中年女子,是他的亲娘?
  夏云则差点被她勒断气,到嘴边的“放肆”生生咽回去,换成一句气若游丝的“放手……”
  他在中年女子铁钳似的手臂间艰难地扭动脑袋,四下张望,惊恐地发现身处一个陌生又古怪的地方。
  雕梁画栋的芝兰宫变成白墙白顶的四方斗室,倒是明亮温暖,窗户方方正正毫无修饰,上面镶着无色透亮的……琉璃?
  就是睡的床太简陋了些,连个帏帐都没有。
  床边放着些怪头怪脑、他叫不出名字的摆设,床前站着一排怪头怪脑、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
  黄公公呢?冬灵呢?凝翠呢?
  夏云则缩成一团,睁着一双惶然无助的眼睛,泪盈于睫,活像掉进罗网中的小白兔。
  不会又是七皇姐搞的恶作剧吧?
  他这娇弱堪怜的表情,放到原来的身体上还称得上楚楚动人,换成现在壮硕健美的肌肉体格,只会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纷纷露出消化不良的神色,连那个搂着他哭的中年女子都扬起手来,似乎想打他的头,结果还是落在他胳膊上,斥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没事哭哭啼啼!”
  夏云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确定这里绝不是他的芝兰宫。
  虽然他是个带把的,但是瞒天过海地当了十六年娇公主,整天夹着尾巴做人,行不张裙笑不露齿的,无论是“男子汉”还是“大丈夫”都跟他不沾边。
  ……现在大概沾边了。
  夏云则被打得“嘶”地一声缩回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身体也不太对劲。
  他原本肌骨纤薄的莹白皓腕与水葱似的细软手指变得肌肉结实、骨节分明,中年女子打出的巴掌印红通通地烙在小麦色肌肤上。
  这完全是劳动人民的手啊!
  夏云则目瞪口呆,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
  可是手上挨的这一下,却是真真切切地疼。
  他虽然不受宠还整天被兄弟姐妹欺负戏弄,可从来没人向他动过手。
  凤子龙孙,再怎么刁蛮也有限,言语挤兑挤兑也就罢了,大家毕竟是斯文人。
  何况他还有个骄横过人的七皇姐,就算时常冷嘲热讽,遇事还是护着他的。
  所以他这是投胎转世了?似乎也没生在帝王家?
  夏云则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转世之后一睁眼他就没了童年,就见一名头发全白的老太太越众而出,脖子上挂着个大号弹弓似的东西,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他的衣襟,把底下一条软管连接的圆圆的小亮片贴到他胸前。
  “啊!”他身体一弹,本能地要把衣服拢起来,结果又被那个自称他妈的中年女子一巴掌拍开,甩来一句:“大老爷们矫情什么?让大夫给你检查!”
  没有投胎帝王家,为何还要受这种窝囊气?真是岂有此理!
  别人受气敢以牙还牙,他受气司空见惯,干啥啥不行,就会嘤嘤嘤。
  夏云则鼻头发酸,再度红了眼圈,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太太用那个冰凉的小圆片贴完这里贴那里,哼唧得有气无力:“……男女授受不亲……”
  老太太一身及膝白袍,慈眉善目,通身仙风道骨的气派,慢吞吞地收起小圆片,摘下大弹弓,一脸关爱小傻子的悲悯神色,说:“小伙子思路别这么广,我都能给你当奶奶了。”
  小伙子羞愤交加地闭上嘴,心想幸好不是在芝兰宫,否则单凭这句话可是要诛九族的呀!
  他赶紧把衣服拢紧,卷起的袖子也放了下来,不管投胎到哪里,皇族的教养不可弃。
  诸人皆流露困惑之色,房内鸦雀无声,弥漫开尴尬的沉默。
  向来存在感稀薄的九公主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看,直盯得他心虚气短手发颤,一张帅脸直接涨红似猪肝。
  正想着要不要翻个白眼昏过去算了,门口传来一声轻笑,有人替他解了围。
  夏云则循声望去,呼吸微窒,下意识地向后一仰,倒在枕头上。
  这是哪来的黑铁塔啊?
  通过方才老太太一番检查,他也跟着欣赏了一遍自己紧实强健的胸腹线条,诧异之余还有点沾沾自喜,觉得这个胎投得着实不错。
  五大三粗又何妨,总好过风一吹就倒。
  结果他还没高兴多久,就来了个比他还健硕的汉子,虎背熊腰壮如山,快要把门框塞满。
  夏云则胸口悸动,视线停到他脸上。
  然后郁闷地发现这人长得也挺好看,浓眉大眼,高鼻阔额,嘴唇抿出冷冽的线条,下颌绷出坚毅的气度。
  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何况这家伙一进来就嘲笑自己。
  夏云则生性敏感多思,如今醒来头晕脑胀地搞不清状况,正暗自委屈,对方这蔑然一哂,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心中万般酸楚,吸了吸鼻子,眼泪夺眶而出。
  那壮汉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愕然愣在原地。
  陈女士也吓呆了,强压着想把她这没出息的儿子揍回ICU的冲动,看看他,再看看来人,喃喃道:“陆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儿子好不容易醒过来,虽然看起来有些痴呆,但各项数据都正常,情绪也平稳,怎么一见陆先生就突然掉金豆子啦?
  她这儿子可是皮糙肉厚,从小到大鸡毛掸子打断多少根也没见他掉过一滴泪。
  陆远非无言以对,两手一摊,答道:“……可能是见到债务人,喜极而泣?”
  夏云则听不懂,抱着膝盖缩成一大团,耸着肩膀抽抽答答,众人无语围观,不知道谁的手机铃声响起,奏出古早的旋律——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
  身世堪怜、命途多舛的小皇子心有戚戚焉,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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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先生:壮汉垂泪,别有滋味。(身壮人娇的小皇子即将被生活毒打……


第2章 债务人陆哥哥
  医生护士查完体就撤了,病房里一下子空了许多,陆远非把拎来的补品放到一旁,要不是还有正事,他也想跟着医生走人算了。
  十年军旅生涯,让他习惯了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的作派,实在没耐心应付这种动不动就迎风流泪的忧郁男孩。
  白瞎了这一身线条分明的肌肉,哭起来活像个一百五十斤的巨婴。
  夏云则以前只要一落泪,芝兰宫就全员出动,从总管太监到小宫女轮番劝哄,如今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哭得头都晕了,对面那三个人竟然袖手旁观,没一个打算过来宽慰一番。
  这他妈就很尴尬了。
  小皇子越想越伤心,悲从中来,泪落如雨,两条袖子都湿得能拧出水来。
  老夏后背贴住墙,习惯性装透明人,大事他来扛,小事老婆上。
  陈女士抚着手臂上此起彼伏的鸡皮疙瘩,心中敲起小鼓,暗忖要不要给儿子做个MRI看看是不是哪根神经砸坏了才会表现得如此与众不同。
  陆远非看人家亲爹亲妈都不作声,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是等着自己先表态?
  他拿出安抚新兵蛋子的耐心,递过去一包纸巾,拍拍对方的肩膀,尽量和颜悦色地说:“别哭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夏云则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打了个哭嗝。
  陆远非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
  凑近了看,这小子长得眉目俊朗,五官端正,是个身高体健、腰细腿长的阳光小帅哥,怎么脑袋里面阴云密布,说下雨就下雨?
  夏云则似懂非懂,看着快怼到他脸上的纸巾,确定面前这个粗坯不会伺候他净面之后,他委委屈屈地用两根指头捏住边缘拽出一张纸巾,往泪湿的脸上按了按。
  整套动作娴雅端庄,宛如大家闺秀对镜理红妆。
  陆远非看着他翘起的兰花指,额角一抽一抽地疼,觉得自己只带了两年新兵真是没来得及见识物种的多样性。
  夏云则揩净脸上的泪,小声抱怨:“这擦脸也忒粗糙了些。”
  陆远非看看纸包上“细软柔滑母婴专用”八个大字,再看看对方光洁健康的小麦色脸庞,眨了眨眼睛。
  您这肌肤也算不上吹弹可破啊,怎么没有公主命偏得了公主病呢?
  他对这小子第一印象实在不好,觉得大老爷们能戏精成这样也是一种本事,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股子作天作地的矫情劲儿,让人在秋暑天里连空调都不用开,从头到脚都酸爽得很。
  他手下的兵要敢这么妖妖娇娇作张作致,早让他捆上四十公斤负重跨昼夜拉练去了。
  眼角余光瞥到对面两位家属,陆远非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别拿部队那一套优良作风来要求床上这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肌肉男。
  夏云则抬着眼看他,巨鹿斑比一样蠢萌,两手交叠在腿上,低声问:“你是谁呀,对我负什么责?”
  他本能地有点惧怕这种体格高壮、仿佛三拳打死一头虎的人,又见对方一身凛凛正气,挺拔如松柏,看上去比大内高手还要可靠。
  有点耐心,把他当成弟弟——陆远非一再提醒自己,突然觉得还是当成妹妹更容易入戏。
  “我姓陆,陆远非,你工作的健身房我已接手,会照顾到你完全康复为止。”他尽量简明扼要,免得这颗被砸过的脑袋过载死机,“医药费不用担心,砸你的人答应足额赔偿,等你养好身体,还可以继续在我这里上班。”
  夏云则眨巴着眼睛,一脸鸭子听雷的表情。
  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就完全不解其意。
  不过他在深宫里谨小慎微地混到大,时不时还要旁观各路美人勾心斗角明嘲暗讽,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习惯了想不明白就多想几遍,千万别傻呵呵地不懂就问。
  至少对方的部分言辞他能理解——这个人愿意照顾自己。
  这么大的口气,想来该是个大户人家子弟,钟鸣鼎食仆役成群的那种。
  蓬门荜户可养不出这样威严冷峻的风华气度。
  夏云则心里挺高兴,比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母亲和从头到尾贴着墙的父亲,他更愿意亲近这个陌生男人。
  反正他对父母也很陌生。
  宫门深似海,步步是暗礁。
  他一出生贤妃就血尽而亡,为保住性命,黄公公上报生了个公主,还从外面抱来个女婴带过去给人验看,蒙混过关之后又把他当女孩儿养了将近十六年。
  至于他父皇则干脆将他抛到脑后,平时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女儿”。
  所以他实在没什么和考妣相处的经验,与那对夫妇共处一室,久了怕是要露出马脚。
  醒来到现在,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不是投胎,而是机缘巧合换了个身体,来到这个奇异的时空,不知今夕是何年。
  就像话本子上写的那样,上了别人的身,夺了别人的舍。
  比起他原来弱不禁风的体质,现在这身体真是意外之喜,让他庆幸之余,又开始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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