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然!!!”
正有点得意的敖然却被这一声霸气威武的吼声吓得缩了缩脖子。
一扭头就看见景襄怒气冲冲的站在那。
“襄……襄襄呀。”
这气弱的,敖然自己都鄙视自己。
“你身上很多伤还没完全痊愈呢,你在这折腾什么呢,万一伤口再裂开了怎么办,就算你不心疼你自己,我还心疼我这一院子竹子呢!”
被一个比自己小近十岁的少女训的抬不起头,敖然不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把年龄的人了,此刻居然不敢和眼前的少女对视,心虚地眼睛飘来飘去,结果这一飘就更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好好的一片竹子被自己都折腾秃了,倒是铺了满地的竹叶,很是好看。
哎,罪过呀!
“你看地做什么,不要以为低着头,我就不知道你在那腹议我!”
敖然忍不住心里叫冤,我绝对没有啊!
景襄絮絮叨叨的训了半晌,直把敖然训得面如土色。
好不容易结束,可怜的敖然苦哈哈地被景襄推着去沐浴,出了一身汗,正好去泡个温泉。
景家山庄有一处极大的温泉,景家特地在这片温泉周围种满了草药,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温泉中撒入大量的药粉,这些药粉有强身健骨,疗伤补气之效。
这段时间敖然也时不时的去过几次,被景襄催促的敖然带了换洗的衣物就往温泉方向去了。
第十二章
一路上,敖然在脑海里一直回忆着敖家剑法,虽然他在院子里练过一遍,所产生的威力也是相当令人震撼的,但敖然仍然觉得自己似乎卡在一个层面上,没有发挥出全力,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想大爆发但没有爆发出来的感觉,想要有更大突破。
这种感觉让敖然很难受。
敖然一边走一边比划,他目前能够练出所有的招式,并且很熟练,但这些招式所产生的威力并没有完完全全将敖家剑法的所有潜力激发出来。
果然,敖家剑法,他现在还没有完全领悟。
敖家剑法招式并不会复杂到难以捉摸,相反的它还在一定程度上很简单。其一整套剑法也就四十九招,简单好学,只要肯努力,任何人都可以学会,不存在绝对的技术难度。
然而往往越是简单的东西越难以深入挖掘,所以不要以为自己把这套剑法学会了、练熟了,就掌握了敖家剑法的奥妙。
就以敖家本身来说,能将这套剑法完整的练下来的人很多,但能发挥出威力的人绝对是少之又少。
敖家发展至今,门下子弟也有上万,这些子弟还仅仅是有名有姓的正式记入弟子名册的人,敖家还有很多不在名册的弟子,这些人有些是记名弟子收的徒弟,有些是敖家势力下的其他人员,其数量之庞大就无法统计了。
不说那些非入门的弟子,敖家的所有入门弟子,都能将一整套剑法演练出来。但很多人练了几十年还只是个入门级的低阶弟子,有些人却年纪轻轻就成了敖家的核心人物。
这里说的有些年轻人的典型代表就是现在敖家堡最小的弟子颜枫歌。
此人只比敖然大了一岁,如今也不过十六岁,却是深受敖然父亲器重,除却他性格稳重,头脑聪慧,更重要的就是他的领悟能力极高,绝对称得上天才二字,明明都是一样的剑法,在他手里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整个剑法似乎都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就连原主,敖家堡未来的继承人,比之他也差的远。
可见天赋和领悟能力多么重要。
毕竟颜枫歌是主角的左臂右膀。
此刻全身心都投入到剑法中的敖然,在经历了两次撞到树上,三次被石头绊倒,五次走岔路之后,终于看到了温泉的身影,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的让他走了一个半小时。
看到温泉的敖然总算是收了收心神,琢磨了一路,将招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敖家剑法的每一个招式看似简单,但都不是随随便便挥舞的,敖家没有类似与内功心法的东西,但这套剑法却能产生类似于内力那样的无形的、看不见的气或是能量,因为它的每一个招式它不仅仅是简单的形成一个有杀伤力的剑招,而是招式牵动人体的经脉汇聚着内力。
敖然试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实质突破,只得作罢,不再纠结。估计再怎么想也不会有什么突破,先安安心心洗个澡,说不定还就突然领悟了呢。
或是以后见到颜枫歌了可以交流交流。
不钻牛角尖的敖然淡定的脱了外衫,正值夏季,敖然只穿了个外衫和一件白色的里衣,下身是一件较为宽松的长裤,相比淡青色的外衫,长裤的颜色更深一点,衬得敖然衣衫半解的上半身更加白皙。
身上这件衣服是景襄给他的,是景樊还未穿过的衣服,衣服料子极好,很是舒服,不过穿在还是少年的敖然身上很是宽松,这会子又将里衣解开更显得宽松了。
嘭!!!
敖然正要将里衣脱掉时,温泉中央传来一声巨响,轰得敖然直接耳鸣了。
温泉中央的泉水像是被投进去了一个炸弹,炸得泉水往天上及四面八方冲,站在温泉边的敖然也被受重力制约而下落的水滴砸了个满身,衣服也湿透了,贴在身上。
而泉中央的水,落下时又发出一声巨响,足以见证这波水被冲上天的高度有多高。
敖然愣愣地看着泉中央,那里站着个人。
耳朵里嗡嗡作响,难受的很,脑仁也被震得有些疼。远远的看见泉中央的那人回头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敖然,敖然只觉得浑身颤栗,一个踉跄摔进了温泉里,被呛了一口水,头脑瞬间清醒,敖然慌忙站起来,忍不住地咳嗽,好在脑袋不太疼了,耳朵也不再嗡嗡了。
好不容易不再咳的敖然,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脸惊得一口咬在舌头上,嘴里瞬间就有了血腥味。
疼死了!
第十三章
“别动,让我看看。”
“唔,唔唔。”我没事,被捏着下巴的敖然张着嘴说不清楚。
……
“呵~真蠢。”
!!!??
卧槽,呵你妹呀!还有,谁蠢了啊?谁蠢了!?
你还是那个善良的主角吗?为什么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你,你柴蠢呢!”
敖然要被气死了,第二次了!妈的!第二次被同一个人吓到,还被当事人嘲笑了,敖然都觉得自己智障了。
好在敖然冷静自持,犯了一会儿蠢就回归正常,没有继续蠢下去。
冷静下来的敖然望着眼前这张完美的脸,明明是关心的样子,敖然却觉得那双眼里似乎透露着……嘲讽,还未深究,就被打断了。
景樊说:“流血了,不过还好不严重。”
敖然忍不住翻了白眼,当然不严重,我刚才就说了没事呀,老子再怎么智障,也不会把舌头咬掉的!
想起刚才的事,敖然顾不上舌头疼呜哩呜啦的问道:“刚柴赖个大爆炸是你弄的吗?”
景樊说:“嗯。”
敖然问:“仅仅是一招吗?”
景樊:“是。”
敖然震惊了,亏他在掌握了敖家剑法的时候还有点沾沾自喜,毕竟他刚弄秃了一片竹子,但现在和主角比起来,他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呀!人家一炸,直接炸了一片温泉。
敖然追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你们景家的内功心法这么厉害?”
敖然问的急切,他很好奇景樊是怎么做到的,毕竟他刚对敖家剑法刚有点了解,却又卡住了,很想要突破,他并不是急功近利之人,相反的,他偶尔会比较懒散,觉得什么事中庸就好,不必非要做到极致。
但此刻作为一个被社会主义科学文明熏陶二十多年党员,他再淡定也无法对这种类似于武功内力的心法失去兴趣,也许过段时间他会不再这么热衷,但现在二十多岁的敖然像个中二少年一样充满了好奇心,无法释怀。
这样的好奇心被景樊如寒冰一样的面色给浇了个透心凉,敖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后面却是石壁,退无可退。可是随着他的后退,景樊向前进了一步,暗沉的双眼盯着他,一只手抓在他的肩上,死死地扣着,虽然没有到疼的地步,但敖然却觉得自己绝对无法挣脱。
“你对景家的内功就这么好奇?”
敖然感觉景樊的声音里都带着冰渣子。
不过敖然也瞬间明白了景樊为什么这么生气。原著中,景家的内功心法是不外传的,完全不为外人道也,景家的内功心法是景家先祖依据人体生理创作出来的,非常完美的一部内心功法,算是非常厉害的,后来景家遭遇不幸,那些乘火打劫的小人,而此刻敖然对着一个是秘密的东西展现出好奇心,对秘密的持有者来说都是不令人开心的。更何况,敖然也没少看武侠小说,每一家,每一派,他们的武功都是独特的,外人学了去都是偷学。
“我只是问问,我练敖家剑法出了点问题,总感觉像是到了瓶颈,想要突破,可我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别怪敖然狗腿的把自己练敖家剑法始末告诉景樊,实在是他不认为敖家剑法对于景樊有什么吸引力,估计你把敖家剑法摊开在景樊面前人家都不在乎,毕竟主角是有金手指的人,小小的敖家剑法人家对于人家来说只是鸡肋罢了。
“是吗?”
看着景樊脸色好了很多,抓住他的手也松松的搭在他肩上,敖然舒了一口气。
“以后怕是要劳烦景兄多指点指点我。”
“好啊,有功夫好好切磋切磋。”
看着景樊面若春风,敖然忍不住心里吐槽,我就一炮灰,还敢和你切磋,估计得被你炸成温泉了,还是红色的。
似乎看到了敖然的苦瓜脸,景樊笑得更开心了,眉眼里都是令人眩晕的灿烂,晃得敖然觉得眼快瞎了。猛然间想起泉水中央转身盯着他的那双眼,红得像野兽的眸子,骇人至极。
敖然:“你……”
景樊:“嗯?怎么了?”
敖然:“你还是别笑了,看的我想调戏你。”
敖然还是忍住了没问,这是个与现实世界不同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那双红色的眸子,也许是那武功心法的所引起的,而且,他怕他问出来又触碰到什么秘密,惹景樊不快。
景樊:“你……想调戏我?”
敖然:“啊?!”
现在抽自己两耳光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
……
第十四章
敖然觉得温泉这种东西实在不能泡太久,他现在感觉整个人都虚得慌。脑袋也涨涨的,时不时闪过景樊那张脸,带着点邪魅的笑,搞得人心肝颤。
从温泉那边回来,敖然就被景樊带去了尚食斋。
所谓尚食斋,就是吃饭的地方,这是景家比较特别的一个地方。
景家人口众多,景樊的父母在远游,过二人世界去了,按理说景家家大业大,家主不忙于管理山庄,怎么还能有闲工夫带着老婆去玩。究其原因主要还在于有个优秀的继承人,景樊年方十八,能力却远超一众叔伯,更不要说那些小辈子弟,这能力不单单是他的医术,还有他卓越的领导、管理能力,当然,经历了温泉一事,敖然相信实力也是重要的一部分。
景樊的父亲景文河共五个兄弟姐妹,一兄一姐,两弟一妹。
兄长景文山已年过半百,育有四子,长子景柯,幺女景棋,其他两子书中未曾谈及。长姐景文月,二弟景文云,三弟景文雨,小妹景文星。
敖然之所以回忆这些,主要便是因为尚食斋。
景家的尚食斋有点像一个大餐厅,都是聚着一堆人在吃饭,但与餐厅不同的是餐厅是对外开放,以盈利为目的,而景家的尚食斋却只有景家人或者是景家的客人才能进,以增进感情为目的。景家的尚食斋里只放了一张圆形中空桌,桌子极大,坐上百来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这么大的圆形桌子,自然不是放着玩的。每隔十五日,景家便会举行一次大型家宴,景家所有的亲属都要参加,虽然并不是完全强制的,但景家上上下下还是相当重视这样的活动的,尤其是对于小辈来说,这是个在大家长面前露脸表现的机会。
景家平日里规矩虽然没有严苛到上跪下拜的地步,但长辈还是有长辈的威严,小一辈总是会规规矩矩的,不敢太造次。但每隔十五日的家宴上,无论年龄,无论辈分,小辈见到长辈也无须行礼,更无须担心说了什么不敬的话而受到责罚,大家只是单纯的家人,只顾念亲情就好。
总之呢,尚食斋就是个家庭聚餐的地方。
敖然来的这段日子里,景家也举行了好几次这样的家宴,但当时敖然一直处于一个卧病在床的状态,来不了。
作为外人,敖然其实是不想参与其中的,一则是因为他不是景家正儿八经的客人,若是敖家堡还在的时候,他还能算上是个公子哥,有背景有背影,就算是家大业大的景家也会对他留着一分客气,但他现在被灭门,没了背景就算了,身上还可能背负着一个大麻烦,简直就是个瘟神,估计走哪被人嫌弃到哪。二则便是原著中的情景了,当时原主参加了,景樊的那位大伯向来与景樊的父亲不大对付,偏偏这会来了个随时随地都会惹来杀生之祸,堪比灾星的敖然。
景文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给景樊添堵的机会,义正言辞的要求敖然要么离开,要么说明为什么遭灭门,拿出惹祸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