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鸭嘴兽还算唯一正常一点的东西,接着出现了一个能够短暂恢复青春的药丸也让让大开眼界,台上的洱先生先拍手示意工作人员抬上来一个男人,男人浑身的衣服都被扒光了,□□裸地躺在类似手术台的架子上,年龄差不多有五十岁,已经显眼的老年斑和松垮的皮肤在聚光灯下显得触目惊心。
洱先生拿出一粒药丸做示范,“诸位如果以前来过我们鉴宝大会,就应道知道这药丸的威力,接下来我为大家展示一下今年改良过后的效果,也让第一次来的朋友们开开眼界。”
说着就把男人的嘴撬开,塞入了药丸,不过十分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男人的皮肤上老年斑褪去骨骼也发出咯吱咯吱声,很快就是一副二十岁的样子。
白翎阳眯着眼睛,眼底金芒闪动,却看见了男人的生命力从脑部渐渐开始消散。
少年脸色变了,没想到这药丸居然是这样的东西。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巫家。
而在拍品卖出后,那个男人也失去了展览的价值,洱先生从怀中拿出一个带着血槽的剑柄,把男人的头按在地上,对准了那缓缓流动的暗渠,一刀刺穿了男人的脖颈动脉,鲜血通通流入暗渠。
台下的看客纷纷发出欢呼声。
白翎阳冷了脸下来,那男人明明生命力已经在流失了,这主持人却要一刀将他了结,是不把人命当回事。
而观众们,他们的注意力不在那个死去男人而在那个拍下这个药丸的有钱人身上。
男人很快就在放完血后就被人拖走,连同地上都血痕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干净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白翎阳的脸色铁青,这样草芥人命的鉴宝大会,拍卖就是这些人以性命堆砌出来的,令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吗?
迟泽渊暗暗地握住白翎阳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随着最后一件拍品的结束,在拍卖的过程中洱先生已经杀死了五个人。
第一个是之前的那个男人,剩下两个也是在类似的药品拍卖中为了让人能看见效果当做的展览品,剩下一人一个是喂给培育出的剑齿虎,证明剑齿虎的凶性和野生性。
而最后一个人则是会场的工作人员,在被客人不慎推倒后碰到了桌子上的红酒堆,红酒散乱一地如同鲜血。
这个工作人员被洱先生以惩罚的名义也杀死了。
白翎阳注意到,这些死亡的人无一例外的在被杀死的时候,血液通通都被洱先生刻意放入暗渠中,暗渠裹挟着鲜血,水都被血液浸泡了透彻,但很快又循环后消失。
白翎阳耳语给迟泽渊说,男人点点头,果然是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情。
一旁的路游的视线竟然也死盯着那边,奇怪且诡异。
在第一个人鲜血迸发出来的时候,迟泽渊就伸手捂住了白翎阳的双眼,他不想让他的爱人看见这样肮脏的东西,他希望白翎阳永远都看见阳光的一面,不要看见包括他的阴暗一般的黑色。
白翎阳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自然是让他放宽心。
路游已经没有时间惊讶于旁边着两人过于亲密的相处方式,自己脸色先从铁青又变成了青筋暴起,都是愤怒的神情,但他一腔怒火无从发泄只能咬咬牙把这一幕幕血淋淋的样子用微型摄像机记录下来。
拍卖会最后一个拍品售出后,洱先生优雅的施了一个礼 那声音带着华丽的尾音,“女士们,先生们,十年一次的鉴宝大会已经售出最后一件,相信诸位已经拍到了心怡的物品,那么……”
他那双隐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被镜片反光的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四周环伺了一圈后,有一个手下小弟小跑着上来,和他耳语了几句。
洱先生诡异一笑说:“该走的都已经走了,留下来的各位,欢迎加入我们的狂欢!”
剩下人的加上那死去的五个人,正好就是九十九个,正好足够。
一个男人从位置上站起来问道:“你说什么呢?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刚刚我想要出去的时候被你们守在门口的人拦住了,但是刚刚怎么就出去了五分之四的人,留着我们是要干什么?”
这次的鉴宝大会,到十二点正式开场为止,抛去没有来的,一共就是四百九十四人,在拍卖尾声,四百人都一并出去了,剩下九十四个人中有要出去的,被用各式各样的理由阻止并且留了下来,现在看到那些人都走了难免愤愤不平。
洱先生扯出一个微笑,手指在那人的头上点了一下说道:“因为,你们九十四位,都是被选中的啊……各位,你们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顺风顺水吗?这对于其他人也不太公平,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扭转这个不公平的人生。”
“为什么你们要如此幸运呢?你,先生。”洱先生指着那个站起来说话的男人道:“你从事艺术工作,却能够一路直上完全没有挫折,甚至成为了一个有名的画家。”
“你,女士,你出生优渥,婚姻也优渥,就连喜爱上斗牛这种不符合女士优美气质的运动,竟然都能做的不错,第一名手到擒来。”
“而你嫉妒着和你同期比赛的人,合上钢琴把他的手砸断了,但是所有人都在包庇你,这样的你居然能够登上最高的音乐舞台……”
“我的上帝呐……”洱先生忽然发出一阵咏叹高调,唇突然鲜红了起来,“你们都有原罪,那些离开的人们都没有你们幸运能够参加这最后一场表演。”
这些言论简直荒谬可笑,很快就有人反驳,“愚蠢至极!幸运也是命运和实力的一种,你怎能这样说话,快让我们出去!”
洱先生唇愈发地红了起来,像是兴奋至极,他站立在高台说着最后一句话,“你们都是大气运者,这个就是原罪,所以,牺牲一下你们的生命,发挥你们渺小生命最后的余热吧……开启阵法!”
随着最后一声令下,所有人这才发现桌上每一个玉石都有特定的纹路,并且在刻意的摆放中构成了一个大型阵法。
唯物主义科学理论统统不好使了,能来到这里的人虽然相信一些玄学,但也从没想过要把小命搭进去。
会场中间猛然散发出了一阵黑雾,瞬间吞噬了所有人,白翎阳连忙看向洱先生的方向,只间他已经消失在了高台。
同时,一条条筷子粗细的黑色蛇从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出现,如同密密麻麻的黑沙倾泄在土地上,瞬间覆盖了整个地面。
白翎阳:!!!
扇子:好恶心。
白翎阳:废话我还不知道恶心吗,快说说怎么办啊!
原本的暗渠也显露出了它真实的样子,带着之前都血水一下子从白玉石的地面往上溢出,被打湿的人们脚下都钻心的疼,这个水就像活着的一样,不断汲取着人的血液,而那些小蛇立马就顺着人的裤子往上爬至颈部的时候一口咬下,不断汲取着血液,吸足了血液后,小蛇就化作一道紫色的光顺着地面往下钻,而被吸干的人在水流和蛇群的夹击下,竟然化作了一堆枯骨。
这样骇人的事情可比之前那些拍卖中的灵丹妙药还要更具冲击力。
迟泽渊拉着白翎阳的手从一个小道往外奔去,扇子在少年的手里握着,突然在小蛇冲着两人冲过来的时候白光四溢,逼退了它们。
有人想到自己拍下了一些药,连忙就要撬开石桌,却见原本的东西早就消失不见,转而是更多的水从石桌中喷出,水越多,阵法吐露的迷雾就越浓厚,霎时间,地面真的变成了和繁星般夜空相匹配的漆黑。
可惜没人能够欣赏这奇异的景色。
在浓雾释放出五分钟后,吸入了大量雾气的人们接二连三地昏倒在地,被水流和小蛇不断带走着生命力。
路游提前做好了准备也被这瞬间释放出来的浓雾吓了一跳,连忙带上防毒面具钻入一个角落中,那角落里面有一个半人高的瓶子,他钻进去后靠着仅存的一点点空气不断呼吸着。
他心里苦笑这次怕是完蛋了,居然要躲在花瓶里不说,还不能回去找妹妹路娜,还没有来得及给路娜报仇,暴打一顿那个叫什么白翎阳的,他恐怕就要死在这里……
幸好照片视频都拍上了,不管怎么样,队里的人找到他的时候至少能够看到真相。
就在他意识恍惚的时候,突然听见啦细微的脚步声,这声音是硬底的皮鞋踏在水流上的啪啪声,他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这么不知死活地居然还走在这具有腐蚀性的水流上,没想到瓶子就被人啪嗒一声敲开。
一把合起来的折扇横在他眼前,想来就是它把瓶子敲碎开来,之后扇子移开,白翎阳那张脸出现在路游的眼前,他独自站立在水中,面上的面具上绘制的伊西斯,告诉着路游面前这人的身份。
“快出来!”白翎阳对着路游说道,旋即向他伸出了手。
路游直觉得一股强大的空气猛然出现在他的嘴边将他整个脑袋都包裹了起来,他费力地眨眨眼,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受那些迷雾的困扰了,白翎阳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居然一把手拉住了他,甚至拎起他的后颈直接抓了起来。
他一时间吓的不敢动弹,原来以为白翎阳是一个纯净少年真没想到居然力量这么大,来会场的果然都不是普通人。
白翎阳将灵力覆盖在他的脸上后才舒了一口气,迷雾释放出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被迟泽渊抱着到了整个会场的最高点,两人救不了多少人,只能匆忙中抓了几个人扔在亭子顶端,一回头才发现路游居然钻进了花瓶里面。
他敲开花瓶才把路游给放了出来,不然他岂不是要活活憋死在里面。
扇子:这人是真蠢,不等被蛇吃,先搞死自己。
白翎阳憋着笑拎着路游把他放到了亭子上面,迟泽渊也被他覆盖了一层灵力,正在探索哪边的门可以走。
四下的门都被堵住了,迟泽渊沿着暗渠的方向寻到了一个稍显薄弱的地方,朝白翎阳唤道:“这里。”
白翎阳应声而来,二人齐心协力破开石壁的时候,没想到从洱先生下降去的位置,突然一个震动,有另外两人又从中冒了出来。
巫从山穿着黑色大袍,巫洱紧随其后,巫从山哑声道:“迷雾阵都放下了吧。”
巫洱点点头,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现在已经过去一刻钟,那些人差不多都会被蛇魂吃干抹净了,九头蛇大人的圣祭典九十九个生魂已经准备完毕。”
巫从山眼中一道暗芒流动,完成圣祭典,他就能够唤醒九头蛇大人。
作为九头蛇大人最忠实的信徒,大人答应过会给他力量助他登上世界的顶峰,而今天就是开始!
他挺着胸膛从台上走出,只见地上累累白骨,待巫从山和巫洱经过后就化作一堆齑粉从此与尘世再无瓜葛。
雾气随着他们的走动逐渐消散开来,巫从山手中捏着一块巴掌大的玉石,幽深的翠色从石中溢出,自动在他的面前形成一道光波驱散开了雾气。
玉石上的字数在不断地攀登,八十九,九十,九十一,九十二……离九十九人越来越近了,数字却倏然停滞不前。
巫从山面色凝重,挥斥出气力,彻底打散了迷雾,只见到一个高台上五个昏迷的人正仰躺在小亭子的亭上端,正好免了被蛇魂吞吃入腹,而且就连暗渠里面的黑水都没有波及到他们身上,其中一人带着蓝面具,似乎正要起来,脚下虚弱又倒了回去。
巫洱脸色变黑,自忖道,难得主人交待这么大一个事情给他,没想到还是出了差池,九十二加上上面那五个,正好九十七人。
还有两个,剩下两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玉石中的气从指尖四溢,巫从山闭目凝神探测着,“那仙家血脉不在!!”
巫洱冷汗都要流下,当机立断足下一点顷刻就飞升上了那个亭中,自腰间拔出一把□□,刀身薄而锐利,割喉放血最为便捷,手扯了一人就要往下扔。
路游的困乏劲过去了,终于醒了过来,没想到一定神就见有人上了亭子拽下昏迷的人,立马就往满是蛇的亭下扔。
路游心里骂了一句我曹,赶紧立马抓着那人的脚腕喊:“你干什么!?”
巫洱充耳不闻,救下人的肯定就是那仙家血脉之人,否则别人也没那能耐。他脚腕被路游拽住,正是胸闷郁结的时候,于是一脚翻身直接狠狠踹倒了路游,直接踹飞出去就要落在下面一地的蛇魂中。
“去死吧。”
路游的身躯被巫洱一提如同断线的风筝径直下落,巫从山加快了命令,“快点都把他们扔下来献给大人,你这没用的东西!”
迟泽渊自墙边的阴影处显现,一脚踢起来正在下落的路游,单手拎着他,他一米七八的身高在迟泽渊面前就跟个小鸡仔一样。
路游被揪住了后颈,迟泽渊神色自若,淡淡道:“你可以站在水中,只要不喝下这水是没有问题的。”
路游被巫洱和迟泽渊各踢了一脚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皮球被两方踢来踢去,当下叫苦不迭,“停停停,我知道了,快放我下去。”
迟泽渊嗯了一声从直接松手,路游垂直下降在地面,巫从山见到他便认了出来,眯起眼睛道:“是你,神子身边的男人。”
当下他捏着手势,施术玉石的灵气从指尖扩散向迟泽渊包围,却诡异的在他面前十厘米载也进不了一步,白翎阳拿着扇子从天而降,用灵力控制着巫洱的□□径直掉落到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