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俊摔断了腿, 又爆出了养外室的事情, 尽管刘家和周家都在尽全力助他拿下营指挥的位置,甚至求到了柔妃的头上,都没有用。
营指挥使的职位迅速地被陈勇厉给拿了下来。
陈勇厉武将出身,家族一直以来不掺和夺嫡党争之事。禁军的职责是保护皇帝安全保卫皇城,相比较与后妃娘家有姻亲的周家,营指挥使的位置给陈勇厉更合适。虽然五百人人数不多, 但京城若是发生叛乱,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上面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在了解了周文俊的腿伤后,就把人选给定了下来。
赵疏桐藏得深, 又没有直接和陈勇厉联系,刘家人至今还没有查到他在其中插了手。
在陈勇厉大张旗鼓去周家给周文俊送赔罪礼的时候,赵疏桐在自己的马车里面发现了一份谢礼。
赵疏桐见状没有声张, 将东西收到了空间里,当做自己今天从来收到过他人的礼物。
周文俊谋划升职的事情, 赵疏桐是在监视周家时偶然知道的。赵疏桐找出了和周文俊有竞争关系的对手陈勇厉,让一个小乞儿将周文俊养外室的消息送给了陈勇厉,陈勇厉面粗心细, 反而顺藤摸瓜查到了赵疏桐。裴栖外出遇到周文彦遭到辱骂那件事,让赵疏桐决定和陈勇厉合作,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想出了一个这样损的主意,打了周家一个措手不及。
陈勇厉本该因为打伤周文俊受罚, 在周文俊养外室将正妻气回娘家的事情出来后,被谢翎下令打了两棍子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那个帮忙传信的小乞儿也被养在了裴栖庄子上。裴栖将他和乞丐婆安排在了一起,让这一老一少的在一起互相照顾。
报复了周文俊,裴栖出了一口气。又和林志学狼狈为奸在一起,打算一鼓作气地教训下周文彦那个讨厌鬼。
周文彦虽然给林志学当了好几个月的跟班,但是他性格不合群,林志学又发现他是个表里如一的小人蠢货,毫不犹豫地将他卖给了裴栖。
林三心中美滋滋地想,让裴栖出了气,裴栖一定会教导他怎么追求顾博士了。在林三心中,裴栖这个追求自己夫子还成功上位的哥儿,就是自己的前辈,要好好学习的对象。
“夫君,林三他们都踩好点了,周文彦每日回家都要经过一条窄巷,这个巷子的人不多,住户的身份大都见不得光,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少有和邻里交往的。林三有朋友在这里有一处房产,咱们埋伏到那里套了周文彦的麻袋可以通过那套房子的后门离开,保管不会有人把事情想到我们头上,就算有人看到咱们也不会多嘴。”裴栖试着说服赵疏桐陪他一起去套周文彦的麻袋。
周家这个时候遭了难,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候,裴栖就喜欢对他们这样的人家落井下石。
“你和林三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赵疏桐问裴栖。
裴栖挺着自己的小胸脯,毫不心虚地道,“我们这是公平交易,互惠互利。”
赵疏桐为那位国子监的顾博士默哀了一下。
用鼻子想都知道裴栖这是给林三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追夫主意了。赵疏桐就担心,裴栖出的主意不管用,到时候把自己给埋进去,让林三纠缠上来。
赵疏桐没抵挡住裴栖的纠缠,跟着裴栖来到约定的地点。
林志学等人见到赵疏桐也来了十分惊讶,“赵庶吉士,你也来了。”
“我来看着栖栖。”赵疏桐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裴栖和我们在一起绝不会出事的,赵庶吉士你就放心吧。”林志学心大地道,没有注意到他们和赵疏桐之间格格不入的气场,“外界都说赵庶吉士惧内,我现在发现赵庶吉士是真心疼爱夫郎,实在是男子中的楷模。”
连裴栖做坏事,赵疏桐都愿意出来陪着给他望风,林三觉得这要不是真爱,世上就没有真爱了。
裴栖指定让他买的话本子也许有那么一定的道理,回去他就让下人再多买一些回来。
“林三公子过奖了,我为夫郎做的一切都是他值得。”赵疏桐道。
裴栖得意地看向林三,林三牙都酸了。
裴栖还真不怕让赵庶吉士看到他打人的一面,将来厌恶了他。
成了亲的人都有恃无恐呀。
“林三,人来了。”放风的王天赐跑过来报信,再次诧异地看向赵疏桐。
他们这都要去套人麻袋了,这赵庶吉士也不说些什么。
赵疏桐还真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
他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担心裴栖,至于裴栖要做的事情,赵疏桐不会干预,顶多就是帮着裴栖描补一下。
“快,把麻袋准备起来。”林三吩咐跟着来的下人心腹道。
裴栖也兴奋地跟着林三出了门,压低声音小声地对着身后的赵疏桐道,“夫君,你快跟上。”
赵疏桐摇了摇头,在后头跟着。
最近家中因为大哥的事情气氛阴沉低迷,周文彦在外头也变得沉默寡言。今日他在国子监修改完林博士留的课业,回家时间比之前晚了一会儿。
没想到路过平常走的窄巷时,一个绊马索将他的马车绊倒在地,又天降麻袋,把他和赶马车的下人都给套住了。
随之身上迎来一阵拳打脚踢。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打我,知道我爹是谁吗,我爹是当朝礼部侍郎周伯钧。识相点就快放了我,否则让我爹抓住你们,治你们的大罪。”
“打你的就是你礼部侍郎家的公子。”楚云轩身后,没有在周文彦身边露过面的仆人道。
“还要治我的罪,我好怕呀。”
“既然都要治罪了,咱们先把人给打回本再说。”
下人们在一旁插科打诨,落在周文彦身上的拳脚更加凌厉。
不一会儿传来周文彦的求饶声,“不要打了,各位好汉,不要打了,我带的钱都在马车上,只要你们不打我,钱你们都带走。”
“爷爷是差这点钱的人吗。”
“咝,好汉不差钱,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放了我,条件随便你们提。”周文彦吸了口冷气,口齿不清地道。
刚刚不知道谁踹到了他的嘴角,周文彦的嘴巴疼的厉害。
周文彦不住地求饶,裴栖不出声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往周文彦身上踹。
让这个小瘪三嘴里不干不净的,见了他就骂他没教养,粗鲁、粗俗。还带着他表妹来恶心他,真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
明明自己是个烂人,还整天指责别人,哪来这么大的脸。
他要不是有个好爹,连楚云轩和王天赐都不如。
林志学楚云轩王天赐打累了,裴栖也收了脚。天气热,裴栖打人也卖力,出了一身的汗。
赵疏桐在旁边扶住他。
林志学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下人们飞快地开始掩护这群公子们撤退。赵疏桐将裴栖背了起来,带着他飞快地走了。
“林三,周文彦真是个软骨头,才打那么两下就开始求饶了。”王天赐不屑地道。
“他有个好爹,还有底气和人谈条件,换你说不定比他求饶的还快。”楚云轩道。
“真要是遇到穷凶极恶的人,好爹就成了他的催命符了。”王天赐反驳道,不承认他比不上周文彦。
林志学没参与这两人的斗嘴,他眼睁睁地看着赵疏桐裴栖这两个拔掉无情的人,一起打完人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上了马车跑了。
赵庶吉士的体力还真好,背着裴栖那么大一个人跑起来连声音都没有,裴栖还真是有福气。
林志学声讨完裴栖,又有些羡慕他。
裴栖坐在马车上,小脸还红扑扑的。
刚刚实在是太刺激了。
尤其是赵疏桐背着他离开林三朋友宅子的时候,快得和飞起来一样。
“夫君,你刚刚怎么也不趁机踢周文彦几脚。”裴栖问赵疏桐,错过了这个报仇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都是你们小孩子的玩意儿。”
“那你倒是想出一些不小孩子的玩意呀。”裴栖嘟囔地道,对赵疏桐在他兴头上的时候给他泼冷水,十分地不满。
赵疏桐笑了笑,“周文彦不足为惧,他志大才疏,为人好面子,又优柔寡断,经不起诱惑,随便一个法子就能对付他。你如今已经出了气,引起了周家的警惕,若是咱们再步步紧逼,引起周家反噬就得不偿失了。”
“好吧,好吧。”裴栖敷衍地附和赵疏桐。
不能一棍子将人打死,总是搞这些小动作,好像也挺没意思的。
夫君不想他再做这些事情,就不做了。
*
“咝,快扶我起来。”
等打人的一伙人都走了,周文彦吩咐一旁的车夫道。
车夫虽然鼻青脸肿,但是伤势比周文彦轻的多,周文彦迁怒起来。
“他们怎么把我往死里打,轻轻地放过你了,是不是你给这些人通风报信,陷害的我。”
“二公子,小人卖身契还在夫人手里呢,怎么敢勾结外人。”车夫立马喊冤。
不知道这二公子在外头得罪了哪路人马,招来了人家报复,现在将气都撒到了他头上。
“你最好没有。”周文彦甩袖一瘸一拐地上了马车,让车夫马上带他回家。
周文彦带着伤回到家中,又引起一阵慌乱,周侍郎调查来调查去,事情最后调查到了林志学的头上。林三非常仗义的一个人顶了锅,没有把裴栖这个主谋泄露出去。
周侍郎又是一阵气急。
“我让你讨好林三,你做了什么让他厌恶了你,还带着人堵你。”
“爹,林三那些人就是一群纨绔子弟,我怎么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周文彦弱弱地辩解道。
他在外人面前虽然高傲,但是在他爹面前,总觉得心虚,说起话来一点底气都没有。
“你瞧不起他们是群纨绔子弟,你就是个好东西了。纨绔子弟至少有眼色,懂进退,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除了给家里惹祸,有哪一点比得上林三他们。”周侍郎发怒道。
和裴家联姻的时候,周侍郎就对周文彦不识大体失望过一次。
男人只要成了大事,想要什么女人哥儿没有。他当初若是将裴栖娶做正夫郎,借裴家的势力出了仕,私下里养自己喜欢的女人哥儿,而不是怂恿一个哥儿提出退亲,他还能高看周文彦一眼。
如今,周文彦连一个纨绔子弟都讨好不了,周侍郎更觉得周文彦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唯有两个子嗣,小儿子不成气候。
大儿子遭人算计,要在家中休养两月有余,错失了升官的机会,周侍郎不禁有种人丁凋零之感。伤感之下,反而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抱歉了,日更做不到了。前两天在电脑前坐二十分钟,脖子就疼,码不下去字,去县医院做检查,检查了血液,顺便因为头疼做了脑ct,什么事情都没有查出来,反而肝脏指标超常,被叮嘱早睡早起多吃蔬菜多锻炼,吃护肝片。
然后又在我爸的介绍下去他做颈部按摩的师父那里做了一个按摩,说我颈椎有问题,里面的筋都直了,花了俩小时都没有揉开,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患颈椎病,又给我科普了几十种颈椎不好引起的疾病,还教我锻炼颈椎。我年纪不大,可以不用天天去按摩,但还是要注意锻炼
这两天真的不舒服,除了躺着什么都没干,没有请假是因为,本来以为自己每天写一点,晚上十二点左右就能更新了,高估了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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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赵疏桐结束休假再次回到庶常馆的时候, 馆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孙田信和吴泉彻底地被全体的庶吉士孤立。除非必要的场合和接触, 否则没人同僚愿意搭理他们两个人。
赵疏桐这边也没有好多少,不少同僚疏远了他,都怕下次再有人算计赵疏桐,自己成了那个被殃及的池鱼。
赵疏桐有发现红薯的功劳,有有权有势的岳家,还在皇上那里挂了名, 不惧别人的阴谋诡计。他们都是些小鱼小虾米,那边的人都得罪不起。
“聂兄从馆里出去后, 到吏部补了一个县令的官职。”谢启告诉赵疏桐。
聂鹤远不慎将春宫图带入庶常馆内,虽然行事不当, 但是到底不算大错。没有剥夺了他的功名,他就可以递交申请,到地方补做小官。
虽然可能不可以再入六部, 入内阁,但是好在聂鹤远的仕途不算完全断绝。
“如此也好。”赵疏桐道。
“听说裴侍郎帮了些小忙, 聂兄的调令才能这么快下来,聂兄任职的地方是吴兄家乡。”谢启小声的在赵疏桐耳边道。
“谢兄消息真灵通。”
他老丈人管着吏部,的确有这个能力。
老丈人这么一手, 吴泉可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害成他不说,还要整日担心受怕聂鹤远会不会突然发疯对付他的家人和宗族。
这招真是够损的。
吴泉和孙田信事情没办成,刘家那边不会重用他们。吴泉还有一个正在成长的敌人待在他的老窝,随时打算抄了他的老窝, 让他寝食难安。吴泉孙田信和聂鹤远所结已是大仇,和解的几率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