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也宠着他,由着这个人胡来,被撩得很了,就狠狠的按在怀里,亲一口。
刘洛尘这边借着酒意,正想拽南念回屋嘿嘿嘿,忽然房门被人敲响了。
他不满的扁扁嘴,还是起身去开了房门,意外的看到刘铁柱竟然站在外边,奇怪的问:“爹,你怎么来了?”
刘铁柱一身的狼狈,心中尽管有怨气,可是一路走过来,这点气也是消散了,心中独留的是茫然。
他看着挺拔的大儿子,搓了搓手,然后低声说道:“听说你们就要搬到镇上去了,所以就来问问。”
刘洛尘虽说不是个爱八卦的性子,但是他们家里边事情闹得那么大,整个村子谣言都传遍了,刘洛尘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揉了揉酒醉有些晕眩的头,叹了口气侧身让开门口,对刘铁柱说道:“爹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不妨进来,咱们聊一聊,日后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多了。”
刘铁柱看了看神情漠然的刘洛尘,又偏头看到站在不远处,高大目光冷峻的南念,心中更是有些窘迫。
不过想到自己的大儿子竟然要独自去镇上享福了,他心中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就走了进来,坐在大厅的主位之上。
这里边他年纪最大,刘洛尘也不想跟个老头计较,索性拍了拍南念的后腰,让他去泡壶热茶,好脾气的坐在刘铁柱对面,问道:“爹,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刘铁柱偷偷的看了刘洛尘一眼,搓了搓干瘪的手掌,问道:“你在镇上买了院子,听说花了不少银子吧。”
刘洛尘沉默片刻,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反而说道:“我就是个普通的农家汉,镇上的房子我自然是买不起的,全依赖我家阿念,如今我也算是个吃软饭的。”
刘铁处听自个儿儿子堂而皇之的说自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顿时脸上有些尴尬,又有些愤怒,啪的一下拍了桌子,冷哼声说道:“你堂堂一个男子,怎的就甘愿在人下吃软饭呢?听说你将自家的田地和鱼塘竟然都送人了,你是失心疯了吗?你身后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而且也有双亲,难道就不想着帮扶一二。”
刘洛尘喝了酒,如今大脑有些兴奋,听他这么一说,往日里隐藏在心中的话,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刘铁柱,然后说道:“爹,我还愿意叫你一声爹,那是给足了你脸面,不,并不是意味着你有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当时我病得快要死了,将我分出家门的事你,签下断亲文书的人是你。怎么现在看我日子过得好了,眼红了妒忌了,想来分一杯羹,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脸面。别跟我说什么弟弟妹妹,对我好的,我自然会对他照顾,对我不好的白眼狼,我做什么要让他在自个儿身上吸血。”
刘洛尘这番话说的夹枪带棒,那是丝毫不客气,只将刘铁柱气的翻了白眼,指着刘洛尘的鼻子,声音都有些结巴:“你……你这个逆子,你要气死我。”
刘洛尘靠椅背上,随意的翘着二郎腿,面上满是嘲讽的笑容:“今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以后我就是吃自家媳妇儿软饭的人了,家里的一应大事,我恐怕也是做不了主的,你们家的事情我也是爱莫能助。不过到底是一段血脉亲缘,我一直想奉劝你一句,肖寡妇那人极有手腕,而且心机颇深,你们还是尽早与她断了联系为好。”
碰巧这时南念也端着茶壶上来,听到刘洛尘吃晚饭那句话,嘴角带着笑容,墨绿色的眼眸瞥了一眼刘洛尘后,轻轻将茶杯与茶壶放在桌案之上,然后转身就去整理东西了,留给他们父子二人谈话的空间。刘洛尘也怕真的将这老头气出个好歹,于是齐声给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声音柔和了几许:“你是我爹,我自然希望你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作为儿子我只想说几点,刘家志明如果真的甩不开肖寡妇。执意要跟她成亲,你们不妨分家,那就是个锅头子,也省去往后许多麻烦。咱们父子二人念着那一点点的香火之情,日后您年岁大了,我照样年年回来给你送养老的粮食,如果您再放纵王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就是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严峻于此,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刘铁柱就这么沉默的听着,从刚才的愤怒到现在的茫然与愧疚。
这个儿子真的长大了,过往刘洛尘所经受的一切被王氏漠视,甚至打骂虐待,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每每都想着家和万事兴,放纵了王氏一次又一次过分的举动。
直到这一刻,他忽然恍然回神,不论如何,刘洛尘都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要放着王氏,将自己的亲儿子推得越来越远。
刘铁柱这人虽然有些懦弱,而且做事瞻前顾后,但到底不是一个蠢人,将刘洛尘得罪死了,那等到他以后年岁大了,真的做不动活儿了,养老的粮食,那是一点都别想要了。
刘铁柱伸手哆哆嗦嗦的拿起那碗热茶,深深的看了一眼刘洛尘后,低头慢慢的饮尽,然后声音干涩的说道:“洛尘啊,你小的时候,你母亲刚走,家里需要个女人。爹有的时候对你疏于照顾,你不要怪罪爹呀。”
刘洛尘对这个答案不至可否,他不是原主,也没有资格替原主原谅这个父亲,但同样他也没有资格责怪原主的父亲。
他也不过是借用了人家的身体,尽到一个做儿子最后的本分罢了。
刘洛尘就这样默默的给刘铁柱倒茶水,父子二人并未再交谈许多,直到一壶茶都饮尽后,刘铁柱这才叹口气说道:“搬家了也好,搬到镇上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
这么说完之后,刘铁柱也觉得十分无趣,于是就佝偻着后背,缓缓的向外走。
刘洛尘起身将他送到门外,看着他消失在夜色当中上。
刘洛尘忽然感觉浑身一松,仿佛那沉积在身体深处。
属于原主对于父亲的那一点点怨恨,也消失不见了,他抬头仰望茫茫的星空,忽然心中感慨良多,他跨越时间与空间来到这里,谁又能不敢念造物者的神奇。
忽然,有人拿了一件外衫,披在刘洛尘身上,背后一双有力温热的臂膀,将刘洛尘圈至怀中。
刘洛尘靠着那熟悉厚实的胸膛,嘴角带起淡淡的笑,周身的那点落寞与寂寥,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抓起南念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甚至坏心眼儿的咬了咬。
南念也只是清谈他的耳垂儿,宠溺的低笑:“顽皮,有人。”
刘洛尘有心跟自家阿念亲近一下,奈何这周围还有人,他只能长叹一口气,看向不远的房檐下,说道:“三弟,竟然来了,不妨出来说几句话,夜深露重,莫要着凉了才好。”
果然他话音刚落脚落,就走出一个青色衣衫的书生,这人正是刘家老三刘志远。
只见他走到刘洛尘眼前,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与南念:“你真的是我那个大哥吗?你们完全就不一样。”
刘洛尘闻言下意识的僵硬了一下,将还好夜色掩饰住了他脸上异样的表情,他声音平淡的说道:“鬼门关中走一趟,忽然发现了人生不一样的活法,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刘志远眼中带着狐疑,并没有接他的话。
喝了点酒,刘洛尘正是困倦的时候,实在无心跟他在这里扯皮,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气,然后说道:“你苦读诗书十几载,自然是为了求功名,还望你好好努力,日后做的一方地方官造福百姓,也算不负平生所学。”
刘洛尘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压根儿就不像以一个从来没有读过书的人。
刘志远闻言眼中的惊奇更加的大了,不过他却没有在说什么,反而朝刘洛尘拱拱手转身离开。
南念眼中带着冷意,对于刘家这些个人,并不放在心上。
他惯居高位,这些人压根就入不得他的眼,如果对方蹦跶的太过过分,南念不介意偷偷将人处置了。
第180章 背上是我的全世界
刘洛尘一般喝多了酒,先是兴奋之后,然后就会十分困倦,软塌塌的只想睡觉。
看着刘洛尘那眼皮打架的样子,南念摇头失笑满脸的宠溺,亲手给这人洗了澡,擦干净,换上衣物,这才塞在被窝里,搂着沉沉睡去。
想象一下,一大早上睁眼就面对着一张世界级的顶级帅脸,是一种什么感觉。
刘洛尘清晨醒来,对着就是南念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五官深邃,鼻梁挺翘,薄唇轻抿着,修长的睫毛,在眼下形成小小的阴影。
由于近日来的奔波,皮肤是健康的蜜色,唇角有着淡淡的胡茬。
刘洛尘单手拄着下巴,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南念的俊脸,心中无数遍的感叹,还好他穿越到古代了,如果在现代,南念这张脸,那就是电影明星的节奏,只怕只能在大荧幕上看看了。
刘洛尘心里美滋滋,抑制不住的冲动,吧唧自己在南念唇角亲了一口。
南念被骚扰的醒了,睁开墨绿色的眸子,眼中带着些困倦,下意识的吻了吻刘洛尘的唇,声音沙哑的说道:“睡醒了?”
刘洛尘咬了咬这人棱角分明的下巴,故意留下个牙印儿:“醒了,家里边还剩下一些上好的五花肉,一会儿咱们红烧了,在清炒个小白菜,怎么样?”
南念由着这个人在自己身上胡来,低低的笑出声,胸腔轻微震动:“你忘了咱家的小白菜,昨天被你喝醉了一开心,都送给栓子子婶了,人家不要,你可是亲自去地里拔了塞给人家的,还哪里有小白菜了。”
刘洛尘一时有些啥眼眨巴眨巴眼睛,从脑袋里拼命倒出昨天喝酒时的片段,想起昨天席面上他的窘态,也不由得老脸一红,挠挠头嘿嘿嘿的傻笑:“嘿嘿,我忘了,那我去李奶奶家要两根黄瓜,咱们回来蘸酱吃。”
俩人大早上的腻腻歪歪了一阵,这才起来做饭。
肖寡妇连夜被刘家人送到老郎中那里,尽管吃了药,但是孩子却没有保住,眼看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却生生的落了下来。
肖寡妇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楚楚可怜的扑在刘志明的怀中,各种山盟海誓,非君不嫁,只把人哄得晕头转向。
刘志明认定这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跟着十分的伤心,不由的对刘铁柱和王氏心中有些不满。
肖寡妇这人光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她将刘志明牢牢的攥在手里,自然不想王氏这个婆婆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于是肖寡妇就怂恿着这刘志明跟她成亲,然后分家。
刘志明念着肖寡妇刚失了孩子,正是满心怜悯的时候,要星星那是绝对不给月亮的。
王氏和刘铁柱听到自家儿子要分家,险些没气死过去。
还是刘铁柱这次硬气了一回,见他执意要娶肖寡妇那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当下拍板决定同意刘志明的分家。
刘铁柱这次是真被儿子伤了心,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得要分家。
而刘志明听信肖寡妇的话,直接就跟自家老父亲要土地,要银子。
刘铁柱气急败坏的拎起扫把,就将这个不孝子打了一顿,最后在村中闹得沸沸扬扬,终于在祖老的见证之下分了家。
不过经过刘洛尘的提醒,刘铁柱到底是留了个心眼儿,只分了两亩旱田和十两银子给儿子,而他们老两口手中握着土地和银子,跟着三儿子生活。
留下就算现银没剩多少,但是好歹田地还有许多,肖寡妇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刘铁柱这次是铁了心了,就不想给二儿子那么多土地以房子,难保会被这个女人骗去卖光了。
由于这件事情,刘志明更是坚信爹娘偏心三儿子,不疼他,感觉肖寡妇跟他是真爱。
这些纷纷嚷嚷的大戏也就此落下了帷幕,刘洛尘并没有多加关注他们家,终于要搬家了。
日前,刘洛尘和南念特意在镇上雇了两个力工,找了木匠师傅,改装了一下马车。
那只十分漂亮的千里马,如今被养的膘肥体壮。
周围都是山林和平地,刘洛尘和南念也时常骑着他出去逛逛,马儿精神十分好。
说是搬家,其实除了重要的财务,其他的几乎没有带什么。
临行之前,李奶奶一家和刘小蝶一家,一直送到村口,众人依依不舍。
待车子渐渐远去,刘小蝶他们的身影,渐渐变小消失之后,刘洛尘坐回到马车之内,靠在南念肩膀上,有些出神。南念顺了顺他的鬓角,低头在他发间落下一吻,轻声问道:“你要是舍不得他们,以后咱们就经常回来看看。”
这个人总能用一些细小的动作,撩拨着他的心弦,刘洛尘莞尔一笑,将南念的右手握在掌心,把玩着他的手指关节:“也不是舍不得,只是忽然离开了熟悉的地方,有些怅然而已。”
南念看刘洛尘情绪低落,故意伸手弹出一枚铜钱落在手指上。
铜钱在他修长的食指间不住翻飞,刘洛尘惊奇的瞪大眼睛,想要伸手去抢那枚铜钱。
只见南念略一翻手,铜钱夹在两指之间,微微用力发出轻轻的嗡鸣之声,铜钱直射而出当的一下,钉在马车的木门之上。
刘洛尘瞪大眼睛,下意识的一声惊呼:“卧槽!牛呀!”
他连忙爬起来,凑进去看那铜钱,只见铜钱入木三分,堪称神迹。
这是刘洛尘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武侠小说中的技巧,刚才那点儿上伤春悲秋,早就抛到脑门后了。
他用力的将那枚铜钱从木门上拔下来,飞扑到南念身边,举着铜钱激动的说道:“阿念,阿念,你太棒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再给我演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