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把脸重新埋进他的胸口,像一只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祁野无可奈何,只能顶着一身的火,把人从电梯里带了出来,掏出房卡,开门,动作一气呵成。
一进门的地方堆放着几个行李箱,他刚回首都就急匆匆地过来找人了,都没时间整理。
祁野扶着人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插好房卡后用手肘把门关上,然后绕开行李箱,把人扶进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
期间季然都没醒,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祁野看了看自己精神抖擞的部位,等那股热度消下去了,才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送份醒酒汤上来。
结果一转头,就发现季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了,正用一双盛满水雾的眼睛看着他:“你先洗澡还是我先?”
祁野以为他是爱干净,想洗个澡再睡,便说:“你先吧,我去整理一下衣服。”
季然点点头,乖乖穿上拖鞋,晃晃悠悠地进了浴室。
祁野见他脚步不稳,有些担忧,但季然已经把浴室门关上了,他就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去了客厅整理行李箱。
没多久,门口传来了一阵门铃声,祁野把前台端上来的醒酒汤接了过来,然后把门关上,端着汤进了卧室。
季然刚好洗完澡,正坐在床上擦头发,看起来清醒了很多。
但他没穿衣服,白皙清瘦的胸膛裸.露在外面,两个粉红色的小点十分显眼,像色泽鲜艳的樱桃,下半身在被子里,只不过一截劲瘦的腰线露了出来,让人看了就想握上去,感受那柔韧的触感。
祁野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这是醒酒汤,你喝了吧,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疼。”
季然没说话,接过来喝了,喝的时候却有些惊异,这个梦境实在太真实了。
解酒汤分量很多,季然喝了一半就喝不下去了,祁野把碗接过来,放在了外面的客厅。
等他进来的时候,季然已经在床上躺下了,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声音闷在被子里:“你不去洗澡吗?”
祁野有些手足无措,匆匆拿好浴巾和睡衣就进了浴室:“洗。”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人带到酒店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隔着一道朦胧的磨砂门,他的身体却自发地火热起来。
这个澡洗得很慢,等他磨磨蹭蹭地打开浴室门,却发现季然已经睡着了,一瞬间他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该松口气,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然而就在他坐下的一瞬间,季然感觉到床垫下陷,突然睁开了眼睛:“你洗完了?”
祁野点头:“嗯。”
季然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那你怎么还不上床?”
祁野紧张指了指他光滑赤.裸的胸膛:“你……没穿衣服。”
季然翻了个身,用手撑着脸:“是你没给我衣服,反正等下都要脱了的,现在不穿也没什么区别。”
祁野显然没回过神来,耳朵红红地看着他:“我忘了,不是故意不给你的。”
季然失了耐心,干脆坐了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堆积到腹部的位置,露出一道圆润的臀部线条。
祁野不敢多看,偏过头眼神飘忽。
他虽然胆子大了一些,但本质还是一条小怂狗,一上来就是这么大尺度,他有些忍受不了。
少年人的身体最容易撩拨,隔着轻薄的布料自然掩盖不住。
季然眼尖,把他的异样看得一清二楚,低低地笑了一声,磁性勾人。
祁野耳朵瞬间爆红,声音低哑:“不许笑。”
季然突然靠了过来,就在祁野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伸出手越过祁野的肩膀,啪嗒一下,把卧室的灯暗灭了。
室内一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最能滋生人的欲.念,祁野手指紧了紧,眼前是一片黑暗,他只能听见季然清浅的呼吸声,每一次呼吸都在撩拨他的心房。
季然缓缓靠了过来,未着寸缕的光滑躯体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热度,隔着睡衣紧紧与他的后背相贴。
祁野呼吸瞬间粗重。
季然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紧实有力的腰:“你带我来酒店,就不想做什么?”
祁野声音沙哑,尽力克制着自己:“我不是那个意思……”
季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坐在他大腿上,两人四目相对,鼻尖触碰,喷洒出炙热的鼻息:“你不想跟我做吗?我上下都可以。”
说完,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祁野的喉结。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魅惑人心的妖精,祁野不知道自己几个月没见季然,他为什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像是突然打开了什么封印,脱下枷锁,随着本心,顺从自己的**。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声音低哑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季然直接吻上了他的唇,相贴的唇瓣溢出两个字:“祁野。”
祁野脑内名为理智的那一根弦彻底崩断,他扶住季然的后脑勺,近乎疯狂地吻了上去。
第76章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不堪重负地闷响一声。
祁野眼睛通红,吻上了季然的脖颈,留下一道道暧.昧的水痕。
……
季然难耐地喘息一声,抽空说:“tao子、润hua……”
祁野含糊一声,念念不舍地离开,借着月光,大手急急忙忙地在床头柜里摸索。
季然捂住双眼,心想,这梦真他妈刺激。
而这边,祁野已经把东西都找全了,因为是第一次用,套上去的时候手都在抖,季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祁野整张脸都红了,额头上冒着热汗,紧张道:“以后多试几次就好了。”
季然觉得他这样实在可爱,忍不住笑着吻了上去。
……
一夜.欢愉。
第二天,外头天光大亮,阳光穿过米白色的窗帘,照射在房间的大床上。
季然身上凌乱的团着被子,赤.裸的胸膛大喇喇地敞在空气中,露出一大片暧昧的吻痕,连大腿根部都隐隐约约能看见。
他手指动了动,睫毛轻颤着张开双眼,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这个房间采光很好,室内一大片灿烂的阳光,能看见在空气中飞扬的灰尘。
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季然才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他好像是在酒吧喝醉了,然后拐了个帅气的男人……
后来发生了什么?
季然有点断片,怎么想不起来之后的事,不过他倒是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祁野回来了,他跟他做了一晚上,爽得嗓子都叫哑了,还破廉耻地尝试了许多姿势,最后祁野把他抱去浴室清理,期间又来了一发,战况激烈,把浴室弄得乱七八糟。
嗯,别说,滋味还挺爽的。
尤其是浴室play,爽得他脚趾一直绞紧,大腿差点抽筋。
他笑了笑,觉得自己真是欲求不满,竟然还会做这种梦。
而且这个梦也太真实了,他到现在还感觉自己后面那地方有一种异物感。
季然:“……”
等等。
好像真的有点不对。
他正要伸手往下摸,旁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腰,把他捞进怀里。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醒这么早?”
这熟悉的声音……
季然一瞬间如遭雷击。
两人赤.裸的皮肤贴在一起,热度有不断上升的趋势,而且季然还感觉到有个东西硌着他了。
他缓缓转过身,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昨天的梦……竟、然、是、真、的!
季然恨不得现在就表演一个原地去世,昨天晚上他以为那是梦,在里面做了一些平时绝不会做的事,现在想想都要尴尬到爆炸了。
他好像还叫了老公……
操。
季然真他妈想穿回昨天晚上,一巴掌扇醒那个见色起意的自己。
他浑身僵硬地躺在祁野怀里,脑子一片空白,祁野却连眼睛都没睁开,说完那句话之后就继续睡了。
他昨天帮季然擦完身体之后,去楼下药店买了药,帮季然涂了一下某个隐秘的部位,之后又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等一切弄完,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现在困得要命。
两人现在都没穿衣服,季然能清晰地感觉到祁野的大掌贴在他腰上,手上的茧正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带来一种酥酥麻麻的触感。
再这么下去不行,他得赶紧跑。
季然心思一动,光着身子一步一步悄悄往外挪。
但还没等他挪出多远,祁野就被他的动静弄醒了,这回直接把人紧紧揽住,低声诱哄:“再陪我睡一会儿。”
谁要陪你睡觉啊?
季然心里腹诽,但后背紧紧贴着祁野的胸膛,火热的温度传来,他的眼皮不听使唤地打起了架,渐渐闭上眼睛,睡着了。
室内一片灿烂的阳光,床上两人紧紧相拥,画面无比静谧美好。
季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日上中天了。
他往旁边的位置摸了摸,被窝已经冷了,往房间里看了一圈,不见祁野的人影。
季然脑袋晕乎乎的,要不是身体的酸软感还在,他又要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梦了。
因为身体很难受,他面色黑沉,体内充满烦躁的情绪,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桶,稍微有一点火星就能炸。
他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暴躁情绪了。
都是因为祁野这个狗男人。
想到这里,季然磨了磨牙,感觉腰又酸又软,身后那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也酸酸涨涨的,他只好慢吞吞地借着手肘从床上坐起来,好不容易下了床,双脚却一沾地就软成了一滩泥,站都站不起来。
手机和衣服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等他好不容易站起来,两腿都在发抖。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没等季然做出什么反应,门开了。
祁野端着一碗粥,愣愣地站在门口。
下一秒,他脸色爆红。
季然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耳朵红到了脖子,还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见季然一直盯着他,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给你叫了粥上来,你喝一点填填肚子。”
“噢。”季然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耳朵却在微微发烫,“我的衣服呢?”
祁野不自然地移开眼:“你昨天喝醉了,衣服上一股酒气,我就帮你洗干净了。”
季然哦了一声,又颤悠悠地回到床上坐下。
祁野想放下粥过来扶他,被他拒绝了:“你去帮我把衣服拿来一下吧。”
谁知祁野不好意思地说:“你还不能穿衣服。”
季然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
祁野偷看他一眼,又很快转过头:“……我等下还要给你上药。”
说完,舔了舔唇:“上的人说要这个地方好好保养。”
季然:“……”
季然脸色红透:“闭嘴!”
不过最后季然还是没说什么,毕竟他也不想那地方受伤,到时候去医院更加尴尬。
他靠在床头,接受着祁野的投喂。
祁野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凉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喂给他。
在季然吞咽的时候,他会时不时地往季然身上扫一眼,喉结上下滚动。
季然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一想到这里,他就又兴奋起来。
“你也想吃?”季然误会了他的意思,目露不解,“那你可以再点一碗。”
老是看着他吞口水做什么啊?
祁野不敢说自己其实是想吃他,呐呐道:“我吃过了。”
季然:(▼へ▼メ)
那就是这傻狗又发神经了。
吃过东西之后,季然感觉胃里舒服了不少,因为身体不适产生的坏心情也缓和多了。
祁野把空了的碗放在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管药膏,一脸跃跃欲试:“你趴在床上吧,我帮你涂药。”
季然一阵脸红,就算跟祁野做了,那也是黑灯瞎火的时候,现在外面这么亮,他的羞耻心作祟,有些拉不下脸来:“……我自己来吧。”
祁野说:“你一个人不好涂,我来吧。”
说着,他直接从另一端钻了进来,动作迅速,在季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脑袋埋了进去,把被子顶起一个小山包。
季然连忙捂住关键部位,但他身上光溜溜的,连条内裤也没有,都不用拉下裤子,就被祁野找到了目标地点,轻轻一按。
“嗯……”他的声音一下子变了调。
祁野耳朵一热,总算没被迷昏头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认真说:“还好,应该没伤到。”
虽然没什么问题,但药还是要涂的。
祁野把药膏抹在手指上,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季然身体瞬间绷紧,双手攥紧床单,鼻尖起了一层薄汗。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他低低地□□了一声。
祁野探出头,紧张道:“疼吗?那我轻一点。”
季然死死咬住下唇,红着脸摇摇头。
不疼,倒是很痒。
连骨头都要软了。
等药上完,两个人都大汗淋漓,像是蒸了一次桑拿回来。
祁野手上还沾着药膏,黏糊糊的一层油光,但他非但不觉得脏,还凑到鼻端闻了一下。
季然看见他的动作,忍无可忍:“这么脏的东西,你不去洗手,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