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係,不急。先把你,在这,的事,照顾好,办好,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管,去哪,我都……可以。”我天,全身血液僵固一处,连断句都难,口好乾,就怕他听出我在抖音!
地动山摇,地动山摇啊!我的天要塌了,天砸在我脸上了呀!
不公平!我要我的第一次!我要我的第一次嗄!
山树摇晃,落土飞石,水现波折。
“这是地震!这级数不小,糟了!可能会有海啸!”张西站起身说。
真是人祸未解,天灾降临!
“什么,真是地震!大地也欲求不满?”
“…………”
“怎、怎么你的国家还靠海?”
“有一个村落。必须尽快疏散他们!”
“那还等什么?走!牵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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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海村在潇国最南,我们到时,已经一片溃堤。海水倒灌村庄,街道水高半身。
村长何美,带着数百村民到附近山上临时居所避难,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村长见我们一身白衣到访,上前作揖,道:“两位可自皇家而来?”
“是的,村长。这等海啸百年难见,幸好您提早迁走村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张西很温柔地。
“是我朝女君教我们建造这处避难居所,那年她来到这裡视察,告诉我们,如果虫蚁惊动,连三日不休,必有大难。数日前,虫飞满天。这在中秋过后,很是少见。终日不歇不栖,直至死去,更是离奇!我看海浪拍打不定,心裡不踏实,就催着村民上山来的啦!”
听到女君二字张西微微低下头,半垂眼帘,喉结上下滚动。
我说:“村长,您叫何美,您……有没有……这个,喝过星大客咖啡呀?”
“…………”
“没、没事,没事,打搅了!”不是,她不是曹美岑。
张西又很温柔地问:“村长,这几日,可有渔民出海?”
“中秋刚过,大家回航团聚,所幸没有人外出海捕。”
“这真是大幸啊村长。晚生若没记错,蓝海村村民似乎变多了。”
“是呀!蕉农、果农连年歉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国土地一向肥沃,连丘陵山地都可种植。但是,几十年来,收成情况逐年变糟,我听甘亚村村长说,有许多村民过不下去,就流浪到宋国去啦!可他们去宋国能做什么呢?”
“竟然已经这么糟了!去宋国?农人?”
“是呀,有些人不愿去宋国,就南迁到我们蓝海村来了。”
“新到村民,可适应临海生活?”
“当然不的啦!他们都是旱鸭子,要安居蓝海村的第一步,就是得先下水学泅泳的啦!”村长笑说。
“村长,晚生还有问题,不知是否太过打扰。”
“问问,你问,我们得等水退喽,有的是时间!”
“村长,这些避难居所又大又宽敞,排水沟渠环绕,整洁又有效用,而且居所数量之多,能接纳数百村民,是何方巧匠工艺,将此地建造得如此周全?”
“是宋人的啦!”
“哦,为何?”
“有一年,女君来到蓝海村视察,她说沿海造村必多风灾水险,得要留一条退路的啦。隔年,女君亲自带领一批来自宋国的造房工匠,还来了不少人,很短时间,就将这些避难居所都建造好的啦!”
“全是宋人?”
“也不是的啦,村裡一名叫何阮的渔工,喜欢敲敲打打,就上山来跟宋人学习,那年他才是个小伙子,他学得很好,现在常帮村裡修屋顶、打地基。那,那边在带着孩子餵鸡的,就是何阮的啦。”
谢过村长,张西向何阮打了招呼,听他说了一口当时如何跟着宋人学习建造的过往,便领我走进一幢避难居所。
这是一间简式盒形大长屋,屋顶是平的,裡头宽敞明亮,乾燥通风,共有两层楼。
沿着四面牆上下两层都是小房间,像宿舍一样,中间有一大杂院式的公共空间,许多孩子正在这空间裡踢键子、玩球、嘻笑追逐。
一个孩子漏了球,球跑到我脚边,捡起来看,是一颗水草扎出的绳球。
本来不想还给他,留着我自己先玩会。
那小孩开口说:“这位大哥好!我叫何东,请把球还给我的啦。”
“何东?那有没有叫何西的呀?”我知道张西在瞪我,我也只是想聊聊而已。
“有啊,何西在那,我们一起踢球的啦。”
另一个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转过头来,他就是何西!
这种年代,要顺产双胞胎不容易吧!这裡一定有高人,或者药石特别發达之类的!
喔,当然了,这裡是潇国,皇家药园规模之大,说这国家首重药石不为过。没甚么好惊奇的。
我把球踢给何西,他个头小小竟然跳起来,倒挂金钩,把球拦下,两手臂俐落地交换顶球,接着,把球顶到了头上!
绳球不是正圆体,不会轻易滚动,能顶着也没什么了不起。
我向他勾勾手指,何西把球向上顶,一个高旋剪刀脚飞踢,绳球迅速向我砸来!感情他是陈局的上上上上上辈子??
我高跳单膝截球,球速降下,迴身,一记回马踢,绳球马上来到何西眼前。
他不惊不惧跳起,上下脚刀,轻鬆就把球踩定在脚下。
“哇!张西,你们这裡人打小练功夫的?”
“是呀。”
“多好,都不必衙门管事,自己行侠仗义行了!”
“这裡,没有衙门。”
“什么!那、那出事怎么办?”
“出什么事?”
“被抢劫啦?被灭门啦?”
“灭门?没听说过。不过,这裡施行民甲相连,也就是连坐民防。”
“什么意思?”
“每一家,每个人,都是人民也是警察,邻里互助,一家有难,百家相助。”
“喔,我懂了,这样一来,其实盗贼也没什么存在空间,因为,每个人都像个监视器、摄像头,街头巷尾到处是人,也就没什么机会犯案了。”
我想他们的皇宫规制大概也是这样,种药的、皇宫裡工作的,全是武功高手,也就无所谓谁是亲卫、谁是内侍,反正大家都很强。
“这是祖传下来的。”张西说。
“大哥哥!”何东喊我。
“干啥?”
“敢不敢比泅水啊?”何西说。
“问敢不敢哥都只有敢没有不敢!说走就走!”
旁边大人们优閒忙着生活杂事,也没人理我们。
两小孩带我们到避难居所后山山谷一处河流。流水悠动不算湍急,他俩二话不说全身脱光了就往河裡跳。
“哇赛!逆游!”
他们多大啊?不超过八岁吧!逆水游泳,他们是鲑鱼转世的吗?
好呀,我脱,脱得只剩下一条四角裤,纵身一跳!
这水?气泡矿泉!我竟然在气泡矿泉水裡游泳!!天哪!全身上下痒痒的,都是气泡爆-破又充气的骚动感!太神奇了!
河水冰凉清冽,我忍不住喝了几口,有点酸涩,跟张西平时给我喝的气泡矿泉口感不大一样。
“啊哈! 大哥哥你输了!”何东在前方大喊。
“输?我还没开始游呢!看好了!”
先来招蝶式,这招逆游最快,再来自由式冲刺,再来个蛙式挺立向前!我来啦小孩!
潜入河床水底,突然冒出,我吓死你俩小鬼!
“啊哈哈!大哥哥,你比鱼还快的啦!”
何东说着,突然被水中一道分流快速拉开距离,他不像是自己在游,何西想都不想立刻游过去,想要拉住何东,立马,他也被那道急湍抽身带走。
我奋力向前游去。岸上张西大喊:“谭中!谭中!谭中!”
急流把我包围,移动速度之快,一时没有使力空间。糟了,这一冲会去哪?张西肯定要担心死了!
两小孩在我前方不远,水很清,但是气泡太多,阻碍视线。
水流急得让人心惊,储够了体力,我开始大开大合蝶泳冲刺,一个弯道迴水,对冲造成减速,我向前挺伸,一把抓住两小孩,接着一手一抱。
我将他们箍紧身旁,随水流冲出一段后,怕两小孩气息不足,经过河底一块大石,先运气、提一道内力送到腿上,单踩向上,再踢一脚岸边大石,引身上提。
两小孩实在太重啦!全身是水又都是重量!内裤也快掉啦!
还好张西不在附近看不到,我跃出时距离水面太低,向前翻不了多远,一下子又回到水裡。
但总算离开那道湍流,夹着两小孩慢慢游到岸上。
“你们没事吧?”我拍拍他们的背,他们咳了几声,说没事。
天!他们全身光熘,没有衣服,我也只剩内裤。看看四周都有什么?芭蕉!
和何东、何西玩了会摘芭蕉叶做盔甲,我问他们:“你们知道丛这裡,要怎么回到你们住的地方吗?”
两人齐声答:“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不担心?不怕我是坏人?”
“坏人?你不是坏的啦!”何东说。
“你要是坏人,就不会跟着王子来看我们。”何西说。
“王子!谁是王子?”他们怎么知道?
两孩子笑得咯咯出声,何东说:“当然是跟你一起来的哥哥呀!”
“咦!你们怎么知道他是王子?你们看过王子本人?”
“没看过,不过,会想跟村长说那么多话,又一直问关于我们蓝海村的事,全身白衣驾马儿来,他一定是我们的王子!”何西说。
“可他,长得像……你们女君吗?”
“我们没见过女君,可那跟王子长什么样有关係吗?”何东说。
“没有关係吗?”我问。
“像不像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有一颗王子的心呀!”何西说。
说完,我们的武士铁甲上衣、短裤都用芭蕉叶做好了。何东、何西挺满意,两人又开始玩起树枝、树叶、石头,一点也不担心。
脸上的水乾了些,变开始闻到很重的硫磺味。
环顾这附近,山势陡峻,水流湍急,几处靠近山壁的水面,白烟嬝嬝,应该是有温泉在那。
张西,张西怎么还不来?
山上林种繁多,看上去叶子形状都不一样。虽是层层交迭,看着,也能看到壁上土石。
河裡没有鱼,是水温的关係?还是急流太多?
张西呢?该不会找不到我们吧张西!
我望着河面出神。一会,果然,一个白色身影用接近我刚刚的方法,先踩河底大石上提,再借岸边页岩助力,起身。
他起得可高了!空中华丽旋转快速脱水,来到我面前时,整个人已经乾了!脸上,却还是湿的。
他一把抱住我!两孩子登时看傻。
“别再这样一声不响离开我,知道我有多担心!”
“这、这不是危急嘛,总不能放着孩子不管吧!”我拍拍他。
“对,你做得对,还好有你救了他们!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东摸西摸我,脸上还挂一串泪,看他这样,我全身又开始沸腾!
“咳咳,你看我一身绿盔绿甲,看看,看看,我这二头肌、腿肌,不赖吧!虽然这些都是柳翠衫的,你就想像一下比这些都大个三倍,呵呵,那就是我的了!”
“你有才怪!”
我马上用力抱了抱他。
“对了,你看看,这地势、山形,是不是挺怪异的。”
张西仔细到处探勘,说:“这些石块裡有高度晶石成分,虽然不像珍珠岩、松脂岩一样明显,再过去这一片黑灰色的,都是黑曜岩,是火山岩的一种。这座山顶平口切齐、山腰陡峻,应该是座休火山。这裡林相虽杂,都是抓土极浅的低矮阔叶树种,水裡又有多处温水,气泉的存在或许说明,火山躁动,已经持续一些时候了。”
“一些时候是多久?”
“也许,数千年,也许,百万年。”
我天!
相较于人类,这些山海河湖都有着更古老、长远的生命历程,转变,不过是自然的一部分。
我望着火山口,想像它爆天喷發的样子。可这么一来,蓝海村的人怎么办?
“走,回去找何美。”张西说。
“怎回去?这山路能走吗?”
“走上面。”
“上、上面??”
对喔,我怎么忘了,我心肝宝贝有轻功的嘛!
☆、难民的形成(下)
找到何美,找来何阮,张西精要、恳切,向他们请教一些事。
他认真的时候,眼底微有粉光,虽然吐字徐软,可以感受他的热切。他想要解决困难,想要更周详的计划。
其他村民慢慢聚过来旁听,有许多人發问,看来讨论会上大家兴致高昂,也说出了不少担心。
他问着村民,关于生活,关于对火山的疑虑,关于健康、疾病,关于家人、快乐。
何东、何西也跟着听起来,真是人小鬼大!
离开时,何东、何西抱了我。我只想对他们做一百个鬼脸。
牵了矮小瘦,跃上马,我问张西:“你要蓝海村种竹子,是为了……积累建材?”
“答对了。”
“要何美徵招长工、要何阮教大家建造,是要建设新的蓝海村?”
“又答对了。走!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