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晋咸

作者:晋咸  录入:10-05

  “硬的起来么?”安王在一旁的雕花梨木椅子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问。
  “硬......硬得起来。”青衣男子点了点头,小声道。
  “甚好。”安王打量了青衣男子一眼,抬手一指床上绑缚着的少年,“去做罢。”
  青衣男子怔愣了一下,登时明白了安王的意思,他抿了抿嘴唇,低声说了句“是”,然后抬步走至床边,开始一件一件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陆逊嘴角抽了抽,呵呵呵呵,他还以为安王是打算亲自强上严霜,搞半天是叫了个没开.苞的小倌来上。
  “陆少侠真不记得这人?”安王用杯盖掀了掀茶沫,轻抿一口后,略微扬了扬下巴问。
  陆逊瞄了一眼床上的两位,青衣男人他不认识,但光着身子不断挣扎求饶的少年他倒是知道。
  这人是原主将淮阳城闹得天翻地覆后救出来的小倌。书中对于“陆少主初入江湖,一身白衣闹青楼”的情节花了足足两章的内容来回忆,陆逊想不记住都难。
  少年名唤严霜,乃这家妓馆的镇馆头牌,腰肢柔软不堪一握,丝丝媚眼暗送秋波,性子温软讨喜,床上的功夫更是让人欲.罢.不.能,洛南年少争缠头,掷千金只求与佳人一晚销.魂。
  当年......咳,大概就是四个月前,原主奉父亲陆峰之命前往萧山请陆家的老管家陆三爷出山,途中于淮阳城歇脚,正好碰到城中最大的妓馆楚楚馆“点花灯”。
  有诗文说道“插话呼酒少年场,烂赏花灯十里香”,这“点花灯”便是指于每月月圆之夜,楚楚馆头牌身着轻纱立于淮水之上,供洛南城的达官贵人狎玩,头牌被雅称为“花灯”,赏玩的客人被称作“观灯人”。观灯人可出价买头牌的夜,价码最高者,头牌可任其恣意玩弄。
  严霜被一胖成肉球、满脸油腻的男人花一千两黄金买下,男人命小厮扒了他身上的轻纱,用狗爬的方式跪到自己脚边,严霜不肯,惹恼了男人,被吊在楚楚馆的栏杆上鞭笞。
  原主夜里无事,出客栈游玩,撞见这一幕后甚是气愤,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总是不懂得规矩,二话不说便飞身上前揍得男人鼻青脸肿,砸了“点花灯”的场子。
  淮阳城是楚朝出了名的妓城,在城中狎妓是合法的,楚楚馆是淮阳城的销金窟,“点花灯”又是楚楚馆一大开销来源,原主就这么砸了场子,瞬间便激怒了所有的观灯人。
  据原书描述,“陆少主一袭白衣踏灯而来,挥剑斩断绑缚严霜的绳索后,带人杀出重围,只此一夜,陆逊陆少侠的名头便在江湖上传开了”。
  原主将严霜救出后,将自己身上半数的盘缠都给了他,命其拿着玉佩去江南平江投靠陆家,而他自己则继续北上前往萧山。
  从淮阳到平江,走水路最慢一月之余便可到达,那么为何现今严霜仍在淮阳城,还承欢安王膝下?陆逊抬眸看向绑缚在床边的少年,长长地叹了口气。
  严霜左颊红肿,乌发被坐在一旁的安王攥在手心,头颈被迫仰起,四肢仍在不住挣扎,声音嘶哑万分,不住哀求,“陆、陆公子......求你,别看......”
  “别看?”安王挑了挑眉,他垂眼看向少年,“本王却是不知你竟如此刚烈,怎地前日在绛云轩就白白惹了本王一身骚?”
  “不,不,殿下饶了我,饶了我。”少年挣扎,不住摇头,失控地尖叫着,连床头的木栏都拽的哐啷直响。
  陆逊被点了穴道,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少年一会儿,沉默着将目光移开。
  演技是真的好,难怪最后原主直到死都不知道是严霜和别人合起来设计的自己。
  耳畔的尖叫声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刻意压制住的呻.吟.声,严霜演的戏陆逊实在没心情继续往下看,他垂下眼睫,琢磨着原书里的内容。
  原主北上萧山请出陆三爷,时间紧迫,二人稍作修整便马不停蹄往平江赶,路过长安时撞见安王景玥携轻骑匆匆出城,行迹低调得甚是可疑,原主遂和陆三爷一路尾随,追到了淮阳城。
  景玥进城后便一头扎进了楚楚馆,陆三爷和原主在外头逡巡几日没能探到有用的信息,再三斟酌后原主决定铤而走险孤身入楚楚馆,藏身安王客房打探消息。
  怎料出师不利撞见了安王和小倌淫.乱的场景,原主又是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男女行云雨之事都未曾见过,更何况是男子交.媾?一时间羞赧难当暴露行踪,被安王点了穴道绑在屋里,强迫着看了一个晚上的苟且之事。
  当时看到这里陆逊有些不解:安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为何会留原主活口?但是等他看到后边原主因为这事急火攻心大病一场,性子也变得愈来愈偏激,最后被奸人陷害惨死他乡时,陆逊总算知道安王这一步棋下得有多阴毒了。
  杀人于无形者,攻心为上。
  这个安王肯定是《鬼谷子》的忠实粉丝。
  陆逊掀起眼皮看向坐在一旁八风不动喝茶的景玥,真是白白可惜了那一张惊艳的俊脸,下手太狠了。
  若不是后边作者给他洗白,再加上男主光环,陆逊真觉着这人可以提名“网文界最恶毒王爷”的名号。
  陆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原主惨死一直都是陆逊的意难平,现在他阴差阳错穿越进来,肯定要改变原主的命运,且不说那些“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话,至少他得囫囵活到最后,毕竟他是一个怕死惜命,约完炮都要喝养生茶的人。
  屋里严霜哑着嗓子的声变了一个调,男人的闷吼在屋里回荡,陆逊淡淡地扫了一眼,面无表情,此刻的他实在想说一句话——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而他只觉得聒噪。
  “咯。”茶盏被景玥搁在了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景玥垂眼看向陆逊,问:“如何?想起来了么?”
  陆逊睨了景玥一眼,安王如此激怒原主可以,但是想激怒自己是不可能的,毕竟在现实生活中,他的那帮“狐朋狗友”们都太会玩,比现在这种尺度更大的陆逊都见过,安王强迫自己看的这场钙片直播,着实太低级。
  如果不是安王点了自己的哑穴,陆逊都想挑眉嘲笑安王一句:就这?你就给我看这?瞄了几眼后甚是乏味无趣,陆逊缓缓阖眼,打算给深受荼毒的眼眸放个小假。
  景玥似乎也不着急要陆逊的答案,夜未央,他有的是时间等陆逊崩溃发疯,床上的声响小了一些,景玥皱皱眉,抬手扣了扣桌面道:“本王说停了么?”
  声音不大,但青衣男人还是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发狠地折腾着严霜。
  就这么过了大半夜,弄得严霜昏死过去后景玥喊了停,他站起身走至床边,抬手解开严霜绑缚,拎着头发将人丢下床,示意青衣男人可以离开,这才看向坐在墙边的陆逊。
  陆少侠睡得正熟。
  景玥表情微僵,他轻轻皱眉,眼底的情绪变得有些复杂。盯着陆逊静静地看了有半炷香的时辰,景玥这才抬步朝墙边走去。
  仿佛是怕惊醒梦中人,景玥的脚步很轻,走至陆逊身边后他半蹲下了身子。
  鸦翅般的眼睫半垂,白皙的脸庞隐隐带着红晕,吐息均匀平缓,的确是睡着了。
  在这种时候还能安然入睡?
  景玥缓缓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眸子暗沉。
  突然有些看不透这位陆少侠了。
  江湖上不是说他义薄云天,侠肝义胆么?不是说他嫉恶如仇,君子坦荡浩然正气么?不是说他看重纲常人伦,景行行止么?
  如此一位朗月清风的白衣少侠在看到男子淫.乱,没有怒发冲冠,更没有厉声斥责,而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入梦,这让景玥觉着甚是......有趣。
  候了一会发现对方并未有要醒转的迹象,景玥挑了挑眉,直起身,一撩衣袍在木椅上重新坐下,“张桓。”
  “属下在。”一直守在屋顶的张桓闻声纵身跃至房中,他抖了抖袍子,抱拳朝安王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景玥反复转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看着陆逊,沉默了一会儿道:“打桶冷水上来。”
  “是!”张桓点头,朝景玥行了一礼转身正欲出屋,却被景玥叫住,“张桓回来。”
  景玥微微皱眉,薄唇紧抿,拈着扳指沉吟半晌道:“算了,将这人丢到外头的淮河里去。”
  ·
  “哗啦——”
  晨光熹微,楚楚馆外的淮河漾起一层水花,河里的花灯被打翻了不少,荡悠悠地飘远了。
  景玥推开轩窗,长身玉立,垂眼,面色沉静地看着清澈的淮河水,他在心底默数了十下,第十一下还没念出声,一抹白影便从水中跃起。
  陆逊爬上岸,挣扎着站起,身上的水一小股一小股地淌在铺着青石板的地上,微凉的晨风吹来,指尖都沾了丝丝凉意。
  一轮红日从东方天际间冉冉升起,淮河水面上波光粼粼,恍若撒了碎金子在里头,陆逊抹了把脸上的水,面沉如霜,慢慢抬头向楚楚馆望去,一眼便瞧见了披着千金氅衣,手持折扇的景玥。
  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开口说话。
  楚楚馆里的灯随着喧闹声的减弱渐次熄灭,玩乐一夜的纨绔子弟打着哈欠从馆里摇摇晃晃着走出来,姑娘小倌们沐浴后回房歇息,繁华的洛南城在清晨的鸟鸣声中睡去。
  “陆少侠终于醒了?在那样的场景下还能安然入睡,陆少侠定力了得,本王着实佩服。”景玥将折扇一点一点合上,在掌心敲了敲,启唇说道。
  陆逊抿唇,没答话。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昨夜能睡着,刚魂穿过来,凡事都未弄清楚,还面对着一个与原主“不共戴天”的暴虐王爷,他竟然就那么睡过去了!
  这大概就是网文中标配的傻白甜,陆逊尴尬到脚趾抓地,不过景玥没趁机杀了自己也跟神话传说一样匪夷所思。
  缓过神,陆逊心累地抬手轻轻按揉眉心,仰头朝景玥笑了笑,抱拳行礼,“谢王爷不杀之恩。”


第3章
  这话里含着两层意思,一是真真切切感谢景玥不杀,大丈夫坦坦荡荡不趁人之危,二是埋汰景玥逼着自己看淫.乱之事,简直是恶毒小人。
  景玥听罢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会儿,咂摸出陆逊话中的意思,旋即笑着略略摇头,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盏,润了口茶正要说话,忽听一阵鞋皮踢踏踢踏的声音传来,还未来得及细看,三枚泛着青光的铁菱角便直冲自己面门。
  眼眸一凛,景玥向右侧身避开眉心的铁菱角,“刷”地一下展开折扇,截住打向自己前胸的两枚,暗器甚是沉重,敲得折扇骨“铛”地一声,手劲竟是如此之大!
  “狗贼纳命来!”听得一声爆呵,景玥还未来得及换口气,一团褐色衣裳便跃至眼前,寒光闪过,长剑挽起碗口大的剑花刺出,招招狠辣,眨眼间便至景玥面门,直捣他的眼眸。
  景玥愠怒,不再闪避,双掌合拢,听得“啪”地一声将剑刃挟在掌间,那柄剑便似被千斤鼎按住一般,抽.送不出,景玥凝眸,冷哼一声,右掌闪电般拍向剑刃,一声如玉碎裂帛般清脆声响过,那柄剑竟被掌力震碎成了四五截,掉落在地上。
  “平江双鹭橐驼陆三爷,幸会幸会,只是这见面礼送得未免太唐突了些。”景玥收手,拂去衣袖上的灰尘,朝面前的男人略一颔首,冷声道。
  男人佝偻着身子,背上隆起很大一块,似小山一般,身上穿着褐色窄袖短褂,小腿裤脚用白布缠着,脚上着一双皂色布鞋,这会儿被景玥内力所伤,右手捂着胸口喘气。
  “你暴虐无道,丧尽天良,派刺客暗杀我与逊儿算什么英雄好汉!”陆三爷将牙咬的咯嘣直响,他瞪着景玥,恨不得将面前负手玉立的男子撕碎了去,“我今日便是拚了这条老命,也要拉你一起见阎王!”说罢,他怒骂一声,拼了命地扑将上去。
  景玥皱眉,侧身躲避,拂袖拍开陆三爷佝偻的躯体,冷声道:“本王杀你们易如反掌,何必大费周折派刺客暗杀?”
  这不咸不淡的一反问彻底激怒了陆三爷,他赤红着双目在屋里跌跌撞撞,大有走火入魔之势,正砸得不可开交时,陆逊从外头推门进来,匆忙抢步上前将他拖住了,“三爷,三爷息怒,保重身子。”
  这老头子果然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还蠢得一塌糊涂。
  陆逊无奈,他一边轻轻拍抚着陆三爷的背顺气一边低声劝导,好容易将人劝住,可还没来得及长舒口气,一巴掌便打在了自己脸上,陆逊登时觉着左半边的脸火辣辣地肿了起来。
  “这几日未见你踪迹,原来是跑到腌臜之地和这狗贼同流合污了?”陆三爷伸出一根枯木般的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景玥厉声呵斥,“你向他道谢不杀之恩?这一路他派刺客暗杀咱们次数还少么!”
  陆逊一阵无语,要不是因为这人最后保护原主被乱箭射死,他真想转身就走让景玥现在就弄死这个老驼背。
  “三爷教训的是。”陆逊跪伏着身子,朝陆三爷磕了一头,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三爷先跟随文若回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陆三爷见陆逊如此乖驯,怒气登时消了大半,也不忍心再发难于他,冷哼一声从地上站起,陆逊忙上前伸手扶住。
  景玥端着茶盏坐在木椅上冷眼旁观,见二人要走,便搁下了茶盏道:“二位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怎地?当我这里是青楼妓馆,如入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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